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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虽然西晋年代的兽耳罐不在少数,但是能够以龙为兽耳的却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件突然冒出来的孤品。
所以,评委们也都不敢小窥,纷纷走到桌前来,开始为这件瓷器鉴定。
鉴定原始青瓷,最怕见到的就是孤品,因为一旦出现孤品,其造型、尺寸之类的便没有定论,很多造假也正是看准这点,专门制造出孤品来博得高价。
但也有些孤品被卖家看走眼,落到买家手,结果一去鉴定,却是难得的孤品,从而赚得满满钵钵,这当然也是极少数走了大运的人。
经过评委们认真的评判之后,最终给予了这件双龙兽耳青瓷罐六百五十万的高价。
赵卓听得也微微颔首道:“这个价格倒是挺公道的,象这样的瓷器釉色完整,倒的确是难得的精品,不愁卖不出去。”
纪渊含笑道:“不错,现代的人看东西首先就看个形,原始青瓷之所以在拍卖场少有人问津,也正是因为其釉层剥离严重,影响了其美观,但是象这一件釉层完好,那便引人关注了。”
崔世烟说道:“是啊,原始青瓷能够拍到高价的,要么是孤品,要么就是外形造型好的,因为那个时代基本上纹饰之类的都是非常简单。”
景瑶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也在一边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纪小帆在一边嘀咕道:“那这么说,童冬阳这次岂不又要拿这第一?”
纪渊笑道:“这可不一定,你赵大哥不还没出手吗?”
赵卓却是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好东西自然是最后出手,这一场纪爷爷恐怕是看不到咯。”
纪渊哈哈大笑道:“没关系,我愿意等。”
原始青瓷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但是能够取得高价的瓷器并不多,就算是一些圈内人所收藏的藏品其价格也多在几十万的居多,偶尔有能够上百万的东西。
瓷器的价格似乎以童冬阳的出场成为了顶点,价格逐渐开始走下坡路,偶尔跌跌宕宕,但是始终和六百五十万的高价相差甚远,而这时,终于轮到了童其州出场。
童其州站起身来,便立刻有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毕竟童其州的身份和地位在整个白城还是非常高的,而且年年都做慈善事业,上的电视多了,认得人自然也多。
他带来的瓷器显然比童冬阳的还要大件,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将木箱抬到木桌上,然后揭开封顶,将其中之物取出来。
待到藏品一展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便不由得露出惊讶之声,满眼都是惊艳之色。
这是一件青釉莲瓣纹盖罐,直口,短颈,颈最大处偏下,鼓腹后形成平底,肩部置有六个罗汉佛象,每个罗汉都盘坐在莲花座上,莲花微微凸起后内收,和罐身上剔刻的双重莲瓣纹合二为一,莲瓣上覆下仰,又和罐盖上的莲瓣纹辉映。
远远的看过去,就好象罗汉坐于莲花之上,而整个大罐就象是佛家三千世界一般,再加上那釉色饱满的青青色泽,在灯光照耀下,罗汉如同活物,莲花似乎正在盛开一般。
众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得唏嘘出声,童冬阳也不由得微微一怔,没料到童其州竟然找到这么一件好东西,而识货的诸如陈才远等老收藏家,都不由得纷纷颔首,虽然还未在价格上下定论,但是心中早已确定,若此物是真品,那么价格定然在刚才那件双龙兽耳青瓷罐之上,因为这同样也是一件孤品。
在南北朝时期佛教盛兴,各地都建造了大量寺庙,佛像石窟,僧尼数量猛增。带有佛教色彩、意义的装饰随处可见。如在建筑装饰上带有飞天、莲花等标志性图案。
瓷器上也是如此,出现了大量有着佛家装饰的物品,其中包括莲花尊、莲花碗、莲花罐等等,然而,象这样一件肩部置有六个罗汉坐莲的瓷器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简单的从瓷器造型、花纹上来看,可以明显分辨出,这也是南北朝的瓷器。
纪渊突而朝纪小帆问道:“小帆,你来说说,这件瓷器是南朝还是北朝的?”
