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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底软薄,去了衣物的遮掩,更是能感觉到脚下肌肤的柔腻与温度,周围萦绕着陆卿言身上特有的淡淡竹叶清香。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两颊如火烧,心也不听话的怦怦狂跳了起来。
她不是没踩过男人的肩膀,早些年被关屋里不让出去时,她便是踩着苏半夏的肩膀翻出墙去的。以前竹苓是没有恐高症的,翻墙上树比起苏半夏还要利索灵活。可后来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磕了脑袋,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至此便是一站高处往下看就犯晕。
竹苓小心的扒拉着墙头,眼睛就没往下看过。望着不远处那树上的鸟窝,她默默数着鸟窝中有几个鸟蛋。
陆卿言在下头仰看着竹苓头昂的老高的翻墙,不由有些担心道“五小姐,你右边有个石桌,你踩着那下去比较安全。”
竹苓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立时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的,也别说什么石桌木桌的了,她压根就没看清。竹苓紧闭着眼,在心里好一阵的哭爹喊娘。
哎哟喂,早知道就让那书呆进来了。就算他被发现被抓包又怎样?他头上可顶了八品的官帽,刘家还能难为了他不成?还说那书呆脑子被门挤了,依她看她才是脑子被门挤了吧。不然怎么会自动提出要进来?现在倒好,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
竹苓在心里一边骂骂咧咧着,两手抓着那墙头就没敢撒手。整个身子吊在半空,脚尖还不住乱点。
那书呆不是说石桌在她右边的嘛?怎么就碰不着边儿呢?该不会是耍她的吧?
竹苓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陆卿言没进来怎么会知道哪里有石桌,因为她现在满心都在想着怎么还没踩到石桌,这样吊着实在难受之类的云云。
黄绸缎面的小靴在空中一阵踢踏晃荡的,却总是与那石桌失之交臂。其实竹苓要是身子再往下那么两厘米就能碰着了。可她不敢往下看,所以不管怎么扑腾也于事无补。
不知这么纠结在墙头多久,一粒小石子刷的夹着疾风飞来,击中了竹苓的手臂。她顿时失了力道往下跌。
“啊!!!!!”
陆卿言刚将着装整理好,便听见竹苓满是惊慌的尖叫。连忙抬头,墙头却早已没有她的影子。他心下一紧,不及多想便轻巧的跃起。只见一阵青纱飘过,人已到达墙头。
他眼神带着连他自己都未觉察的焦急四下扫了一眼,便见着一抹黄影滚落地面,接着便是一连串响彻云霄的怒骂“奶奶的,是谁暗地里偷袭姐姐!!!不想活了吗?知不知道姐姐是谁?啊?”
竹苓一路尖叫着从石桌滚到草地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她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也没想过现在需要低调,姣好的菱唇开合间已是一大串脏字儿脏话儿,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感。
陆卿言见她还有如此精神骂人,像是也没伤到哪。未免被她看见,他掠回地上,抚了抚衣摆。想起墙内竹苓那摸样,又是一笑。
他装作不知出了何事的摸样,扬声道“五小姐,你没事吧?”
竹苓自然不会把自己摔跤的事说出来,闷声闷气的说了声“没事”,接着便没了声音。
陆卿言摇头轻笑,轻声道“怎么样?”
陆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依旧是那副烟灰色的文士装束,只不过手中没了那把惯用的折扇。
他抱拳行了一礼,恭敬道“公子放心。”顿了顿,他又道“苏五小姐已经进去了。”
陆卿言满意的点头“咱们也跟上吧。”说罢,人已如断鸢般轻飘飘跃进墙内。
陆和点头,提气正欲跟上,却被陆卿言的下一句话弄得差点没栽倒。
“对了,你那小石子打得不错。”
竹苓从地上爬起,满身的草屑也懒得拍掉,随便摇了摇脑袋晃掉些微泥土便往里头走。
谁知才走上几步,后头便发出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竹苓大喝着回头“谁!!!”
陆卿言青纱翻滚,笑意吟吟的站在她面前,斯文温雅的面容一如初见。
竹苓跟没看过他一样,诡异的盯了他半响,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不能怪她如此惊讶,只是因为这书呆的平日举动不能不让她这般惊讶。
连姐姐她进来都摔了个跟头,这书呆居然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毫发无损的进来了?
