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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在这些弱国小国身上,越发地体现出了大国的强大影响力。
猜曼目光沉着,今天,他便要会见鲍有祥,鲍总接到了中国方面的什么消息他还不知道,因为最近消息进不来,四周的军政府部队封锁了一些道路,缅甸军政府似乎也想借着中国国内的一些东风,捞一些利益。
此时此刻,多少有些让猜曼有种存亡之秋的感觉。
邦桑边境,猜曼和鲍有祥会面,不过是三分钟,就传出来枪声。
啪啪啪三声枪响。
佤邦护卫军和佤联军就发生了激烈的交火,火并的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有人传言,鲍有祥鲍总这一次不讲江湖道义,竟然诱惑猜曼将军,然后枪杀了猜曼。
鲍有祥破口大骂,在佤邦发出了公告,说是佤联军的林飞虎突然发难,将猜曼三枪打的死的不能再死,关他鲍总一根卵毛的关系
可是,没人喜欢听真话,这个世界上,唯有阴谋论的销路是最广的。
一切美好的事情,说的再多,也没有比一个谎言说上三遍来得信众多。
阴暗面,每个人都有,而且,都很深。
事情确实是如鲍有祥说的那样,林飞虎突然发难,掏出手枪将猜曼当场打死,接着带着铁军团的骨干冲出了大厅,而厅内的猜曼亲信,皆被打死,一切都来的太快,让鲍有祥都没来得及反应,这厮躲桌子底下去了。
最后城外立刻传出猜曼将军被杀,鲍总发难,想要一统江湖。
萨尔温江以东,发生了自缅甸内战以来,反政府军之间的最大冲突,这次冲突,至少有一千人的死伤,而对外宣称则是伤亡七十余人。
只有鲍有祥知道,这萨尔温江以东,变天了。
当天下午,就是在鲍有祥枪杀猜曼这个事情传开之后,萨尔温江以东最少发生了六十次武装冲突,各种实力可能不算太大的武装组织和佤邦护卫军发生了冲突。
死伤惨重。
这事件来得太快,让军政府的部队都有些琢磨不出头脑。
不过,军政府却没有闻信萨尔温江以东,反而是将部队调头,朝着缅甸北部地区而去,这种突然的变化,越发地让那些缅甸投机者看不懂风向了。
于是三天后,中缅边境往来活动的人,激增数倍。
三万余人当天从一个卡口离开。
而一些淘金者,则是嗅到了什么,开始涌入缅甸。
这一刻,缅甸的战国时代,似乎是要拉开了。
导火索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导火索在哪儿。
有人以为是鲍有祥干掉了猜曼,鲍有祥以为是林飞虎和猜曼的内部矛盾,林飞虎似乎是赚到了便宜,但实际上他的实力扩充不过是两倍而已,手上兵力两千都没过,招兵买马的林飞虎气势汹汹,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军政府的部队现在也是有些犹豫,不论怎样,看到萨尔温江以东混乱,这是很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是乱战之地,涌出来的反政府武装成员多的和狗一样,一个人就能扰乱一个地方,军政府也是头疼不已。
缅北的佤族联合军更是装备充足,随时都有威胁过来的趋势,能够拉出一万人打阵地战的佤族联合军,远比别人想象的要强。
更有不少国内的佤族青年,从中国人民解放军退役之后,加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中去,他们有着更加先进的战斗意识,很快就得到了重用,并且脱颖而出的更加迅速。
唯一平静的地方,只有中缅公路的二号公路,此时从芒市过来,人们都是非常奇怪,这里的施工队工人很是淡定,并没有因为外界混乱无比而发生动摇。
究其原因,还是一些工人吐露了心声:“我们王总都没有走,我们怕什么?”
