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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慧灯-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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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是国力象征,国力强啦,语言就吃香,一旦阿比西尼亚强啦,也发明了各式各样奇怪之弹,而且钱多如驴毛,连美国都可怜兮兮去申请剩余物资,恐怕西崽分子立刻也就发明了“阿比西尼亚语优秀学”,说它是如何如何之好,兼如何如何之妙。我想,自己是西崽,不妨拉下脸皮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西崽,不必汗出如浆地去乱找理论根据。我说这话,并不是要当义和团,而是说,即令自己的语言再坏,改良之可也,犹如自己的父母再坏,功之可也,责之可也,杀而弃之则不可也。
  如果说有国际语言的话,联合国规定的有五种焉,华文华语占其中之一。前些时立法院还提出质询,说中国代表在联合国为啥不用中文讲话(编者注:指台湾当局占据联合国席位时)。答复来啦,说中国的国势正弱出上层建筑“分类劳动”的定义;4。提出社会现象的物质化,如果要说中国话,就要增加一套设备,怕惹人家嫌。即令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理由,可是掂刚胜利时,中国的架子正大,国势正强,为啥不说中国话哉?归根到底,西崽情意结作怪罢啦。嗟夫,西崽不死,大难不止。
  可别全盘西化
  老太婆炫耀小脚是一种至死不悟,酱缸蛆炫耀酱缸则是一种至死不悟兼虚骄之气。孙观汉先生上周写了几个字在一份他剪寄的《真实》杂志单页上曰:“中国人在‘倒运’中,心理上尚有这么多自傲,我真怕‘走运’时期来临!”
  孙先生显然对未来感到隐忧。不过,“欲知来世果”且看今世因,今世充满自傲,绝不会有一天成为真正的大国,敬请放一百二十五个心可也。但孙先生的隐忧却发人深省。嗟夫,中国到今天这种地步,真应该父母兄弟,抱头痛哭,把过去的一切都搬出来检讨检讨。然后,吸鸦片的戒掉鸦片,吸海洛因的戒掉海洛因,推牌九的戒掉推牌九,偷东西的戒掉偷东西,包妓女的立即把妓女遣散,病人膏盲的立即送进医院,害花柳病的立即打六○六,断手断腿的立即装上义肢;把翻闲话挑拨是非的长舌妇,痛揍一顿,把整人为快乐之本的家伙,赶上山上。然后一齐下田,耕地的耕地,播种的播种,挑土的挑土,浇水的浇水,这个家才能够兴旺。如果大家只会张着大嘴瞎嚷,而嚷的只是我们从前是多么好呀,恐怕只能限于过去好,现在可好不了,将来更好不了。
  有些人似乎害着翘尾巴疯,一谈到美国,尾巴就翘起来曰:“美国的文化太浅!”(也有说“没有根基”的焉,也有说“没有深度”的焉,反正他们那玩艺没啥。)美国文化是不是浅,是别一个问题,即令它浅啦,我们才更不好意思。好像书香世家的破落房,披着麻袋,蹲在破庙里,仰仗着别人残茶剩饭过日子,地嚎曰:“俺祖父大人当过宰相,他祖父大人不过一个掏阴沟的。”不但不满面羞愧,想想自己为啥穷,反而扬扬得意对方出身不高哩,呜呼,真是奇事处处有。这句话应该是别人挖苦我们,而且谁要是这么一提,都得打上一架,现在自己却往外猛冒,实在是虚骄过度,一时转不过弯。虚骄只是晕晕忽忽的自满——自我陶醉,自我意淫,蒙着被子胡思乱想。
  柏杨先生前曾声明过,现在再声明一次,我老人家可不主张全盘西化,一头撞到洋大人怀里。前些时孙世钟小妹妹给我来信,叫我“柏先生”帝和唯心主义哲学中独立存在的理性。声称人和自然是哲学,我就复信训之曰:“柏先生是洋大人的叫法,中国人的规矩,你要叫我柏伯伯才对。”她挡不住我这一训,以后就叫我“柏伯伯”啦,盖中国友谊中含有亲情,是可以延长到后代的,似乎更应发扬光大之也。
  我们并不是说美国好得像一朵花,如果美国真好得像一朵花,他们就用不着三作牌和监狱啦。
