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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在53区的时候指出想象力是硅基生命落败的原因之一，其实也不过一说而已，没有想到实际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回事。硅基生命体，果然是不具备想象力的，而缺乏了这一点，这个文明就只有停滞不前了，以至于最后采用了如此极端和残酷的方式。
虽然这两千人不是提供生物电的电池，但却是提供想象力是思想电池，可以说他们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在给硅基联邦的文明注入思想的电力。
秦风甚至能够想象，一艘主力战舰上都有至少两千人作为驱动战舰研究的想象力源泉，那么整个月球基地呢？还有整个硅基联邦中，上万年的时间，又到底掠夺了地球上多少人口？或许根本就不用掠夺人口吧，直接用纳米机器人不停地采集人类基因，然后进行复制克隆，从古至今，硅基联邦至少可以建立数百亿的人类基因库。而将培养出来的细胞进行重新的组合排列，让其在试管中再次繁衍，最终形成的数字，已经用人口塞满整个银河系了吧？
实际上当然不可能那么多，但是硅基文明用这些克隆的人类建立了一个庞大到极点的虚拟帝国，这却是可以肯定的事实。
“让我看到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秦风冷冷地问道。
“意思很简单，我们希望，这个虚拟世界，能够和你体内的虚拟三体系统建立的世界融合。”那个硅基生命体淡淡地说道。
“什么！”秦风一声惊呼，这可以说是他目前的一个秘密，没有想到硅基文明竟然早就知道了。
“不要惊讶，从你一年前召唤出那么多有战斗经验的士兵，这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按照我们的技术水准，只要用超级光量子电脑进行推算，就可以很轻易地知晓其中的原因。如果不是那个最强种族的生命印记也建立了一个庞大的虚拟世界，并让无数的生命中其中衍生的话，就算你能用建木克隆出无数的身体，可那也是毫无意识可言的傀儡，不可能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士兵。”
“那么，两个虚拟世界融合，对你们和我，又能有什么好处？拿着我的同胞来进行这样的实验，难道还奢望我会配合？”
“很简单。不管是哪个文明，现在都在急于寻求超脱之道，甚至因此而放弃了之前的抗争，这一点，你应该已经清楚了。”
“那又怎样？”
“其实这牵扯到一个更大的秘密，那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维度的宇宙，其实并不如之前想象的那么稳定。这个宇宙还能继续存在的时间，也许还有数亿年，也许，仅仅只有几百年。”
秦风心中一动，一直以来在心中的疑问，终于彻底解开了。为何不管是碳基帝国还是硅基联邦，甚至还有光之平衡者，暗之国度，这些超级势力都不惜代价地要往地球这个蛮荒的所在挤，可是最终又只敢在背后使点手段，不敢真正发动进攻。这一切无不说明了它们对超脱这个宇宙，已经进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着急阶段，这也是秦风胡闹了数年，却从来没有真正遇到敌手的最大原因，因为他的身上，始终对于超脱之道有着某种关联。
现在，几乎已经确认了界门可能存在于地球上。尽管不是地球人的产物，但是也只有地球人这个在宇宙中本来就实力强横，只是力量被完全封印，却还保持着最珍贵的想象力的种族能够让界门最终重现出来。
而秦风根据虚拟三体系统建立的那个虚幻的宇宙，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给碳基帝国和硅基联邦，都指出了另一条超脱的道路，在界门这东西还虚无缥缈不知道怎么获取的情况下，多一条道路，总比完全没有路要好得多。
而硅基联邦建立的虚拟世界，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它们的技术部门，提供足够的充满想象力的创意罢了，因此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当然，生活在里面的“思想电池”们，并不会这么觉得，他们在那个世界中感受到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真实的，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那部老电影，生活在虚拟世界中的人，除了极端个别的外，并不会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和真实的有什么不同。
