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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挚哼哼两声,不客气的挑起以前的事情来:“相信我,八年前的他已经是成年负伤的猎豹了,而你这个曾经猎杀过他的猎人又毫不犹豫的给了他又一道伤口。”
她笑容依旧,只是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好半晌后,她轻轻的点头,“你说的对。”她记得当时和沈夜尊的重逢,是因为当时“四季”和“夜恒”之间起了冲突,她这个最闲的董事长就负责做个商业间谍来刺探对方的秘密,毕竟若论职业道德,她的最薄弱,若论工作量,她的最少,若论无耻,她最无耻!
可是,当她进入到“夜恒”后,她才发现一度是沈夜舞当家的“夜恒”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换了老板。她几乎无法掩饰再见到他的震惊,即使她知道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一如她后面在“夜恒”的上班之后,她试图漠视他在自己心底的位置,可是却无法一再容忍他留恋在众多女人之间,她觉得自己好痛,通道心脏无法负荷,她有多少次想要抓住他的肩膀问他: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却要在我面前这样伤害我?”
那种让人抓狂,想要发泄但是发泄不出来的心情,让她每天都越发的感到心力交瘁。砚、惜泪最后就连美美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而且在知道是沈夜尊之后都决定让她撤离这项可笑的任务,可是……她现在坐在车里一直在想:
或许当初留下的原因是想要帮“四季”,但最后她却全变成了私心,想和他在一起!
缓缓的闭上眼,她觉得当初在“夜恒”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悲痛而又值得怀念珍藏一辈子的梦——
“哎哎哎,展听雨,老板是不是还在生气?”财务部的副主管姚女士穿着二十岁少女的粉红色短裙套装,长着一张四十岁的老脸,用脚嗲嗲的声音问她。
展听雨将粉色的文件夹撇在对方手里,公事公办的说:“总裁说,报告分析一塌糊涂,盈利余额让人看不明白,还有各个部门的预算到底是怎么分配计算的,他说,如果一定要裁减部门,那么第一个就是财务部。”
姚女士睁圆一双爬着鱼尾纹的眼睛,轻轻的一跺脚:“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也好歹是我的一番心血啊!”
展听雨暗地里说:我也快要吐血了!她以为她的会计才是一塌糊涂,但是今天看了这位小姐的资产负债表还有一大堆表格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数学其实很不错!不过,她叹口气,温和的对她说:“你继续努力吧。”天知道,她怎么从财务总监一下子沦落为倒霉的秘书助力,她可从来都不打字,以前有专门的秘书,她有什么要传达的就会亲自口述给秘书,然后交给砚解决。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又要打文件,还要整理资料,还要安排总裁行程,还要做好多零零碎碎的事情,真是烦死人了!她倒在椅子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哎,果然还是做总裁好啊!她真怀念在“四季”做大老板的日子。
夜雨飘香:尊:对不起
“行了吧,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好命,一进公司就做的是老板身边的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切,你哪懂得我们的辛苦。”
听着她的酸言酸语,展听雨眸光一沉,冷声道:“你别给鼻子上脸!”从一个公司的新人做起,她发现她有的学!
不止是对所有人要保持新人要融入大家庭的谦卑笑容,而且还要对任何人都要有尊称,他们是前辈,是前辈!
该死!
在她向第一百个人扯开脸笑后,她在心底里暗骂,手中的铅笔“啪”的一声被折断。好歹她可是“四季”的总裁啊!他们何德何能受得起她的尊称?而且以前在“展氏”的时候,很多决策的会议都是由她主持,翻着手上一堆可行性分析报告,还有报表,她看着上面的数字都想笑,她翻手扔掉的合约都在数十亿,可他们却还在当宝贝,大概这就是实力差距!
