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您将她安置在丰邑坊的别院,那里是您姬妾们居住的宅邸,可是那群可怜的女子,却终年见不到您这位主子,红叶更是至今仍为处子之身,殿下——”
“曼云可否当做,那宅院和那些女人,都是您用来掩人耳目之用,而您,是有难言之疾在身。”
被一个貌美又动人的女人,还是对手的女人,用事实暗指“不行”,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激人的事吗?
唇线轻抿,左手抬起,带着宝石戒指的修长手指,捏在女人精致的下巴上勾起,对上他的眼睛,狭长的眉眼,青碧色的眼瞳里,流转着难喻的光晕,像是旋涡一般勾人心魂,叫她瞬间失了神,低沉的嗓音带着磨人的强调,在耳边响起。
“你想试试么。”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女人曼妙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燥热从胸口窜上,眼神迷离起来,不由再向前倾去,将要碰到那润泽的薄唇时,下颌先是一痛,下一刻,就听门上一声巨响。
“嘭!”
第73章 爱、妒
遗玉走出布满琴声的房间,左右一看,便朝着东边走去,于通没在门外守着,反在楼梯口站着,有些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见遗玉过来,忙迎上。
“小姐,您是要上楼去吗,小的刚上去看了,上面没人守着。”
与其说这镇上来的小子胆大,不如说他是无知无畏,在陌生的地方就敢乱闯,也不怕撞见什么被抓去灭口。
遗玉看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道:“你在这里看着,见有人上去,就大声喊。”
“喊?小姐?您先别急走啊,小的等下喊什么啊——”于通抬抬手,看着遗玉错身朝楼上走去,悻悻地放下了手,嘀咕了两句,在楼梯口找个角落蹲了下来。
三楼上,静悄悄的,楼下的歌舞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香廊上只有楼梯口挂着一盏灯,左手边第一间房,从门缝看,是黑的,第二间,是黑的。
遗玉一步步朝里走去,脚步很稳,心里的烦躁越积越多,直到脚下的地板多出一道幽光,她才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面前的门扉,从门缝中隐约透出昏黄的光亮来。
她抬起双手,在将要触到那道光线时,心中的烦躁上升到了极点,她猛的缩了下手臂,再狠狠推了出去——
“嘭”
门没从里面上锁,轻易的朝两边弹开,在这安静的走廊上发出一声巨响,惊了屋里的人也惊了她自己。似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她先是望一眼屋内正从亲吻中分开的男女,便飞快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再抬头,视线落在那对身体快要贴在一起,扭头看她的男女身上,扫过那女人丰满的半裸的上身,扫过她迷离的眼神,扫过那男人托着她下巴的手指,扫过他望过来时微皱的眉头。
“抱歉,走错门了。”
压低嗓音冲两人点了下头,遗玉就在转身的功夫,一边想还好今日出门前简单易了容,这走廊上又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人脸,一边想起来那女人看起来成熟妩媚又动人,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又想到李泰这厮晚上跑到青楼,果然是来和相好的鬼混,就不知道是新欢还是旧爱,再一想,想到她娘昨天才给家具作坊的一千两定金,明天去要,不知道能不能讨回来。
“站住!”
李泰的视线没有离开门口已经转身的纤细背影上,捏着沈漫云的下巴推开了她的脸,松了手,站起来。
他这一声唤,显然是认出了人,让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遗玉只来得及听脑子里“嗡”的响了一下,接着她便又转过身去,面朝着李泰,冷冷的,狠狠的,甚至是凶恶的刮了他一眼。
“你个混蛋骗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朝楼梯口走去,与此同时,就听见楼梯下陡然响起一声大喊,“啊,找到了,找到了,原来掉在这里!”
李泰的眉头皱的很紧,沈漫云已是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同样皱一下眉,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再仰头看着李泰,两手撑在身后的毯子上,微微后仰的姿势很是诱人,毫不在意春光外泄,清了清紧绷的嗓子,露出一丝媚笑,“哪位小姐是?”
