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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忙得连与她们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今天余小凡主动约她们出来吃饭,又抢着买单,不由得她们不惊讶。
宝佳嘴快,立刻把想的问出来,“小凡,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们?”
被两双眼睛盯着看,余小凡顿时招架不住,想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立刻招了,“是,我最近做了个大单。”
“大单?”林宝佳重复。
李盛君比较实际,“有多大?”
余小凡说了个数字,林宝佳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你发财了,别看外环的房子了,直接买在内环。”
“不不,我只有百分之五的提成。”余小凡解释。
“那也很不错了。”李盛君点头,“你才做销售没多久,就能拿到这么大的单子,很厉害啊。”
三个人边吃边说,余小凡慢慢把事情从她偶遇谢少峰相亲开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林宝佳听到最后,激动得脸都红了,筷子一拍连吃都顾不上了,“浪漫啊!他喜欢你吧,他一定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余小凡脸也红了,她们并没有喝酒,但余小凡在说了那么长长的一段话之后感到浑身都在冒汗,尤其是林宝佳那么夸张地为这件事定性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锅里冒出来的热气烫得烧起来了。
“有人喜欢你也很正常啊。”李盛君笑笑地看着她,柳叶一样微微上扬的眼睛笑起来别有一种温婉的味道,“你一直是很好的,现在就更好了。”
余小凡被这样夸奖却并不觉得高兴,“我哪里好了?以前就很普通,现在……现在都已经离婚了。”
林宝佳瞪眼睛,“离婚怎么了?离婚就不是人了啊!”声音大了点,旁边两桌都看了过来。
余小凡大窘,看桌上也吃得差不多了,索性买单,拉了她们就走,宝佳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出门就抱歉,“对不起啊。”
“没什么,反正都是事实。”余小凡笑了一下,关于离婚这件事情,搁在古代,一个女人多半是要投河自尽的,就算是在二三十年前,还有人为此看不开一辈子,可今时今日,还有什么事值得拿来想一辈子,她再怎么难过,两个月也足够接受现实并且适应自己的新生活新身份了,她就是个离婚女人,不必隐瞒也隐瞒不了。
“小凡。”李盛君拉起她的手,“宝佳说的没错,现在这社会,离婚的太多了,你又没孩子,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些同居多年的,最后分手不也跟离了婚一样吗?没了一张证书而已,你还是你自己,依我看,比以前还更好了。”
“就是。”宝佳也道,“你现在比以前赚得更多,有钱你还怕什么?赶快买房,女人有房就有安全感,你才二十七,条件那么好,还怕没人追?”话说到这里,卡通音乐就来了,宝佳长叹一声,一边打开包摸手机一边问,“你们猜猜是谁?”
“不用猜了,你老公叫你回家。”李盛君与余小凡一同叹气。
电话果然是宝佳的老公打来的,一如既往的老三句,“你在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啊?”“到底回不回来啊!”
宝佳挂了电话,无奈地摊摊手,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余小凡,“一定要穿得漂亮啊,漂漂亮亮地去人家医院谈事情,穿裙子,短裙好了,你的腿漂亮,记得女人味,女人味!”
余小凡哭笑不得,“我去谈业务,穿成那样人家还以为我勾引他。”
“就是要你勾引他啊!”林宝佳一时气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惜电话再一次响了,这次是短信,她瞪着手机满脸是火,又不敢不回,最后咬着牙走了,嘴里还嘟囔着,“催催催,就知道催,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 25 章
李盛君与余小凡两个人都不急着回家,后来又去咖啡馆坐了一会儿,李盛君最近过得心烦意乱,人多热闹的时候还好,一到安静的环境里就掩饰不住,一杯咖啡端在手里,许久都不说话,就连余小凡都看出来了,问她,“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李盛君撑着额头,脸上显出疲惫之色来,“还好。”
这样叫还好?余小凡担忧起来,“是家里有事?”
