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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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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壁上的泉水汩汩地涌出,烟雾弥漫,蒸腾着那股泛滥的靡香围绕着池边沉溺在情爱中的两人,被随意丢在水边的衣衫被溅出的水花打湿,直到那被欺负的娇人儿低呜起来,才听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声低哼,交缠的四肢颤动,一如水边一圈圈荡漾的余波。
  释放后,李泰伏在遗玉身上平复了片刻,便抱着她又滑进水中,将她揽在胸前,看着她娇软无力地任由他擦洗汗液,若非是听见外面脚步声靠近,定把持不住再揉捏她一遍。
  第152章 男人话,女人言
  卢氏从卢景姗那里回到正房,已是黄昏时分,听屋里的丫鬟说遗玉一个人去了后院泡温泉,就让小满端了井里镇的梅子汤给她送去。
  结果小满自然是在温泉屋外头就被平彤拦下了。
  “满姐姐拿给我就好,这里头热,小姐不让咱们进去。”半个时辰前眼睁睁地瞧见李泰走进去的平彤,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小满不疑有他,将托盘递到她手上,却不急着走,就同平彤拉起闲话来,因问的是遗玉在王府起居是否合宜,平彤也不好赶她。
  可两个人在外头聊天,尽管声音再低,还是传进了李泰耳中,低头看看怀里白生生鲜嫩嫩的一尾活鱼,碧眼中不无可惜,若不是估计这脸皮薄的小东西事后会恼他,他倒是有心再来一回。
  遗玉缓过气儿来,趴在李泰肩头上,也是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一想有人知道他两个在地方做了这回荒唐事,便羞的无地自容,只想咬上他几口泄愤,她也确实是张嘴在他肩上啃了一口,尝了一嘴汗腥不说,还被他威胁地在臀上捏了一把,压着她腰背往他身上一处按下,觉出异样,吓得她立刻就老实了。
  之后李泰没再招她,掬了水把她早就湿透的头发用胰子清洗一遍,又拿帕子给她擦背,也不是遗玉乐意被他这般揩油样的伺候,是这场高热的情事消磨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一时连抬个胳膊都是问题,于是就老大不愿地闭着眼睛由他去了。
  两人都洗完,小满早就走了,平彤听见屋里水声哗哗,琢磨着时辰,眼看日头西落,就怕两个人玩过了头,再热着了就不美,正犹豫是否出声提个醒,便听见里头传来男声吩咐:
  “去备干净衣物来。”
  遗玉裹着衣衫缩在竹榻上,看看池子边一滩泡水的衣裳,羞愤地瞪一眼赤着身坐在她腿边喝茶的男人,便又红着脸别过了头。
  ……
  晚膳就在卢氏院子里的饭厅用,几张食案,卢景姗夫妇,韩厉父女在两边陪坐,李泰独自坐在上位,至于遗玉为什么没来——
  “小姐温泉泡久了,晕乏恶心,就在屋里歇着。”这是平彤对卢氏说的。
  “玉儿中午食着了,我怕咱们吃肉再冲着她,就让回屋休息了。”这是大概知道点儿内情的卢氏说给其他几人听的。
  韩厉和李泰是相识,遗玉的姑丈方航说话又很风趣不卑不亢,三个男人坐在一屋是能喝几杯,自家人不见外,卢氏和卢景姗吃到一半,就带了韩拾玉一起离席,让他们几个男人喝酒。
  “哈哈,今儿可真是高兴,久闻魏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同我那侄女是相配之极,来!”方航极聪明地没有在李泰面前端长辈架子,举杯隔空举杯敬他。
  李泰虽没多话,可也抬了酒杯回饮,赢的方航爽朗一笑,韩厉笑看他两个,自行小酌,直到他们你来我往喝了五六杯,才出声打断:
  “行舟,你若是存着把他灌醉再说正事的打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敢打赌,就是你喝趴下了,他至少还能再喝个两坛。”
  方航一口酒被咽下去,被呛了个正着,“咳咳”了几声,先笑瞪了韩厉一眼,才去看李泰表情,但这显然有点难度,瞅了几眼也没判断出来对方喜怒,有些挫败地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叹一口气道:
  “世事变迁,想当年我方航在长安城里,好歹也是一大门户,但随老父辞官南迁,转眼十几年过去,再回来,却是寸步难行。”
  他这说的是实话,卢景姗夫妻遵照卢老夫人的话,拖家带口地迁回京城,遗玉大婚后,方航便琢磨着在京城做些大点的生意,然而京城之地,重农抑商尤甚,即便是他再有钱,但离了权术,却连个好的铺面都抢不到,几次碰壁,他虽不灰心,但也没再一味地拿着钱往上撞,京城非比江南,那里是有钱乃大,这里却是权顶天。
  他一句感慨,李泰不语,韩厉转着杯子道,“人言行商贱格,你有功名在身,为何却偏爱此道?”