王宏图亲临工地监工,工程进度竟然是比以前更快,让人叹为观止。
胜利建筑的旗帜竖在工地上,让人啧啧称奇。
芒市那边的少数民族更是询问,这边工地上,还要不要小工,倒是王宏图大胆,爽快说道:“只要勤快吃苦,来者不拒”
军心稳定,这条公路,要修好,根本不是问题。
唯有南定城内,有些气愤怪诞。
那些叫喳喳要变天的人当天就被按在了菜市口,放了几发空枪,让这些人尝试了一把公开枪决的气氛之后,整个南定城就稳了下来,靠一张嘴巴就想换三两黄金的日子,可真是越来越少了。
到了南定城,没有能力,想靠忽悠赚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石觉星。
老道士剃了头换上僧袍又出去宣扬那套中缅“胞波”,世人友爱,佛法无边……
回去吃了一只烧鸡拿出八卦图算了一卦,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大吉大利。”便在张大山他们的一双双凶狠眼神中,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夜晚,景洪附近的澜沧江江水中,水流很急,但是一排木头上,泡在水中的三人已经越来越接近边境,这里就是中老缅三界交汇之地,已过去,就是缅甸边境,但是要动身,却是不安全,因为这里还在重点观察的区域之内。
只有到了中老缅的三不管地区,才能从孟坎转道,前往南定城。
而这里,便是一代毒王坤沙的老巢,佤邦第十七军区。
坤沙著名的双狮地球牌毒品,便是有名的四号毒品,纯度接近百分之一百,曾经在全球拥趸无数,客户如云,深受美国政府痛恨,是被四十多个国家通缉的强悍世界级大罪犯。
其中凶悍之处,可想而知了。
不过现如今,缅甸四周战火四起,坤沙的毒品生意也早在中国政府的高压之下,越发地艰难,锐减到只有当初的百分之五,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本来赚一百块钱,现在只有五块钱,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坤沙对中国边防军的痛恨,延伸到了中国人的身上,所以,坤沙的老巢,是很少看到有中国人活动的。
不过到了一月月中的时候,孟坎城内,有三个形象狼狈的中国人让人感觉到不同之处,手下人通报给了坤沙之后,这位毒王偷偷地过来端倪了一番,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跑他这里来。
等看到人之后,坤沙脸色一变,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道:竟然是南定城那个家伙,动手还是不动手?
他有些忐忑,南定城外一战,对于南定城军的战斗力,坤沙的体会比任何人都要深,因为那被消灭的一队人中,有个人是他的女婿,照理说,女婿被杀,女儿成了寡妇,这是大仇,一定要报。
可是坤沙不傻,他知道这种意气,轮不到他坤沙。
他只认钱,也只认利益,将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这个汉人……到底为何而来?”
坤沙长的比较英俊,在缅甸人这里,也是帅哥一个,穿着得体,风度翩翩,行走起来更是很有气势,腰间一把特制沙漠之鹰,镀金的,手上的劳力士大金表,脖颈上少了金项链,不过有一块白玉挂坠,这玩意儿扔国内,鸽子蛋大小的就得六万,还得认识人,而坤沙的这颗,起码鸡蛋大小,阳光下泽泽生辉,非常的漂亮。
“将军,我们要不要动手?”
坤沙的手下显然也认了出来,这是南定城的老大,那帮汉人的扛把子,叫张贲。
而且是一等一的猛将,比起猜曼的林飞虎,还要狠十倍都不止。
“不要动手”
坤沙严令喝止。
突然整了整衣襟,心中有了计较。
却看到,他竟然是走上了大街,朝着张贲那边走去。
此时,三人正坐在路边摊上,那卖杂粮小卷饼的女人正在比划着,张贲从身上摸出一颗小金子,放在女人的面前,那女人正要伸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干什么,你想要收这位先生多少?”
