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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聪早有心理准备,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指,见他微微一动,马上矮身一个前滚翻避到旁边。得到命令的刘子玉、孟信远和李可昕纷纷从藏身处出来,举枪对准于泰哲,高喊:“放下武器!”
于泰哲竟然还镇静如常,指着吕聪藏身处倒打一耙说:“吕聪那个内奸在那里,你们快去抓住他。”
徐诺从门外走进来说:“于泰哲,你别负隅顽抗了,我早晨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去还是一意孤行,真是枉我一直这么崇拜你。”
于泰哲环顾一圈,见大势已去,认命地把枪扔在地上。徐诺上前捡起他的配枪,看着他难过地说:“于伯伯,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小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不齿。”
吕聪走过来站在徐诺身边,神情复杂地看着于泰哲,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会常去看师娘的。”
于泰哲神色一黯,忽然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儿子……”
“他跟着唐森十来年,能被唐森当做把柄来要挟你,他做过什么你总应该心里有数,你自己说他能不能得以幸免?”
徐诺打断于泰哲的托付,见他老态毕露,又心生不忍,叹了口气说,“我会去劝他坦白交代,争取戴罪立功。”
“以后他一旦进了监狱,也请你们多多照顾,我是无能为力了。”
于泰哲佝偻着腰,看起来像是突然老了十岁,“那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都没吃过苦。”
“你也别想太多,就算你们都进去。也应该可以申请见面的。”
徐诺劝慰道。
不料于泰哲却说:“我的罪过我自己清楚,连缓刑都没希望,肯定是枪决,我也不会上诉,这把老骨头早死了早利索吧!”
毕竟将近十年的师徒情分,吕聪也开口劝慰:“回去以后把实施交代清楚,怎么判决就是法院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太悲观。”
“我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这些我能不清楚嘛!”
于泰哲摇摇头说,“龚浩是我杀的,我自然要给他抵命。”
徐诺和吕聪都一惊。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心思,于泰哲这次是任谁也保不住了。泄露警方机密、暴露卧底身份、还枪杀刑警,难怪他如此拼命地想掩盖罪行,甚至不惜再次杀人嫁祸。
叹息归叹息,徐诺见众人在房内也聊了许久,卫斌还在对面等着,急忙让刘子玉和孟信远把于泰哲移交给卫斌的手下。
四队众人就呆呆地站在楼下,看着卫斌的手下架走戴着手铐的于泰哲,每个人的心里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李可昕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鼻音很重地说:“怎么会是于副,若不是自己亲耳听见,我到现在都不敢信。原来一直觉得于副不止是领导,更是长辈,平时有他在后面坐镇,就觉得在外面拼的踏实,可是现在……”
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其余几个人被她说的也是百感交集,一时间气氛无比压抑。刘子玉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他来警队的时间不长,跟于泰哲没什么渊源和感情,见大家都伤感莫名,忙打起精神建议道:“咱们去看刘哥吧!”
“小刘这个建议不错。”
徐诺也忙应和着,转头对吕聪说,“去看看刘赫吧,他也一直很担心你。”
刘梅见来了这么大群人,忙借口说出去买东西避开了,刘赫见到吕聪先是拉过去上下好一番打量。吕聪笑道:“胳膊腿儿都齐全,不用这么看了,倒是你,怎么几天不见,包的跟粽子似的。”
“滚你的!说不出句好话,别以为自己是队长我就不敢说你,我现在是病号,我最大。”
刘赫笑骂道。
“恩,不错,这嘴还没摔坏。”
吕聪取笑道。
看着他们两个人嘻嘻哈哈。大家也渐渐从伤感的情绪中抽身,谁知刘赫冷不丁地问:“案子结了吗?”
