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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这个城市的人们同样也是如此。当然,酒吧也是洽谈生意的理想场所,在这里听着音乐,喝着红酒,会让一些原本唇枪舌剑甚至斗智斗勇的商务谈判融入一种和谐的气氛,这显然对双方都有利。如果从这一点看,甚至可以说,这条酒吧街对这个城市的经济发展还做出了重大贡献。但尽管如此,华雨也不想再到这条街上来。她不想回来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正如任何场所都可以作不同的用途,而不同的用途既会发生令人愉快的事情,也会发生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一样。酒吧毕竟是一种很特殊的地方,在这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华雨在这里看到的一些事情,是一般常人难以想象的。
华雨一来到这里,就会让她想起很多永远都不愿再想的事情。
但在这个下午,华雨还是又来到烧金窝酒吧。她怎么也想不出华晴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同时也隐隐地有一种预感,华晴叫自己来这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华雨一走进烧金窝酒吧就听到一阵舒缓的音乐。这条街上的酒吧都是如此,白天很安静,来这里喝酒的也多是一些谈事情的人,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有年轻人来蹦迪。华雨在过道里碰到郎姐。郎姐一见华雨很惊讶,连忙问她,来干什么。
华雨知道郎姐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想吃回头草。
于是对郎姐笑笑,说自己是来找一个朋友。
郎姐似乎有些失望,又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华雨。
她悻悻一笑说,好啊,看来你现在真的挺不错啊。
华雨点点头,说还可以吧。然后又跟郎姐寒暄了几句就朝里面走去。华雨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华晴刚才在电话里说,她在一个叫“金银洞”的包间等她。她就径直来到最里面的“金银洞”。华晴正坐在沙发上,和几个男人低声说着什么。她抬头一见华雨进来,立刻向她打招呼,然后又叫过侍酒小姐,问华雨想喝什么,酒还是饮料。华雨立刻说,自己什么也不喝。华雨这时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看出来,华晴显然不是来这里消闲的。接着华雨就发现了坐在华晴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是一个秃头胖子,由于没有头发显得脸上很光润,在昏暗的灯光下皮肤泛出很亮的颜色。华雨突然觉得他脸上那种似有似无的微笑有些眼熟,接着就想起来,自己在这里做侍酒员时曾经见过他,而且那一次还险些被他闹出事来。这时秃头胖子看见华雨,也冲她微微点了下头。华雨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她想不出,这个秃头胖子怎么又会跟华晴搞到了一起。
华晴又拉了她一下,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华雨就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问,找我什么事?
华晴扭头对秃头胖子说,你们先去外面的大厅吧。
秃头胖子点点头,就起身带着那几个人出去了。
华晴这才又把脸转向华雨,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好像问过你,你不要误会。
嗯。
你在这里,做过陪酒小姐?
华雨立刻看了看华晴。
当然……我只是随便问问。
华雨沉了一下,说,我是在这里做过,但从不陪酒。
这时华晴就从包里掏出一只信封,放到华雨面前的茶几上。
华雨看看这只信封。这信封是浅黄色的,里面显然有内容。
她又抬起头看看华晴,问,这是什么?
这里是一千元,华晴说,不过这只是第一笔,后面还会有。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如果你帮我,会有酬谢的,现在我的当事人已经答应,出一万元。
华晴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又告诉华雨,她知道华雨刚才正要去哪里,而且还知道,她是和谁在一起,要去办什么事情。华雨听了先是吃惊,接着又有些恼火,她简直搞不明白,华晴究竟想干什么?华晴接着又说,当然,她感兴趣的并不是华雨,而是跟她在一起的那个姓刘的医生。
华晴这样说着,又将茶几上的那只黄色的信封向华雨面前推了一下。
她说,收起来吧,让别人看到不好。
华雨朝这只信封瞥了一眼,问,你究竟想让我帮你什么?
华晴说,我在这里看到一个陪酒小姐,你应该认识她。
谁?
那一次我去莲心医院的急症观察室看你时,曾碰到过她,当时她也去看你。
华雨立刻明白了,华晴说的是川上加代子。
她迟疑了一下问,你问她……干什么?
华晴没有直接回答,忽然说,这个酒吧很有名啊。
华雨看看华晴,越发感觉她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华晴忽然又笑笑,说,好像各种职业的人,都来这里喝酒吧。
华雨的心里立刻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华晴又说,莲心医院的人也经常来这里吧?
华雨知道,华晴说的没有错。她当初在这里做侍酒员时,经常看到莲心医院的人来这里喝酒,他们每次来都喜欢去一个叫“冰火窟”的包间,喝酒时也经常谈一些医院里的事情。华雨这时已经有些明白了华晴的用意,于是立刻说,你不能找川上加代子。
华晴笑了一下,问,我为什么不能找她?
你这样做……太不道德了。
不道德?是吗,可是什么叫道德呢?华晴很奇怪地笑了一下,那个叫程玉成的医生由于工作不慎,让已经临产的孕妇和她的孩子就那样白白的死了,而且他至今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过失,他道德吗?现在死者的家属找到他,他又拒不承担责任,表面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如果这种所谓的医学专家也算得上有道德,对患者还有公平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公理可讲吗?
华晴这要说着,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华雨。
华雨沉一下问,可是,你现在如果是程玉成医生的律师,又会怎样说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华晴点点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为他那种人做代理律师!华晴说着,声音突然大起来,你以为,律师为了钱就可以做一切事吗?!
华晴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这让华雨有些意外。
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就是出多少钱我也不会为他打官司的!
