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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偏私,也请大家做个见证。”
沈慎一则劝道:“笑礼师叔,树大有枯枝,你也不必太过羞愤,听那孩子的讲述,此事做的极为隐秘,未败露之前你怎知其中肮脏处?今日兰德先生无意中开口点破,当众清理松鹤谷门风,也还你一个清白,否则的话日后泄露传了出去,那可真是好说不好听了。”
向笑礼曾经这么劝过沈慎一,如今这番话又还回来了,别人开口都不太合适,唯独沈慎一可以这样说,别忘了他就是因孙风波被杀而来的。
向风华随即押着向田华上了一辆车,还有几名向家弟子一起跟随,开着两辆越野车下了山。众人在山上看的清楚,其中一辆在岔道口奔山外去了,另一辆进入了峡谷。
众人都站在山上没走,并不说话默默的在等待什么,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屏息凝神中可以听见下方的公路上传来了警车声,接着就看见了向风华的车领着几辆警车冲到了峡谷入口处,从车上下来的不仅有持手枪的刑警,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这场面可真不小啊。
众人只是在无声的观望,这时华有闲凑到游方身前弱弱的问道:“这位好心的大哥,我不敢留在这里了,能不能先送我走?我一辈子都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这孩子也看出来了,他得罪的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在现在这个场合好像还安全,回头一旦落了单,谁知道会不会有打击报复?谁能保证向田华的同伙中就没有漏网之鱼?看样子游方是个信得过的人,说话也算数,他想趁机赶紧离开,这种心态完全可以理解。
他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周围都是知觉敏锐的高人,大家几乎都听见了。向影华突然开口了,先对向笑礼道:“二叔,此案若说人证物证已经足够了,可以放这孩子走,他吓坏了。”又朝游方道:“兰德先生,我能否请你一起送他离开遂川。”
游方还没答话,华有闲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一边做势欲磕头:“谢谢恩人大哥,谢谢神仙姐姐!我一辈子都会记着你们的好,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他称呼游方为恩人大哥倒不令人意外,但称呼向影华为神仙姐姐倒是很有意思。月影仙子之名也不完全是虚传啊。在这位陌生的乡下少年心目中,她就是这种形像。
向影华一摆手,当然不能让他真的把头磕到地上,歉然道:“小兄弟,你不必谢我,其实我也姓向,你说的那个向老板,是我的堂兄,是我们家的人对不起你。”而游方已经顺手把他拉了起来。
……
还是游方开车,向影华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指路,华有闲坐在后排。虽然是在颠簸的山道上,但这一次游方的车开的很快,简直有一种坐战斗机的感觉。出山的几十公里路非常难走,但是并入一条大道之后路况就好了许多,进入遂川市区大约是在两个小时后,此时已是华灯初上。
游方在车上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华有闲,让他给父母打电话,约好在什么地方见面,华有闲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聊,约定的地点还是郴州某处,他要父母在那边等着,他自己连夜赶过去。
好不容易打完电话,游方提醒华有闲告诉父母立刻关机不要再与外界联系。向影华突然问了一句:“华有闲,向田华答应给你工钱,还欠多少?一笔一笔都算清楚。”
华有闲掰着指头算,基本工资每月一干五,找到一块宝贝、所有工人每人奖励一千,找到的那个人再多得两千,半年后向田华给他涨工资了,每月是五千。筛选工作不算,华有闲亲手找到了八枚“宝贝”,除了他已经要来的两万,算来算去,应该还欠他六万八千元。
向影华把车停到路边,这时银行已经关门了,但自动取款机还可以取钱,找提款机将六万八千块一笔一笔取出来也够麻烦,向影华拿了钱回到车上递给华有闲道:“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我向家有责任,这笔钱补偿不了你什么,只是你应得的工钱。”