她阅人无数,又做的是女人的买卖,一眼便看出那少年是男是女。
李泰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依然不忘引诱他的女人一眼,眼目里的火热尽退,只剩下湖水一般冰凉的色彩,不温不火的开口道:
“看来你是想要同那个红叶作伴了。”
“呵呵呵,殿下说笑了,这品红楼,曼云住的甚好,还不想搬出去。”
“由得你吗?”
一句低问,便叫沈漫云的脸上挂不住,等到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她的脸上已是红晕尽退,变作一纸苍白,环顾了这空荡的房间,听着楼下声响,缓缓向后躺倒在地毯上。
“是乱世,是太平,身为女子,便注定要被男子弄于鼓掌,红叶姐姐,我是该笑你连当一枚棋子都不能,还是该怜你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可我比你,又好的了哪里去?”
李泰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楼上已没有了刚才的嘈杂声,楼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名侍从,手腕粗的棍棒掉了一地,空气中遗留着,散漫着迷魂香的气味,叫他抿紧了唇,跨过这几具“尸体”,脚步越快。
楼下依旧热闹着,没人发现楼上的动静,没人在乎有谁来了又有谁离开了。
步出大门,街上清新的空气,更衬着刚才在里面的浑浊,李泰一眼便扫到那走到马车边的身影,大步跟上去,撇了一眼那刚要出声的车夫,便让对方闭了嘴,在遗玉上车后,后脚也上了车中。
遗玉刚坐稳,便看见车中多了一个大活人,脸色变动,最终闷出两字,“下去。”
看着她泛着酒红的脸颊,没了沉檀麝香的干扰,他五感重新清晰,嗅到一股酒气,又皱了下眉,“你饮酒了?”
“下去。”遗玉脑子一片混乱,撵人,她知道自己醉酒后便有些没大脑,这种情况下,便当真不想同他说半个字。
李泰就像没听见她的驱赶,屈指在车壁一敲,示意了在外面的于通,
“回王府。”
“唉唉,是。”于通在外边结结巴巴的应了,刚扯动马缰,就听另一声命令。
“回镇上。”
“回王府。”
“回镇上。”
一个是小姐,一个是未来的姑爷,作为一个下人,自然谁都惹不起,于通挠挠后脑,干脆原地不动,放下缰绳,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
“你先下去,”遗玉揉着酸胀的眉心,不去看那张俊的想让她暴走的脸,声音还算平静,“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不舒服?带药了吗?”李泰看他难受的样子,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抬手去触她的额头,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颊,手腕便被抓住,冰凉的手指贴在他发热的脉搏上,她抓人的力量忽略不计,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却让他胸口顿时燥热起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么--我让你滚出去。”
李泰想是第一次被人喝着“滚”字,微愣了一下,眼里当即酝起一层寒气,冷下声音,“说什么?”
被这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遗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似是酒醒了些,回望他的眼神,从充满着火光,到瞬时黯了下来,松开他的手腕,闭上眼睛,颤着声音道:
“说什么?说我亲眼看见你同别的女人亲近,已是愤怒的口不择言,说我已经难受的快喘不上气,说我心口像是裂开一样发疼,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因为女人嫉妒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话音方落下,便觉得腰上一阵力道,整个人便被轻松抱了起来,安置在他腿上,一只手臂环在她腰背上,一只手压着她的脑袋靠在一片温暖上,耳边响起了有力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模糊之前,听她震动的嗓音。
“为何要妒?”
