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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和歌剧颇有心得,事业心很强,一心希望获得成功。她所表现出的特质是蒋氏家族中最难得一见的品质。
蒋家第三代中最没有福气的是蒋孝文,自1971年起便病魔缠身,饱受恶疾的痛苦将近20年,终因患咽喉癌救治无效,于1989年4月14日在台北去世,蒋孝文1935年12月14日出生在苏联,小名唤做“爱伦”,孝文这名字是他返回中国后由蒋介石取的。他本是蒋家第三代中头脑反应最灵敏、仪表也最为出众的一个,蒋介石和蒋经国对他极为钟爱,并且寄予极高的期望,如果不是身罹恶疾,经过蒋家的悉心栽培,是很可能成为另一个有影响的第三代“强人”的。蒋孝文童年时代,随母亲在溪口生活。1948年在溪口武岭学校读书。1949年他去台湾后就读于成功中学。当时他外向好动,曾惹出不少是非,屡屡遭到蒋经国的严责。据蒋孝文后来自己说,他父亲一生起气来,经常把他绑起来打。蒋介石爱孙心切,将他送到“凤山陆军军官学校”接受磨炼,但他并没有最后完成军校的学业。1955年至1956年间,他前往美国旧金山留学。
蒋孝文的夫人徐乃锦,是我国近代民主革命烈士徐锡麟的孙女。他的父亲徐学文早年留学德国,母亲是德国人,因此,她是个混血儿。她比蒋孝文小3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住得近,还经常一起游泳或一起做其他消闲活动。但性格并不投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过,蒋经国对这位准儿媳妇早已看中,认为她将来必能协助蒋孝文共创大业。蒋孝文小时候十分贪玩,有如一匹脱缰野马一般,而徐乃锦正好驾驭他。这一桩心事,经常在蒋经国心头萦绕。徐乃锦从女师附小毕业,到台中静宜文理学院高中部念英文,毕业后,她先到德国待了八九个月,再转至美国加大(U·S·U)心理学系,后来进入心理学研究所。在美期间,她与蒋孝文在一个很巧合的机会中再度相逢。此时,徐乃锦已长成了大姑娘。蒋孝文与她终于谱出一段恋情。消息传到国内,蒋经国为此欣喜不已,立刻致电蒋孝文,建议他好好珍惜,交往一段时间,不妨一边成家,一边念书。不过,没想到徐乃锦的家人反对这门婚事,认为蒋孝文是花花公子,嫁给他很难保证将来不会闹纠纷。蒋孝文与徐乃锦为了此事,均感到相当困扰。徐乃锦的家长要她休学回国,蒋、徐两家为此一度闹得有点僵。但是,蒋经国最后使出一个高招,使得徐家无法再反对。他轻车简从,提了一篮水果,亲自到徐家求亲,使得徐家大为惊讶,认为这实在担当不起,因此不看僧面看佛面,准许了这门婚事。徐乃锦与蒋孝文成婚后不久即怀孕回国待产,生下女儿蒋友梅之后继续赴美念书,完成学业后,与蒋孝文双双回国。蒋孝文开始从政,她则参加社会工作,夫妻甚为恩爱。有人说,徐乃锦嫁到蒋家,完全是政治婚姻。但接近徐乃锦的人都会发现,她非常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她在教育研究所任教时,教学认真,对学生很照顾,但学生都不知她的背景。尽管她在蒋家的声望极高,但她没有很重的权力欲,因此,可以算是个温和人物。
就在一切都美满的时候,蒋孝文突然大病一场。市井之间对蒋孝文的病情即有种种传说,有人说他得了西贡玫瑰、国际梅毒,有人说他早已残废,变成植物人……种种臆测不一而足,越荒诞越有人相信。蒋孝文的突然生病,对于比他小3岁的妻子徐乃锦是毕生最大的打击。徐乃锦是一位心地善良、意志坚定的女性。她辞去工作,在丈夫5个月住院期间,整日镇守病房,陪侍照顾。此后十多年来,她对蒋孝文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夫妻感情仍很密切。她以妻子的角色,协助蒋孝文克服疾病痛苦。她遵照医生指示,以各种不同游戏,协助训练蒋孝文的反应、记忆。她地位特殊,然而,自蒋孝文病发,她克服异于常人的心理症结,走过那样漫长的岁月。