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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神劫-天寂-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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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舀水,清手,然后走出灶房,在院子里以及各个房间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然后蹲在一株含着花苞的老梅前,静静地等着蝴蝶的到来。

蝴蝶会来的吧。她想,如果没有蝴蝶,在这冰天雪地中,它该有多寂寞啊。

只是它什么时候开呢?仰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看样子又要有一场大雪,它会在下雪的时候开吗?

她皱眉,然后突然跳起来,往一个房间跑去。她记得里面有斗笠和蓑衣。

等手忙脚乱地穿好蓑衣,拿着斗笠出来的时候,雪已经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她拆了发髻,将斗笠戴上,然后又蹲回了老梅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黑褐色枝干上的红色花骨朵,看着细雪飘过,将它衬得娇艳如火。

她想,她可以陪着它,就算是一厢情愿也没关系。

等到花开的时候,她就去找他。

第十八章 (1)

雪中挟带着霏霏雨粉,润物无声,然而在晚间的时候梅树却覆上了一层薄冰。

小冰君掌上灯,呆呆看着凝在冰晶之中的花骨朵,一下子没了主意。

花不会开了。花没办法开了

缓缓蹲下,冻僵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雪上划着,昏黄的油灯照射下,一个奇怪的字体出现,又被另一个类似的字体所替代,最终却都湮没在纷飞的雪片中。

雪落簌簌,夜愈加寒冷起来,鼻中一阵发痒,她不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于是掏出手绢抹了抹鼻子,又折得整整齐齐地揣进怀里。

低下头,看到被雪湮没得几乎看不出是什么的字,出了一会儿神,而后唇角梨涡微现,伸出手顺着那字迹重新划了一遍。雪湮了,便又划清楚,如是反复,竟是乐此不彼。

陌。陌。陌陌逆?逆!

她赫然想起,她所写的字不只是陌,还有逆的意思。在冰族语中,这两个字的写法其实是一样的。

逆。

阿嬷说,要掌控住一个男人的心,一定要学会怎么恰当地运用这个逆之。总是一味地温柔顺从,很快便会让他们厌倦。

可是,她就是想对他好,不舍得他烦恼。阿嬷可白教了。

逆。

不过偶尔的任性也是被允许的吧。他都不要她了,她再顺着可就再见不到他了。

逆。逆

啊,他们是逆流而上,逆流逆流!

碰地一声,小冰君惊慌地站起身,因为太急,在雪中蹲得太久已经变得又僵又硬的腿一个踉跄,踏翻了旁边的油灯。油灯倒在雪地上,油撒了一地,火焰扑腾了两下,灭了。

顾不得油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将整件事想个透彻,生怕遗漏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才逃离那些人,他却又倒回去?他之前要去塞外,是为了帮她寻找恋儿,但早上离开前却说了这事小七会去做,那么他往北是要去哪里?他无意夺回黑宇殿,自然也不想参与进那些人的争斗中,那往回走是是

越想她越觉得害怕,双手抖得无法控制。

他是为了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吧。

因为她的无用,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吧。

就算不想再要她了,却仍然顾虑着她的安危

想到此,小冰君再也站不住,跛着腿便往屋外跑去,直到在野地里跌了一跤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于是揉了揉跌得发痛的膝盖和下巴,又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嘴里有血腥味,大约是舌头还是哪里被磕破了。走进灶房,舀水漱了漱口。冰冷的水一入口,牙齿舌头都冻得麻木了,浑身上下仿佛再找不出一丝暖意。

生火,烧水,将身体泡进温热的水中,直到慢慢回暖。

将柯七早上留在锅里的已经糊成一团的汤饼热了热,胡乱吃了一顿,然后回到屋内倒头就睡。她很清楚,在这样的天气,不做好充分准备就冒冒然去寻人,只怕人还没寻到,自己倒先冻死在了路上。

然而,她没想到这一躺下,竟然会差点再也起不来。

她身体本来就还很虚弱,又在雪中呆了一日,加上情绪起伏太大,之前一直撑着倒还没事,这一躺下便发作起来。迷迷糊糊中只觉浑身像火烧一般,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热的,头痛欲裂。

前一夜时还有柯七照料着,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这烧一发起来,便如那燎原之火,越烧越旺,颇有无法收拾之虞。