而虚拟三体系统创造的那个世界，同样如此，虽然里面的生命已经有了空间、维度这样的意识，也知道现实世界是一个比它们所处的世界维度更高的存在，可是到达这个世界后，它们才发现这里除了增加了时间的维度外，和那个世界相比，并不缺少什么。
虚拟三体系统对那个世界的维护，随着那个时间的扩大和真实感的增加，早就开始变得艰难起来，所以才无法在现实世界中继续帮助秦风。以那枚生命印记的计算能力，能维持一个数个星域大小的世界，已经是极限。而现在，当硅基生命体提出让两个虚拟世界融合的建议，虽然秦风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在秦风意识海中寄生的虚拟三体系统，却突然动了一下。
“你居然同意这个疯子的提议？”秦风有些惊讶地喃喃自语道，不管怎么说，作为人类的一员，看着自己的敌人将人类，哪怕是克隆的人类当成电池一样蓄养起来，心理都多少有些不舒服，甚至是愤怒。本来，他指望着虚拟三体系统，也就是那枚生命印记会断然拒绝这个提议，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虚拟三体系统，竟然对这个提议心动不已。
那是个有着一点自我意识的生命印记，并不完全受秦风的控制，它要干什么，秦风还真的没有办法阻止。
但是秦风的心里，却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虚拟三体系统在体内已经存在了快七年了，虽然有五年的时间，秦风都是在那个虚拟的世界中度过，可是一直以来，这枚曾经的最强种族的生命印记都伴随着他的成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和它意见完全相左的一天。
第二百六十四章 柳馨的世界
对于虚拟三体系统的选择，秦风可以说完全是没有办法反对的。一直以来，虚拟三体系统并非是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附庸，而是有着自己的主见的虚拟化的生命内核。不管当初这个号称宇宙中最强种族的生命印记是如何通过碳基帝国的生命母体和自己融合，并暂时寄居在自己的意识海中，秦风一直都把它当成是一个完全能够共享所有秘密乃至于生命的伙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虚拟三体系统虽然不至于背叛自己，可是在这个关键问题上，竟然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坚决。
现实终归是残酷的，不是捡到一个什么来自未来来自外星的高技术宝贝，对方就一定完完全全地认你为主人，绝对不用担心背叛，对于一个曾经的最强种族的生命印记来说，不将人类视为蝼蚁就已经不错了，它所做的一切，或许一开始因为力量没有恢复会尽量帮助秦风取得一定的实力，可是在根本的利益上，它是不可能站在秦风或者人类的利益角度来考虑的。
它所考虑的，恐怕只是它能否将凝聚了它的生命精华的族人，给重新复原出来，并且超脱这个可能在未来几百年，也可能是上百亿年就会走向崩溃的宇宙。
秦风的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即便是在最艰难困苦的环境中，他也不曾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王牌，还有虚拟三体系统会不遗余力地支持自己，就算是面对硅基文明的神灵，就算是面对通天藤的投影，他也不曾真正地害怕过。但是现在，他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点绝望的影子，他知道虚拟三体系统并非是一个傀儡，而是在渐渐地恢复自身的意识、神智。
是否将来的一天，虚拟三体系统会完全恢复作为一个生命体的全部意识，然后像碳基帝国的公主对待身边的柳冰月一样，将自身的意识挤压在意识海的深处，然后取代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并非是无谓的担心，今天虚拟三体系统会违逆他的意见，那么明天，或者几年过后，未尝不可能完全占据他的意识，取代他而生活。
不管是什么人，当得知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个威力强大，但是无法完全控制的生命印记的时候，心中都不会舒服，都会表现出无与伦比的惊慌来。
可是秦风强压下这股惊慌，他知道既然事实无法改变，那最好的结果，就是好聚好散。
甚至，他已经能够想象那上千万从虚拟世界中士兵，恐怕未必会完全听他的话，自己利用建木生长、克隆出上千万的士兵躯体，恐怕最终有可能是做了他人的嫁衣。
他不知道这些想法虚拟三体系统能否感知到，总之，不可避免地，他和脑子里那个已经很少联系的存在，已经有了一丝丝裂痕。不管这裂痕现在是多么微小，可这毕竟是分裂的种子，他几乎能够预见，在未来的某一天，双方有可能因为更大的分歧而彻底分道扬镳。
