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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件法
对于那些家境贫寒、年老多病、无其他生存资源的相对人,可以适用条件法进行干预,通过富有人性化、沟通化、解困化的“软执法”来化解危机。
条件法的内容包括:
执法队员的执法行为遇到相对人的反抗时,应根据现场的情况灵活调整,及时稳定现场危机态势,用同情加关爱、理解力加认可,缓和加扶助的行为对待相对人,让相对人接受执法队员的善意,达到控制危机的目的。
用提建议、出主意、想办法、找门路的方式,让相对人认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做是没有实质意义的。因而,相对人转移注意力,重新思考自己的违法行为是否具有可靠性、可行性、价值性,然后考虑寻找一条相对可靠的谋生出路。
以条件替换法来控制现场危机态势,是一种能抓住相对人的心理、实际需要、人生难点的有效方法,也是一项因势利导、就地取材的措施,实践证明效果良好,是可以在危机现场中巧妙运用的办法之一。
条件法的现场运用方法为:
执法队员看到冲突性局势已经出现,应在相对人的攻击行动、不友好动作暂停之际,突然转变态度,对相对人说:“你出来做生意、搞小买卖、经商摆点,不是为了与执法系统对立的吧?我们看这样好了,因为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身体也不大好、行动也不大方便(指残疾人),就用我们的社会关系,给你找一个能进行合法经营的地方,帮你办个手续,让你稳稳当当地做自己的生意,你看怎么样?”
执法队员看见相对人现场情绪发作的态势,并且周围一些行人也有向这边靠拢的迹象,同时相对人如果真对抗起来,对他本人或执法者队员都很不利。于是,执法队员就在相对人已开始出言不逊、动作粗重、脸色不对时,便接着对相对人说:“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有意停顿一下),我们知道像你这种情况是比较困难的,为了能够解决问题,我们就试探了一下(指执法强制行为),结果你不愿意了,想听下去吗?”
执法队员在现场附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相对人坐下,问起他的具体情况,包括能做什么样的小生意,有多大的资金,有些什么经营的经验,家庭经济上的压力有多大,已进行了多长时间的这方面活动等等。
条件法的运用要注意的问题是:首先要安抚相对人情绪,等相对人较为平静一点后,再开始进行条件性的述说,切不可在相对人发作时来进行,否则会给相对人一种虚假或骗人的感觉,使得条件法达不到应有的效果;执法队员与相对人说起帮助一类的话时,不可太具体,不能把话说得过满,不应过早地做出一些承诺,不要将如何去做也一起告诉相对人,以免帮助无法兑现而带来新的执法问题。
(六)攻心法
相对人在执法现场挑起事端,引发一场引人注目的危机事件时,其心理是虚弱的、有顾虑的、缺乏动力的。执法队员要善于抓住和加重相对人这种胆怯的心态,适当引导,向执法需要的方面转化,以达到有效控制危机态势的目的。
攻心法是指执法队员用现场语言、动作、神态,从精神上来综合影响相对人心理的策略方法,通过有形或无形、明确或暗示、典型或平淡的行为动作,使相对人出现恐慌、犹豫、动摇、妥协的内心倾向,从而让正在发生的危机态势停顿下来。
攻心法的内容包括:
执法队员用政府与个人、法律与行为、生存与可能、守纪与违纪、一时与长远、好说与闹事这一系列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进行现场提示,分析两种不同的责任,并用生活的实例来加以证明,以显示说话的诚实和有力。
利用相对人想谋生、不挑事、望平安、图发展的心态,强化与政府对抗可能引起的直接后果——会长期威胁着他们的生活状态,从根本上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方式,在较为平定的生活中注入了一种不安定的因素。
攻心法运用的方式为:
执法队员与相对人由于体力、动作、外力等因素形成了暂时僵持,执法队员就可趁机用极为严厉的语言告知相对人,紧紧抓住本次行为后果的基点来“说事”。
