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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走后,最高执政官又和全息影像中的首席科学顾问谈了起来。
“从直觉上我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当然,这也许是我们的想象力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但我认为现在就把它当成一个玩笑是不明智的。”科学顾问说。
“你们俩饿坏了吧?你们在里面呆了两天呢。”最高执政官没有回答科学顾问的话,却关切地问另外两个人。
“啊,最高执政官同志……我们……我们只是想取出记忆信息,实在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M102语无伦次地说。
“干嘛这么紧张?未经批准对遗体进行三维记录,偷用计算机,这都不对,但也仅仅是不对而已。接下来在这件事上我可能犯的错误也许比你们大十个数量级呢。我佩服这位年轻朋友的想象力和好奇心,这是两样很宝贵的东西,今后你可千万别把它们丢掉啊。”
“谢谢,最高执政官同志。”M102的眼睛泪汪汪的,但心却安定下来。
“注意,我现在对管理软件说话:将信息体ZZG930的密级升为AAA。”最高执政官用平静的声音说。
这句话使全息影像中的三个人目瞪口呆。最为震惊的是首席科学顾问,他刚才希望最高执政官重视这件事,但是她重视的程度却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据他所知,共和国有几百万个C以上的机密,但AAA机密不会超过十个!科学顾问知道,国家战略核潜艇的航线和隐蔽点的经纬坐标可能是其中之一,其它的几个他就一无所知了。宪法规定,最高执政官可以在他(她)认为需要时把某一个信息体定为AAA级机密,但他(她)必须在168小时内把自己的决定提交共和国执政委员会审议,以确认这个已经产生的AAA机密是否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产生AAA机密的命令叫三A命令,以前有许多人指控三A命令侵犯人权,要求取消它。但在几次危机后人们认识到,在当今电脑时代极度敏感的国际环境中,三A命令是完全必要的。到现在,这个命令是国家最高执政官最强有力的一项权力,但所有使用过这个命令的最高执政官(本世纪共有四位),事后都无一例外地受到社会舆论的遣责,其中有一位甚至因此而辞职。所以发布三A命令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每一任最高执政官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轻易使用三A命令,一旦使用,其执行过程是惊心动魄的。
这时,最高执政官的办公桌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亮块,“请您将左手放在亮块上。”
电脑说道。她的左手在亮块上感到一阵轻微的剌痛,“好,谢谢,指纹,血液和染色体特征检验完毕;请用眼睛看着亮块,请再靠近些,好,谢谢,瞳孔特征检验完毕;请您读出屏幕上出现的英文字母,好,谢谢,声纹特征检验完毕。已确认您的现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执政官身份。”亮块熄灭了。“请再确认一遍:您确实要发布三A命令吗?”
“是的。”
最高执政官话音刚落,面前的终端机冒出了一大团青烟,在几秒钟化为一滩棕色的液体。在这之前一瞬间,三A命令已由这台终端机发出。在以后的几秒内,又有一台终端机被强酸烧毁。尽管在计算机内用软件方式销毁被定为AAA机密的信息体时,出错的可能性仅为几千万分之一,但正是为了防止这几千万分之一的不可靠性,半分钟内已有两台计算机和五台终端机被强酸烧成液体,这些机器都在不同程度上接触过ZZG930号信息体。这个AAA级的信息体最后被存放在一个绝密的中心计算机的一组蕊片中(不是象一般的信息体那样存放在光盘上),蕊片的地址码每微秒变化一次,变化的规律为一个AA级信息体;蕊片中的ZZG930 信息体将每分钟加密一次,每次的加密都重叠在一起,这样,在一天后如要阅读这个信息体,就要进行86400次破译!于此同时,三A命令已在总网络中一级级传递下去,国家安全机构以令人目眩的速度行动起来。首席科学顾问知道,他和这个计算机旁的另外两个人,以及与ZZG930信息体有过接触的其它人,很快将被严密隔离,外部的任何地方都不会查到他们的下落,就象他们突然蒸发了一样,这个地区也会很快被严密封锁。*
“顾问同志,你立刻组织一个鉴定委员会,对这六个软件进行全面的分析鉴定。委员会要在今天组织,现在是十七点,你只有七个小时了。委员会组成之前,你可以指定三个工作人员在三A范围内协助你工作,但不能多于三人,国家安全部和国务执政官将在三A范围之外协助你,鉴定提纲和程序由你确定,委员会组成之后立刻通知我。你估计需多长时间才能完成鉴定?”