而如今,她却蹲在一个不到五平方米的小格档里,还要满脸堆笑的听一个所谓的小主管的教训!眼下浮现冰冷的寒意,她觉得自己不该继续“懦弱”下去。
“你?”姚女士不敢相信一个平日里为唯唯诺诺的秘书助理,现在居然敢对她摆出这样的脸色,而且,她身上冷冽的气势让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双腿发抖,目不敢直视,张嘴想要给这个新来的小助理一点教训,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好像卡了东西,让她不敢吐出一句话来。手脚有些冰凉,好像整个空间有冰在一点点的凝聚,浑身发冷。她逃跑不忘撂下心虚的狠话:“别以为有总裁撑腰,你就以为飞上枝头办凤凰了!早晚有一天,你还是要回到你的麻雀窝的!”
见她落荒而逃,展听雨这才松开了手,随手取了根大头针一边挑开手中扎入的木刺,一边自言自语道:“怕是让你失望了,我一直都是凤凰!”
“我看你也是!”低沉的嗓音从头上响起。
她惊吓的手指一抖,拿在手上的大头针一下刺入了掌心,刺目的血珠瞬间涌出。
“你喜欢自虐吗?”大掌抓起她的手,紧握在手中。
展听雨瞠目!
她怎么根本没听到他的足音?而且,她敏感的体质为什么偏偏感觉不到他的出现?
斜眼全身僵硬的看着他蹲在了地上,皱着眉头取出手帕给她擦净血渍之后,接过她手上的大头针,小心翼翼的给她挑刺,轻声的责备她:“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展听雨试图抽回手却发现纹丝不动,只好冷淡的回答:“铅笔不小心断了。”两截断了的尸体就在她脚边的红色地毯上,想要信口胡扯她也不会在证据摆在眼前的时候睁着眼睛说瞎话!
“任何一个柔弱女子都不可能折断一枝铅笔。”他深邃的眼眸缓慢的对上她平静的视线,拿着大头针的手轻微的又戳了下她还在轻微渗血的伤处。
她本能的缩了一下,脸上尊敬的笑容却一点没变。
他盯着他看了半天,奇怪的问:“为什么你总是在笑?”
“因为没有让我哭的事情。”她乖顺的回答。
“没有吗?”他轻轻的反问一句,但似乎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便紧接着问:“你痛不痛?”说话中,他又将大头针压入了她的掌心一点。
她老实的点头,“痛。”
他斜着头,更迷茫了:“那为什么你的脸上没有一点痛的表情呢?”第二次他的用力,她却连那一点本能都克制住了,动也不动的任由他刺下去。沈夜尊望着她不够美,不够亮,不够抢眼的容貌,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特色,除了那头保养的乌黑亮丽的青丝是她唯一的特点外,他真的找不到这个女人的一点值得让他注意的地方。可是,他就是奇怪,奇怪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会感到口干舌燥,都会感到心脏里面有什么要爆炸一样!
她望着他英俊的容貌,忍下手心的刺痛,笑容模糊了起来,她淡淡的说:“痛也只痛给自己看。”
他突然开始恨她!
是从她脸上快速的掠过一抹了无牵挂的缥缈开始!
他恨她怎么可以露出这样什么都可以舍弃的表情,好像生无可恋,随时都可以抛下一切羽化成仙!
想要撕碎她坚强的扭曲心理莫名的从心底快速繁殖,他的眉宇之中凝聚暴戾之气,大头针深深的刺入了她的掌心。
疼痛顺着手掌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大脑里,展听雨微微的低下了头看到鲜血迅速的从大头针的钻眼处涌出来,不一会儿就在她弯曲的掌心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为什么不说话?”他恨恨的问,眯起了眼睛望着她的脸,平静无波好像伤到的是别人的手。
她勉强的苦笑,“您让我说什么呢?”她要说什么?展听雨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曾经那样深深的伤害了他,这一点点的伤害,就当是她亏欠他多年的利息。
他语滞,被她这句话轻易的打懵了:是啊,他要她怎样呢?双眼失神的盯着刺眼的血,已经顺着她掌纹开始漫延了出来,他突然感到呼吸不上来,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钻心的痛刹那间蔓延过他的全身!闭上了眼睛,把手帕扔给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沉声说:“去看大夫吧,批给你下午半天班休息。”
她哑然失笑:“哦。”随口应付,也好,她也的确想要回去睡觉了。用他的手帕熟练的给自己包扎好细微的伤口,雪白的帕子已经被血渗透,她收拾了东西就准备离开。和他僵硬的背影错身而过的时候,沈夜尊忽然开口:
“为什么……”他迟疑。
她淡笑着回头看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摧毁你?”他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不安,刚才在看到她血的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想要折断她双手双脚的冲动!