陆和沉默的自陆卿言身后露了面,陆卿言笑道“恰好和师爷经过,便助本县进来了。若是五小姐晚些进来,便也能让和师爷帮忙了呢。”
竹苓先是黑线,接着便愤愤然磨牙。喂喂喂,这和师爷是故意的吧。等着她进去才露面!
陆卿言又道“五小姐,咱们一起去找那伙夫问问清楚吧。”
竹苓扭脸“既然和师爷到了,那姐姐就不奉陪了!”哼,她才不蹲这了呢。之前是因为书呆没功夫傍身出点啥意外的话没人救他。现在想通了他是个官,身边又有了陆和,她还担心个鬼啊
哎不对,她为什么要担心这书呆?
竹苓琢磨着,自己好像对这书呆有些太上心了吧?
陆卿言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反悔要离开。他沉吟半响,却也没拒绝。只笑道“既如此,那就劳烦和师爷走上一趟了。”
竹苓斜了他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书呆也要临阵脱逃?
陆和点头,将他们一起送出墙外。
竹苓对于自己能腾空很是兴奋,也没去想自己是让人给提着领子出的墙。落了地后连带着陆卿言也有些好脸色了。
啊啊啊,飞的感觉果然很不赖啊!以后她还是对和师爷和善些好了,让她能教教自己轻功
唔,这个时候,兴奋感战胜了恐高症,她也没发现自己竟然不晕了。
陆卿言甫一落地,便道“现在便一同回衙门?”
竹苓点头,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中没回过神来。
陆卿言看着她,觉得她此时的举动有些好笑。但他没说其他,只是沉默着与她一同踏上了归途。
两人并肩走着,长时间的没有开口说话,竟是难得的安静。陆卿言偶尔偏头看她红润的两颊和因微笑着而露出的笑靥,有些微的失神。
在经过济世堂门口时,青黛忽然冲出来,打破这难得的安静。只见她满脸惊喜若狂,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五小姐,刚巧要去找您呢,就在这碰上了。您知不知道谁回来了?是白芥,白芥少爷回来了!!!”
如此这般是为何
据《本草纲目》记载,银杏,宋初始著名。其气薄味厚,性濇而收,色白属金,故能入肺经,益肺气,定喘嗽。其花夜开,人不得见,盖阴毒之物,故又能杀虫消毒,然食多则收令太过,令人气壅胪胀昏顿。味甘、平、有小毒。
————《济世医报》
陆卿言心里蓦地一沉,下意识的看向竹苓。
她惊叫了起来,高兴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全写在了脸上。
“白芥回来了?”说着,也等不及青黛回话,直接便往济世堂里头跑,嘴里还一路高喊“白芥!!!”
青黛抬袖抹了抹脸上的薄汗,也是一脸的高兴。只来得及冲陆卿言草草福下身便也跟着跑了进去。
“五小姐,白芥少爷在内室,管事正和他谈三少爷的婚事呢。”
陆卿言下意识的跟着走了几步,才将将踏入济世堂大门,又硬生生停下。他凤目稍稍眯了些许,往里头瞧着,似在想着什么,没过多久又退出去,离开了。
守门的小厮有些奇怪的跟出来,看着他俊挺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有些不解的摇了摇脑袋。
竹苓冲进堂子里,拐了个弯就跑上堂子边上的回廊。
济世堂后头便是苏家的宅院了。没什么花木扶疏假山石林点缀,却压根不显空旷。因为在这宅院里,满满全是需要晒干的药材。
人家的院子里摆衣服什么的,它却是搁置药材的地方。
过了回廊,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几名正站在架子边上翻药材的下人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都抖着身子畏惧行礼道“五五小姐”
这苏家的下人都是老一辈的了,从小就没少被竹苓闹腾过,到了现在更是被闹腾的厉害。所以都是怕死了这位祖宗。
竹苓现在是没有心思搭理他们,直接便忽视了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尽头的大厅。
“白芥。”
半开的镂纹大门映出一道男人的背影,苏白芥本与苏家管事谈着苏半夏的婚礼事宜,听得竹苓的声音,他回头,眉目间一派温厚“呀,小五回来了。”