隐隐约约间她知道一直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求生的欲望迫使她奋力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然而眼皮像灌了铅般怎么也撑不开,胸口如同压着一颗大石,每喘一口气都要用尽全力的力气。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再看看主子,还想再看看恋儿还有那如同圣域般洁白的城

耳边响着拉风箱般的呼哧声,在寂静的夜中,在雪片敲打屋顶的簌簌声中,清晰而寂寞。

“看不到的笑脸,知晓我的痛苦,你会不会来看不到的笑脸,知晓我的痛苦,你会不会来”

是谁在唱歌?那仿佛来自远古的坚韧而温暖的反复吟唱

小冰君只觉身体一震,整个人就像挣脱了桎梏瞬间变得轻盈无比,羽毛般往上飘去,毫无阻碍地穿过墙壁,往着记忆中开满洁白梨花的宫院飘去。

就在快要飘出院子时,一声细微的炸裂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回头,只见那株被冰封的梅树上,一朵鲜红的梅花撑开了外面的薄冰,如火焰般在纷飞的雪片中,在阗黑深沉的暗夜中绽放,金色的蕊随着花瓣缓慢地舒展开来。

花开了!

她欣喜地飘回,小心翼翼地以手掬之,却未触及花朵。

舒缓而忧伤的吟唱仍在响着,却越来越遥远,最终变成一缕飘忽难以捉摸的存在。

低首,小冰君珍而重之地亲吻花瓣,在看到自己的唇与花瓣重叠时并没有太多地惊讶。就在回头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自己又离开了身体,如同十年前的每一个白日那般。

八岁时的一场大病,来得如同今日这般凶猛而迅速,就在御医束手无策,所有人都认定她必死无疑的时候,她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当中。除了恋儿以外,没人知道她晚上会醒来,也没人知道她并不是睡着,而是回不了身体,只能到处游荡。

暂时是回不去的,而且什么也做不了。她知道,因此也不是如何担忧,顺其自然好了。

既然有一朵梅花能够破冰绽放,余下的满树梅苞必然也会陆续开放,是她去找主子的时候了。

看了一眼迷蒙满目的大雪,她收回目光,对着静默中酝酿着爆发性生命力的老梅甜甜一笑。

“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找他。”

语罢,轻盈的身体往院墙外面飘去,顺着河流而上。一路行,那低低的吟唱一路相伴,如同母亲温柔而忧伤的呼唤和抚慰。

现在,无论是黑暗,还是寒冷,都无法再阻止她。

******

越往北,天气越冷,河水已经被冰封,许多船只被滞留在了途中。小冰君一路仔细寻找,终于在离小渔村四五十里远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小艇。小艇靠着岸,上面空无一人。

岸上是一片荒野,黑压压的山脉下分布着稀稀疏疏的树林,树叶都掉光了,看上去萧瑟而荒凉。而就在树林的深处,隐约可见昏黄的灯光。

小冰君飘过去,发现是一个荒村。平时罕有人迹的村落因为冰封的河流而一下子热闹起来,被迫滞留的客商旅人多下了船来到这里借宿,等待天气回暖,河流解冻。

因为睡不下,有的人就索性围炉夜聊,打算熬到天亮。

小冰君一户一户地寻找,沿途遇到有狗的人家,便引来一阵狂吠。她以前见惯了,也不以为意。

然后,在一栋青砖瓦房的大堂里看到了柯七。她正与几个江湖客围坐在火塘边,一边大碗喝酒一边高谈阔论,满脸欢畅的笑,显然心情并没因被阻半途而受到影响。

看到她,小冰君不由微笑,飘过去轻轻碰了碰那被酒意染上浅晕的小脸。

“小七,主子呢?”她问,却知无人能听到,不由微微有些伤怀。“你乖乖的,别喝太多了。”忽略掉那让人不愉快的情绪,她摸了摸柯七的头,然后往其他的房间飘去。

就在她飘进天陌所在的那间厢房时,原本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熟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目光在黑暗中缓慢地移动,仿佛在寻找什么。

“主子!”看到他,小冰君欢喜地扑过去,却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碰到一股森寒的如刀剑般锋利的气流,让她感觉到一种超乎于肉体的尖锐疼痛,不由一瑟缩,急急往后退去,一不小心就退过了墙壁,飘到了外面。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前到处游荡的时候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也许也许只是错觉。

