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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水青知道对方因为她年纪小,不会认为她就是他们要见的人,“你好,我是韩水青,之前打电话跟你们厂长约了见面的。”
那男人啊了一声,“你是韩老板?这么年轻。”
“很多人都这么说。”水青笑着,递过去名片,“你就是王厂长吧?”这块地方已经空了,留守最后的应该就是老板。
“是,是。”王厂长一看名片。果然是碧空的老板,连忙把水青迎进办公室,并且也递了张自己的名片给她。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水青的眼睛拐过名片,确认身份,“您想卖多少钱?”
苍蝇落在油漆斑驳脱落的窗棱上,嗞——嗞——,振着透明的薄翼。
“老板,就是这一带了。”秦秘书示意司机开慢,在狭窄的道路上缓驰。
“苍梧说,保留这些建筑,开辟传统民间手工艺品小市场,吸引观光客。你觉得怎么样?”白子东放下车窗,摘下眼镜,手搁在车窗沿,看着街道一边的民居。
“这么好的地段,留作观光,利润远不如开发大型商务楼。”秦秘书阐述自己的意见。
“不错,黄金的市区地段,留给观光客,太可惜。”白子东点头赞同,“苍梧还需要历练,但他的想法可以保留到G市繁荣到够出名够吸引人的时候。到时,东皇建起这些怀旧民居,根本都没有难度,而观光客,要得是包装传统,内在符合潮流的明丽风景。不然,这样青石板,烂木柱,脏黑的环境,完全不包装,我怕他们以为是鬼屋。”笑,却是了然,洞悉和精准。
“老板——”才想赞美。
突然车子急煞,绕是开得慢,也让车里的人感受到剧烈的震动。
白子东手里的眼镜飞出窗外,重重敲在地上,碎了。
第119章 一而再 再而三(下)
“怎么回事?”
“有个人突然从巷子里骑出来。”司机吓得脸色发白。
“撞到人了吗?”白子东声音严厉。
“她倒下去了。我不确定。”司机试着解开安全带,一时着急,竟解不开。
白子东面沉如水。不像很多老板颐指气使得让司机或秘书去处理的作派,他打开车门,手仗点地,最先下车。
秦秘书还没来得及说毛遂自荐,见老板已经往车前走去,赶紧跟着下车。
翻在一边的自行车轮子还在骨碌碌哩哩转个不停,一个女孩朝天倒在地上。这条小路极为安静,发生这样的事,也没人出来看热闹。
“撞到你了吗?”白子东目测自行车和他车头的距离,有点远,而他确定司机刹车的时候,没有听到重物撞击出去的声音。
秦秘书听老板又先于自己开口,心里再度郁卒,这事不该由老板亲自出面。见年轻的司机这才慌慌张张下来,冷冷看了一眼,却没说话。
“需要我帮忙吗?”一个声音,带着女孩特有的柔细,令站着的三个男人齐齐回头看去。
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天中能遇到她两次,是这个城市委实太小了?白子东又见韩水青。他心里诧异。面色半分不变,仍然沉稳。
水青看到白子东,一怔,怎么又是他?可她没心思打招呼,有个小女孩还倒在地上呢。匆匆走过三个男人身边,她四下观察环境,看到翻了的自行车和白子东的奔驰车,她猜可能是车祸。
“你们撞到人了吗?”那不是咄咄逼人的问句,只是了解情况的例行询问。
白子东看看司机,司机紧张兮兮得回答,“我不知道。 车子只开20公里的时速,一看见自行车冲出来,我就踩刹车了。”
水青蹲下身,见那小女孩脸发白,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擦破点皮。她迅速回想在国外厂里送她去学的基础急救课程。考试她是以优秀通过的,但现实中遇到需要帮助的人还是第一次。所以她感觉自己有点紧张,试着深呼吸,稍稍冷静下来。
“车上有急救箱吗?”那部大气的奔驰不知道有没有大气的装置?水青抬头看他们三个。
“有……有的。”司机立刻去后尾箱,拿了个小医药箱过来。
水青打开,快速浏览一下,拿出橡胶手套戴上,边戴边喃喃自语,要把记忆中的急救过程回想出来。
她在说英语?白子东离得最近,能听到一点。
“秦秘书,请叫救护车。”她差点忘了重要的一步。
白子东褐色子眸有光一闪。
“有必要吗?还不知道严不严重。”秦秘书和老板的想法一样,自行车离他们的车头有点远。不像被撞到,而那小女孩看上去也完好无损。