纪小帆被问得一愣,仔细看了看,搔搔头揣测道:“看起来好象是越窑的东西呢。”
纪渊笑而不答,朝着赵卓望了过去,赵卓便直言道:“应该是北朝瓷器。”
纪小帆不由狐疑道:“但是看上去和刚才出现过的越窑瓷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呢。”
赵卓含笑解释道:“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是历史上一个大动荡时期,南北制瓷业的发展也不平衡。在比较安定的南方,以浙江早期越窑为中心,继承并发展了东汉青瓷的成就,北方则由于连年战乱影响,所以青瓷的发展比较少见,二者之间起步不一样,之间自然也有着一些区别,最简单的就是看瓷胎,北朝时期的瓷器胎料中氧化铝的含量高,因此往往有因温度不足而瓷器程度稍低的现象,所以瓷胎的色泽比南方的要稍淡一些,本来南方的瓷胎就呈现出灰白色,但是北方就是白色。”
纪小帆听得不由连连点头,盯着那瓷胎看了看道:“果然色泽比越窑瓷器要白一些,不过不细致对比下来,还真难看出呢。”
纪渊含笑道:“虽然经验之谈不一定准确,不过这积累的经验却是千金难换的,记牢了南朝越窑的胎色,才能够准确分辨出北朝瓷器的胎色。而且,瓷胎只是其中一部分,除此之外,北方青瓷釉的光泽性要更好一些,玻璃质感更强,你看这一件瓷器,在灯光照射之下,表面上便呈现出那双龙兽耳罐没有的质感,从侧面看,便可以明显的看到蛤俐光,所以断定其为真品是没有错了,毕竟,现代的任何工艺也是不可能人造出蛤俐光的。”
第五十八章德清窑黑瓷
纪渊说完,笑着朝崔世烟道:“崔兄,你也指点两句吧。”
崔世烟也不推辞,说道:“这北方青瓷胎体都比较厚重,比南方青瓷形体上更加硕大,装饰方法也更多一些,尤其是受到佛教影响很大的莲花纹路,所以说,这一件瓷器还是比较南北分明的。”
纪小帆听得脸色微红,同时对赵卓更加佩服,赵卓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眼力已经能够达到和爷爷等人的程度,这其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不止是纪渊等人在讨论着,会场各处的人都在细细讨论着,而这件北朝瓷器的出现也让评委们大开眼界。
最终,这件北朝瓷器以六百八十万的价格胜过了童冬阳的双龙兽耳青瓷罐。
结果尘埃落定,童冬阳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他很清楚这个大伯的能力,不过,总价比起来,自己仍然是最高的,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第二件上了六百万的瓷器刷新的最高价,在全场里又涌起一阵冲动,而且不少观众都看出了些门道,价格越高的瓷器确实在外观上也能够给人更多的美感。
这件青釉莲瓣纹罐的出现,就好象拉开了参赛者竞争的**一般,接着陆续又出现了几件让人拍案叫绝的瓷器,价格也出现了高达五百万的高价,不过这仍和六百万的两件瓷器有着明显的差距。
这期间,纪家和童家的其他人也相继上台,不过,虽然同为大家族的人,但是在实力和眼力上显然都不及童家两人,最高的一人拿出的藏品也差了足足一百万。
墨灵对每一件展出的原始瓷器都有着极大的兴趣,毕竟在她所在的三百多年时间里,古人并没有对古代墓葬进行大规模的发掘,所以见到的原始青瓷也并不多,而如今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自然是一件都不放过了。
过多久,方右铭终于上台了。
作为在第一场比赛上拿出了光绪帝御制笔筒的方右铭,在一出场也受到了很大的关注。
这一次,方右铭拿上来的东西依然不是大件之物,虽然东西不重,但是工作人员也就很小心的将其搬到桌上。
这种专用的展览木箱十分结实,拆卸起来也很方便,工作人员很熟练的箱子拆下,便露出里面一件黑釉缸。
这是一件黑釉四系鸟钮盖缸,不过10CM高,敛口,扁腹,圈足外撇,在肩部四面各装饰了一条用以系绳子的桥形小钮,外壁印着菱形锦地网格纹,盖顶雕塑一对小鸟,情态活泼可爱,展翅翘尾相对而立,栩栩如生。
整件器物通体施着黑釉,釉面丰厚完整,润泽透澈,色黑如漆,匀净无瑕。
在方右铭出场前,早就有一堆人拿出了黑瓷白瓷之类的原始青瓷器来,所以黑瓷的出现并未让人有什么惊讶的。
