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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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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星作为记者的善辩本能和吴晓天生的沉默少言也使两人的争执不可能势均力敌,一方占据优势有利于尽快形成决议。到了晚上一回家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并且开始商量如何把这间即将搬出的卧室也尽快地租出去。
  他们选定的,是扬州胡同里的一幢孤楼。有一个一房一厅的老旧的单元。不带家具,没有电话,但有煤气和暖气,位置适中。他们正好就不想用别人的家具,睡别人的床该多别扭啊。没有电话也不要紧,他们要找的就是这种大隐于市、离群索居的感觉。以前吴晓是有一部爱立信手持电话的,可惜和父亲吵架离家出走那天忘记带出来了。
  新的家给人以新的生活激情,家具的摆放和空间的利用都经过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力图在一共二十多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弄出多种情趣和意境。首先,他们决定把墙壁粉刷一新,最初吴晓大胆地主张刷成红色,把林星吓了一跳。红色代表危险,也过于刺激,人在屋里呆一会儿非头晕不可。可吴晓说红色意味着浪漫,象征着勇气和信念,能提高生活的兴致。林星发现他选择颜色的动机常常不自觉地出自于音乐的理论和感觉,有点太艺术化了,而家里的颜色总不能过于夸张吧。于是她坚持并最终决定将客厅刷成淡黄色,将卧室刷成浅蓝色。黄色同样会使人欢快和振奋,而且是一种与太阳联系最为紧密的颜色。蓝色主安静、很清纯,也能唤起大自然的气息,使你联想到天空与海。但考虑照顾吴晓的情绪,林星和他一起去商场选了一块紫红色的布料做窗帘,以满足他的红色情结。那布料很便宜,色调却恰到好处。林星和吴晓都很满意。无论从心理学还是从音乐的概念上,紫红色都是一种具有内省功能的色彩,又有点罗马式和宗教式的华贵,同时兼具了视觉上的芬芳。
  在家具摆放的大的布局上,林星同样比较坚持己见,而小的摆设方面,则放权给吴晓,尽管他对有些地方的装点并不合林星的心意。比如他在墙面上挂了太多的外国音乐明星的笑脸和酷脸,弄得整个屋子的主题过于明显。在林星看来,家居的主题可以选择某种色调和气氛,如温馨、如夏天、如怀旧,等等,而不应突出某种职业偏好,如音乐。何况林星隐隐地,对音乐有种天然的醋意。她觉得能与她竞争吴晓的,肯定不是艾丽那类风情万种但没多少内涵的女孩,而音乐的魅力,则永远存在。但是看到吴晓在挂那些画片时的兴高采烈,又不忍扫他的兴。她喜欢看吴晓快乐的样子,希望吴晓能在这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小的天地里,找到主宰的感觉。更何况吴晓对音乐的那份热情,毕竟不会冷却,一时难以离间。
  乔迁新居让人有了不同以往的心情,林星的病情也渐渐趋于稳定。她开始把一直搁置的关于长天集团的稿子拿出来,按照主任的意见着手修改。她还给远在吉海的那位陪同她采访的年轻人夏卫华去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再提供一些资料,好能反映出吴长天以德服众,注重个人和企业的道德形象,形成企业凝聚力的事迹。夏卫华很快回了信,资料提供得很可怜,只讲了吴长天的一些治企格言,事例方面则无多少补充。但是夏卫华用了大量篇幅,回顾了他和林星在吉海相处的日子,并说他给她去过数信都因地址不对退回去了。夏卫华在信中还告诉她一个消息:他已经辞去在长天集团的工作,准备去美国念书了。他在美国有一个中产阶级的舅舅提供了入学的资助。他希望在他去北京办签证的时候,能见到林星。
  林星没再给他回信。她和夏卫华就属于从不同的方向来,到不同的方向去,只在中间的交叉点上会合了短短瞬间的人,如果彼此的感觉不错,多少年后天各一方,也许还能互相回味一下。