道不同，不相为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两句古话，突然闪过秦风的心头，他感觉这完全是世间再精辟不过的词语，完全是可以和他目前的处境对应起来。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秦风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冲动少年，面对虚拟三体系统几乎是不带任何感**彩，无喜无怒的要求，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那个硅基生命体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同意一样，已经开始将这艘主力战舰上的幻境系统，和月球堡垒上更大的幻境相链接。在它的介绍下，月球堡垒内的幻境系统，至少都是主力战舰上的上万倍，也就是说，整个幻境系统里面，至少都有两千万人类在充当思想电池，源源不断地为硅基文明的技术体系，提供各种异想天开的发明创造。
这些发明，可能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有的更是荒诞不经绝对不可能实现，但是毋庸置疑，总会有几千分之一，甚至是几万分之一的几率，会遇到一些有用的技术。而这样的技术如果单纯依靠硅基文明的超级光量子电脑用穷尽的方式计算的话，可能是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计算出其中一种组合方式，而这样的效率，比起使用人类作为思想电池来，无疑是要弱上许多。
秦风感觉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荒诞了，人类所在的地球上出现了绝对崇拜技术的宗教团体，而人类崇拜的技术之神，却在用人类自身那落后的大脑结构，在进行未来技术的研究工作，这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不用做出一副像是死了爹娘的样子，其实，这个叫做‘脑域’的幻境系统，根本就是你们人类自己构想出来的，这是一个极为伟大的发明，如果你们人类将来又进入高级文明的一天，恐怕就算是没有我们，你们也会自己制造出这套系统来。”
“构想这个所谓的脑域系统的人，是柳馨吧？”秦风冷冷地说道，可说归说，他还是配合它和旁白的智能机器人连接自己的脑部，他相信有虚拟三体系统在，对方还是耍不了什么花招。
“当然。柳馨博士是你们人类当中少有的具有前瞻性的伟大科学家，就算是在我们硅基联邦内部，因为这个伟大的发明，柳馨博士已经用自己的智慧，为她争取到联邦议会的一个旁听席位，这是你们人类的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说得好听，不过是旁听席位而已，对于我们自身的处境，能有什么好处？将两千万人作为你们的电池，就像是牲口一样圈养起来，这样的科学家，是人类的耻辱。她是用对你们的讨好，换取了那个位置，我不知道她对于人类来说，伟大在什么地方。”
“凡夫俗子的想法。人类因为进化得不完全，思维器官和信息输出器官是分离的，而且你们的寿命也实在太短，哪怕是按照你们正常的技术发展速度，只要再过上大约五百年，积累的技术使得你们任何一个进步，都将变得十分困难。因为，你们数百年后的科学家要想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有所建树，至少需要经过40…50年的刻苦学习。而那个时候，按照人类的寿命和生理周期，早就已经过了研究的黄金年龄。如果再进一步，一千年后，你们人类的一生都用来学习尚且不够学完最基础的知识，你认为，到那个时候起，人类需要怎么样才能取得进步？”
“按照那样的技术发展速度，光是基因工程就可能让人类自身寿命大大增加，而意识传输技术也最多在百年内就能出现，学习将不再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要彻底掌握一门学科，只要精神力足够，或许只需要几天的学习传输而已。”在绿杨基地中经历过疯狂下载上面的文件的秦风，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前提是经历意识传输的人，有足够的痛苦承受能力，理论上，一个人是可能将全部的学科都学完的。在硅基生命体口中无比落后的人类大脑，其实是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潜力可挖，或许比人类身上的七重力量封印还要强大的潜力，光是下载那些浩如烟海的资料，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