你说的对,华雨将面前的信封推给华晴,钱并不能代表一切。
华晴立刻愣住了。她看看华雨,正张着的嘴忽然停住了。
华雨这样说罢就站起来准备走。
姐,华晴突然又叫住她,钱你可以不要,但你……还是要帮我。
华雨问,为什么?
就因为……你是我姐。
我是你姐,就一定要帮你做这件事吗?
华晴一下被问住了。她想了想,觉得真的无法回答。于是说,好吧,就算你不肯帮我,至少那个叫川上加代子的女孩对你说起这件事时,你不要说任何话,这……总可以吧。
华雨又很认真地看了看华晴,就转身走了。
华雨对华晴的性格是了解的。华晴从小就是这样,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就会不择一切手段,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所以这一次,华雨想,她想尽办法要打赢这场官司也就可以理解。但让华雨想不明白的是,她越来越明显感觉到,华晴似乎还有另一种情绪。起初华雨以为她是出于义愤,认为那个死去的孕妇和她的孩子很无辜。但她渐渐发现,华晴的这种义愤好像并不是针对莲心医院,而仅仅是针对程玉成医生。华雨虽然并不熟悉律师这种职业,但她也知道,这种工作是不能掺杂进个人情感的,否则就会失去理智,也不利于客观地分析事实。感情用事显然是律师的大忌。
华雨意识到,华晴很可能已经找过川上加代子。她想,华晴能给自己那样一个黄色的信封,自然也可能给川上加代子。华雨对川上加代子的为人并不担心。但问题是,川上加代子不认识程玉成医生,对他的为人就更不了解,倘若华晴只将死者家属的一面之辞讲给川上加代子,华雨不敢保证她会不相信华晴的话。而一旦她相信了,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也就很难设想了。
华雨回到家里将这件事反复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决定去找川上加代子。华雨知道川上加代子夜里在烧金窝上班,早晨会起得很晚。但她想一想,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倘若华晴也在这个早晨给她打电话,甚至找上门去,而川上加代子又已跟她说了什么,那后果也许就无法挽回了。华雨想到这里就给川上加代子打了一个电话。川上加代子的手机竟然开着。华雨听到一阵嘟嘟的声音,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听到川上加代子一阵咳嗽的声音。
她这样咳了一阵,才喘息着说,华雨吗,什么事?
华雨立刻问,你怎么咳得这样厉害,又抽了多少烟?
川上加代子笑笑说,反正抽也咳,不抽也咳,那就抽吧。
你还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
好吧,哪天去。
华雨听出川上加代子的声音很清醒,似乎并没有睡觉,于是问,你怎么起的这样早?
川上加代子半开玩笑地说,我不早起,怎么接你的电话?
华雨哼一声说,算你会说话。
川上加代子就在电话里笑了。
说吧,有什么事?
你好像,要出去?
是啊,你再晚一分钟我就出去了。
去哪儿?
干什么,连我的隐私你也问啊?
对,我就是要问。
一个朋友……约我见面。
谁?
你……不认识。
华雨敏感地听出,川上加代子是在搪塞。
她索性问,约你见面的人,是不是姓华?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雨的心里一紧,感觉自己猜对了。
我现在要见你。
什么事?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
可是,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
你打电话,告诉她换个时间。
你能不能在电话里跟我说?
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再说我已经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你那里了。
那……好吧,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等等,你不要告诉她,是我来找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搞得这样复杂。
一会儿见面再说吧。
华雨说罢就将电话收了线。她故意告诉川上加代子,说自己已在去她那里的路上,只有这样才会让川上加代子无法再拒绝。她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华晴已经约好同川上加代子见面,如果自己在这个早晨没给川上加代子打电话,她肯定就会去见华晴了。华雨想到这里,连忙迅速地穿好衣服,又匆匆收拾了一下就从家里出来。川上加代子住的地方是在城区的边上,离华雨这里很远,乘公交车不太方便。华雨为了节省时间就搭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川上加代子这里来。
川上加代子一见华雨就问,究竟什么事这样急。
华雨在路上已经考虑好该如何对川上加代子说。她想,如果自己直截了当告诉她,让她不要去见华晴,那么就要向她解释这是为什么,还要罗列出详细而且充分的理由,否则,川上加代子是不会轻易就按自己说的话去做的,她了解川上加代子的性格。所以,她只能闭口不提华晴的事,而是告诉她,现在有一个去企业工作的机会,她想拉她一起去,倘若川上加代子答应和自己一起去了,也就离开了烧金窝,那么,华晴找她的事自然也就无法再办。但川上加代子一听华雨的话就笑了,说原来是为这件事,搞得神神秘秘的。又说,现在想去企业工作还要什么机会,只要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华雨说,现在的机会可跟一般打工不同。
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家很不错的港资企业,而且是做高级文员。
华雨告诉川上加代子,一个朋友正准备介绍她去这家企业,她又介绍了川上加代子的情况,对方听了她的条件更感兴趣,说现在正需要她这样的人。华雨对川上加代子说,咱们一起去吧。
川上加代子想了想,说好吧。
你……同意了?
其实,我也早就想离开烧金窝了。
华雨听了连忙说,她现在回去马上跟那边联系,如果有可能,下午就和川上加代子一起过去。
川上加代子有些奇怪地问,干吗这样急?
华雨说是啊,这样的事,还是早一点定下来的好。
华雨从川上加代子这里出来,立刻给刘佳龙打了一个电话,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她又想了一下,索性就直奔莲心医院来。她先在门口的传达室给里面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原来刘佳龙早晨有手术。华雨看了看时间,已是将近中午,于是就决定先去对面的思诺咖啡屋,在金花那里等一会儿。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打开看了看,正是刘佳龙。
刘佳龙在电话里问华雨,刚才是否给他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