“严不严重,都要叫救护车,由医生判断,这是基本常识。”水青冲秦秘书吼。她这个路过的都紧张死了,肇事者反而心存侥幸。大环境影响的。她看秦秘书还在征求老板意见,声音陡冷,目光清冽,“如果小姑娘有个什么后遗症,并发症, 吃亏的是你们。”及时送进医院确诊,对他们也是一件好事,不用事后说不清楚。
秦秘书竟然被水青凌厉的气势所迫,没等白子东回应,不由自主就拨出了急救电话。
“小姑娘,你好,我叫韩水青。你叫什么?”水青见秦秘书开始打电话,就接着下面的步骤,确认伤者意识是否清楚。
“我叫小玲。”小姑娘有些哭腔,但出声清晰,让水青松了口气。
“我可不可以帮你做个简单的检查。看看你的伤势?”征求伤者同意,才可接触病体。
“可以。”小玲听大姐姐语气很柔,本来害怕的情绪安定不少。
“你摔下来的时候,头碰到地了吗?”额头在渗血,需要第一处理。
“好象手和膝盖先着地,头碰了一下。”小女孩想了想,不是很确定。
“白先生,麻烦你帮我固定住小玲的头。”终于差使到白子东,同时又嘱咐司机先生,请他从车上拿些垫子,如果有的话。
白子东突然被点到名,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你叫我吗?”
“这个时候还有其他闲人吗?”水青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拿出纱布,准备抱扎伤口,却见他没动,她语气又不好了,“白先生,人是被你们的车吓到的。”
白子东竟无法反驳,他走到小女孩头前,犹豫问:“怎么固定?”天知道,他从来都是被人围得团团转,哪里照顾过别人。
“你的腿脚不方便,可以坐下来,双手捧着小玲的头,不要让她乱动,最怕脑震荡。因为额头有伤,要给她包扎,所以我让你抬就抬。但动作幅度必须控制在最小。你明白吗?”水青一连串指示。
原来她还知道他是瘸子!看她指手画脚,还以为她故意嘲笑他呢,却是真心要他帮忙。他心里想得多,动作却照她说得做,坐下来,用手捧住了小女孩的头。
“谢谢你。”水青开始包扎。
白子东的眼里,只有她乌黑的发辫,从背后缓缓滑落至肩。听她让他怎么动就怎么动,见她的一双手虽小,虽有些抖,却还是从生疏到熟练,镇定得完成到最后。然后,她抬起脸,额头微泛薄汗,本来不出挑的五官有层红晕,突现的美好笑容竟然无法让人忽视。
“小玲,你还觉得哪里痛?”水青这一笑是对小女孩的。
“手和膝盖,还有脚踝。”小玲觉得碰上个好姐姐,虽然疼,也能忍得住不哭。
等秦秘书好不容易把地址说清楚,结束通话,回头就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万金贵重的老板,正坐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固定着那个小女孩的头。稍微动一动,就会被正在处理伤口的女孩说上一句。
“老板,还是我来吧。”他连忙赶上去,自告奋勇要替手。
“别动!”水青把小玲的脚放高到垫子上,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她能处理的急救了,用绷带缠出整齐紧凑的形状,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玲身上,“一换人就会动到头。在救护车来之前,白先生你坚持一下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种姿势要一动不动等到救护车来,也太累了。换个人有什么,我们小心点就行了。”秦秘书对水青相当有意见。不知道她哪里跑出来,他们三个大男人被指挥得团团转,尤其这其中一个还是老板。
“医院离这里很近,最多五分钟。”她已经听到救护车的鸣笛。
“既然知道医院很近,我们自己就能开车送过去,叫什么救护车!”秦秘书以为抓住了错处。
“如果伤到骨头,如果伤到头,如果伤到脊椎,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救护人员,轻易移动伤者,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水青也不气,因为秦秘书的想法正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虽然是错误的。