执法人员要寻找一个能在双方动作相对停止的时机说话,并要一次说完,说话时不可有十分急促的样子,不可有迫不得已的状态,不可选择气喘不止和体力不支的时刻;要态度诚恳、情绪具有威慑,以一定的压倒性的体态作为基础,尤其是运用眼睛神态、面部表情,给相对人一种不可对抗的感觉。
若相对人的态度有所转变,执法队员也应放松动作,使一个已经完全显现了的危机态势向相对平息的形势转化,回到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有意见可以协调的层面,实现执法的期待效果。
攻心法运用时要注意的问题:一定要从实际出发,不可一概而论,不可用一种口气、语序、态度、动作去对待所有的相对人;在与相对人接触时,以敏锐的洞察力来判断相对人的性格、人生、习惯、态度、心理、行为,快速而准确地抓住相对人的弱点,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一鼓作气地击破相对人的心理防线,促成他在危急的情形下,极为严重的后果面前,不得不发生心态的变化。
以上六种用来控制危机态势扩大化的方法,是从现有城管执法已取得的经验和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它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功效性、灵活性、伸缩性等特征,是立足于文明执法、规范执法、科学执法、有效执法的一种应急操作方式,是在当前社会形势下一个不可忽视的执法策略范畴。
二、进行谈判
城管执法遇到危机态势后,除了上面所说的若干种控制态势的方式外,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操作方式——进行谈判。谈判似乎只用于政治、外交、军事、商业等领域,其实在现代社会中,用谈判的方式来解决各种社会争端、纠纷已成为一种普遍性的行为策略。通过谈判,形成矛盾、展开对峙的双方能在一种平等、沟通、商讨的氛围中,缓和、甚至解决许多不断激化的矛盾,避免失去控制和产生严重后果。城管执法系统面临现场执法危机时,有必要与相对人进行特殊的谈判。
在现场由于复杂原因而导致执法队员与相对人发生正面冲突,出现对峙、僵持,形成尖锐矛盾时,执法队员应与相对人进行正面的、近距离的、可行性的、快节奏的、现实的谈判,最大限度解除现场危机,恢复正常社会秩序。
城管执法系统与相对人的现场谈判主要包括:稳定情绪、研究问题、提出解决办法三个层面,每个层面中都包含着丰富的可供操作的内容。
将城管执法谈判所包括的三个层面的内容结合现场情形,就可以归纳出四个方面。它系统地构成了“城管式谈判”的基本体系。
(一)理顺情绪
城管执法一旦触及相对人的切身利益,且又不可调和时,相对人就会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中以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相对人的情绪是非常激动的,正是这种带有失控性的现场情绪,引发了一系列的危机现象,所以对执法队员来说,能否在当时理顺相对人的情绪就成为了可否进入后续谈判的“入场券”。
在这一特殊环境中,理顺相对人的情绪,要求执法队员充分运用社会生活经验、知识面,综合运用情感、自我控制、面部表情、语言技巧等,将“电闪雷鸣”变成“风平浪静”,达到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目的。
理顺情绪是指执法队员用通情达理、问寒问暖的语言、行为,温暖相对人的心理,相对人不由自主地将正在进行的语言对抗、动作对立、情绪对峙渐渐地缓解下来,愿意听执法队员讲话、能够与执法队员对话、沟通,并自然地与执法队员诉苦。形成平心静气、不进行攻击、先说后应的谈判格局,用交涉性的话语取代执法危机。
对城管执法过程中危机态势进行干预的模式有六种:
1。解释模式——执法队员发现局面即将恶化的征兆,应在相对人激烈冲突暂缓之际,上前主动与相对人搭话,转移相对人的注意力。
