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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租这间房子来让你过这种生活的!!你说要学著自立、自已去工作,我才租下这房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我不租了!!”
原本好心地租下了房子,但是他父亲却被不工作的他惹火了。大声怒骂后,接下来是马上解除了房子的租约。
失去住所的我们,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回到他家一起生活了,但是一旦闹起扭,父子之间的争吵便无法停止。
那一天,因为一些小事,他又和他父亲吵了起来。一句怒骂引起下一句的怒骂,演变得越来越烈,我眼睁睁地看著他们吵到天翻地覆。
“可恶!!你这个死老头闭嘴啦!!”
情绪激动的他失去了理智,一拳打到他父亲脸上。他父亲脸部朝下地摔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这简直就是地狱。而我像事不关己地看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他的母亲立刻拿起话筒,按下一一O报警,同时发出高音调的尖叫声,响彻整条公寓走廊。
“糟糕!!”如果警察来了,那我一定会被带回家的。瞄了一眼打成一团的两人,我偷偷地走出屋子,却发现公共走廊上正往这边跑来的警官。
刹那间,我的心跳变得好快。
“辛苦您了。”
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我出了声。
“辛苦了。”
警官也回应了我一个招呼。
心脏狂跳不已的我,一边希望没有被发现,一边和警官擦身而过。
我看著警官进入发生问题的公寓后,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当我发现他母亲的脚踏车时,脑海中只想著赶快逃远一点,然后就骑著脚踏车快速离开了。
“孝则,对不起。”我在心中不断地诉说著。
一口气骑著脚踏车狂奔,渡过河川到达邻镇时,情绪多多少少镇定下来了。我摸摸口袋,凑了凑零钱也只有大约一百日元而已,所以我必须有效地利用这一百日元让我找到朋友。
不知如何是好的我,打了电话给他的好朋友刚。我告诉他状况,他便骑著摩托车来接我,并且送我到大家的聚集地。其中虽然有第一次见到的人,但是大部分都是他的游玩同伴。
起初大家问了我一大堆的问题,十分地关心他,但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那家伙也真是够笨的了。”那些警察可不是才单单审讯这么简单。
“没问题的啦,想点办法吧!”
“总之,先留在这,你没别的地方可去吧?”
“可是…”
“哎呀,再想也是没办法的吧?”
是的,我再想也是没办法,现在我是什么事都办不到。不知不觉的,我开始像平常一样地和大家喝酒、吸强力胶。但和平常不一样的是,他不在我身边。刚他们一边看著杂志一边谈论摩托车,一边沉浸在梦中,一边笑著。
我刻意和大家保持距离,自己一边做体操一边想著他的事。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从刚那儿传过来的强力胶。
孝则…抱歉…只有我逃出来…因为…因为我不想被捉到嘛~孝则…抱歉…对不起…只有我逃出来…逃出来~真是抱歉。
我听到一点点刚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过我听不清楚对话的内容,有时候还听到像笑声一样的声音。
好寂寞矮孝则。
孝则现在怎么了呢…明天见不见得到孝则呢…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得到孝则呢…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得到孝则…不可能见得到孝则了…为什么孝则不在这…我好想见孝则碍孝则…
孝则…孝则…“糟糕!!失去理性了!!”刚的声音,突然传到我耳朵。一瞬间我恢复了意识,但是空气似乎变了,他两眼无神,但是却紧盯著我不放。
“失去理性了。”我再一次以我的眼睛,看著说那句话的刚。反射动作似的,我感觉心脏快要停止了。
“会被侵犯。”感觉到恐怖的一瞬间,和他之间的“朋友”距离已经不在了。
“会被侵犯。”还来不及害怕,我已经被他压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求求你住手,求求你,快来人阻止他啊!!谁来救救我啊!!”
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个家伙骑在我身上,那个人的确是刚,是孝则的好朋友。这个混蛋,我怎么能任你戏弄!!我怎么能让你这混蛋得逞!!