只是,这件瓷器一拿出来,却让众人大吃了一惊,不为别的,只因为这瓷器看起来就象是刚从窑口中烧出来的一般,那层黑釉漆黑崭新,一点也没有磨损的痕迹,不止如此,整件瓷器就好象是用精度极高的标尺量着制造的,器型不止端正,左右两边匀称得堪称一模一样,各个部位也十分协调,就象是电脑绘制出来的一般。
古人要制成一件瓷器需要经过各种工序,首先便是采集瓷石瓷土,即是高岭土,其次要将高岭土进行粉碎磨细,再将这些加工成极细碎的石土瓷料倒入或方或圆的陶洗池内进行陶洗,制作成为泥块,即制瓷坯泥。
接着,便是将坯泥放在制坯工具上,由已熟能生巧的工匠们妙手做成各种器物晾干,然后对坯进行刻、划、印、绘画、雕塑等,待到装饰完毕之后,再对坯胎上釉,不同时期所用的釉料不同,所以上釉的方法也多种多样,有涂釉法、吹釉法、浸釉法等等,最后,才是将器坯装入匣钵就可入窑烧制。
综观整个瓷器烧成的过程,完全靠着匠人的经验,而不会用尺子来进行衡量,更没有模子可以套用。
所以说,大多数原始青瓷除了釉色粗糙之外,器型上也极不规整,左边大点,右边小点,器口歪了,如果形态不美,画面又粗糙的话,那价格自然上不到高位。
然而这件瓷器却不一样,其器型之规整简直就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崔世烟也不由连连点头道:“胎色呈砖红色,器形规整大器,黑釉乌黑无漆,好一件德清窑的黑瓷啊。”
赵卓也跟着颔首:“别说这件瓷器保存得如此完好,就算是普通一件德清窑的瓷器,那价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原始青瓷跨度的年限很长,从商周一直到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在这期间,所使用的窑口也不少,有浙江上虞、余姚以及宁波、萧山一带的越窑,还有浙南温州一带的瓯窑,浙江金华一带的婺州窑,湖南县城关一带的湘阴窑等等。
这些窑口全都烧制青瓷,而原始青瓷究竟发源于哪个窑口一直也是专家们争论的焦点,一般都认为越窑或是洪州窑是发源地,但是真正根据发掘出最早记录的却是浙江德清县的德清窑。
德清窑是烧制黑瓷和青瓷,尤其是黑瓷的窑床,其烧造历史并不长久,从东晋开始到南朝初期结束,共一百多年时间,鼎盛的时期更短一些,由于其烧造的精良黑瓷别具一格,在当时的名气并不下于越窑,而且其烧制的青瓷产品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水平。
纪小帆不由希奇道:“这么说,这件黑釉缸还可能在价格上超过童其州那件了?”
赵卓稍稍思忖一下,笑道:“若是我当评委,应该给予这件黑釉缸更高的价格。不过,这决定权可不在我手里。”
纪小帆想想也是,说道:“我倒希望把这件价格估低点,这样赵大哥你胜出的机会就将更大一些。”
赵卓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心头也不由有些感动。
景瑶此时在后面小声说道:“我看这件瓷器可能真会创新高,你这一场有把握赢吗?”
赵卓轻轻摇摇头道:“这一场是肯定赢不了的,不过,我可是有杀手锏的。”
“杀手锏?”景瑶不由吃惊道。
赵卓其实并不想瞒她,只不过这事情若讲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便轻描淡写的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也大开眼界。”
见到赵卓如此神秘兮兮的样子,景瑶反而松了口气,手下意识的从胸口上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为他担心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早在这件黑釉缸一出来,观众席和参赛者们都在纷纷的议论着,起初不少人还怀疑这是一件赝品,毕竟看起来太新,保存得太完好了。
然而,一个拿得出光绪帝御中笔筒的人,莫非还能对一个黑釉缸看走眼吗?
越是看起来象赝品的,便越有可能不是赝品。
在众人议论声中,评委们也开始对这个黑釉缸进行鉴定。
目前六百万以上价格的有两件瓷器,一件是价值六百五十万,童冬阳的双龙兽耳青瓷罐,一件是价值六百八十万的,童其州的青釉莲瓣纹盖罐。
和二者相比,这件黑釉缸显得造型简单太多,甚至于缸身都没有任何的点缀,仅仅是刻画着网格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