哗啦啦。陆卿言自水中站起,□的肌肤莹润,似笼了层朦胧的白雾般流转着玉一样的光泽。他拿起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取下挂在屏风上的内衫,将那副精健□的身子裹住,披着头还往下滴着水的墨发走了出来。
外头守了好几名下人,见他出来,立即勤快的走进屏风后将木桶抗出来,陆笙手里拿着件簇新的锦袍,为他整理着装。
原本因为陆笙快出阁的缘故,陆卿言便让另一个婢子侍奉,以免招来闲言碎语。可今日他却忽然召了她来,服侍自己。原因别无其他,陆笙那双巧手,发髻绾的精巧。
那穿在陆卿言身上的衣裳乍一看与平常无异,但若细看,便会觉出不同来。
锦袍飘逸,不再是往日惯常的青色,云纹样式的银边掺着日光,每一动,便是一阵能晃得人眼晕的灼光。他身后正好是一扇窗,外头芭蕉苍翠,淡淡的清香飘入,满室空香。
陆笙手里拿了支简单的白玉簪,正欲往陆卿言绾好的墨发上插,后者却突然开口了。
“笙儿,你去把那支翠竹玉簪拿出来。”
陆笙的手颤了颤,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咬了下唇,但还是温驯乖巧的应了声。
那簪子是哪来的,收在哪,陆笙天天侍奉陆卿言自然知道。她打开柜子取出个细小的长盒,拿出那支盈光流转的翠竹玉簪,重又开始梳理了起来。
陆卿言是极少打扮自己的,平日都是一身简洁利落的青衫,一根青缎带,便再无其它。可今日,他不仅换了身锦袍绣带,还绾起了长发
有人说,平日不打扮的人突然一打扮,那便是要惊艳一群人的。
陆笙怔怔的看着长簪束发,锦袍绣带的陆卿言,心里是又酸涩又苦楚。
公子就是在似水小姐面前也没有这么盛装打扮过,可现在为了那个刁钻蛮横的苏五小姐却
是不是公子喜欢上了那个五小姐
陆卿言忽然转脸看她,眉目尔雅眼神温和。他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清扬而和煦,宛如春风吹过高山流水。
“笙儿,你看公子这摸样如何?”他扬眉浅笑,心里的得意。他就不信现在这摸样比不过那苏白芥。
陆笙勉强笑了笑,恭维道“公子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陆卿言又是一笑,忽然拔下头上的翠玉竹簪。
那润泽盈翠的竹簪在他大掌上静静躺着,簪头那一丛小小的翠竹秀颀流畅,仿若是天然而成,没有沾上一丝后天的雕琢。
他看着,半响才悠悠叹出一口气。这簪子,现在还不宜露面呐。
“笙儿,还是用那跟白玉簪吧。”
当竹苓怒气冲冲的闯入县衙后院时,便见着陆卿言一袭与平日不同的装扮坐在石凳上与苏大夫谈着什么,笑语嫣嫣的样子。
竹苓虽然对他那摸样惊艳了把,但一想起她来得目的,又是止不住的咬牙切齿。
该死的书呆,刘家那大女儿的凶手找到了,怎么就没见刘家有向济世堂道歉的趋向啊?明明之前就戳着脊梁骨的骂,现在倒好,凶手查出另有其人,就没声儿了,这是个什么事?合着济世堂就活该倒霉,平白接受这污水啊?呸,想得美。这口气是打死了都不能往肚里吞!
竹苓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骂了“死书呆,那伙夫一自杀事情就完了吗?我们济世堂之前被人指着骂的事怎么算?!”
陆卿言劈头挨了顿狠骂,也不见恼,笑意吟吟温温和和的摸样好脾气极了。
苏大夫倒是生气了。他站了起来,满脸的不高兴,绷脸道“你个死丫头嚷什么嚷,非要闹得家宅不安你就罢休是吧?陆大人是个什么身份?由得你编排?”
竹苓气道“什么叫我闹得家宅不安?明明就是刘家的人找上门的。合着咱们就活该任人搓扁吗?”还有,那书呆再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在姐姐面前照样乖顺的跟小猫儿似地。
苏大夫道“你想让人家做什么?是当面让你骂一顿还是怎样?你怎么就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竹苓气呼呼的往边上一坐,怒道“我本来就不是个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子!”
干嘛要饶?又不是她做错事!
苏大夫抬掌拍了她脑袋一下,继续道“你说说这么些年,你弄的多少户人家怨气增生?可人家怎么你了?还不是照样忍了下去?和气生财和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