我的理性到此为止。
“住手!!”我发狂似地乱打乱踢。
突然不知是谁的手把我的四肢按著不动。
左脚、右脚、右手、左手,全部都被人给制住了,就算想抵抗也抵抗不了,然后我的裙子被人掀开了。
“不…不~~~~~”我大声叫著。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碍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求求你救救我碍快来救我碍救救我碍求求你快来救我碍求求你…救救我啊孝则…我原本闭上的眼睛,“唰”的一声突然睁开眼睛瞪著刚。安静下来了,彷佛变成娃娃的我,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不信任感、恐怖感、嫌恶感、罪恶感,什么都感觉不到。
取而代之的,只有一身的无力感。
随便你们了,放弃吧…不!!不是放弃。对,是吓呆了,差不多是那样了。
注意到我的样子,刚他们也停止了动作。我用废人似的眼睛直视他,开口说话了。
“喂,我说住手。”
“…………”
刚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的身体。
“…对不起。”
我听到了我所认识的刚的声音了。但在冷漠的空气中,这句话听起来既随便又痛苦。
我一声不吭,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沉默还是继续著。
“真的很对不起…”
才不是对不起呢。
一想到这就感到悲哀,但我绝对不要在这哭。
才不是对不起呢。
又想了一次,但我后悔了,明明已经瓦解的心还残留著余温。
不可原谅。
真差劲!这些家伙真是差劲透顶了,完全没想到被警察逮捕的孝则。
竟然想强逼好友的女朋友就范,真令人不敢相信。刚和其他的家伙都是孝则的朋友,这些家伙们之间,所谓男人之间的友情就只有这种程度,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对他们来说,身为好朋友女友的我,应该不能把我当异性才对,应该不能把我当女人看才对。就算把我当女人看,也不能够侵犯我啊!如果说没有失去意识的话,我也只是一个人,什么友情、爱情,那只是单方面的认知罢了。
朋友的男朋友,就不是男的,我不把对方当男的看,不把对方当作异性。
男朋友的朋友,就不是男的,我不把对方当男的看,不把对方当作异性。
这个原则崩溃了。
最后结局是,对男人来说只有异性,而男人的下半身是没有什么理性可言的。
没有办法再回到他家里,我也不想再见到他的朋友。
因为之前和他在一起,每天沉浸于两人的生活,根本没有跟他以外的人连络过,所以现在就没有可以依赖的朋友了。好想见他,于是我拿起公共电话的话筒,拨了一通电话到他家。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
没人接电话。我在电话亭中蹲了下来,回想起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的他,他报警的母亲,以及当时在斜眼偷看而匆忙赶来的警官后,却仓皇逃出来的自已。
“真的不大妙!!”所以我真的逃走了。我无法想像被警察逮捕的他,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处分?尽管如此,我还是再打了一次电话。无论打几次…无论几次,还是没人接。
“好想见他…”现在的我,只能回想著和他分离之后所发生的种种悲惨变故。
我绝对不要,不要抛下我独自一个人,我不要啊!!
我把公共电话的话筒挂上后,就这么走进位于眼前的高楼大厦中。
我坐上电梯,按下最高的十四楼的按钮。到达十四楼之后离开电梯,沿著逃生梯来到了屋顶。
我受不了了!我不要一个人!!