“怎么会?”李盛君直起身子笑一笑,“你知道我家的,一向四平八稳,风平浪静,林念平就算不顾着我,也要顾着他的政治形象啊……”
“也是哦。”余小凡常在电视上见到林念平,站在大领导旁边,一张万年不变的微笑的脸,典型的人民公仆,这样的人还算不上四平八稳,那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和谐社会了。
“那是不是单位里有什么事?有事就说出来,放心,没人催我回家,我就在这儿,一定洗耳恭听到底。”
李盛君看了一脸关切的朋友一眼,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余小凡有些急了。
“没什么。”李盛君打起精神对余小凡微笑道,“就是最近行里信贷资金回笼压力太大了,整天在跑企业,有点累。”
“这样啊……”余小凡略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李盛君在她们三人当中一向是最为气定神闲的,结婚早,家庭稳定,工作也好,如果连她都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那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看李盛君精神不济,余小凡就催着她早点回家休息,余小凡搭地铁,李盛君坐公交,到了路口也就散了。
李盛君一个人往公交站走,夜风阵阵,吹起她的头发,包里震动,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来接听,电话是丈夫林念平打来的,一贯平板的声音。
“会议延长了,我要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李盛君“嗯”了一声,林念平两天前去了外省开会,原本说明晚到上海,现在要再延迟一天,她早已习惯了丈夫频繁出差的日子,并不觉得惊讶。
“我知道了。”她又道,想再说些什么,却半晌找不到能说的内容。
林念平每天都会与自己的父母通一个电话,公婆的情况不用她报告,家里有她在,任何事情他都是不过问的,风平浪静的时候如此,刮十级台风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句话,女主内,家里的一切都是李盛君的责任。
结婚一年多的时候李盛君曾经因为家里水管半夜爆裂又找不到人维修而束手无策,打电话给林念平却被批评小题大做,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李盛君最后在冰冷的埋过脚踝的水中一边流泪一边用拖把拖了一整夜的地,第二天清晨才有物业上门,两日后林念平回到家里,看着尤有水渍残痕的地板,第一句话居然是。
“这点小事,你怎么还没处理好?”
从此李盛君便麻木了,再大的事情都自己解决,一对夫妻既没有要讨论的人有没有要沟通的事,那电话里还能说些什么?果然,两人沉默了数秒,林念平便道,“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
电话就断了,嘟嘟的单调的声音传入耳朵,李盛君慢慢把手放下,自嘲地笑了笑。
看吧,这就是她四平八稳,风平浪静的婚姻生活。
她想到家里等待着自己的一室黑暗,脚下的步子突然就沉重起来,后悔刚才没有把余小凡留下来,至少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多陪一刻也是好的。
夜里风渐渐大了,四月早春,早晚还是凉的,九十点的时候,路上就已经行人稀少。李盛君所走的是一条安静小路,两边有几家门禁森严的会所餐厅,大多由二三十年代的老洋房改造而成,雕花铁栏后花木葱茏,透过枝叶,隐约可以看到厚重垂帘后透出来的零星灯光,颇有些庭院深深的感觉。
公车站就在下一个街角,李盛君走得慢极,心里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余小凡,手里的电话就再次震动起来,她心一跳,低头看了一眼,却只是一条广告。
她却微微失神,想到那个年轻男孩的脸。
夏远不过二十二岁,真还是个孩子,那天在她的疾言厉色之下慢慢松开了手,脸上竟有惊恐之色,像是真的怕她会辞职,她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决然,而他也完全明白了她话里的潜台词——如果他再做出那样的举动,她必定会彻底从有他的世界里消失,再不与他相见。
李盛君表面斩钉截铁,实则心中惴惴,夏远家里背景深厚,军区大院出来的孩子,自己的丈夫林念平虽然仕途得意,但与之相比,根本连话都搭不上,任大姐的警告不是没有效果的,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此事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很清楚受影响最大的只能是自己。
