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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从此我们将永世不会分离,宇宙的成坏生灭,只会变成我们存在的插曲。有一天,我们会离开宇宙,横渡混沌之海,探索多姿多采的大宇宙,寻找每一个生命的本源。我们的生命,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九色魔舰正从后方赶来,在龙驮魔功的推动下,速度增加,但仍追不上我的速度。龙驮非常阴险,他在喷射我出舰外的劲道上动了手脚。看似直射我往玉精,事实上却是循着某一弧度,如我依这轨道而进,会往一旁弯开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是两光年的遥远距离,我将会错过玉精,从离它数万地里处掠过,投往没有尽头的海深去。
龙驮的力量强猛巧妙,其力道冲击带动我真身的每一个分子,等于陷身一股能量的湍流中,身不由主地随流冲奔而去。所以他讥我为蠢材、以为已轻易地解决掉我这个威胁。假如我真的是黑龙藏布,忽然从舱内的安全环境转换到这个狂暴的环境,生命微子的惊人动力从每一个方向冲击挤压我,能自保已不容易,遑论其他。不过真正的蠢材是龙驮,因为他真当我是黑龙藏布。
我的确没法摆脱龙驮加诸我身上的力道,却可以调校。磁元开始运作,在掌握了周遭的情况后发射冲击波,不一会儿便重返正确路向,直线往玉精投去。龙驮反应了。
“轰!”一如我所料的,他催发力能摧毁大帝号、安装在舰腹的九色魔弹,朝我疾射而来。
“蓬!”我后方爆开一团金色的能量雨,忽然发力,往玉精极速投去,速度尤在九色魔弹之上。
成功了!这将是我和龙驮斗争中的一个转折点。自芙纪瑶被他粉碎心核,隐身汪洋深处,我一直处于绝对下风,只好努力奋战,辛苦经营。如大黑球说的,当我看到龙驮的魔舰时,一个反攻大计在脑海内诞生了,现在终于到了逆转整个形势的关键时刻。如果我是黑龙藏布,此刻定然手足无措,不知该保住自己还是保住玉精。但我是伏禹,玉精不会拒绝而只会接受我,当龙驮发觉我是谁时,已错恨难返,藏在九色魔弹内的梦还与我连结在一起,胜利来到我的手中。
玉精在前方不断扩大,我至爱的女王在玉精内若隐若现,我的心燃烧起来,所有期待、思念、渴望汇聚成流冲击心神。玉精感应到我,生出反应。
“蓬!”我箭矢般破入玉精去,用尽所有物质气力拥抱着女王动人的真身,同时将心灵完全开放。天旋地转。纵然我在这一刻死去,也再无遗憾。九色魔弹杀至,更远处是直冲过来龙驮和他的魔舰。生气之风于此时生出变化,开始以卷旋的方式运动,便如酝酿积蓄已久的风暴,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我吻上女王的香唇。地母阴魄不用我引导,如慈母遇上久别的女儿,一切出乎天性的吸引,自然而然往芙纪瑶倾注而去。
梦还发动了,截劫了龙驮损耗真元制成的九色魔弹,绕玉精拐了个弯,然后以更高的速度,破开生命微子形成的类水分子,笔直往直冲过来的九色魔舰刺去。我可以想象龙驮此时魂飞魄散的情况。若是在正常空间,要取得九色魔弹的控制权是不可能的,除非具备比他更强大的神游力。但这里是龙驮神游力无用武之地的奇怪海深,生气的力量完全克制着死气邪气,一旦被梦还侵占魔弹,龙驮压根儿没法扭转乾坤,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弹临身。
我的精神集中在女王动人的真身处,她的生命烙印天然地与地母阴魄融合,就像小水滴回归大海,不过这是与众不同的小水滴,是地母阴魂开始创造生命时便一直期待着的进化烙印。
“轰!”九色魔弹命中母体魔舰,爆发如负载千节极子能量弹威力的激烈爆炸,摧枯拉朽的粉碎任何被其笼罩的能量物质,九色魔舰空气般解体。爆炸中央位置的数十万地里空间塌陷下去,周遭数光年的生命微子被狂扯进去,形成一个狂野的漩涡,一时间我也没法掌握真正的情况,没法探测到龙驮,也不知梦还的情况。我的思感能力波瘫痪了,只知将能量注进玉精,助它抵抗爆炸的可怕冲击。
我们所处的海深部分沸腾起来,热度疯狂攀升,像一锅灼热得可销融任何物质的生命微子汤,无可抵御的力量,先把我们狂扯进爆炸的中央位置,千分之一地秒的时间内,生命微子萎缩又膨胀,千万道彩色射线从一点并发开去,玉精载着我和心爱的女王,随张力被送往海深更深处。
我心叫好险。九色魔弹的威力远在我估计之上,在汪洋内更是威力倍增,如果命中大帝号,大帝号会如九色魔舰粉身碎骨,如射中玉精,势必玉毁人亡,甚么灵甲也保不住女王的真身烙印。胜负就只是一线之隔。玉精剧烈地抖颤,显然抵不住愈往下深潜愈趋强大的海深压力。它停留了超过三百万年的位置,是它能抵受压力的极限,现在已超出它的极限。幸好我尽力支持它,否则它也要因吃不消而解体烟灭。
