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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吴书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秘书小陈,还有彭、黎两位主任。大家纷纷站起跟吴书记握手,吴书记说:“大家坐,大家坐,年年都要开这么个协调会,咱们就长话短说。有问题有困难直接说。先由棉麻的开始。”
王经理连忙打开笔记本,说:“今年形势比较紧张,主要是资金紧缺,技术问题我们已经自己解决了。目前我们经过下乡摸底,已经搞清全县共种植棉花二十三万亩,按平均亩产三点六担计算,估计全县总产量为八十八万担,我县周边县镇肯定有流入我县的棉花,照往年经验看应该不少于十五万担,这样看来今年我公司要收购籽棉肯定超过一百万担。全国供销总社和省市规定的棉花最低收购价格是三二九(棉花术语:意思是三级棉,棉绒长度二十九毫米)一点八元/斤。那么总的收购资金要不少于两亿,而且不排除涨价因素。照历年的经验只怕到时候还得追加收购资金啊!汪经理有份比较完整的报表,请各位领导过目。”汪经理将报表每人发了一份。
吴书记点了点头说:“那农发行的情况怎么样啊?”
周行长说:“反正每年都要钱,只晓得贷就不晓得还!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你王老总要检讨检讨啦!”
王经理笑着说:“我见你老周一次就检讨一次,我检讨!但我有难处嘛,现在的政策你比我清楚,说老实话,这费力不赚钱的买卖只老‘公’在做!”
吴书记笑骂道:“你个王总就只晓得讲怪话!什么老公老公的,都是老婆的老公!”
大家哄堂大笑,彭主任接口说:“周行长,你只怕不只一个老婆吧?”周行长一楞说:“老彭,你又造我的谣!”彭主任说:“我老婆只找我要钱,可找你要钱的太多了,我就肯定你不只一个老婆!”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周行长得意地说:“莫拿我开心,我现在烦得不得了,你说每天都是找你要钱的,看你怎么活!”
吴书记轻轻用手指敲了敲茶几,说:“玩笑就开到这里,周行长你们今年可贷给棉麻多少呢?”
周行长说:“反正每年省市行都定好了贷款下放额度,专用资金是个铁坨坨,跑不了的。可你只贷不还,我那专用资金又不晓得自己下崽,我拿什么贷给你?你们棉麻搞事太离谱!明文规定不许搞赊销,你们偏偏要搞,积压了几千万在人家手里!你们是钱没看见钱,货没看见货!上面来搞专用资金调查,跑到你们仓库一看是,货也没有,总不能带着领导们跑上海重庆看你们的货吧?打招呼你们不听,就只晓得手板一摊要钱!我看我在黄县搞不下去了!”
王经理腆着脸说:“周大行长莫生气,要不把市支行的头头脑脑邀齐喽,我们棉麻公司请他们去上海重庆看货?怎么着也要支持吴书记跟李县长的工作嘛!我还特别邀请李县长有空去上海重庆天津等厂家收货款,出动县级领导厂里怎么也会给点面子吧?再说了,不收棉花就是坑农,只怕谁也戴不起这大帽子哟!”
王经理一席话说的周行长无言以对,只好瞅着吴书记好解围。
吴书记用手指头点了点王金龙说:“王老板是真商人!老周啊,你困难我们也知道,也理解。可这棉花收购只有十几天就要开始了,怎么着也不能让忙了一年的农民把籽棉撂家里吧?要不让李县长陪你去市行跑跑?老李马上就要是代理县长了,应该去跑跑!”
吴书记猛地把话扯到李学之头上了,大家一听他要代理县长,马上就开始说:“李县长恭喜恭喜啊~!”卢副县长满是羡慕地说:“李县长真的冲劲足啊!四年来了个三级跳!我哪天请你喝酒,给我也传经送宝,怎么样才能进步快啊!”黎主任更是直接:“李县长这么一高升,这常务副县长不知花落谁家啊?”他这么一说,人们更是议论纷纷。
吴书记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这正是他预料中的结果,笑说:“这是李县长留出来的位置,那还不得他推荐人选啊!”
会开到这里完全跑题了。魏华、小陈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学之心里不由生出一丝疑惑:按常理吴书记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说干部任免问题呀,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有意给我造声势?
