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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摇。
一边摇晃还一边洒落鲜艳的红色花瓣,乘着夏日温热的风,飘来道路这一头。
艾薇儿叫道:
“出、出现啦——!”
芙拉妮也跟着大叫:
“快看、快看!出现了吧——!”
芙拉妮放步奔跑,艾薇儿也急忙追上去。闪过避暑客搭乘的闪亮汽车、没有敞篷的马车,不断向前跑。
白衣幽灵轻飘飘朝着暗处走去。
一转过街角,鬼魂便消失身影,芙拉妮也跟着转过街角——
“呀!”
接着便传来芙拉妮的叫声。艾薇儿匆忙跟上前去
芙拉妮倒在地上。等到芙拉妮爬起来时,只见身下出现一件白色洋装。
拖着满是花朵的货车,米契停下脚步诧异地偏着头看向这边。目光和文薇儿对上后指着芙拉妮,又指向洋装,开始说些什么。但是他说的是义大利语,根本听不懂。
芙拉妮的话中带着不甘心:
“不见了一转过街角就不见了,只看到这件洋装落在地上。虽然我飞扑上去”
抬起头看着艾薇儿继续说道:
“艾薇儿,发生这么多吓人的事,你一定不敢在别墅里待下去了吧?一定快要吓死了吧?一疋是这样”
艾薇儿连忙摇头:
“不会啊,完全没有这回事!”
对于她的回答,芙拉妮有些不可思议地偏着头。
“呃、然后”
这天夜里——
艾薇儿在自己的房间里舔着羽毛笔,写着准备寄给一弥的信。
“‘只留下白洋装就消失无踪,真是吓我一跳!这个幽灵事件还会继续下去吧?嘿嘿嘿!’就这么写。接、接下来”
艾薇儿稍微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甘心,有些坏心眼地在信末加上几句:
“‘就是这样。久城同学,我这么说虽然啰嗦了点,不过这里真的很好玩。如果久城同学也过来该有多好!开玩笑的啦——再见啰。代我向图书馆塔里你的灰狼问好。回头见。
艾薇儿笔’”
9
“‘还会继续下去吧?嘿嘿嘿!’信到这里结束了,维多利加。”
一弥若无其事地将最后三行跳过,然后把信整齐折好,收入衣袖里。看了一眼在笼里呕气大闹的维多利加:
“嗯混沌的碎片凑齐了吗?”
“唔。”
“那太好了对了,犯人是芙拉妮吧?只有她有动机。因为她想把艾薇儿吓走,从别墅里面赶出去。”
维多利加以慵懒的神情抬起小脸。头发好似黄金打造的细长丝线,轻飘飘流泄在草地上。她有些厌烦地蹙起形状漂亮的眉毛:
“你是笨蛋吗,久城!”
虽然称呼从“你这家伙”变回“你”让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一弥还是意外地说:
“不、不是吗?”
“那个叫芙拉妮的女人只是喜欢鬼故事罢了。和某人不只是外表,就连兴趣也很像。也许因为是堂姊妹的关系。”
“唔大概是吧。”
“犯人是米契。”
“什么!?”
一弥发出不满的叫声。维多利加的眉头更加深锁:
“你真是有够吵的。”
“米契是犯人?你怎么知道?况且那名义大利少年没有动机啊?”
“怎么没有。”
“难不成和那名投海自杀的义大利女孩有关?”
“不是这样。和他有关的是臭蜥蜴。”
“艾薇儿?”
一弥诧异地回问。
“没错。”
维多利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然后慵懒地伸起懒腰,无聊至极地打了呵欠。这才注意到在一旁耐心等待的一弥,于是板起脸来:
“怎么,按照惯例,你还是没听懂吗?”
“真是抱歉,我完全不能了解。”
“唔”
维多利加低吟一声,又在笼子慵懒地伸个懒腰,然后用优美的小鼻子哼了一声:
“没办法。我就把它语言化,好让你这种凡人也能理解吧。”
“都已经被关在笼子里了,还这么装模作样!”
“唔?”