一道彩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像另一枚九色能量弹般往我们追来。龙驮!他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被逼得与载体结合为一,载体再不是载体,而是他的真身,现在他拼着损耗真元,力抗海深克制他的逆境,务必要趁此时机毁掉我们。他的愿望不是不可能达到的,只要狠狠一击,虽未必能破损玉精,却可以送我们往更深处去,让海深的压力收拾我们。我或可以保命,但玉精和女王将无可幸免。
“轰!”龙驮倏地加速,彩芒锋锐重重撞在玉精上。龙驮反弹开去,我们则以超过极速投射的速度往海底方向投去。心叫完了时,速度忽然大幅削减,接着一切都像静止了。整个汪洋都静止了。所有生命微子安分下来,从动态转为静态,那种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的变化,宛如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神迹。加诸我们身上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拥着芙纪瑶,随玉精在海深处缓缓旋动,一种无法形容的活力和喜悦充盈玉精的空间。我首次感觉到阴魄的生命跃动,逐渐与我的心跳同步。呼啸声从更深处传来,愈来愈清晰,不片晌变成了震动整个汪洋的风声。生命之风吹拂了!从海底卷旋而上,我苦候三百多万年的事正在发生,宇宙开始进入一个新的生气周期。
玉精消失,融入芙纪瑶新的心核地母阴魄,疗治创伤。梦还也回来了,却不是回到我指节间,而是嵌入女王晶莹的耳珠处,自愿当她的耳饰,化为一颗闪烁着奇异色光的明珠。四周尽是悦耳的呼啸声,忽然间,我们已乘着生气之风,似缓实快的从海深处拂往汪洋的海面。组成汪洋的微子却反方向往海深潮水般退去,形成一股吞吐力,推波助澜的将延绵数十光年、广被数光年的生气长风,送往汪洋外的宇宙。
我紧抱着美丽的女王,沉醉在无可比拟的动人天地里,那是一种生命的境界,时间、地点,乃至于整个宇宙,统统丢到九霄云外。女王的娇躯轻轻抖颤着,真身对生气之风生出反应,散发着她独有的、充满生命感觉的香气。我们随风滑翔,忽快忽缓。有时乘着长风一泻千万里,起伏不定;有时则优闲地御风而行,可仔细观赏品尝周遭的环境。不片刻,我们融入了长风奏起的美丽乐章和节奏里,宇宙的斗争和仇杀,与我们再没有半点关系。
我像回到小候鸟儿的心境和天地,享受着创造新世界的喜悦,而我的喜悦又可与楼内逐渐苏醒过来的女王分享。心核彻底的开放,生气钻进心核的最深处,每一个生命细胞都跃动着无法形容的生命力,散发着生命欢愉的滋味。女王的动人肉体开始发热,肌肉充满弹性,花容变得生动活泼,美丽的眼皮子不断颤动,生命磁场渐趋强大,与我的生命场天然融混,产生出令人颠倒迷醉、灵魂燃烧的爱火。她金色瀑布似的秀发随风飘舞,说不出的自由写意,身上的灵甲柔软如薄纱,我有毫无隔阂地拥抱她动人胴体的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或许是一千年,又或一万年,忽然间我们离开了海面,在以光年计的高空中溅起金色水珠,我们乘着生气之风进入宇宙,参与了生气之风波澜壮阔赋予生命的旅程。一双能量翅膀分别从我和她的背上延伸出来,轻轻拍动,毫不费力的御风飞翔,化为雌雄合体的候鸟神,往灿烂的星夜进发。女王吐出一口香气,轻轻的“嗯”了一声,美丽的眸子终于张开,向我显露乌灵灵深邃不可测的眸神。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找上她的香唇狠狠吻下去。女王叹息一声,嘴唇变软,伸出玉臂搂住我的脖子,热烈地回应,比以前任何一吻更热烈,更激动,更全心全意。
芙纪瑶复活了,经过三百多万个宇宙年的沉睡蛰藏,她再次重返宇宙。我是阳魂,她是阴魄,合起来就是地母的全体。自混沌初开以来,地母一直追求、尝试和探索的终极进化,在我们身上完成。
唇分,芙纪瑶叹息道:“伏禹!伏禹!我们又在一起了。”
我爱怜地审视她绝宇的容色,道:“是真正的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芙纪瑶吹弹可破的脸肤泛起红霞,令她更是娇艳欲滴,仿佛有点害羞地避开我灼灼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我们仍是在生命星河吗?”