  方航摇头一笑,“韩兄此言差矣,农为本,人人贱商,但衣食住行哪样不需钱两,你我都是大户出身,还不晓得这氏族门阀下头有多少个私营埋产,世人一边鄙夷着商贱,却一边大手大脚地花销着商物,可笑、可笑啊,哈哈,我说几句不遍之言,兵可强国,农可固国,然唯有商,才可富国!”
  他之见解,放在外面说,只怕会被笑成疯子,韩厉却没插话,李泰沉默片刻,总算开了口:
  “你欲作何营生?”
  方航眼睛一亮,放下酒杯,正色道:“药材。”
  李泰闭了下眼睛,“江南七县十八家的五柳药行,是你的产业?”
  方航眼皮一跳,脸色稍僵,随后便是苦笑道,“王爷当真是耳听六路,连我这藏到地皮底下的营生都能挖出来,没错,那确是我手下私营的,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在南地收有几座药山,经我多年打理,是比那些无人经管的野山林药植品质要强许多,这才叫人偏爱,起初我也不甚在意那药铺,谁知几年经营,是远超了我那大布庄的生意。”
  他说了这么多,见李泰不为所动的模样,心底略有犹豫,暗暗咬牙,又自曝一条,“王爷可知,南地松管,私兵暗马猖撅,我这药材行,却是控了几处人马的药供。”
  韩厉目光一闪,李泰掀了掀眼皮,屋里一阵寂静后,才听他慢声道:
  “我可让你东都会两家楼铺,西市都正坊五家铺业,保你开营,然——”在方航难掩惊喜的目光中,他侧头转向韩厉。
  “呵呵,好吧,我也听的够多了,这就给你们腾地方私谈。”韩厉摸着鼻子站起身来,大步向外。
  ……
  床桌上摆满几样酸辣的小菜,遗玉靠在床头,就着喝了半碗香米粥,卢氏坐在床边,见她放下碗箸,问道:“还吃吗?”
  “饱了,”遗玉摇摇头,从泉水里泡出来,本就白皙的脸蛋如剥壳的荔枝般,透着一层红润,让人看了就想捏上两把。
  “你这孩子,就说不要你泡久了会恶心,吃这么大点。”卢景姗坐在一旁怪道。
  遗玉脸色更红,吱唔着应了她一声,卢氏是听下人说了“小姐是被姑爷抱回房”这类的话,心里敞亮,但眼尖地瞥见闺女耳朵后头一块明显的牙印,还是有些埋怨那女婿胡来,便也不替她解围,由着卢景姗念叨了她几句,给她擦了手脸。
  三个人坐在一处说了会儿括,卢景姗因饭时喝了两杯,她酒量不好,打了几个哈哈,卢氏就劝她回房休息了,让小满送了她出屋,等到屋里只剩母女两个,才手拉手说起贴心话来。
  初四那天回门为什么事耽搁,卢氏没再问,她就是有这一点好,对子女从不横加干涉,但若需要她的时候,她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聊着聊着,遗玉就将昨日打杀了王府四个大侍女的事同卢氏讲了,最后道,“殿下做主,罚了她们五十棍子,娘您不知道,王府的棍杖有这么粗呢,好在她们都还活了条命。”
  说完话,遗玉看着卢氏脸色不大好看,便小心问道,“娘,您怎么了?”
  “若她们真就被打死了呢?”卢氏反问,盯着她脸,见她神情犯难,一皱眉头,狠捏了她手掌一下,一口气道:“玉儿,娘甚少同你提及当年还在长安城的事,你也知道娘曾是房家的正室大房,管着内宅,前些年还好,你祖父在京给娘撑腰,可他们离京之后,那人又接了两个女人进门,房家的老夫人处处与娘为难,这样作怪的下人,娘比你见的多了,你若真觉得打死了他们就是害了人命,那娘告诉你,娘那些年害死的人都不知有多少!”