“这个鉴定要求有法律效力吗?”科学顾问的全息影像因发送波在三A命令发布后已经加密而有些变形。
“是的!”
“100个小时吧。”
“我给你160个小时。但记住,我需要在三A命令提交执政委员会之前拿到具有法律效力的鉴定结果,祝你顺利!”
四、钢铁飞蝗群
当最高执政官和小雨还有那只小狗乘“东方”车离开中南海时,城市已沉浸在暮色中了。
“我已带你到我的世界中转了一圈,你该带我到你的世界中去玩玩了。”最高执政官握着方向盘对小雨说。
“我的世界多着呢,阿姨想去哪一个?”
“当然是你最喜欢的那一个,那世界不在地上。你知道阿姨指的是什么。'
“你难道是说……”
“对!你的飞摩托存在哪儿?”
“在……八达岭那面。”小雨吃惊地看着最高执政官,象看一个外星人。
“东方”车向八达岭驶去,到那儿后天已全黑了。从路边的一个汽车旅馆中,他们取出了小雨存在那儿的飞摩托。
飞摩托大小和过去的地面摩托差不多,但没有轮子,它的车身呈橄榄形,外形看去粗野而凶猛。车上装有两台微型氢涡轮发动机,以金属氢为燃料,功率比过去地面摩托上的汽油发动机大几百倍。氢发动机向斜下方产生推力,使飞摩托在空中飞行,目前一般的飞摩托升限在3000米左右,最高速度可达一马赫(一倍音速)。
本世纪初那位发明飞摩托的工程师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创造物已成为本世纪的一大公害。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全国各大城市常常会看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情景:一阵轰鸣声从天边传来,仅几秒钟那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就变成了让人头皮发炸的怪叫,几十辆甚至几百辆飞摩托,在几十米高的半空中从摩天大楼之间闪电般地穿过,它们都开着强光灯,如同一大群穿过城市的疯狂的火流星!那可怕的咆啸,那掠过头顶的剌目的雷电,使神经最强健的人也捂住耳朵失声惊叫。这一切仅仅持续几十秒钟,“火流星”飞快地掠过飞快地消失,如一场转瞬即逝的恶梦,只留下嗡嗡作响的玻璃,警方凄利的警报声和惊恐万状的市民。那些飞摩托的驾驶者全是不满十三岁的孩子。
几年前,当一群飞摩托掠过北京时,有一辆撞在西直门外一架巨型风力发电机的叶片上,那辆飞摩托和它八岁的驾驶员在一团火球中化为灰烬,三百吨重的巨大叶片从二百米高处掉下来,砸断了一个立交桥,造成三人死亡,交通严重堵塞;又一次一个飞摩托撞上了一百五十米高的一个空中酒吧,由于速度极高,它竟从悬吊酒吧的巨大的气球中穿了过去!虽然在酒吧中喝啤酒的人们在气球的氦气泄光之前均被直升机救出,但那个大气球落在中国建设银行大厦的顶上,把大厦蒙住了一半,险些酿成火灾。最严重的一次是在2180年的中秋节,大批飞摩托从摩天大楼的森林中高速穿过,其中一辆撞进了刚落成的中国商品交易会大厦中,飞摩托中的金属氢燃料立刻爆炸,在一声闷响后,把以上的三层,一个旋转餐厅和最顶上的博士帽形的直升机停机坪全部掀掉,这是本世纪最为严重的交通事故。从这以后,这些在夜空穿过城市的飞摩托群被视为同上两个世纪的吸毒和同性恋一样的社会问题,被称为二十二世纪的蝗灾。
在“蝗灾”刚刚出现的时侯,人们普遍认为,这不过是一群因家庭破裂而被父母遗弃,并在失学后流落于城市的孩子,是如二十世纪在日本出现过的银座青年暴走族那样的团伙,只不过是“蝗群”的组织更严密,工具更先进罢了。当本世纪六十年代末,“蝗灾”日益严重时,警方和社会学界才开始组织力量认真调查,调查的结果令全社会大惊失色。首先在“蝗群”的组成上,几乎百分之百的“飞蝗”成员都有一个良好的家庭而且正在学校中受着良好的教育,最令人吃惊的还是“蝗群 ”的组织形式,以下是一个很典型的警方和驾飞摩托的孩子之间的谈话记录:
“孩子,你为什么要这做呢?”