终于会议得出决议:在周行长的妥协下,同意第一批铺底资金五千万在大收大购开始前到位,李学之跟周行长跑市行,务必用任何手段必须保证贷款全额下放。
下楼时吴书记说要到李学之办公室坐坐,他我又高兴又意外。看来吴书记是在向所有人表示支持李学之的信息,这让他很感激。进了办公室,魏华帮吴书记的杯子添满了水,吴书记说:“小魏,还适应吗?”小魏说:“吴书记,我现在觉得做得很好,很适应!”说完退了出去,拉上了门。
李学之说:“吴书记,不是说代理县长的任命要过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宣布呢?”吴书记笑了笑说:“迟早的事情还不如早点定下来,也让你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嘛。主持工作到底身份尴尬,也免得有人做手脚,代理县长就不一样了,至少名正了,名正才能言顺嘛。现在县里这么多事,可要你多辛苦喽。后天是星期五,市组织部于明扬部长亲自带人来考察你,就是个过场,下星期一就宣布代理县长。”
李学之站起来,激动地说:“我会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为官一任,我必定造福一方!”
吴书记满意地说:“我就喜欢你的正直务实!我相信我的眼光,相信你能为黄县人民谋福利!”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魏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已经两小时了,可怎么也睡不着。时间已是两点多,他批上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玉溪烟和一个打火机,拉开玻璃门走上了阳台。
夜谅如水,没有月亮的夜空,群星璀璨。他抽出一根烟点着,慢慢吸了一口,眼前袅袅的烟雾让他更觉迷茫。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哭,为什么会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倾诉给几个不熟悉的人 ?幼年的苦难和近年的顺利,应该早被磨练得处事不惊、宠辱自若了,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呢?
本来豆豉炒鱼苗就已经钩起早年痛苦的记忆,瘸腿孩子的遭遇跟三皮的仗义完全就是自己跟葛大爷故事的翻版!许多痛苦无奈的生活就这样毫无意义地重复轮回,也许这样悲惨的故事明天不知道又发生在那里。本来被自己深深掩埋了的痛苦经历如火山爆发般冲击脑海!坚实的外壳内裹藏的其实是最脆弱的心灵!李学之真诚的面孔仿佛当年一起在小沟小渠摸鱼虾的哥哥。
眼泪再次在脸颊上滑落,葛大爷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现在的党员干部蜕变了,不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了!魏华心里在呐喊:不,还有,我就要做全心全意为人民的干部!李学之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的干部!我要让孩子们不受我以前受多的苦!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发誓!!
想到这里,魏华觉得内心豁然开朗,郁积在内心多年的闷气似乎全部散出。精神立刻焕发起来,想起李学之有时眼神无意流露出的不信任,魏华默默地说:李县长,我要然你以后知道,我魏华不是人们眼里的PALYBOY!我会用自己一切手段来支持你,要你也知道我也是有党性有正义的干部!只要调集我的全部社会关系,一个小小的黄县还不是小菜一碟!
魏华扔掉烟蒂,快步走进房间,拿起手机就拨关婷婷的电话。
关婷婷是省长关浩然的小女儿,跟魏华是大学同学,并不以容貌出众的婷婷兰心惠质,见家境富裕的魏华并无纨绔子弟的轻浮,也没暴发户自大的心理,反而默默资助校园里贫困的同学。魏华跟同龄的人一样好学,但白皙俊朗的脸上有点淡淡的忧愁,有神的眼睛里经常迸出智慧的光芒。渐渐的婷婷芳心暗许,一起帮他资助贫困学生。
当婷婷出现在自己视线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激情,一个五官端正身材适中的女同学在诺大的中南大学有如碧波微涟,是那么的不起眼。但她也有一颗同情心,一样会默默资助贫困的同学。在自己小小的空间里不时有她温馨地问候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在高兴的时候她会陪我一起笑,在苦闷的时候她会用温柔的眼神抚慰我。
终于在花前月下,两人盟订终身。大学最后一年也是魏华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年,父母对婷婷的温婉端庄很是中意。 但得知婷婷父亲居然是N省省长时,魏华有点诧异,居然四年后才知道她是高干子弟!也难怪,怎么也在婷婷身上看不出一般高干子弟的骄横跋扈,婷婷也戏谑的说在你身上也看不出亿万富豪的公子哥儿味啊!关浩然一家对魏华也很满意,更何况关浩然和魏东星还是合作多次的好伙伴呢。
在毕业后魏华的去向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魏华执意要进入行政部门但又不想利用关省长的关系,可婷婷希望两人一起留在省城。最后魏华回到了南林市,而婷婷在省国税局上班。虽然分隔两处可感情依旧。
电话接通了,那端传来婷婷略带娇慵的声音:“哪位呀?”