秦秘书哑口无言。
白子东看秘书吃瘪,想自己在这女孩手里也没讨到好去,“你是护士?”看她动作到后面很娴熟,处理得挺专业。
“不是。”水青突然想到一条重要准则,她那个基础急救的证书是在上辈子拿到的,这辈子,她可没什么证书。虽然没有证书,也可以救人,但她感觉有点名不正言不顺。遂决定等救护车来了,就开溜。
白子东见她回答那么简短,一点都没有和他深聊的意思,心里有些异样。想他白子东,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吆喝来去,虽然也知道是为了救人……眉心一跳,他自己这种心态,是无理取闹吧?顿时警醒,想腾出手指去揉平眉心疙瘩,却又听她一声不要动。只好闭合双眼,将傲气压了下去,不再多说一句。大手一直固定着小玲的头,稳稳泰然,没有动一分。
“姐姐,我脚上很痛,是不是骨头断了?”小玲安定后。就觉得脚踝钻心疼。
“不会的,应该是扭伤。”水青见她再次紧张,就尝试安慰,“小玲,上学时间,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请假。”有些吞吞吐吐。
原来是逃课了,水青暗笑。
就这样,在水青和小玲轻声细语中,救护车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因为路太窄,有一男一女两个护士推了活动床架进来。见到小玲被照顾得稳妥,又听水青说了详细外表伤势,护士们连称做得好后,小玲被送上了车。
“老板,我跟去处理后续。”秦秘书心想,他要再抢不到这个差事,他就可以回家吃自己的去了。
白子东点点头。
看救护车开走,他回头,却再也忍不住脸色大变。
“人呢?”他问现场仅剩的,他的司机。
“谁?”这个字问出来,可怜的,才为白子东开车三天的司机先生已经注定过不了试用期。
“那个女孩人呢?”白子东因为司机的笨拙,更是气得声音死沉。
“哦,她刚才骑车走了。”行动敏捷,悄无声息,还对他笑了笑,说了谢谢。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他感觉耐心如沙般流失,再一次发挥引以为傲的控制力,“我们还没感谢过她。”
“我看她不像做好事要留名的人。她走时,还反过来对我说谢谢。”是个真正的好人。
白子东如同看到一朵奇葩,在眼前大喇喇开了出来。
黑色崭新的大奔无力地开过去。后尾箱,一辆不搭调的女用自行车半遮半掩,细细的车轮扭曲了。
午后春阳,将这条寂静无比的小路照亮,白花花的水泥地刺人眼目,墙角屋檐到处是青苔丝网,显得颓败万分。
第120章 弃之琴 得之音
G市东皇酒店。
“你说什么?”一声怒喝从顶层高级商务套房的门后传来,正是简苍梧平时住的那间。
怒气冲冲的人,浓黑发,五官皆正气,衣着有品味,和简苍梧一般高大,唯有眼角铺开的浅纹显示了中年。
他就是简苍梧的父亲简疏庭。
“爸爸,虽然感谢你的提议,可我决定这次比赛弃权了。”相较于父亲的盛怒,简苍梧还是清冷。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刚才说的话?”简疏庭恨不得按太阳穴,停止它的鼓噪,“这次比赛,我会亲自指导你。我听你教授说了,最近你的琴声有相当进展。他还说,以那样的状态夺冠也是可能的。他甚至相信只要我能对你稍加指正,第一名就是十拿九稳。第一名就能进入维也纳音乐学院,所以我才特地抽时间出来。不然,你以为我很有空?”
“教授夸大其词。我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进步。事实上,这十几年来。我的水平一直如您当初所说,技巧完美,天分全无。七岁的时候,您就让我弃琴。您不会忘了?”简苍梧进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哥——”妹妹简墨桐不仅是小提琴天才,她的声音美如清玉,她的人更美若流风,雪华皎洁。长年修习小提琴,音乐的典雅已和她的骨血融合,为那份芳兰再添清灵。即使在医院住了多月,脸色不见憔悴,只有楚楚怜人的气质,被雪白的小脸衬托得淋漓尽致。
“墨桐,你不用开口。”简苍梧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