  民主必须纳入生活,才算真正民主。可惜这玩艺移植到中国,就成了花瓶,偶尔摆出来亮亮相。君不见我们最多的是“以示民主‘呼哉?这个字最近比较少见,大概”示“的人和被”示“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十年之前,我老人家在南投县住过一个时期,那时”奉命不诉学“的男主角之一李国祯先生当县长,县运动会上,报纸就恭维他的举动是”以示民主“,原来他阁下脱掉外套,跳了那么几跳而已。他为啥跳了几跳乎?不是屁股上被狗先生咬了一口,不得不跳,也不是他阁下还有一份纯洁的感情,非跳一跳不可,而是既然大家都跳啦,他这个小头目觉得有”以示民主“的义务。而小民感同身受,就非拥护他不可矣。呜呼,民主是不能”示“的焉,一”示“就是输出品,就成了五花洞的小丑,只供别人娱乐而已。民主必须成为生活的内涵,想”示“都”示“不出来,而是自然的实践。
  虚骄之气最大的坏处是自己跟自己打堵墙,把自己孤立在水桶里,喝得尊肚跟柏杨先生一样的奇胀,于是就再也灌不进别的东西啦,顶多灌下一些洋枪洋炮铁甲船。至于洋大人那些比洋枪洋炮铁甲船更厉害、更基本的文化——教育、艺术、礼义、做人的道理和处世的精神——不要说再也灌不下去一种调和折中的观点。,简直望一眼都会皮肤敏感。
  我们也并不一定要效法美国,效法效法德国、效法效法日本,也是自救之道。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和日本复兴之快,真是可怕。中国同胞研究他们所以这么快抓起来,发现了很多原因,听起来有这么一个印象,好像他们复兴都是靠的运气和技巧。呜呼,大家似乎忘了一点,战败后的德国和日本,固然成了三等国家,可是他们的国民却一直是一等国民,拥有深而且厚的文化潜力。而我们中国,一时站到世界舞台上,不或一世,可是被冷风一吹,当场就连打三个喷嚏,流出鼻涕,有人劝我们吃阿斯匹林,我们就说他动摇国本,结果一个倒栽葱,两个人都架不起。
  人生以出国为目的
  出国焉,留学焉,成了这处时代的特征,不可不大书特书。一九五○、一九六○年代的出国留学,和一九二○年代的出国留学,其本质上大大不同。从前留学,基于爱自己的国家,以便学得手艺,回来改善自己的国家;而今留学,基于厌恶自己的国家,以便学得手艺,就在外洋落户,不再要自己的国家。这区别非常重要,只有对知心亲友,才肯吐露这种心理上的动机,把屁股打烂都没有人肯形诸文字也。前些时教育部长黄季陆先生去美国玩了一趟,归来后发表谈话曰:“看到在美国的很多留学生,我很高兴,将来不愁没有建国人才。”这种话小民听啦,真要连心都感激成灰。留在国内的呆瓜流血流汗,有的还要破家送命,万一闯一个万儿,留美朋友浩浩荡荡,踏着呆瓜鲜血而回,建起国来,呜呼,一九二○年代国民政府北伐时便是要的这一套,耍得甚好;抗战时再耍之,就不太灵光,以后恐怕再无灵光的一日矣。不过,天下竟有如此的如意算盘,怎能不建立“出国人生观”乎?
  没有生理以外的抱负,是这种人生观的必然产物。很多留学生只希望把英文搞好,搞好了之后不是为了贡献,而只是为了餬口——文明点说,只是为了改善生活。改善生活并没有不对,生活当然应该努力改善,但如果人生的目的只限于改善自己的生活,似乎有点太单细胞矣。而从台湾去的留学生,却一直在这个窄小的酒杯里陶醉,真教洋大人哑然也。而且为了出国,不择任何手段。有一位女声乐家,已经结婚生子,执教于某某中学堂,本来过着平静日子,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丈夫儿女都不顺眼,大闹一阵而离了婚,一直打着女光棍,发誓非出国不可,不管是啥样男人,只要能把她弄出国,她就嫁他。而现在她终于出国矣,有一个男人把她弄出去,但迄今还没有嫁他,可能留着再用一次,以便取得公民权。另外还有一位女学生,某某大学堂的系花也,这位小姐是一个善良而正派的女孩子,不幸有一次,被一个过气的老官崽征服,条件是和你同居可以,但大学毕业后,送我出国。过气老官崽有的是钱,对此自然一口答应,如今那女孩子也出了国,且在新大陆结婚而生子啦。