不知是否错觉,她脑子昏昏的,竟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愉悦,不容细想,嘴巴就比脑子更快的,苦着嗓音,给了回答。
“为何不妒,你是我爱恋之人啊。”腰上手臂猛地收紧,箍疼了她,拧起眉心,因为靠在他胸前,阖着眼睛,便错过了这男人脸上一生也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情。
“再说一次。”
“嗯?”遗玉酒劲儿彻底冒上来,昏昏沉沉地倚着他,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后颈的细绒,怒意和伤心都被这细微的动作安抚。
“我是你爱恋之人。”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诱导。
“晤……我是你爱恋之人。”遗玉嘟囔着学舌,很想睁眼看看他,可眼皮子却沉地掀不起来。
“对,”他低头寻到她耳畔,轻轻一吻,“你是我爱恋之人。”
醉着,尚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的遗玉,侧头躲过耳边的麻痒,在他胸前我了一处舒服的地方蹭了蹭耳朵,最后咕哝了一句:
“订金……许是退不了……赔了……”
“回王府。”
“唉、是。”
……
将人放在床上,一根根轻轻掰开她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再转身,眼底的温柔已不见了踪影。
“去煮解酒汤。”
“是。”平卉低头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一眼床上的遗玉,小跑了出去。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回屋歇着吧,这里有奴婢照料。”平彤端着热水盆子,大着胆子对床前挡道的男人道。
李泰没吭声,只是挪开脚步,就在床对面的软榻上坐下,看着在床上慢慢缩成一团的人影。
看着不打算离开的主子,平彤无奈地蹲在床边,先给遗玉脱下鞋子,再用帕子绞了热水,先给遗玉仔细地净了手,擦到脸时,视线从她酒后红润的小脸上,瞄到她那张红肿的嘴唇上,可想先前是怎样一番蹂躏,眼皮跳了跳,只觉得背后的视线盯得人头皮发麻,手上动作放轻,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今晚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屋子半步一一
这还有一个月大婚呢,她可得看好了小姐。
第74章 宫
马车里的窗帘半掀着,遗玉半倚在车壁上,就着外头透进来的阳光,翻阅着一卷《西山杂谈》,上卷她两年前曾看过,对里面几个特别的偏方很有印象,现在她手里的这下卷,是阿生今早上拿给她的——昨晚她宿在魏王府。
李泰坐在她对面,两手叠在膝上,昨晚没睡好,可他心情却不错,见她半盏茶的工夫已换了三个坐姿,出声问道:
“头还疼吗?”
遗玉轻摇了下头,没吭声,也没抬头看他,若是有的选,她宁可这会儿用两条腿一个人走回龙泉镇去,而不是同他一起坐在这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往宫里去,准备看一场无聊的马球赛。
她昨晚是喝醉了,又健忘了一回,可关键部分记得清清楚楚,比方说,她看见李泰同一名半裸的女子在房里亲热,比方说,她下楼时候用失魂香迷晕了几个堵人的打手,比方说,她昨晚骂了他一句,结果被他冷冷地瞪了一眼,魂儿差点被吓飞,记忆最后,就卡在他将她搂在怀里,后来呢?
尽管亲眼看见了他和别的女人亲热,但她酒醒后,没了感情上的冲动,还是本着“耳听为实、眼见为虚”的原则,压下心里的苦闷和酸涩,想要一个解释。
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事,她从早上起床回想到现在,脑子都想抽了,就是死活想不起来一星半点儿,他到底向她解释了没有,她不记得,再让她开口问,万一他当真是背着她去……还是不问好了,就当她胆儿小——手指捏紧了书纸,咬牙在心底暗骂一句:卢遗玉,你当真是没出息透了!怕个什么,有话就问个清楚,就是死刑还得判一下呢!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遗玉吸了吸气,声音却平静的有些异常,“你先说。”
李泰看看她始终没抬起来的脑袋,道:“昨晚——”
“算了,”遗玉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将手里的书册窝成了卷状,“昨晚的事,我记不大清楚,有话问你,你愿意回答就说,不愿意就罢。”
李泰掀了下眼皮,道:“你问。”
“你昨晚去那里干什么了?”
“赴约。”
“……谁的约。”女人还是男人?
“吴王。”
还真是她猜的那样,俩人谈完正事,就顺便搞点儿休闲活动。遗玉暗暗冷笑了一下,早上喝的那半碗粥开始在胃里翻腾,忍住恶心,低声道:“昨晚那名女子是谁?”
“是李恪的女人。”
遗玉不是天真不悟的黄毛丫头,这大唐皇室阴暗和靡乱的一面,她没亲眼见过,可也有所耳闻,就拿当今皇上来说,而今身为他四妃之首的韦贵妃,在许给太宗之前,就曾有过一段婚史,还育有一女,宫里还有一位没上品级但地位独特的女子,深得太宗喜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