既然不能赶走他,那她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夏远会自发地知难而退,幸好她那天的爆发似乎真的将夏远震住了,之后夏远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小心翼翼地与她保持着距离,再不敢有一点逾越之举,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被尘土掩盖的火山口,即使有许多人同处一室,她依旧能够敏感地感觉到男孩对她的注目,他不再露出热烈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中有着被折磨的压抑的,他的青涩很快因这样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求不得而隐没了,但对于大部分的异性来说,一个男孩身上出现这样的转变是迷人的,甚至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的。
李盛君听到年轻女孩们窃窃地议论声,说到夏远的时候,微微地红着脸,如同在谈论橱窗中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李盛君二十九了,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被夏远这样的男孩看中。
诚然,她长得尚可,但也就是尚可而已,并没有国色天香,林念平婚前说过最大的赞美不过是,“盛君,你是耐看的。”
至于性格,如果不是因为她软弱,没有追求,得过且过,李盛君自问自己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守着一室冷清与一个仿佛陌生人的丈夫共度一生。
而夏远,优秀如斯又青春正好,就算没有那样显赫的家世做背景,都足够引无数异性竞折腰,他竟会看上她,且对她表现出那样锲而不舍的渴望之意……李盛君独自一人的时候,无数遍对镜自照,想找出哪怕是一点特别之处,但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但是那双清亮眼睛中盛满的压抑令她颤抖,他的存在时时提醒着她,提醒她她是不幸福,不快乐的女人,让她连自我麻痹的机会都没有。
她讨厌他!为什么他还不消失?
李盛君在风中握紧了手机,就凭这一点,她都不能原谅那个自以为是,年少无知,仗势欺人的男人,她过得如何与他何干?他有什么资格妄下论断?他凭什么?凭什么!
身边有车经过,墨黑的好几辆,就在不远处沿街停下了,旁边会所中有一群人走出来,制服笔挺的服务生快步走到前头拉门,颇有些前呼后拥的架势。
饶是李盛君心情这样低落的时候,都忍不住抬眼往那个方向。
只一眼,便愣住了。
她看到熟悉的面孔,一瞬间李盛君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并且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是林念平吗?她竟不敢确定,他与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两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林念平微笑着,全不是电视上常见的那种机械的亲切笑容,更不是在家中的面无表情,他们上了最后一辆车,走到车边的时候,他突然地伸出手来,轻轻捏了一下那女人的脸颊,极尽亲昵,那女人也不恼,竟是笑起来,并张开嘴,玩笑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她慢慢把目光移到那女人身上,她真是年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让她觉得那饱满的肌肤是透亮的,庭院里黯淡的灯光像是全落在她的身上,然后再反射开去,多远都看得到。
而李盛君立在路灯灯光不能及的阴影中,一脸木然。
她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应该感到愤怒、受欺骗、被背叛甚至绝望,她应该有充分的理由以及权利走上去,让林念平看到她,让他知道她就在这里,他的谎言已经被揭穿了,但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木然地,像是在看一幕黑白的默剧,屏幕上所有的人与物都是无声且不真实的,与她全无干系。
第 26 章
几辆黑色的大车依次离开,消失在夜的街道尽头,出来送客的服务生转身回到会所,大门缓缓合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阴影中的李盛君。
当天晚上,李盛君仍旧是一个人回到了家里。
家里当然是一室冷清,出门的时候她没有拉窗帘,月亮的光从阳台门里透进来,客厅里毛毛的一层光。
她在这没有一点温度的光里站了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要把手上沉重的包放下。
电视柜上有些灰尘,应该擦一下了,她这么想着,身体终于有了动作,放下包之后到厨房去找抹布,厨房里也是没有光的,她开灯,看到灶台上的油腻。
脏了,哪里都这么脏,李盛君的嘴唇向内抿起,牙齿不自觉地咬紧,擦揩的动作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她将半瓶清洁剂都倒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