  除了继续修改那份稿子,继续按部就班地治病之外,林星主要关心的,还是眼前的生活。他们原来在静源里住的那间屋子也租出去了,是艾丽和阿欣自己租下来的。她们不愿意再让一个陌生人住进来,于是每人加了三百块钱,把这间屋子做了公用的储物室。她们到林星吴晓的新居来参观过一次,对他们布置的每一处小情小调都赞不绝口。特别是艾丽,眼睛里流露着嫉妒的酸劲儿。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心理,她悄悄地把林星拉到一边,问她和吴晓的感情到底牢固到什么程度了。林星当然毫不犹豫地说牢不可破!艾丽说那就好。话里有话似的。林星问怎么了,艾丽说没什么,我最近在酒吧里看见他总喜欢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一起来一起走,出双入对的。听说那女孩儿是个音乐迷,这一段主要迷的是萨克斯管。
  林星完全可以把艾丽的话当做女人的长舌短见,甚至,可以当做蓄意的挑拨。但艾丽最后的这句说明击中了她,让她的心忽地一下提了起来。能拉走吴晓的是音乐而不是女孩,但如果女孩和音乐结合起来就有点可怕了。她越想越疑心,因为一连好几天了,吴晓整个下午都不在家呆,晚饭也说是和哥们儿一起吃了。他通常每晚十二点就完全可以回到家里,可最近有两天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来,说是被朋友请去吃消夜。她知道经常有一些欣赏他的大款和富婆拉他出去吃饭,认他做干儿子。林星始终认为吴晓是人在江湖逢场做戏,对此一直掉以轻心。她早该想到会有一个年轻的、美貌的、对音乐一往情深的女孩儿,出现在这个音乐王子的身边。
  艾丽和阿欣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向吴晓核实情况。她问:最近是不是有个年轻女孩儿当了你的乐迷?吴晓疑惑地皱眉:什么时候啊?你说哪个呀?林星更生气了,吴晓的口气听上去这类乐迷还很多似的。林星强调:年轻的那个,最近!吴晓反倒理直气壮:年轻女孩儿都挺喜欢我的。说得林星哑口无言。是的,就像男孩子都挺欣赏陈美一样,很正常。林星承认,吴晓无论是相貌还是吹萨克斯管的风格,都很偶像,身边有些追慕者确实不足为奇。她这样问问,看不出破绽,也就过去了,但心里还是埋下了一些没能释放的悬疑。
  由于有了这些悬疑,林星在很多细微之处开始有心:她开始注意吴晓的言谈举止;晚上更多地打电话到他演出的酒吧,和他聊上几句,然后分析他的腔调语气。后来,发展到在他回来后,偷偷翻他的衣服口袋,看有无可疑的东西。终于有一天,吴晓夜里三点多钟才回家,她问他干什么去了,回答照旧是朋友请去吃消夜了。她问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干什么的?他说一大帮呢,非拉我去。她问在哪儿吃的,他说在哪儿在哪儿。等吴晓答完了上卫生间,她就去翻兜,结果在兜里翻出一张当天某餐馆的发票,从金额上看,不过是两个人吃饭的数量。林星终于无法平静了,等吴晓从卫生间一出来正要往床上倒的时候,她把这张罪证摆出来:喂,这是什么,啊?吴晓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一红把事实澄清得无可争辩。半夜三更,林星一个人跑出来,她跑出他们温暖的家。她受不了看吴晓那副张口结舌的样子,那样子让她觉得天塌地陷。
  走在街上,街上无人。冰凉的夜气包围着她,偶尔有高速夜行的货车呼啸而过,像是带走了一切轰轰烈烈的东西,只把她单独留在荒凉的身后。她盲目地走,觉得万分恐惧,万分绝望。她的生命和灵魂,一下子都悬空了,生活一下子残酷得了无意趣。她活了二十一年至此才尝到心碎的滋味,她无声地哭,哭得五脏六腑都剧痛起来。她甚至不像其他女人,还有娘家可回,她除了吴晓一无所有。
  吴晓追上来了。他追上来本身已使她有了原谅他的念头。他还是那么拙于辞令。他陪着她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她突然站下,突然抱住了他,她说我爱你呀,我爱你呀,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吧!