游方在车上看着,暗自有所感叹,区区这笔钱确实补偿不了华有闲所经受的苦难。但论起来也与向影华无关,她不给又怎样?华有闲是自己要走不去警察那里做证追偿,实际上就等于放弃了。而向影华还是把“工钱”结算了,就按华有闲自己说的数,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至于被华有闲花掉的那两万,他算成是已经领的,那就由他算去。
领钱后前走不远,游方也停车,在路边一家商场里买了一双鞋、一条裤子、一根皮带、一件外套、一顶帽子,回到车上让华有闲换了,然后看着他将钱分成好几摞,贴身仔细收好。
本来应该吃晚饭的,可是华有闲哪有吃饭的心情,游方给他买了几个肉包子装在袋里,亲眼看着他上了一辆过境遂川前往郴州的长途汽车离去,这才放下了一件心事。
临上车前他还在耳边悄悄的叮嘱华有闲道:“刚才打电话,我听说你家在重庆万县,但父母都在外面打工,那就换个地方继续打工,见面之后不要留在郴州立刻离开,也不必着急回家乡,你是个聪明孩子,原因无需我多说。虽然可能没什么事情,但还是谨慎为妙。”
华有闲走了,游方朝向影华道:“孙风波之事,我深为感谢,今日之事我万分佩服!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能否赏光请你吃顿晚饭?听说此地特色风味瓦罐煨猪脚不错,既然来到遂川市,正好可以去尝尝。”
白天一闹腾,大家都没吃午饭,现在已经是晚饭点了,而游方竟然有闲情去品尝江西特色风味。向影华本想拒绝,可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也没有抢着要请客,而是淡淡的点头道:“兰德先生想的确实周到,影华也饿了,那就多谢您的好意了,我们去吃饭。”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向影华却没有接也没看,等到对方挂断,她把手机关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可不能走
找了家当地有名的饭店要了个包间,点了道地方风味瓦罐煨猪脚,据说是能去晦气的一道菜,追究起来,它其实对女人月子里下奶有效。主食点的是炒粉,配上秘制的辣酱,味道很可口,也是遂川当地的风味名吃。
游方没想喝酒,可是向影华主动点了酒,并亲手给他倒上。一男一女在包间里关门喝酒气氛多少有点暧昧,但这两人可一点男女关系方面的心思都没有。向影华自己不喝酒,只给游方倒酒,这种待遇,不知羡煞江湖上多少年轻才俊,而游方却只是苦笑而已——喝吧!
向影华给游方斟上一杯酒道:“兰德先生慢慢吃,等我们吃完饭,再回到向家村,算算时间,华有闲应该已经见到父母并离开了,从遂川县到郴州市,长途车走328省道,五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达到。”
没想到向影华说话这么直接,游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并非在担忧什么,也绝无猜疑向小姐的意思。”
向影华:“噢,那么兰德先生为何突然要请我吃饭?论身份您是长辈,又是我向家的客人;论事情今天是您帮了我向家的大忙,不揭破向田华的恶行不知还有多少无辜者会继续受害,且等将来事泄或传出风声,恐牵连更广,对我向家也更为不利。
今日喝破,让向家有机会当着天下同道的面处置清楚,虽然尴尬但也是最好的法子,事情已经出了,就要处置,众害相权取其轻,影华与向家都应该感谢您!还有一件事令影华深为感激,我二叔请您当众问话,从头到尾我听得清楚,您句句都在问华有闲,一句未问向田华,其中苦心,明眼人自然能体会。
既然如此,哪能让您请我,那样我也太失礼了。无非是找借口将我留在县城晚一点回到向家村,我也是向家人,兰德先生有所猜疑完全正常,影华绝无怪罪之意,说破这些,只是希望您说话不要有那么多忌讳。“
这姑娘非常聪明,说话办事却很直接,游方只得继续解释道:“我绝无猜疑你的意思,如果连月影仙子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请你小坐,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正式道别,也托你转告笑礼门主,多谢他的款待!”