“没有没有,没事。”
“总之操弄那个白衣幽灵的人,就是义大利少年米契。”
维多利加以老太婆般沙哑的声音开始说明:
“米契使用的手法非常简单,简直就是骗小孩的把戏。只不过是在白衣服里放进气球,再加入一些花瓣罢了。”
“咦?”
“在第一桩事件里,手里抓着套上衣服的气球,然后从臭蜥蜴的二楼房间下方缓缓走过。这么一来轻飘飘从二楼窗外通过的白衣幽灵就完成了。接下来,在第二桩事件里,‘大家在花香中一起昏倒’是因为少年恶作剧过头的关系。想必是在大厅里头放了硝基苯这种药品,这种药品有类似花朵的甜香味,所以花店时常洒在即将出售的花上。如果放得太多,就会造成客人身体不适。”
“喔”
“接下来是第三桩事件,就是这件事我才断定犯人是米契。和第一桩事件相同,利用穿着洋装、携带花瓣的气球,让它在外面的路上行走。可是如果没有人拉住,气球会一直往天上飞。再加上如果被人抓住,便会发现里面原来是气球,所以米契才会待在转角,只留下幽灵的衣服而已。告诉你,米契把气球一直拉到转角,然后迅速戳破气球之后藏起来。因此转过街角追上来的臭蜥蜴和芙拉妮只能找到遗留下来的衣服。这样你懂了吧?”
“嗯,嗯。”
一弥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
然后偏着头撑着阳伞,窥视在笼中一脸呕气的金色“智慧之泉”:
“可是米契的动机是什么?”
“那个幽灵是送给少女的礼物。”
维多利加淡淡地笑了。在有如陶瓷娃娃冷酷又毫无表情的脸上,短暂的瞬间似乎有一丝温暖掠过,可是就像黎明之梦般短暂,又从她的脸上消失。
只剩下温暖的余韵,飘荡在两人所在的草地附近。
一弥小声回问:
“礼物?”
维多利加点点头:
“没错。按照臭蜥蜴的第一封信,那个义大利少年和她相撞之后就送了她一束花吧?八成是对蜥蜴很有好感。那只蜥蜴收到花之后应该很高兴吧?可是语言不通,一定让米契很烦恼。我看他八成是绞尽脑汁,努力思考什么东西才可以吸引这名少女的注意力。”
“所以就利用幽灵?艾薇儿的确很喜欢鬼故事,可是语言不通的米契为什么会知道艾薇儿的怪异兴趣?”
“按照信上的说法,臭蜥蜴在前往地中海的列车中,看了《怪谈第二集》对吧?然后在别墅前和米契相撞、行李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时,也是米契帮忙捡起的。即使语言不通,看到书上吓人的封面也会立刻知道吧。”
维多利加说到这里,突然嗤嗤笑了起来:
“花以外的礼物。一到夜里就出现在少女身边,由少年所创造的幽灵。虽然乱来了一点,倒也不能说是不罗曼蒂克啊,久城。”
“是、是这样吗”
偏着头的一弥以困惑的表情开口:
“说真的,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我对这种风流情事完全是门外汉。”
“唔,是这样吗?”
一弥原本想回一句“对啊。”但是立刻止住,脸颊也跟着变红。
把目光从维多利加身上转开,像是要隐藏自己的害羞,把背挺得更直,直立不动撑着阳伞,默默不语。
忙碌的塞西尔老师从远处走过。
花坛中的花朵在夏日风中摇曳。
喷水池中的水潺潺流泄。
夏目的午后——
(花以外的礼物吗无论如何都想送上让那名少女最为欣喜的东西吗)
自己匆忙跑来,为了维多利加带来“谜题”——不也是给少女“花以外的礼物”吗?
一想到这里,一弥的胸口就涌起一股好似害羞又像痛苦,至今从未感受过的不可思议心
情。一弥像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不知所措,以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将你的推理告诉艾薇儿吗?”
“随便你。”
维多利加的脸往旁边一转,于是一弥也点点头。从笼中站起的维多利加“呼——”用力伸个懒腰:
“只有一瞬间。”
“咦?你指什么?”
“不无聊的时间。一瞬间就解开这么简单的谜题,简直就像拿到盛夏庭院里的冰块碎片。
好了,我该怎么办呢?”