虽然如此想,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不满地嘟了嘟嘴,才又鼓足勇气进入房间。

天陌已经披衣坐了起来,却没点灯,像是在等着什么。

“夏儿?”就在小冰君飘进去的那一刻,他突然低低唤了声。

小冰君一下子捂住嘴巴,掩住脱口而出的惊呼,虽然明知无人能听到。

他看到她了?他他能看到她?如果她现在不是魂体,只怕已经被惊得摔倒。

“是你吧,夏儿?”天陌继续道,目光定定地看着小冰君所在的方向,就像正看着她一样。然而他出口的话,却让她知道他其实没看到。也许他只是感知到感知到她的存在。

就算是这样,已经足够小冰君欣喜若狂。

“是我!是我!主子,是我!”她一连声地应着,很想扑过去抱抱他亲亲他,可是又畏惧着他身周的气流,只能站在原地心痒难耐。

“夏儿”天陌显然没听到她的话,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一声长叹,而后抬起头看向大堂的方向。

“小七,过来!”他的声音不大,就像平时和人说话一样。

柯七却在下一刻如只猫般推门而入,仿佛她一直就在门外一般。

“爷儿,怎么了?”一边掌灯,她一边问天陌。

天陌表情虽然平静,脸色却有些苍白,“你快回去,夏儿出事了。”

______

注:吟唱歌词来源于印度古歌谣 Nagumomo

第十八章 (2)

柯七手上一颤,回头有些莫名地看向他,“爷儿,你你做恶梦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又怎么会半夜说出这样让人吃惊的话。

“不是你赶紧去!”天陌皱眉催促,并没说原因。他身为幻狼族,能够感应到许多人类感应不到的东西,这话要让他怎么解释。

柯七哦了声,不再多言,一闪身消失在门外,门同一时间被无声地拉上。

天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我如何替你爱惜?如今这样,跟在我身边又有何用?”连着两个问句,说到后面大约是触到了心中的某根弦,他的面色一时严若寒霜,陡地一挥手扫得桌上飘摇不定的油灯狠狠地砸向墙壁,又碰地一声摔落在地上。火焰扑地一下熄灭,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滚!滚得远远的!”后面这两句厉喝已经带上了强烈的怒气,以及深沉难言的痛心。

随着他的暴喝出声,小冰君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涌了过来,将她冲出屋外,飘向黑暗无际的夜色当中。

糟了,又惹他生气了!在陷入无尽的黑暗之前,她不安地浮过这丝意念。

******

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再次传来,小冰君不由呻吟出声,实在不喜欢这种仿佛被强制压缩进狭小铁笼子里的感觉。

“阿姐?阿姐?”耳边传来柯七迟疑的轻唤。

小冰君头痛欲裂,好一会儿才勉强撑开铅重的眼皮,将一张担忧而疲惫的小脸映入眸中。

“你终于醒了!”柯七一脸的如释重负,而后又有些不放心,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阿姐,你还认得出我吗?”

即便是身体不适,小冰君仍然被她战战兢兢的样子逗得笑了出来,开口想应,却发不出声来。

“能笑就好。”柯七吁了口气,“你烧了三天,一直降不下温,幸好没烧糊涂不要急,好好休养几天就能说话了。”

小冰君眨了眨眼,回想起自己离魂的事,有些意外这一次竟然这么容易就回了体。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主子好像生气了,很严重那种。

心中忐忑,她再次如同以往每一次那样,将与天陌在一起所发生的怪异之事抛之脑后。不去想为什么能在一瞬间从天阙峰到达相隔千里之遥的卫家村;不去想明明被咬了,却为什么没伤口;不去想被割破喉咙必死无疑的自己为什么会安然无恙;更不去想他为什么能知道离魂的自己的存在,以及环绕在他身周的气流是什么,怎么能将她冲回身体。

她不在乎这些,她唯一在乎的是,他是否还会要她。

“幸好爷儿料到你不好,让我连夜赶回,要不事情就糟糕了。”柯七连着五天没好好休息,便是她精力再好也有些吃不消,一边说一边打着呵欠,末了,还神秘兮兮地凑近了点,“阿姐,看来爷儿还挂念你得紧呢,不然怎么会知道”

小冰君正专心地听着柯七说话,鼻中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麝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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