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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长头发的女孩子那么多,怎么可能呢?几率太小了,小到他们随即抽了组号码就中了六合彩那么小。
而这个主厨看了看他们两个然后皱起了眉头,很不客气地问何心美,“你叫什么名字?”
说法太不客气,让路砚和谭惜泪都皱起了眉头,这难道是餐厅的礼仪吗?两人相视一眼正准备反驳教训他,就听到何心美干脆地对他说,“我叫何心美。”
两个人泄气,这个人还真是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何心美。”主厨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眼中多了一丝兴味,大胡子遮挡住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他依旧是那么不客气的声音问她:“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找人了。”她眨眼,坚定地说。
“找到了呢?”他环胸转过神,好像是打算要和她长聊。
“那还是用说,好好的打她一顿。”握拳,何心美一想到那个人当他们是累赘撇开他们的时候,就气的火冒三丈。
“美……”路砚打算组织他们两个这样莫名其妙的聊天,谭惜泪却抓住了他的手,她总觉得这个厨师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哈哈哈哈。”像是大钟的声音从主厨的嘴里放肆的敲响,何心美皱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似乎是他愿意对自己说什么了,她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对他说,“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不皱眉头,他其实也蛮好看的。
“就是,那两个女人,是不是其中有一个头发很长,长到小腿,说起话来总是很懒散,时不时打哈欠,还有……”她继续找展听雨的特点想要尽量的描述出来却被主厨摆摆手很不耐烦的打断了,而他说出的话,让他们三个人蓦的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说:
“哎呀,说那么多干嘛,你干脆说,展听雨是不是来过这里不就是了?”
他们三个不可思议的站起身,异口同声地问道:“她真来过!”
路砚和谭惜泪这个时候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他们的震惊,就说是在心里跑了几遍侏罗纪公园,也不足为过。耳边依旧是轰鸣的雷响,没想到居然这样简单的问话就能问到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这简单得简直就是超出了他们平时所想象的,所经历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何心美,其实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吧?
“她是我这里的常客,怎么会不来呢?”说到这里主厨可自豪了,不过目光瞥到双眼还在放光的何心美,又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那个丫头好看!敢打她,看来你们关系很不同寻常。”
“谁让她撇下我们。”何心美气鼓鼓的双手叉腰。
“呵呵,很好,很好。我很期待呢。”
“噢,对了,”光顾着生气,何心美又问他,“她是和什么人走的,去了哪里?”
对对,这是他们两个很想知道的事情。抬头看他,路砚和谭惜泪两个人也屏住呼吸等着他说下去。
主厨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看得出他们很紧张展听雨,不过……他耸了耸肩膀,“抱歉,我只能对你们说,她跟着她老大走了,至于去那里,不是我们能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们。”
老大?他们半张开了口,听,……也会有老大吗?“黑道教母……”何心美从大脑里挖出了展听雨在巴黎时曾提起的一个名字,艰涩的不属于她的世界的名字。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主厨惊讶,没想到听那个丫头连这个名字都对他们说了。不过,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转头就要进厨房,在临进去的时候,他回过头看这个漂亮的不象话的女孩子,心有不忍的提醒她,“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后面的路很难走。”他看到了听雨和教母在离开这里的时候眼中闪烁的泪光还有身上那种诀别的气氛,难受的情绪又翻腾了起来。
“她又要做危险的事情了是不是?”路砚再也忍不住地发问。
主厨回头看他,淡淡的点头,“既然你们明白,那就快点回头,这些事情不是你们小孩子玩得起的。”
“那就更不能让她一个人。”他紧紧皱眉,“我们,不许她离开!”
沉吟半晌,主厨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点点头,直接走进了厨房。抛却了身后的这些年轻人,在一进厨房后瞥了笑意盈盈的靠在冰箱旁的英俊的少年。
“这样好吗?”他问道。
“很好。”少年眯起眼笑,“至少,让展听雨知道,一心求死的下场就是让很多人落泪。心中有了牵挂,死也就困难了。”
“你就是在等他们?”
“是啊。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们到这里的速度超过了他预想的,应该也超过了听预想的。不过也好,至少不用他过去找他们过来了。
“这样就好了吗?他们来了,就可以了吗?”主厨皱眉,他也很不希望那个挑嘴的丫头会有个三长两短。
“不,还差些人,我还得找来。”少年皱眉,人越多,代表这边的生力军越多,不过,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对一的决斗!他们的存在只是负责提醒展听雨,活着还有他们!
手中支起一面银色的面具,他呢喃:“听,我也不许你死呢!”
夜之终结:第三章 镜子——再见
“我以为这里八月雨可能会少一点。”展听雨站在海德公园东北角雕刻精致的大理石拱门前,背对着后面来人轻声地说道。
“你其实大可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旁人来这里。”身后的人歉疚的将雨伞打在她的头上。这样纤弱的女孩子一个人站在雨中,长发盘结在细长的脖子上,让人的心揪疼了起来。
“什么?”她眨眼睛,回过头看到了黑发的漂亮的外国男子,用法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抱歉,英文不太熟,换个语言行吗?”
“啊?”他未想一个看似仿佛可以随时在风中可以凋零的花朵,竟然在一瞬间又灼灼绽放。他愣住,这才知道人有很多的表情,一瞬间,下一个瞬间,其实有很多的不为人知。
“意大利语?”她用意大利语重复,以为他不懂法语。
这时,他才恍然回神,用法语和她对答:“我会,会法语。”
“噢,还好,否则我想如果你连意语都不懂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交流了。”展听雨咧开嘴笑,轻松的笑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心事。
“我不明白。”他摇头,“你明明会好几国的语言,为什么偏偏英语不好呢?应该是,英语最好学吧?”