她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曾经到徐乃锦家赴宴的友人指出:“他们家请客,蒋孝文都和大家一起用餐,他们夫妻俩感情甚笃,不时有亲昵的称呼。”“她是一位爽朗的女性。”一位接近她的朋友说:“自蒋孝文病后,她表现出女性少有的坚强与独立。”了解徐乃锦的朋友分析,“她的童年受母亲影响甚大”,是她童年看着母亲无私照顾朋友的亲身感受,使她在丈夫病发后,能够长期如一,毫无怨言。她经常说:“我对人生的看法是积极的,再大的挫折都不能放弃,上天总会给我路走。”不过蒋孝文的病,对她总是很大的打击。那时,她还年轻,但是,虽然发生这种事,她还是勇敢地活下去。
徐乃锦嫁到蒋家后,对一名女性而言,她尝到了别人所未能体会到的“第一家庭”的生活,但是,比其他人更难以领略的,是她度过十几年不为人知的艰辛。“你为什么能度过那一段日子?”她的朋友问她,她总是这么说:“因为我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徐乃锦的父亲徐学文个性内向,到台前,在上海开药房。1949年左右,她的父母迁居台湾。到台后,有个药房里的学徒自行创业,赚了些钱。但不久生意做垮,妻子病倒,这位前学徒带着四个小孩无处可去,最后还是找上她父亲。她母亲清扫出后院的一间小屋子,收留这不幸的一家人。这位学徒在那间小屋子住了七八年,然后再创业成功。人是有感情的,这是人的天性,尤其在落难时。那位学徒后来事业成功,每星期都会去探望她的父母亲,希望聊表感恩之情,但被婉拒。这位学徒搬出她家后,后院的小屋子她母亲让给她的同胞德国朋友住。这位德国朋友带着一个女儿,身无分文,搬进她家的小屋子住了10年。
她的母亲徐曼丽是德国人,外向而好客。她的父母亲感情很好,母亲对中国习俗并不十分了解,很多地方必须依赖她父亲。然而,她的父亲公事忙,很多事又不能亲自解决,必须通过她的母亲代理。例如,小的时候,学校开家长会,她的父亲无暇出席,总是请她的母亲参加。那个时候,她的母亲虽然会讲中文,却不熟练。因此,在很多有关孩子的特殊场合,她母亲总是让徐乃锦间接做主,她是家中老大,自然承担老大的责任。她母亲还有一位德国好友也嫁给了中国人,两夫妇在大学教书。不幸,这个太太得了重病,她的中国先生经济拮据,而那位德国太太临终前的最大愿望是“吃德国菜”。徐乃锦的母亲每天下厨为她的同胞做地道的德国菜送去。不久徐乃锦的母亲有事需出国,她请用人来给德国好友做菜,每星期换一口味。3个月后她母亲回国后,就去探视这个朋友,第二天她的德国好友才溘然瞑目逝去。徐乃锦的朋友说:“她回忆幼年生活,常常认为独立的个性与她的家庭结构有很大的关联性。”朋友们相信,这种“互相式”的家庭沟通形式,塑造了她“可以商量而非强制性”的处事立场以及热情而爽朗的交友态度。她的家总有客人。她的同学,她弟弟的同学,都喜欢到她家。她家本来住在安东街,后来搬到连云街,念初中时再搬到罗斯福路。她快乐的童年就是这一段时光。
除了忙于女青年会的日常工作,徐乃锦最大的兴趣在于音乐。她曾制作过两个音乐节目。徐乃锦的音乐细胞来自她的母亲。小时候,她常随母亲听德国音乐,慢慢培养嗜好。12岁那年,她的父母送给她一架钢琴,但是,学学弹弹,仅止于兴趣。一直到她高中毕业,到德国待了9个月时间,她住在她舅妈家,她舅妈是一个歌剧迷,她跟着舅妈,开始有机会聆听高水准的音乐演奏会。她和蒋孝文结婚从美返台,她的公公、婆婆知道她喜欢音乐,在回台的第一个圣诞节,送了她一架钢琴,她才又开始弹奏起来。她不会打麻将,平日以桥牌及高尔夫作为娱乐活动。
她的朋友说:“她做起事来,绝对脱离她的家族角色,跟你面对一个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她的司机不在,她自己开车,“她不会打电话要求派一个司机来”。在她朋友的眼中,她竭尽全力去避免“跟别人不同”。她惟一的女儿,高中毕业到英国念书,学的也是艺术。她的一位朋友说:“她让女儿在国外学习,不愿她马上回来,就是不希望她的女儿回来后,被人奉为特权人物,处处受礼遇。”万一她自己必须出门,除了必要的接待,或是联络上的方便,一般她不愿劳烦当地的官员。蒋孝文病前,她每个星期总要探望公公、婆婆两三次。去之前,她会先到花市买一些花。