我吻她的玉颊,道:“女王已变成真正的银河女性,是我的另一半,还拒绝银河式的性爱吗?”
芙纪瑶直视着我,回复清冷的神态,秀眉轻蹙,微嗔道:“这种事情留待日后再讨论行吗?我感应到龙驮的大军在汪洋另一边的外空域集结,形势紧张,你还在这里嚼舌头,想讨打吗?告诉我,现在宇宙是怎样的一番形势?”
我们仍乘着无形无色的生气长风并肩比翼,横过辽阔的汪洋外空,怀内抱满温香软玉,实不愿去想这以外的任何事。不过在女王目光的催逼下,却由不得我作主,心灵自然而然嵌入她的芳心去,不用任何言语,已让她掌握了现在的形势。
美丽的女王不堪刺激地抖颤起来。阳魂阴魄的结合是无与伦比的生命升华,生命的最高境界,从混沌初开便是这种情状。包含着宇宙成坏生灭的终极秘密。经过无数生气周期的摸索和进化的实验,祂曾陷于最危险的处境,分崩离析后又合而为一,但已不再是以前的地母,由我们这双银河儿女承继和发扬祂高贵伟大的生命。这是祂进化的终结,也是全新的起点。
美丽的女王不依的道:“伏禹呵!”
我雀跃道:“不要责怪我,我没有做过甚么,没有使坏,一切出于女王醉心的自然之道,天生便是这样子。”
芙纪瑶耳根红透了,完全是银河女性情动时的反应,过去一直存在我们之间的种族鸿沟已不复存,我希望的和她所想的再无二致。
我由衷的道:“生命从未这般美好,这样地完整无缺。候鸟神的咒誓,将在我们的结合里实现,宇宙再也无法回到先前的模样。迎接我们的是全新的秩序,国与国的界限会彻底消失,不同种族进入和平相处的时代,无边无际的广阔宇宙,变成了生命无尽的乐园,我们正是它的守护者,直至宇宙的尽头,一种前所未有的形势即将出现。”
芙纪瑶贴上我的面颊,柔声道:“我们还须击败龙驮呢!”
我道:“龙驮已从不死身变为可被杀死的生物,与他再没有道理可说的。现在他已被我们逼入绝境,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动用帝国军团反击我们。”
芙纪瑶道:“直至此刻,龙驮与他的帝国军团仍是宇宙最强横的力量,要击垮他并不容易。”
我欣然道:“还有比触碰天马和杀黑龙藏布更困难的事吗?我不是因胜生骄,生出轻敌之心,只是因斗志高昂,信心加强,不论帝国如何强大,她的力量仍是可掌握和计算的,只看龙驮和他的军团不敢离开汪洋的外空,便知其正处于被动挨揍的劣势。令龙驮畏惧的是我们宇宙摇滚的异术,龙驮仍没有应付摇滚式战术的良策。”
芙纪瑶使个身法,从我怀里脱身,横飞开去,娇笑声像风般送回来道:“过度的生气令人有被宠坏的感觉,更让你大添勾引良家妇女的魔力,可是现在并非适当的时候,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哩!”
当她横渡生气的长风,金色秀发在她乌黑闪亮的灵甲衬托下,波浪般起伏,挑拨着生气,溅射一蓬蓬的金雨,像熊熊的金色火焰,其美态不可方物。芙纪瑶回复过来了,她的力量无穷无尽,犹甚于从前,她的心灵与我紧密契合,又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我看得目眩神迷,收起双翼,追逐着她告别长风,让生气继续它的行程,往河系的边缘区域悠然自若的拂被而去。
甫离长风,我们潜进黑暗空间去,暗子进入我们的身体,又排挞出去,形成风浪,接着摇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