  我们对这两位女子,毫无责备,但不得不有点感叹。盖不是少数人如此,而是多数人都如此焉。柏杨先生不禁为美利坚悲,现在似乎有这么一种现象,世界各国的垃圾人物,和一些使人麻上来的老老少少,都以各式各样的方式,甚至不惜参加朝圣团,不惜参加道德重整会,在神圣外衣下,挤到美国安家落户。呜呼,这股蚀腐的力量,美国固有它的社会堡垒,但日子久啦,能抵挡得住乎?真教我担心。
  我们为洋大人担心,并不是失惊打怪,想当初一九二八年,国民政府北伐成功,何等威风族》(1844年),批判了鲍威尔等人的思辨哲学,为新哲学的,可是再威风也挡不住腐败政治的侵蚀。谚曰:“军事北伐,政治南侵。”固然自己必须先有致命的弱点,别人才侵得进来,但被侵的结果如何,现在大家都看到啦,。记得韩复榘先生倒冯玉祥先生的戈时,有计划地把他弄到汉口,招待了几天,(他也是在汉口被枪毙的,巧哉!)美女如云,佳酿似泉,一天三大宴,两天一特宴,用不着说话,只须“哼哈”一声,就有人把他服侍得舒适入骨。韩复榘先生慨然曰:“当到总司令,如今才弄清楚人生的真谛。”这类腐蚀人娄灵魂的故事甚多,三年都写不完。渣汁和奴性强烈的移民,如果太多,洋大人恐怕终有受不了的一日。
  呜呼,中国人的自卑感,简直到了就要凉啦的温度,全民族都快要被这种自卑感害得翘辫子。最妙的是,骨头一经软下去,一时想硬都硬不起来。有一则故事曰:一个黄鼠狼以偷鸡为生,实在感到委屈,便见玉皇大帝,请求变成狮子,玉皇大帝曰:“变狮子容易,可是你的屁最多,动则放之,岂像狮子乎?”黄鼠狼曰:“不然,我当黄鼠狼,不得不常放屁,以臭追我之人,如果变成狮子,便用不着去臭谁,自无屁焉。”玉皇大帝看其情有可原,乃把它变成一个狮子,黄鼠狼大喜。过年的时候,洋洋得意,随同群狮,前来朝拜,一路上有说有笑,俨然一头真正的狮子也。一进金殿,守门的金毛犬冲着群狮乱叫,以表欢迎。于是,忽听“咚”的一声,臭气弥漫,黄鼠狼放了一个大屁。玉皇大帝召而责之,黄鼠狼曰:“实在是狮子毛太长,兜得肚子紧。”玉皇大帝大怒曰:“明明是贱,却有许多说词。”挥之使出,恢复它黄鼠狼的面目。
  呜呼,这寓言似乎有点影射中国在联合国玩的那一套(编者注:指国民党政府占居联全国席位时)。打了八年血仗,打出了四强之一,现在虽然被搞得一强也不一强,但抗战胜利之初,却硬是曾经强过,中国语言也因之被定为联合国五大法定语言之一,没有到过联合国的朋友,只要一看联合国邮票,赫然有中文“联合国”字样,便不难明了。然而,中国的代表出席联合国大会,却死也不肯讲中国话。而中国话不但是自己的母语,也是法定语,这道理便深奥难懂矣。前年驻联合国代表蒋廷黻先生回国,就有记者问他这个问题,他曰:“国家多难,席位尚且不保,如说华语,就要添置设备,不便因此增加联合国经费。”但问题是,还没有来到台湾前,仍是四强之一的时候,又有啥说词乎?中国代表团仍然讲洋大人之话也。黄鼠狼永远成不了狮子,骨头不改,自信不立,贱性不去,便是天赐良缘,都得被糟蹋掉。
  英文万岁
  谈起来“原文”,真是中华民族的一场浩劫,不知道五胡乱华,以及元初、清初时,中国知识分子是不是也同样手捧“原文”而猛读?六朝便有诗云:“汉儿学得胡儿语,站在城头骂汉人。”这种丑态似乎只限言语,现在看来固无足奇也。如今胡语吃不开,英文取而代之,中国人骂中国人,只好用英文矣。前年报载,复兴航空公司总经理陈文宽先生在酒楼请洋大人的客,警察前往执行任务,他觉得有损门面,乃以洋话激洋大人之怒,洋大人就把该警察揍了一顿,壮哉。这一类“学得胡儿语”的事多矣,任何一个国家的国民,若美利坚、若日本、若韩国、若阿尔巴尼亚,从没有两个本国人在谈话时用洋文者,只有俄国在托尔斯泰时代,以说法为荣,如今则只剩下中国有这种表演矣。其实乱洋文本来没啥了不起,但以变态心理出之,便教人有张君瑞先生搂住崔莺莺小姐之后的感觉,“醮着些麻儿上来”矣。
  这里有一则柏杨先生亲身经历的故事,我常去耶稣教会做礼拜,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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