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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合作”这么个字眼。
“合作？嗯，这个办法不错，其实早就该同民间进行合作，通过商业运作、自筹资金、风险自担、国家批准、利润分成的形式，完成这个工作，我以前曾经向相关部门提交过这个建议，不过……”
孟教授听到于副部长的话后，连头表示了赞同，由于福建海域环境复杂，海底淤泥积厚，谁都不敢保证打捞一定成功，用孟教授所说的这种合作方式进行打捞，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压低风险。
“这……这，孟教授说的是……”
于副部长听到孟教授的话后，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按照他们原先的思路，这事儿就是交通部外加海军协作就给办下来的，根本就没想过让民间参与。
只是孟教授这建议一说出来，他要是否决了的话，恐怕庄睿也不会买账，这会于副部长颇有点骑虎不下的感觉。
本来是想着借助庄睿此次打捞出宋代沉船的机会，再将影响力更大的阿波丸沉船藏宝打捞出来，加重一下交通部的工作成绩，却没想到这失态有点不受他的主导了。
“于部长，就按老师说的办吧，具体的事宜可以找我的律师谈……”
庄睿也看出一点于副部长的用心，老师给自个儿搭了梯子，他当然要顺着往上爬了，存心就想让交通部吃个哑巴亏。
“呃……小庄，这事……我还要回部里开会再研究一下，具体如何合作，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吧……”
国家和民间合作打捞沉船的时候，以前还没有发生过，于副部长此刻也不敢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要知道，有时候不出成绩是为无过，但是捅了篓子，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官场中人最擅长的就是拖字诀，于副部长更是精通此道，他想先把这事给拖住，至于以后办不办，那还有待“研究”。
“行了，那就这么说吧，我还有个会，就先告辞了……”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欧阳磊站起身来，和孟教授等人握了手之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向于副部长说道：“于部长，干工作有时候要放宽思路，这合作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最好的尽快落实下来，到时候海军方面会全力协助的……”
欧阳磊对于官场里的道道自然是十分清楚，看出于副部长想拖的意思，在临走的时候又帮了庄睿一把，点于副部长一句，他这句话的分量可是不轻的。
“放心吧，欧阳总长，我回去之后马上建议部长召开常委会议，商讨研究一下，给这次合作打捞定个基调……”
于副部长此刻是满心苦涩，他敢拖庄睿，却是不敢糊弄欧阳磊，看来这和民间合作打捞沉船的第一个先例，就要在他们这一任上发生了。
一千零八
欧阳磊走后，于副部长也坐不住了，和庄睿与孟教授打了个招呼后匆匆离开了，想必是回部里商讨如何解决此次打捞事件了。
“老师，这次的事情，您怎么看？学生是参与还是不参与呢？”
说老实话，庄睿对和国家相关部门的合作，并不怎么感兴趣，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去大西洋转悠几圈呢，那里打捞上来的物件可是全归庄睿所有的。
而如果参与此次国内打捞，事情明摆着的，如果将黄金白金以及那15万克拉未加工的钻石打捞上来，指定是归国家所有，他最多就是受点什么表彰。
不过孟教授是当年参与阿波丸号打捞的见证者，庄睿想听取一下老人的意见，而且他心中有个疑问，也想请教下老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小庄，虽然国内很多部门有这样那样许多的毛病，但是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对得起这十多亿老百姓就行了……”
孟教授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也不是很看得惯那些官僚作风，今天的事情尤其让他不舒服，因为在来之前的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刘院长告诉他，前几个月申请的一笔两百万元的科研经费批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孟教授原本是很高兴的，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敢情领导批了那笔经费，是怕自个儿三十多年前因为“阿波丸”打捞事件坐过牢，心里有阴影而不愿意参与此次打捞做出的补偿。
艺术、科学以及历史，这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的，那位刘院长的做法，让老教授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当年落井下石的人里面，就有这家伙。
“不过这如何合作，倒是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小庄，那些金银钻石之类的物件，你也不缺，就让给他们好了，只是你那博物馆，好像东西还是不很多吧？”
孟教授说话的时候向庄睿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笑意。
“呵呵，老师，他们能同意吗？”
庄睿明白孟教授的意思，既然是合作打捞，自己这一方自然要有好处，钱财给了国家，那么在船上遗失的文物里，就可以动动脑筋了。
不过按照以前的记载和上次打捞出水的一些物件来看，那些遗失的文物，很有可能就是当时从满洲国丢失的文物，也就是溥仪当年从故宫带出去的，这可都是国家一级珍贵文物，国家方面不见得就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不同意？留着给那些官僚们糟蹋吗？留着放在故宫里面腐朽吗？”
听到庄睿提出这个问题，孟教授的声音忽然抬高了几度，脸上有些愤慨的神情。
“老师？怎么了？”庄睿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引起了老师的不高兴？
“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前段时间出于研究需要，想从故宫调出来前段时间刘秀墓出土的一个人物陶罐，可是……可是没成想，东西居然被毁坏了……”
孟教授越说越是生气，那个陶罐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国家二级保护文物，但是在被损毁后，一没有上报，二没有进行修复，而是在故宫内部给隐瞒了下来。
如果不是孟教授研究需要，偶然发现了陶罐的损毁，恐怕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被世人所知道，就连行内的人都无从知晓。