游方想开溜了,今天他一句话捅了一个大篓子,等于逼迫向家当众处理一桩家族丑闻。向笑礼为示清白,听从他的建议报了案,把警察给招来了,该进去的进去了,该救的人也救走了,还会牵连到哪些人?游方并不清楚,但无论如何,松鹤谷要肃整门风,从上到下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查,不论向笑礼心里怎么想,都必须这么做,只是公开与私下的区别而已。
向影华说的不错,向家应该感谢甚至感激他,但未必人人都是向影华或向笑礼,向家子弟们都会这么想吗?尤其是那些受到牵连、平日与向田华关系好、得过其好处的人,恐怕难免暗中忌恨。
而且向田华扯出了向左狐,还说有江湖同道私下里与他做过晶石交易,沾边带角得罪的人就多了。所以游方一句话都没问他,只问华有闲事情的经过。在场的老江湖能看出他的苦心,但不是人人都了解具体的情况,只知道是他突然捅了个篓子。
这一切本不是他的错,但世上总有人因自己的过错受惩罚而怨恨他人,殊不知那是他们本应承担的代价。游方如果再回到松鹤谷,表面上只会受到更多的尊敬和礼遇,但是有什么事,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使绊子,让他栽跟头啊!
想想那里都是些什么人?若论秘法修为,至少有十几位高人功力远在他之上,就连游方最倚仗的内家拳脚功夫,恐怕也不是最好的,他的江湖术倒是玩的很精,但是那里也有一大票老江湖。除了“长辈”身份和表面上的尊重,游方没什么优势与人较劲,来此目的已经达到,就应该趁此机会告辞。
向影华闻言却突然站了起来,很郑重的长揖行礼道:“兰德先生,您不能走!我邀您一起护送华有闲安然离去,就是想自证清白,就似当初护送建木证明您的清白!若你就这样不辞而别,影华如何能交待的清楚?江湖同道都会猜疑,我对您说了什么,或者您查出了什么,为向家掩丑或为自身避祸而去。
而且此事关系家父一生的名望,可惜他下落不明无法站出来说话,向家子弟与江湖同道都在看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不能让家父的清名受损。所以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兰德先生言而有信,就像您答应我二叔的那样,参加后天的‘祭祖地灵枢’仪式,然后再走不迟。
向家没有一丝失礼之处,但是别人并不清楚,你这一走,好说不好听,我和二叔以及不在这里的家父都将尴尬难言。前辈帮助向家除去祸患,那么就请您也像帮华有闲一样帮人帮到底,随我回松鹤谷继续做个见证,这无损您的前辈威望。
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与千杯师叔住在一起,应该无忧。而且影华也担保,不会有人私下找您的麻烦。“
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脸色也变得微红,态度很诚恳也很坚决请求游方留下来,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其中真正打动游方的是那一句“我邀您一起护送华有闲安然离去,就是想自证清白,就似当初护送建木证明您的清白!”
是啊,他欠她的人情!假如就这么不辞而别,真有点对不住她,算了,谁叫自己就是这个命呢,还是跟她回去吧。
看来向影华绝对不相信向左狐与此事有关,但游方却是相信的,假如不是刘黎命硬,他和师父早就死在向左狐手里了。可能是向左狐指使向田华干的,也可能不是,总之向左狐知情之后却没有阻止,而是只管取走晶石。
向左狐作为一派门主,而且以他的身家地位,不太可能亲自安排这种事,但包庇纵容肯定是有的。可向左狐已经死了大半年了,向田华一直还在干,矿洞里的华有闲并没有察觉到“开采”工作受到任何影响,这就全是向田华自己的事了,至少不是向左狐在指使。
游方却不担心事情能扯到向左狐头上,人都不在了死无对证,向笑礼是绝对不会让此事与前任门主有任何牵连的,反倒是其他有牵连的人,明里暗里都会受到肃整与清洗,这才是一派宗主应当采取的措施,换谁都一样。向影华的担忧倒是多余了。
想到这里,游方起身扶住了向影华的手臂:“且慢行大礼,是我考虑不周,随你回去就是。”
他这么听劝,向影华很有些感动的说:“多谢兰德先生深明大义!”然后将桌上的酒和杯子都收了起来。
游方有些诧异:“这就不让我喝了?”
难得见向影华露出莞尔的神情:“本就打算只敬三杯表达谢意,兰德先生再想多喝影华也不能让了,您晚上还要开车呢,都是很险的山路。就算兰德先生海量,也不应酒后驾驶,想喝的话,等回到松鹤谷,影华再请您小酌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