“那个……”
孟信远吭哧着说,“我们根据唐芳的交代,已经取回物证,并且经过检验那套衣服的确是有唐森的皮屑组织,还有章 婷珍的血迹和火药残余,而通过询问了几个当年参加酒会的人,也正是当天唐森的确是穿着那套衣裤。唐森给唐芳出谋划策要求杀人的录音也是真的,但是也没什么大必要了,不管是谁指使谁动手,杀人总已经是既成事实,他们两个人谁也逃不掉。”
大家都期望刘赫不要问内奸的事情,但是天不遂人愿,刘赫还是问起:“吕队的嫌疑洗清了?那就是说真正的内奸找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吕聪清清嗓子把于泰哲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刘赫也不禁一阵唏嘘,不过他这人感情没那么丰富,倒是对于泰哲枪杀警察还嫁祸吕聪好一顿大骂,吵得护士进来要撵人他才安分下来。
“哎,你们说会派谁来做新的副局长。”
也许人的天性都是善于忘记,聊了没多久就有人带头讨论这个问题。
“我看升吕聪去做刚好。”
“别瞎扯了,吕队的资历不够,怎么也要再磨砺个几年。”
“就是,你见过没结婚的副局长吗?”
“这跟结婚什么关系?”
“结了婚的男人可靠。”
“胡说,于泰哲还结婚了呢,不还是内奸!”
“额,那个是例外!”
见众人越扯越远,徐诺和吕聪相视苦笑,不过旧的一页总是要揭过去,明天还是会有更多的挑战。
第七卷 肿瘤病房猝死事件
第一章 肿瘤病房的报案
转眼就已经是入秋时节,于泰哲的案子也已经审判,果然与他自己的预期不差——死刑,徐诺陪着徐瑾鸿去探过一次监,不过两个月的光景,于泰哲却已经似老了十岁,见到徐诺父女只顾着托付自己的妻儿,对自己的事儿绝口不提。
徐诺事后只是一阵伤感,心下唏嘘,徐瑾鸿却不知是感慨老友的遭遇还是什么,竟回来就病倒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医生嘱咐要静养,便在医院的疗养中心住下。幸好近些日子没什么大案,吕聪也已经回到队里,她才得空天天往医院跑。
这天一进病房却看到时文轩正跟徐瑾鸿聊得起劲儿,她叫了声爸就回头奇怪地问时文轩:“你们不是都已经开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开学课程松,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用我理会,当然有空。”
时文轩手里抓着个苹果翻来覆去地把玩,“等过些天公选课的名单安排下来。再加上带实验课、科研、毕业设计,我可就要忙死了,所以最近抽空多偷懒。你也别光说我,你还不是翘班跑出来的?”
见他倒打一耙来说自己,徐诺也毫不示弱地说:“我今天可是光明正大的来,我替王法医来医院送一份尸检报告,顺便来看看我爸而已。”
“那就是说平时都是偷偷摸摸的来?”
时文轩抓着她的语病不放。
徐诺气恼地抢过他手里的苹果,狠狠地咬上一口才说:“我是来看我爸的,懒得理你。”
徐瑾鸿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斗嘴,看着时文轩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满意,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小诺的妈妈已经不在,就只剩下自己为她操心了。
又陪徐瑾鸿聊了半天,徐诺看看时间不早,起身说自己还要回去上班,徐瑾鸿忙说:“文轩跟小诺一起走吧,我这老头子正好眯会儿。”
出门后徐诺就跑去护士站问肿瘤科在哪里,时文轩才知道,敢情这位借口工作跑来摸鱼的大小姐,正事儿还没办呢,一把拉住她说:“跟我走吧,我在这儿熟。”
说起这个中心医院,占地面积可是不小,光大楼就从一号楼排到了十一号楼,一般人初来乍到,还真是容易转向。肿瘤科是个差不多独门独院的地方,四周绿化不错。草地上还有几棵叶子半红半黄的叫不出名字的树,大楼却也是现代化的新楼,看着十多层高的大楼,徐诺咋舌道:“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个科室就占这么大个楼?”
时文轩驾轻就熟地拉着她就往里走,边走边解释说:“你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啊,这儿是肿瘤研究中心。这栋楼一楼是后勤,二楼是药房和各项检查室,三楼九楼都是病房,十楼是手术室,最上面两层是科研机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徐诺跟在他后面进入大楼,忍不住问道。
“这个……”
时文轩挠挠头说,“肿瘤科的主任是我爸爸当年的好朋友,我本科快毕业的时候他非要拉我来实习过大半年,但是我实在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后来继续深造后应聘去了W大学。”
“环境?这儿环境不是挺好的嘛!”