展听雨挑眉,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这种因为失忆的迷茫和焦躁,只能淡淡的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摇头,关她什么事呢?说什么对不起呢?缓慢的转过身,他怔忡的盯着她还是保持微笑的面孔,那笑容并不是最美的,她也不是最纯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没有她表面上那么无辜,明明他每次都想的到,但是一旦碰上了,他总会在第一时间相信她的话!将视线一点点移到她受伤的手上,雪白的手帕印着鲜红的血渍,刺眼的让他心痛!
又别过了脸,他皱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按照常理,手心不应该会流这么多血,尤其是因为大头针的缘故。
她撇撇嘴,懒洋洋的说,“或许,……是上辈子我欠了你的,这辈子用血来偿还。”她也觉得好惊讶,血小板好像这个时候都在放假,鲜红的血液好像在叫嚷着:都赔给你,都赔给你,命也赔给你好了!她这样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来,——果然是自己亏欠他太深的缘故吗?
她的话,让他锐利的眼眸锁住了她的身影,在沉吟片刻后,他缓慢的点头,“或许,你上辈子……真的欠了我的!”
苦笑着,她的眼中全是陌生的他,陌生的让她心痛,若不是因为自己,恐怕他不会变成这样,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会是一个隐士画家,住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幸福而满足的终老一生。他的不幸,从认识自己开始,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伤痕,也是自己给予……
深深得吸一口气,她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用不负责任的口气对他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要想杀我偿还欠债,随时开口啊。”
他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握紧双拳的冲她吼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的眼神太哀伤,好像他心中所有恶劣的想法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包容和忍耐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最后变成了羞愤不已。
她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瞪着眼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总裁麻烦您注意一下您的形象!”
他的残酷冰冷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他这样脆弱的失控,她就连以前也没有见过。垂下眼睑,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心疼,又拉出了疏离的口气:“总裁,我去看医生了。”挥挥手,她扭头而去。
“展听雨啊。”他叹息,好害怕看到她的背影,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永远的消失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什么事啊,总裁大人?”她也叹气,但是是无奈的叹气,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为什么,我会感到好痛?”他捂着自己心口,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是因为……您气急攻心才会引起心绞痛,这个时候我推荐您深呼吸一分钟后,然后回办公室休息就会好了。”她专业的口吻轻易的打破了他的疑惑。
她淡淡的嘲弄:
原来自己真是个说谎眼不眨心不跳脸不红舌头不打结的混账啊!
夜雨飘香:王挚:你设计我!
手掌心隐隐作痛。她摊开掌心看到纵横的纹路中已经找不到了当初的伤口,谁曾知道,这双染满他人鲜血的手掌,曾经沾染自己的鲜红。终究是欠下的,未能还。
“以命还债,可否?”她轻声呢喃说给自己听。
声音虽然轻但还是传入了王挚耳中,他立刻怒目而视:“想都不要想!”
她笑,极淡,并不辩驳,只是倦怠。
王挚看她的神情,心下生了怯意,她这次回来就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怕……
轻咳一声,王挚笑嘻嘻的问她:“可要看看我和美美现在的房子?”
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你有什么阴谋?”
他切了一声,把脸正向了前方,掩盖住自己的心虚,理直气壮的问她:“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的说:“行了吧,谁知道你心里再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