“这样啊。对、对不起”
一脸抱歉的一弥不加思索立刻道歉,维多利加不高兴地哼了”声:
“我不是要你道歉。”
然后露出淡淡一笑。毫无表情有如活过永恒的老人,冷酷的绿色眼眸闪闪发光。
丝线般充满光泽的美丽金发柔软摇曳,维多利加以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喃喃说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以无聊的材料创造出来。在激情的革命之后,总会有无聊的独裁者出现。所谓的永恒就是这么一回事。也就是说,解决了大事件之后,只有无聊至极的时间等着我。我了解,只是无法忍耐。”
一弥听到维多利加这么说,想起一个礼拜之前,在暑假即将开始的圣玛格丽特学园,才刚解决与潜伏时钟塔的怪人有关的一连串事件。
将所有的混沌碎片捡拾起来重新拼凑,以有如魔法的不可思议方法瞬间将谜题解开的这匹小灰狼,维多利加。她现在又再度被名为无聊的不治之症缠上,在盛夏的草地上滚来滚去,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不高兴。”
维多利加以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宣告:
“无论如何,就是想要把你整得很惨。”
“整、整得很惨是什么意思,维多利加?你真是不讲理到家的家伙!”
一弥擦拭额头上浮起的汗珠,撑着阳伞保护维多利加不被夏日的阳光晒伤。
草地的另一头,小溪发出清凉的声响。
女神的雕像流下泪水,大大的喷水池好似正在俯瞰两人。
花坛中的花朵盛开,艳丽的花瓣在无人的庭园里开放。
两人就在这样的学园里、在草地上不断说着:“我要把你整得很惨喔”“整得很惨是什么意思,维多利加?”
〈fin〉
第三章 远离夏季的列车
1
在闪亮耀眼的夏日阳光照射之下,茵绿的草地也在闪闪发亮。
圣玛格丽特学园。
暑假的某一天——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前往地中海沿岸的豪华避暑胜地,或是阿尔卑斯山脉凉爽的高原。几无人迹的学园一角,有双绑着奶油色缎带蝴蝶结的小皮鞋,踏在反射日光的柔软草地上。
沙、沙——踩在草地上走着。
这双脚突然停下,脚的主人——穿着圣玛格丽特学园制服,相当清秀的十五、六岁少女用力叹了一口气。
不算长的头发上面绑着和鞋子相同的奶油色蝴蝶结,被夏季里稍微凉爽的干风吹得乱七八糟。少女哀伤地垂下大眼眸,再一次叹气:
“圣玛格丽特学园啊”
听起来很寂寞的微弱声音。
少女一手提着设计简单 一毫无装饰的大型行李箱,另一只手上是关着色彩鲜艳大鹦鹉的银鸟笼。行李箱的把手上系着细绳,绳子连接到趴在少女脚边的毛茸茸白色小狗。
少女带着小狗、鹦鹉和行李箱迈出脚步,不断自言自语:
“要告别了”
悲伤又低沉的声音,湿润的大眼睛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仿佛是要包住少女,夏季的风温柔吹过。
就在这样的暑假某一天——
2
“就算坏心眼也要有个限度啊,维多利加!”
在同一座圣玛格丽特学园的宽广庭园深处。
在头上延展的巨大积雨云,以及云朵另一头澄澈的夏日青空。毒辣的阳光照耀草地。
矗立在远方,冰冷的灰色图书馆塔前方,是有着各色花朵恣意绽放的花坛、涓流小溪,以及潺潺流动有如融化冰柱的白色喷水池。
热风吹拂的花瓣与草地不停摇曳。
无人的夏日庭园——
“我生气了,维多利加。”
带着些微东方口音的法语,少年发出抗议某件事的声音。位于庭园角落舒适的小凉亭前方,在大太阳底下穿着染成蓝色的和服、戴着薄料圆顶硬礼帽、脚踩着木屐,在这个学园里有不少人认识的东方留学生久城一弥不知道在抗议什么。
“强烈抗议!我再也受不了你的任性了。”
“都是因为你不肯道歉。”
某处传来低沉有如老太婆的沙哑声音。闷热的风也在瞬间突然停吐,像是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