徐诺不解地四下张望,随即释然道,“这楼是这几年新盖的吧,以前很差吗?”
时文轩脸上表情尴尬,扯着徐诺进了电梯说:“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在几楼?”
徐诺没想到所谓的肿瘤科这么大,自己刚想打电话问王法医。却看见时文轩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八楼的电梯钮。
“你不是要找苏阳嘛,我听说过他,是近年来新崛起的脑肿瘤专家,自然是在脑肿瘤病房那层,再到护士站一问,就知道了。”
“嘿,幸好带你来了,还真挺有用。”
徐诺笑嘻嘻地说。
二人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到了八楼,门一打开就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徐诺仔细倾耳一听,哭声还夹杂着吵闹声,似乎还有一阵阵地呕吐声,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奇怪。
见她脸色微变,时文轩心有余悸地说:“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适应这儿的环境了吧,不是我娇气,进了这里的人,运气好的变成常客,运气不好的干脆就再也出不去,而且治疗费用昂贵,还要有人天天陪护,家属子女吵闹几乎天天都有,再加上哭声和药物副作用导致的呕吐,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当初是被骗来实习,不能脱身,不然这种地方,别说半年,半个月我都吃不消。”
听着时文轩一连串的抱怨。徐诺虽有些感慨,却终究是没见过那种场面,没什么切身体会,却觉得他这样很是好笑,忍不住取笑他说:“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到你这么多的抱怨,看来这个肿瘤科的确是把你折腾惨了。”
他们俩除了电梯就站在走廊上嘀咕,正对面护士站早就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徐诺忙快走几步上前问清楚方向,发现到医生办公室要穿过整个病区。走廊内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也无法遮掩的酸臭味,一路走下去很多病房内都传出阵阵干呕声,弄得徐诺也是阵阵反胃。
二人正要加快脚步,却听到前面病房内传出吵闹声。
“妈就是你害死的,你个白眼儿狼,你不就是图家产嘛,妈死了东西还不都是你的,她都已经癌症晚期了,你连这么几天都等不了。”
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尖利地划着听者的耳膜,让时文轩忍不住想抬手堵住耳朵。
“你别含血喷人,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啊,你想把老太太的死嫁祸给我,然后家产就归你了是不是?”
这回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里就透着一股子轻浮,让徐诺听得直皱眉头。
另外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老太太本来就时日不多,哪里来的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话,当初苏医生也说过,让咱们随时备着后事,你们现在吵翻天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抓紧给老太太办后事要紧,哪有把老人扔在床上不管,姐弟间吵成一团的道理。”
本想直接走人了事,没想到这医生办公室竟跟那病房离得不远,而且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门。二人只好一边听着吵架一边等人。徐诺轻声对时文轩说:“这女的说话倒是句句在理。”
尖利的女声马上喝道:“呸,你个狐狸精给我闭嘴,勾引完老的勾引小的,我妈床前没你说话的份儿!”
“咳咳。”
另外有人干咳两声说,“几位都不要再吵了,你们家老太太这个病,的确是朝不保夕,当初用药前我也跟你们姐弟俩谈过,老太太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已经很虚弱,对这个化疗药物的耐受程度是谁都不敢打包票的,你们当时斟酌再三也是签字同意了的。今早是我值班,护士通知我我就马上赶来,看老太太的样子的确是心跳骤停猝死,这也是常见的并发症之一……”
“苏医生,不会的,我昨晚走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
现在连徐诺都忍不住掏掏耳朵想,这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尖了,但是听到苏阳是在病房里,她便朝病房门口走去。
里面传来刚才那个男子得意的声音:“看到没,苏医生也这么说,你就别折腾了,我等下还有事儿,留下小琴帮你弄后事吧。”
徐诺刚走到门口,就差点儿跟里面冲出来的那个男人撞了个满怀,不过她躲闪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