“我不知道。”
“你们以每小时五六百公里的速度穿行于高层建筑之间,甚至以超音速低空飞越城市,这给自己和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多么大的威胁,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你在学校中品学兼优,难道有犯罪企图?别哭,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管不住自己!我……我干这个上了瘾!到时侯不飞就不行……”
“什么时候?!好,就从这里说:你们约定集结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你们的发起者和领导者。”
“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们没有约定,更没什么领导者!我们每个人一飞到什么地方,就看见别的孩子也在那儿,我和那些孩子连认识都不认识……”
“胡说!”
“不是胡说,孩子们的事儿你不懂!我……我也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闷得难受!我想飞!!”
开始,警方只认为这些孩子在撒谎。他想飞,可别的孩子都想吗?就算是都想飞,他们每一次行动那神话般的精确协调怎么解释?没有雷达,没有航线图,没有地面导航,在阴天甚至连可供定向的星辰都没有,他们每个人之间唯一的联络工具是夜视头盔上发射半径不到三千米的对讲机,他们的集结却是那么准确迅速,以至于空一师的一个上校,带着一个飞行大队的歼击机飞行员,骑着飞摩托连着几夜跟踪“蝗群”,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学习如何在恶劣的气象条件和无导航情况下进行准确快速的夜战集结。”一群上百个互不相识的十三岁以下的孩子,没有严密的组织,难道能实现这样的出色的准军事行动吗?但以后,当警方和孩子们的对话了进行了成千上万次,并进行了严密的侦察后,终于认可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蝗灾”是无组织的甚至无意识的群体行为。这些孩子们大多互不相识,他们的共同之处只有一点:
“我闷得难受!我想飞!!”
于是,各种解释涌现出来。一些神秘主义者提出一个耸人听闻的看法,他们认为这一代孩子已进化到具有超时空的心灵感应功能;一些精神病学者则提出一种“ 高速飞行狂想症”。直到第一代“蝗群”中有的成员已成长为学者时,才对“蝗灾”提出了符合事实的解释。“不是什么心灵感应,而是社会感应;没有什么'高速飞行狂想症',高速掠过城市的都是些健康的孩子,正因为他们健康,所以他们闷得难受,他们想飞。”一位曾经是“蝗群”成员的青年社会学家一针见血地指出。
警方采取了一切可能采取的手段,使用了最先进的设备来消灭“蝗灾”,仍无法制止这种社会现象自本世纪六十年代以来的急剧扩大。到现在,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小学和初中学生参加过“蝗群”,而且“蝗群”中女孩子的比例在迅速增加。社会多次呼吁政府采取最严厉的措施,但要警察向一群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其中还有女孩子!)射击是不可能的,取消飞摩托的生产也同样不可能,因为除了“蝗群”以外,这个国家还有近三亿辆飞摩托在规规距距地飞行,而在目前,这几乎是解决二十亿人交通危机的唯一出路。但用其它的方法挡住那一大群以火箭弹的速度猛扑过来的钢铁怪鸟也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最可怕的在于,即使那些在地面上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一飞上天空就如痴如迷,把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都置之度外,“灭蝗”行动中的一次惨剧就是因为不了解这一点而酿成的。上海警方自作聪明,效仿二次世界大战英伦空战中英国人保卫伦敦的办法,在城市上空设置汽球悬吊的防空障碍网,结果,有十八辆飞摩托撞在网上或汽球上爆炸,其它的飞摩托沿着那十八个孩子用血肉开出的航线仍然呼啸在摩天大楼群之间!这次事件使全社会震惊,一个来自二十世纪的二百五十岁的老奶奶,在电视中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