具体的操作方法是:用能够压住相对人说话的声音,用明显的手势动作来招呼相对人,用果断而坚定的肢体语言(例如,双手猛然向下压,以示相对人要听自己说)来吸引相对人,解释是相对人弄错了执法队员的意思,没有要搞得不愉快,没有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进一步解释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是由于双方都采取了情绪化的方式来行事,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执法队员采用解释模式来干预危机态势,一定要注意:第一,要站在原地说话,不要急于靠近相对人,以免造成相对人以为执法队员是在进行行为攻击,待引起了相对人的注意后,再以缓慢稳重的步伐向相对人靠近;第二,开始发话时声音可以大一点,但一进入与相对人进行谈判时,就要控制自己的音量,避免形成声音威胁的错觉,把谈判声音控制在温和的限度内;第三,诱导相对人主动积极地发表意见,将他对事情的整个看法讲出来,相互交流,不要轻易打断相对人的说话。
解释模式能让整个危机态势自然地缓慢下来,变双方的矛盾为对等的交流,寻找一个同心、同意、同感、同需、同样、同求的共同点,形成“求同存异”的局面。
解释模式中要求执法队员采取不同的谈判策略,既可以在近处说话,也可以离得相对远一点,以不会引起误解的手势动作来加强表达的效果,不可双手叉腰、倒背两手、双手抱臂;话语要低调深沉,没有半点居高临下之意,整个身体总是微微向前斜倾,以表示自己的谦和与宽容,现场的围观者、相对人也会以平和的情绪来回应。
2。劝慰模式——执法队员用换位思考的方式,站在相对人的角度,反思他们以这样冲动的情绪可能导致的结果,且以“成本核算”的具体数量、情形、过程、特征来描述即将发生的事情,从趋利避害出发来规劝他们应该怎么去做,实现相对理想的结局。
具体的操作方式为,称呼相对人为兄弟、大姐等,当相对人的视线已被吸引时,就用“今天能见到相对人是一种缘分”作为劝说的开始,接着说“听政府的话是没有错的,不要生意没做成,反倒弄成鸡飞蛋打的结果,还搞得没有安全感,很不痛快;索性听执法队员的安排,停止一切不友好的行为,交了罚款,完好无损地撤出现场,下次再不要来了,不就行了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不堪设想,还不如以配合的态度赶快了结这起不该发生的冲突。”劝慰相对人时,执法队员一定要态度诚恳,语重心长,牢牢地把握住相对人的家庭困难、个人不幸、经济弱小等特点,将相对人往触景生情、痛苦难当、心软手绵、意志分散、自我否定的方面上“拉”,给相对人一种感慨不已、感激不尽、感动万分的感觉,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与执法队员对峙。
执法队员在一问一答中,拉开了相互谈说评判的交流过程。执法队员在说话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相对人的情绪反应,根据不同的结果,再进行重新的调整,始终要在打动、感染、引发、触及、推进相对人情绪活动上下一番气力,最好能调动相对人的笑容、兴盛、愉悦、放松与沉重、哀愁、无奈、眼泪等正反两类的“情结状态”,使相对人口服心服。
3。关切模式——执法队员从生活、生存、生理的角度来关心现场相对人的需要、感受,以取得相对人最基本的认可、感谢、尊敬、缓和等认识,并且在这个基础上从相对人的心态角落找到一个停下来的点位,为缓解现场危机态势做好铺垫。
例如,亲切地询问相对人:“站在那里累不累,躺到地上一定很凉,要不要给他拿个床单垫一垫以免受潮,已经到了中午了拿点饭来怎么样,是要吃面食还是米饭,要多少才够?”如果这种危机态势持续时间很长后,执法队员能以如此关切的方式与相对人进行交往,会令相对人大受感动,他们会带着一种无地自容、无可奈何、无以言表的心情而从失态的情形中主动走出来,以正常的方式来与执法队员进行交涉,以求获得一种希望的结果,却不会将赖皮耍泼、扩大态势、不顾一切的作法进行下去,从而让一场危机出现转机。
要实现关切这种“心理战”所追求的目的,就应有足够的耐心,通过和风细雨的谈判,渐进地来影响相对人的心态,将相对人的决意状态和行为向分散、削弱、摇摆的方面过渡,让相对人在执法队员情感的冲击下而溃不成军,愿意回到文明对话的方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