对于这样的官僚机构，孟教授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所以他不想看到“阿波丸”号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珍贵文物，又被故宫的那些官僚们给糟蹋了。
“好的，老师，关于文物这一点，我一定会坚持的……”
庄睿听到这件事后，也是被气的不轻，作为一个文物监管部门，不能妥善的保存祖宗遗留下来的珍贵历史文物，而且在被损毁后还相互推诿责任，这样的部门真的是不能让庄睿放心。
“妈的，以后再也不和故宫搞交换展品的事情了，太不靠谱了……”
听完孟教授的讲诉，庄睿心里还有点儿后怕呢，上次答应金胖子和故宫博物馆交换展品的事情，幸亏没有出什么意外，要不然自己那些宝贝疙瘩被损毁或者是丢失，那自个儿还不心疼死啊？
孟教授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用手指着庄睿，说道：“嗯，有些人要政绩，对于这些不能吃喝的东西不会太重视，应该可以谈下来的，不过可是便宜了你啊……”
“老师，您是参加过第一次打捞的，阿波丸号上究竟有什么文物，给学生说说啊？我可是听说当年的”北京人头盖骨“，就在阿波丸号上的啊，这到底……是真是假？”
从刚才由于副部长口中听到“阿波丸”号的名字之后，庄睿心里就一直存在着这个疑问，已经憋了都大半天了。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
孟教授闻言笑了起来，沉思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小庄，你对北京人头骨了解多少啊？”
孟教授倒不是想考验庄睿，而是北京人头盖骨牵扯了一段很复杂的历史，如果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做出推断的。
“老师，我了解的东西都是从课本上看到的，另外还有一些小道消息，做不得准的……”
庄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北京人头盖骨”对于人类学家和历史学家的意义，要更大于考古学家，所以他当时看到相关的报道时，只是作为故事来看的。
不过出于专业的敏感，庄睿还是记住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时候，中国科学家在周口店发现了属于早期人类的两颗牙齿，同年10月，北京科学界报道这一重要发现时，立即轰动了国内外。
其后中国地质调查所和协和医学院联合起来，对周口店北京人遗址，进行了大规模发掘工作，当时初冬的一天，青年古生物学家裴文中发掘过程中，突然看到一个小洞，洞口的裂隙窄得只容一人出入。
为了探明虚实，斐文中孤身一人进入到了山洞里，意外的发现在洞中有许多的动物化石，经过一天的发掘，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终于出现了。
当时天色已经黑了，但是挑灯坚持挖掘的斐文中，发现了一个猿人的头盖骨，当时这头盖骨的一半还在土里，经过小心细致的挖掘，第一个北京人头盖骨终于完全出土了。
当时裴文中亲自坐着汽车，用他自己的两床被子和褥子、毡子，包着这稀世珍宝护送到城里。
1936年的时候，贾兰坡又先后在猿人洞发现3个“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前后一共共出土头盖骨6具、头骨碎片12件、下颔骨15件、牙齿157枚及断裂的股骨、腥骨等，分属40多个男女老幼个体。
北京人遗址及化石的发现，是世界古人类学研究史上的大事，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古人类遗址像周口店北京人遗址这样拥有如此众多的古人类、古文化、古动物化石和其它资料。
北京人化石就此成为世界科学界众所瞩目的稀世瑰宝，虽然不是最早的人类，但作为从猿到人的中间环节的代表，被称为“古人类全部历史中最有意义最动人的发现”，因此，“北京人头盖骨”的珍贵可想而知。
但是，也正由于这样，它也成为一些投机商和帝国主义者所觊觎的对象，裴文中等发掘出来的五个北京人头盖骨和一批化石，在抗日战争期间竟然奇怪地“失踪”了。
1941年的时候，日美关系日趋紧张，在当时被日军占领的北平，日军开始占领中立国美国驻北平的一些机构。
存放和保管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北平协和医院虽属美国财产，但当时也难以幸免。在这种情况下，新生代研究室决定为北京人化石找一个更为安全的存放地点。
由于在合作挖掘化石时中美签的合同规定，在周口店发掘的所有化石都是中国财产，禁止运送出境。所以当时美国公使馆的人拒绝接收。
后经国民政府协调，远在重庆的美国驻华大使同意并授权，驻北平的美国公使馆才接收这批珍贵的古人类化石，并准备将其安全运往美国保存。
1941年12月5日凌晨，一列美海军陆战队专列驶出北平，按计划列车到秦皇岛后，化石运到“哈利逊总统”号轮船，然后运往美国。
只是很不幸的是，就在海军陆战队准备启程回美国的时候，日本人偷袭了珍珠港，太平洋战争也由此爆发，日军迅速占领了美国在华的机构，美海军陆战队在秦皇岛的兵营也被日军侵占，北京人头盖骨不见了踪迹。
这件事情成为震惊世界的失窃案，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继续寻找着。
在1998年，北京人之父贾兰坡曾经联合其他十余名院士发起“世纪末的大寻找”，但最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至今仍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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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九
孟教授听完庄睿对于北京人头盖骨的了解后，突然站起身来，招呼了庄睿一声：“小庄，你跟我来……”
“老师，您这是？”
庄睿看到孟教授打开了自己在研究所里的休息室，不由愣了一下，由于孟教授做起研究来，经常都是没日没夜的，所以专门收拾了一个房间，有时候就会在研究所里住下。
只是这个房间，他从来没有让庄睿等人进去过，就是跟随他最久的任博士，也没有这个殊荣，所以庄睿见到孟教授让他进入这个房间，心里颇是有点古怪。
孟教授的这个房间并不大，除了一张床之外，周围全是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摆着各种史籍文献，庄睿用灵气微一打量，居然发现有很多书籍都带有灵气，可以称得上是古卷善本了。
进入屋里之后，孟教授打开了一个书柜的下层，从里面抱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庄睿看的清楚，那些纸张已经微微有些泛黄了。
孟教授把资料放到庄睿面前，说道：“庄睿，这些资料都是我数十年来收集的，你可以好好看看，对于此次是否能找到北京人头盖骨，或许会有一点帮助……”
庄睿看看这房间，实在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坐在孟教授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