  吴晓也抱了她,他说放心啊我的小星星,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你干吗不信啊!后来他们就一直这样紧紧地一声不响地抱着,后来他们就相拥着回了家。
  后来吴晓向她避重就轻地坦白了事实,承认了错误。确实有一个女孩,说女孩其实也不小啦,比吴晓大了五岁,喜欢他的音乐,总来捧场,听得如醉如痴,并且请他吃饭。一个男孩子,不愿意总欠女人的情,所以这天那女乐迷请他吃消夜时吴晓执意结了账。尽管吴晓的坦白在林星听来,解释多于检讨,有些矫情,有些不够过瘾,但事实基本陈述清楚,也就是这么回事了。林星也暗地里自认为自己虚惊得有点夸张了。她那几天用种种缠绵和加倍的温存,表达了心中的歉意。难怪听人说,有时候爱人之间的争吵反而能加强两个人的感情,至少他们之间就是如此。
  生活又恢复了快乐的常态。这种快乐是基于发自内心的对对方的专注。吉海的夏卫华到北京的美国大使馆办签证时,呼了她好几次,想见她,她都没有去,甚至电话也没回。她把对吴晓的忠诚也看做是一种快乐。因此有些过分地一丝不苟。然而疑心依然是她生活中的最大苦恼。她照样天天忍不住偷翻吴晓的衣兜搜寻物证,都成了习惯了。甚至还悄悄地跟踪过他。但跟踪看来没受过训练是不行的,总是跟到一半就找不见人了。而且跟踪毕竟需要高额的成本,打面的跟不上,打桑塔纳又太贵。她只跟了一两次就放弃了。后来她偷着抄了他的电话簿里的一些可疑的女人名字,跑到街头公用电话一个一个地拨过去,有女人接她就说请找一下吴晓。对方有时会说你打错了,但多数会问:你是谁呀?她就想办法编出一套说词来,套出对方的身份,以及和吴晓的关系。通过这种阴谋诡计式的侦查调查,她把吴晓电话簿上的女人逐一进行了排队摸底,大部分排除了嫌疑,少部分面目不清的,也未能抓到什么真凭实据。
  在她自设的战场中,吴晓是一切战斗的唯一目标。吴晓在家时,她最爱问的话就是:“你和我在一起觉得幸福吗?”吴晓当然说:“幸福。”林星就压上一句:“就没见过比你再幸福的人了!”吴晓有时累了叹口气,她也要盯问:“你跟我在一起总叹什么气呀?”吴晓就解释说:“没有啊,我就是呼口气。”她就说:“我明明听到你是叹气嘛!”爱一个人爱到这个份儿上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了,更何况她搞的那些地下活动吴晓还浑然不知呢。每天他们看上去还是那么和谐美满的样子。早上林星要是不用去社里坐班的话,可以和他一起睡到十点甚至十一点钟,然后一起起床,他做饭她写稿子,或者她做饭他在窗前的阳光下吹萨克斯曲。他的旋律总能让林星在自由的联想中进入一种诗意的顿悟。而他吹得最多最好的还是那首《天堂之约》,吹得凄婉动人让林星切菜时都心驰神往割破了手指。
  她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究竟是喜是忧。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并不需要男人的女人,是一个冷静的、独立的、对一切都能看开的、没有什么不能承受和适应的女人。因为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任何至爱亲朋,她不这样就不能生存。她的内心从来都是骄傲的、自信的、不依赖任何人的,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连听到吴晓的BP机响,都要抢过来看,看是谁呼他。如果是某某女士她的心就会提起来,就会咚咚直跳。她也知道这样做只会招致反感可还是忍不住要盘问到底:她是谁?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找你干什么?她甚至会疯狂到陪他一起出去回电话,直到听出来确实没什么才能神魂归位。她控制不了自己了。她有时也想退回到同居以前的心态上,对吴晓持一种可有可无的无所谓的态度,以拯救自己。可那都是一种自欺,理智无可挽回地变得不堪一击。特别是吴晓不在家她独守空房的时候,她等着他无心做事无心写字的时候,她就会无声地呼喊:我真的真的离不开他啦!然后她能默默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回音。那真是一段让人忧心忡忡也让人幸福不已的日子。
  她闲的时候,艾丽和阿欣仍然不时地呼她,约她到酒吧去聊聊天或者给她介绍一些民间的郎中和古怪的偏方。她们认识很多有钱的男人,自己于是也渐渐地见广识多起来。林星并不想脱离现在的治疗方案,现在也还不到病急乱投医的时候。但她对她们提到的一位在潭柘寺禅隐的杏林高手有些心动,因为社里一位老编辑也提过此人,说是对肾疗极有心得。她让艾丽、阿欣托她们的朋友替她约诊,一直未有回音,时间久了林星倒也可有可无地忘记这码事了。
  通常男人们认为最麻烦的事,恰恰是女人共同的乐趣。艾丽和阿欣更多的是约她出去做头发。她们和一些流行发廊的大工很熟很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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