魏华说:“婷婷,是我啊!这么晚打扰乖宝宝睡觉了吧?”
婷婷听出是心爱的人的声音,立刻撒娇地说:“阿华啊,你又快一星期没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很忙啊?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魏华说:“很快就会来了,什么时间你父母有空呀?我想请两家父母吃个饭,把咱们的婚事订一订呢?”
婷婷兴奋地说:“天啊!你终于想要和我结婚了,我真是太幸福了!可惜爸爸出国了,大概还得半月才回来呢!”
魏华笑着说:“乖婷婷,声音小点,也不怕吵了家人休息,其实我倒不急结婚,可只怕你老了呀!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哟!我可是为了你才结婚的啊!怎么感谢我呢?”
婷婷在电话“恩啊”使劲亲了一口说:“这样可不可以啊!”
两人在甜蜜幸福中不知不觉聊到了天亮。。。。。。。
第十九章
金满楼潇湘厅,一桌人围着吃得正酣,听他们敬酒嚷嚷中似乎是为其中某个人庆祝生日。原来是公安局政委向胜利四十四岁生日。
张云生举杯说:“向老弟,老哥我们全体再敬你一杯,喝个团圆酒,就散席,怎么样?”向胜利说:“承蒙各位看得起,来,一起干喽!”十几人一齐起立碰杯,在叮当乱响中结束了饭局。
众人坐到厅前沙发中慢慢品茶,向胜利挨个散烟表示感谢。易立宏说:“向寿星,别在这里时间太长了,回家去吧,只怕有人在家等急了啊!”向胜利感激地望了易立宏一眼心里说还是易部长明白事理,家里现在估计送礼祝寿的人只怕来了几批了,也不知道老婆应付得了不。大家都理解地让老向回家。向胜利对金辉说:“嫂子,呆会帮我把众兄弟安排好,他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帐就记我名下。”金辉嘻嘻笑着说:“ 没问题的,向哥就放心回家啊,这里我保证让他们玩舒服喽。”向胜利抱拳团团一拱,告了声辞就匆匆回了。
王端阳有点嫉妒地说:“看老向急得,生怕人家送礼的跑咯!估计老向这次恐怕要受这个数吧?”伸出一只手比画了一下,意思是五万。
练超一撇嘴说:“我说王副书记,你是怕老向被反贪局请去吃国家粮还是怎的?不敢说啊!少说也得七、八万,咱不说他公安内部的人,只说他分管社会治安这条线,就不知道有多少娱乐餐饮老板去巴结他。”金辉插口道:“金满楼都要每年意思意思一万给他呢!”电力局文局长吃惊地说:“老向连你的钱也敢要?他们公安口也太黑了吧!”张云生不以为然地说:“亲兄弟都还明算帐呢,不能坏了人家的规矩嘛。是不是。”易部长说:“是时候劝劝老向了,把手也伸得太长了。以前他们局长林强还跟我们热乎热乎,现在让老向气得硬不跟我们一路了!莫树敌太多了嘛。还有交警大队的付彪,越来越邪呼了,常期就泡在市里魏民的大都会,一点罚没款几乎全填进去了。听说他还搞什么走私车过来卖,我怕他会被上面注意啊!”
张云生摆摆手说:“老易啊,还是你最操心。要不你先劝劝,还不听话就找机会下了他彪子,天生是做打手的,糟蹋一个位子让他搞了几年!老向那里我去说说,应该会听话的。端阳啊,今天老哥哥陪你打麻将,你小子手气一向很好,今天看能不能赢一万?”
王端阳一听乐了:“老张啊,你的牌技确实高明,就是敌不过我手气好啊!”
易部长心中冷笑一声:真的是个猪,摆明了是输钱给你,还当自己手气好!可脸上还是笑着说:“端阳书记手气还真的好,每年打牌都要赢我们五、六万,我一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