“对我来说用不上的东西,用不着学。”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神情淡漠的像是不愿意深谈的样子,而余光瞥到了黑发的漂亮男子还准备说话的时候,她先一步问他:“为什么把头发染了?”
“啊?”他的表情有瞬间空白,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淡淡的一笑,“白色的头发太招摇,尤其是见你,如果太另类,你可能理都不想理我。”
她侧过脸多注意他几分,感兴趣的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我姐告诉你的?”拉斐,这个男人,她也只见过两三次,谈不上交情,只能说是点头之交罢了,他为什么肯这样费心?
“你这个人不就是力求不引人注意吗?”他撑伞俯视着这个刚到他胸口的女孩子,那个微微侧头的表情狡黠而柔和了少女的纯真,让他的心微微一颤,抓紧了伞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她揉在自己的怀里用生命去保护。
“看来是你自己的理论。”她淡淡的别开脸往前走,湿润的石板路,花坛草坪,这样的诗情画意的确适合两个人走。
“可以问你问题吗?”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露在雨中却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半点风雨。
“在我大姐身旁的人,居然也有不咄咄逼人的人吗?”她不可思议的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他。
“你笑我也无所谓。我所担心的只是你不愿意回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开始心里她的分量突然加重,就连说话也情不自禁的为她着想起来。
“是要继续刚才我打断的话是吗?”她只需要一个瞬间就知道了他要问的是什么。
他暗叹,她真的是很聪明,聪明到让人害怕以及……心疼。这么敏感的人,心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这样老练而敏锐的将自己的问题给剖析出来。点头,他问:“为什么独独英文那么差呢?”
看了他一眼,她叹口气,目光飘向了蒙蒙的雨中,就连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我会阿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有日与。之所以学习,并不是喜欢,是因为很多原因。”看他一眼,她苦涩的笑噙满嘴角,已经结痂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在现实中,淡淡的收回眼,看着自己的手掌,继续说:“输过一次,很惨痛的经历,作为惩罚,被流放到了阿拉伯,后来我就学会了阿拉伯语;而法国那样浪漫而又奢华的都市,让我学会了一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应该有的姿态,至于意大利语和日语,我想你应该了解我为什么会吧?”
他皱眉,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黑手党和山口组教母那边需要有人能够有人中间交流,所以你……”
“是啊。就是这样。而英语对我完全用不上,用不上。”眸光微暗,就连声音也黯然下来。
“不是用不上,而是抵抗吧?”他虽然不太了解他们家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教母的偏执以及对仇恨的愤怒,让他可以想象到肯定他们的家里发生过很惨烈的事情。
“抵抗?”她仰头,神色落魄,恍惚了下心神,微微的点了点头,“可能你说的有道理,大概也是抵抗吧。”抵抗老头子为她所安排的一切,包括所谓国际化的企业也想要加筑在她的身上,压榨奴役,他从来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展小姐……”他疼惜,莫名的从心底泛起了疼惜的情绪,就算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可她眼中总是不时地飘过了游魂一样的茫然,没有可以停靠的感觉让他从心底膨胀起一种想要撕碎伤害她的人。
“真生疏呢。”眯起眼睛,她看到了他的肩膀大半都濡湿了,而眼中激动的水波让她在心底叹息:这个人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照顾她,是真正的在关照她啊。不管是什么,她充满感情的对上他一直凝望自己的视线,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情绪,百般的滋味涌上心头,说不清楚这个酸甜苦辣。
“您是教母的妹妹。”他恭敬,不是告诉她的身份,而是提醒自己,那一眸的视线相撞不要心悸,不要……心动。他没有资格!
“‘鬼谷子’不是更让你能够敬畏的身份吗?”她斜睨他,眼前莫名其妙的渐渐的开始模糊。教母的妹妹?原来还有人记得她有一个姐姐……姐姐啊!这样亲切的称呼,可能她是没有机会再叫出来了。
“你,只是个孩子。”他心疼,看着她坚强的不让眼泪下落的表情,心好疼。不到双十年华,就已经猝然苍老,这心是遭受了多少磨难?
“孩子啊。”她吐出口气,走出了他的伞下,雨水落在她的衣服上,好像落在了她的心里。沙沙的雨声,她也听得清晰。
“展小姐。”他伸出手在触及到她衣角的时候,手微颤的不敢逾越,就停在了半空。
“过了这个月十五号,我就十七了。”她忽然提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叫他顿时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能愣愣的继续听她说:
“十七年,我有一大半时间是在仇恨中度过,我恨,恨得很累,很辛苦。其实,很多时候我想屈服,做一个大小姐不好吗?锦衣玉食,这样不好吗?再也不用打打杀杀穿越生死线,多好啊。我经常这样想,可是一想到了那抹也抹不去的记忆,就再也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是天堂。”眼中终究没有控制住眼泪,她面无表情,泪流满面,混合着雨水一起流淌到她尖尖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湿漉漉的地上,她一字一句,语气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的说,“我早就身处地狱,又怎么会看得到天堂?”
他震惊。哑声的半张开口说不出一个字安慰她。这样强大的怨愤像是一个气场将所有的人都排除在外,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孤傲气势令他的担心进一步加重。
“不过,或许这次是我休息的时候到了。”她对他笑,笑容纯真,恍如天使一般的笑容,吐出了绝望的吟唱:“死了,或许就没有了记忆,也没有了仇恨。”
“你想死吗?”他长腿跨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大骇的神色,仿佛怕一松开她,她就会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地狱的坟场。
犹豫,她,展听雨,没有对任何人发出死亡的警讯,对挚,对梦雨,她都心疼得不愿意说出半分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勇气的感言。而对他,这个目光袒露抵达自己内心的男子,本是薄情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