张贲寻着声音看去,那女人看到来人,竟然是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哆嗦不已,而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的一个男人扶住了女人,然后连连鞠躬道歉,也不知道是在说个什么,周遭的人都是侧目,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那人看到张贲,竟然是双手合什,行了个佛礼,用精准的云南方言道:“张老大,好久不见。”
张贲凝视看着坤沙,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厮就是佤邦第十七军区的总司令,一代毒王坤沙。
“是你啊”
张贲笑了笑,拿起几个杂粮小卷饼,扔了一些零碎在上面,咬了两口,味道怪怪的,身后皮肤粗糙,黝黑无比,一副破破烂烂的陈果和邵帅则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坤沙尴尬地笑了笑,被人小看,还真是丢人到了极点,不过张贲越是这样,越是让坤沙感到可怕。
这种人,狂妄是狂妄,可是狂的有资本,有资格。
即便在孟坎城内,坤沙也不敢说自己的人就能拿下张贲。
对方这头老虎,可是凶悍无比,身手奇好,想要逃跑,易如反掌。
将来寻仇,可是不想晚上睡觉周围还要一个团的兵力保护。
正是因为考量在此,坤沙才决心抛出橄榄枝,而不是但求一战。
他只求财,张贲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想知道也不用去知道。
“说起来,我的汉名也是姓张,和张老大也是同姓的胞波。”
缅甸胞波便是兄弟的意思,张贲笑了笑:“司令要不要尝尝看?你们孟坎城,吃的东西还真不错,比我南定城,好多了。”
他说话声音不响,可是掷地有声,坤沙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身强体壮,需要仰视才能和其说话。
不多时,就是一个杂粮小卷饼吞了下去。
张贲将那金子放在女人手里,那女人看了一眼坤沙,坤沙顿时说道:“张先生既然给你,是看的起你,收起来”
那女人连忙朝着张贲鞠躬,她男人也是战战兢兢,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张老大,你这是要去哪里?”坤沙问道。
张贲面无表情:“回南定城。”
坤沙浑身一颤,小声道:“张老大,你知不知道,现在萨尔温江以东,在打仗?”
张贲摇摇头,无所谓道:“不知道,不过,打仗不打仗,和我有关系吗?我只是要回南定城。”
坤沙一愣,最后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要么这是个傻大个,要么就是悍勇无惧到了极点,我看,是后者,这人,真是不谈生死啊
坤沙也是恶贯满盈,这时候竟然也豪气了一把:“张老大,兄弟托大,送你一程,如何?”
张贲笑了笑:“多谢。”
第七卷【善恶有报虎贲堂】 NO。194老兵的浪漫,我的祖国
NO。194老兵的浪漫,我的祖国(第一更)
入冬的天,天气冷的厉害,京城内的老兵又聚会了一次,刚从长江边上死到北方,张三贤倒是觉得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抄着手,整个人缩在沙发里,周遭是一群采访着老兵的记者,唯有他一个人在那里闭目养神,旁边端坐着一个小孩子,是张家大院的一个小崽子,叫张恒,当初糊弄秦朝,打电话给中央台说有飞碟的就是他。
“三阿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急什么,还要去鸭绿江呢,也让你开开眼。”
老头子闭着眼,此时此刻,他和寻常的老头,竟然是没有任何区别,仿佛是人的精气神被抽干净了一般。
尸居余气么?
老子也有今天,懒懒的不想动弹。
老头子这般想道,闭着眼睛,仿佛回到了烽火连天,纷飞的是子弹炸药,而不是外头连绵不绝的礼花鲜花天女散花。
那边记者们采访着这票老兵,一群老头子正要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张三贤这边跑了过来。
一群人都是穿着军装,胸前的勋章还真是耀眼的紧。
一群人,老兵。
三十九军一一二师三三五团。
“张老虎有记者,你来说,老子应付不了”
“应付你母亲个蛋,老子要坐一会儿,滚一边去”张三贤白了一眼过来的老头儿,自顾自地剥了一个橘子,完全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前头几个穿着裁剪得体服装的老者扫了一眼这边,眼神复杂,却是没有说话。
张老三他们这一群人,自成了一圈儿,那帮人,又成了一圈儿。
“**,那群*子养的也在。”
那老头儿一股脑儿坐了过来,那边一群气质谈吐不俗的老者都是和记者们说了起来,那模样,确实很有范儿。
张老三瞥了一眼,哼了一声道:“你闭上一张鸟嘴会死吗?”
“好好好,我多嘴,我多嘴,我是小人,你是圣人,还不行吗?”
这个老头儿也是过来拿了一个橘子,竟然也是剥了起来,七老八十的人,却是有着让人觉得奇怪的果断。
有一个年轻的记者朝着这里拍了一张照片,似乎是觉得这两个老头儿和别处的不一样,于是过来小声问道:“两位老英雄,咱们……聊聊?”
“那边人多,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