  遗玉心口一跳,见卢氏回忆起往事,面色既愤又恨,想要说什么,却又被她重重握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只听卢氏涩声继续道:
  “可是娘有什么办法,若是由着他们胡来,别说肚子里的你,就连你那两个哥哥,娘那时都保不住。你既然已经嫁了人,有些不当说的,娘就不再避讳你,这宅子越大,是非进多,就算你凭了丈夫的宠爱,可做主母的若没几分狠心肠,却是万万不行的。你的心思娘明白,你既想求那一心一意,就更要镇得住宅院,就拿你说这几个侍女,她们既然是有了爬床的心,欺你这主母的意,就是不打杀了她们也留不得,当年……当年——”
  她不知想起什么,咬了牙齿,眼眶也泛着红,细细看了遗玉,心一横,只想着早早让她明白了也好过日后吃那冤枉亏:
  “你道那房乔许我不纳妾,可就是在那两个女人进门之前,他私底下也早就不干净了,娘还记得怀着你二哥时候,便撞见过他同我那铺床的丫鬟做那腌臜事,我当时没拆他,就当他是忍不住偷了回腥,可后来那丫鬟被宠了几回,竟然敢往我吃的补品里头下落胎药,被我发现,直接拖出去打死,可见男人有一回便会有第二回,也叫我明白了,那些个不守规矩心存妄想的下人,不能留!”
  第153章 夫妻琐事
  照规矩说,回门不好留宿在娘家,可李泰不是计较这些繁文褥节的人,遗玉又有心同卢氏多待一阵,两人来前便说好了要在璞真园留宿。
  卢氏早早收到消息,就收拾了主院东屋给他们两个住,李泰同方航、韩厉喝完酒,已是入夜时分,侍从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将他送回了房门口,平卉在屋外站着,见他来,忙行礼。
  “王爷,王妃刚刚睡下。”
  李泰在外屋洗漱后,才进到内室,解了外衫挂在衣架上,走到床边撩开帐幕坐下,遗玉躺在里侧,盖着红绵丝被,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觉出她有些不对劲,李泰脱下靴,掀开被子躺进去,将她搂了过来,摸着她凉丝丝的头发。“不累么,为何不睡。”
  那一场情事该耗尽她力气,照着前几次的经验,他当她早就睡下。
  摇摇头,遗玉侧身环住他腰身,枕在他肩窝处,使劲儿吸了他一口气,也不嫌弃那淡淡的酒味,轻声道,“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
  “嗯。”
  “……明天要准备给亲戚们回礼,我想了想,太重太轻都不好,别家就比照该有的份子,再加上相州的几样特产,我大伯二伯那里就再添一份布帛、茶叶、药材,还有程大人家,他好饮酒,咱们府中酒窖不是存有兰生吗,送去几坛给他也使得。”
  “嗯。”
  “今天见着我香香姐,听她说姐夫已在文学馆谋事了,要我再谢过你,我这位义姐是个情义人,怕你会因我缘故就高看他夫婿,”想到刘香香的认真劲儿,遗玉笑了,“叫我转告,你且看着他若有几分本事,用一用也可,若是不堪大任,无需顾虑。”
  “嗯。”
  “咱们要到昭陵去祭拜母妃,过几日宫里娘娘该会召见我了吧,戚尚人和刘尚人是要给我讲规矩的,可我有些话不好问她们,我听说孙得来是在宫里担过多年事的,不如让他给我讲讲?”
  李泰这回没简单应她,道,“我另安排有人教你,不必多虑。”
  “哦,”遗玉想起周夫人,叹道,“可惜婆婆回乡去了,不然同我住在王府,也是个照应。”
  李泰一听,翻手去揉捏她细嫩的耳垂,低声道,“有我照应你,还去找谁。”
  遗玉被他捏了敏感处,忍着笑缩起脖子躲闪,可躲来躲去还是逃不开他怀里,痒的受不了便抓住他手指不叫她乱动,仰起脸,目光闪动,认真道:
  “也不能全靠你不是。”
  听出她那一点画外之音,李泰蹙了下眉,没多言,一翻身将她压下,堵住她喋喋不休了半晌的小嘴,她却没拒绝,反轻轻启唇乖乖受着,这可惹了李泰起火,唇齿交缠,濡唇饶舌,亲了好一气,直到他伸手去解她衣带,才被她慌忙按住手背,一手推离他一些,气喘吁吁道:
  “咱、咱们睡下吧,我困了。”
  见他不满地眯狭了眼睛,遗玉心道不妙,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软声道,“我真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睡吧,啊?”
  寻思了一下细水长流之道,李泰低头在额上亲了下,搂着她腰又翻了个身把人抱好,一手捋顺她脑后的长发,闭上变暗的眼睛。
  遗玉暗松一口气,也就老老实实地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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