我的脑子变得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屋顶的四处设置著栏杆,如果越过栏杆的话,就可以走到最边缘的地方了。我站在大楼的边缘,一步、然后又是一步。但是越接近边缘,心中就越感到恐怖。在不经意瞄了脚下一眼的时候,那一瞬间,因为害怕而被吓得腿软的我,跌坐在地上。
好可怕,我没办法跳下去…但是我不知道从明天开始,我要怎么活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在大楼的逃生梯上睡著了…“你那么喜欢做爱吗?”我又听到了父亲曾说过的那句话。
之后,我在许多朋友的家之间流浪著。
他进入了一家帮药物中毒者戒掉毒瘾的单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有好几个男性朋友曾收留过我,一开始他们会说“真是难过碍”等等的话来安慰我,但是他们会关心我、安慰我,只不过是一种想要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收留我的男人,最后一定会侵犯我,不过,我也已经习惯那种事了。如果要他们收留我,最后会演变成这样我也没办法。相信在那种情况下,大家都是一样。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够了!!为了逃离这种生活,我去拿了一份“打工新闻”的免费刊物。
我在上面看到位于汤岛的餐厅式卡拉OK所刊载的求职广告,日薪是一万日元。当时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到银座或是六本木等地的俱乐部工作,所以在一万日元的吸引下,我便到汤岛的店里工作了。
在餐厅式卡拉OK打工,一天收入有一万日元,我只要唱唱歌、喝点酒、陪陪男人、给他们吃点豆腐就好了,真是再也没有这么快乐的工作了。所以我马上就习惯了陪酒的工作,不可思议的是,金钱满足了我的所有。
我心想,没有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吧?
“爱”
大家称呼我“爱”的名字,就是在这个时候拥有的,那时是我刚满十六岁的秋天。
为了要成为一个大家都喜爱的女孩子,店里的妈妈桑便替我取名为“爱”。在那之后,我所认识的人们都叫我“小爱”。以“爱”这个名字,再度展开了我新的人生。
对16岁的我来说,可以让我昂首阔步的地方就是涉谷及新宿。
我讨厌打败仗。
来往于迪斯可之间,朋友会不会增加?走在路上,会不会被人搭讪?这就是用来衡量女人魅力的标准。
从百货公司偷来的黑色套装,里面是豹纹的衬衣,脚上穿的是后跟都快被磨光的白色或黑色高跟鞋,当然高度还是在⒎公分以上,头发则是用双氧水去色,然后吹成高高的发型,这就是我最佳的战斗状态。香奈儿或古奇这些名牌我都不知道,只是照著看到的服饰穿著类似的样子上街。
一开始我是以六本木的迪斯可女郎以及在涉谷出没只想展示自己的身体,但其实有点土气的女郎为范本。像在新宿区公所大街上的阻街女郎般物色男人,然后像哈姆斯特丹的橱窗女郎般地引诱他们,我无意识地对觉得不错的男人进行目送秋波的捕获作业,而对比自己好的女人则以威吓的方式赶走她们。这样的我,每天快乐的不得了,连不安都忘记了。
我以交游广泛以及和许多男性发生关系而感到自豪。
即使别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但因为快乐所以也不在乎。什么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啦,对亲人的歉意啦,对男朋友的内疚什么的,这些值得嘉许的道德观都已经失去,对那些还在参加交友派对的家伙,和都快30岁了却还自叹没有姻缘的老大姐嗤之以鼻。每天我都以日渐增多的男人电话号码而自傲,就这样地反覆过著看似快乐却天真得可以的日子。
那一天就同如往常一样从迪斯可回来的清晨,我为了找男人而和朋友在涉谷的中央街及公园街闲逛。
“叭叭”“
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我们回头一看,看到的是一台敞篷宾士。
“哇!好帅啊!今天就决定跟他走了。”
被高级车所吸引,于是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了今天的对象。但在那一瞬间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感觉怪里怪气的男人。
比160公分的我还矮,穿著不合身的灰色双排扣西装,脖子上打著橘色的华丽领带,手上载著亮晶晶的纯金劳力士手表,脚上黑色WINKCHIP的皮鞋擦得发亮。他从粉红色的衬衫中伸出的头像鸟一般死气沉沉的还十分猥琐,脸的正中央突起了如钩子一般的鹰钩鼻。
只是这样就够引人侧目了,更何况他还将染成茶色的长发用橡皮筋绑在脑后,穿上西装后更像是支骨瘦如柴的鸟,也可以说感觉上就像“奥兹魔法使”中贪吃的魔法使变装成人不像人的样子。
他带著很诡异的笑容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