有时候,学得一道菜,亲自下厨做。她的公公、婆婆给她最大的支持是精神上的帮助。蒋孝文生病的那一段时间,她的女儿完全由公公、婆婆照顾。她常说:“公公、婆婆给我的帮助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表达我的感激。”而她的公公也常常告诫她:“不能给社会造成错误的印象,在穿着坐乘方面不能给别人造成奢侈的印象,特别不要给人特权的印象。”接触过她的朋友、同事,都认定她是一个极其敬业而又乐业的女性。她跟平常人一样地逐鹿于社会职业,她的背景优越,但她跟平常人一样忠于她的职责,而且,在她的工作中,她甚少提及她的家庭。一位她的朋友说:“作为‘第一家庭’的大媳妇,她并没有坐享她的身份地位,她只是一位充满活力与自信的职业女性。”她的朋友说:“徐乃锦承袭了她母亲热情而好客的血统。”比如,只要打电话到她家,她总是自己接电话,不假手他人。在徐乃锦的思维里,她像她母亲一样对朋友真诚而不求回报。
徐乃锦的个性倔强,做事总要求完美。她不喜欢逛街。她的作风是“要买什么,到那里买,买了就走。”她有朋友常说她的脾气像男性。当她还在童稚之龄时,就背着他的大弟弟玩水。她认为,这不是男女性别之分,而是每个人个性不同。她的很多朋友都认为,徐乃锦做起事来要求完美,是个杰出的女性。她的成功,虽然多少与其背景有关,但绝大部分是靠她个人的努力。徐乃锦有刚强的一面,也有女性化的一面,在几次慰问孤儿、老人、残疾人的活动中,经常可以发现到,她的一言一行充满了同情心,而且非常诚挚。她也曾表示过,社会中有太多比她更不幸的人,需要她去帮助。由此可以了解她的为人了。在蒋孝文的病情一度稳定时,她到“中视”担任5年执行秘书,同时为其制作“民谣世界”、“音乐一、二、三”两个音乐节目,另外,她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每天上班半天,工作过5年。
徐乃锦是蒋家贤惠的媳妇,个性独立果断,精通多种语言,对音乐及歌剧颇有心得,而且事业心很强,一直希望靠自己能力获得成就感。如她接管台北市“女青年会”的会务,她的公公蒋经国对此相当支持,觉得从事这种社会工作十分有意义。蒋孝文虽然有病没有作为,但徐乃锦在蒋家的地位,仍是长嫂如母,连蒋孝武也得让她三分。这完全是因为她的影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她的坚强、独立,不仅博得社会的敬佩,而且也得到家人的尊敬。当然她的不凡,并非源自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而是因为她在这个“第一家庭”外所扮演的平凡角色。她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弟弟学画,在国外,小弟弟经营旅行社。另外还有一个收养的妹妹。当年,徐乃锦的妈妈在一份报纸上看到有位8岁的女孩,她的母亲在她3岁时生病去世,她的父亲也因车祸离世,就与报社联络,让这小女孩正式成为徐家的一员。目前,小女孩的英、德文造诣极高,任职于徐乃锦小弟弟的旅行社。或许,因为“无后顾之忧”,她才能在社会工作的领域里放手而为。台北有家杂志著文说:“蒋经国的大儿媳徐乃锦,作为一个献身于社会工作的职业妇女,她所表现出来的特质,可能是蒋氏家族中最难得一见的品质。”
蒋孝文和徐乃锦有一女,名蒋友梅,小学就读于私立复兴小学。在复兴小学时的蒋友梅,同学都开玩笑把她的名字蒋友梅,用英文“倒装”读法,称之为“没有奖”———(蒋友梅),她亦丝毫不以为怪。如从细事去观察,蒋友梅应是很寂寞也很善良的女孩,她在小学时,因为家世太过显赫,同学都有不敢高攀之感。蒋友梅为了争取同学的友谊,常常故意将自己带去的一两百元大钞,装作“丢”在地上,然后自己捡起来大声问:“是谁丢了钱?”大家面面相觑,因为1971年前后,新台币最大面额的大钞为100元一张,自然很少小学生上学身怀百元现钞的。蒋友梅说:“没人丢?做班费!”———那是当时复兴小学的校规之一,学生在班中捡到了钱,如果没有人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