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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材两口早已备好,只需央人收殓发引,葬于城外西山祖坟便可。——所以,说起来是将老宅馈赠令郎,其实是老朽讨了个巧,想麻烦令郎将来替我夫妻二人送终呢。令郎若不愿意,却也无妨。”
左贵这才明白,瞿老太爷把宅院赠与左少阳,是附了条件的,——将来给他们二老送终安葬。捋着胡须转头瞧向左少阳:“忠儿,你意下如何?”
左少阳心中明白,瞿老太爷这主意肯定是想了又想才作出的决定,他儿子死了,没有孙子,只剩白芷寒这一个外孙女,算起来也是瞿家的骨肉,所以想把这祖产赠给外孙女白芷寒,但是,现在外孙女的身份是自己的奴婢,如果直接赠与白芷寒,会让自己很为难,如果将宅院赠与自己,自己感激之下,便会好好对待白芷寒,甚至娶她为妻,那样也就等于赠与外孙女了。
所附的这个送终安葬的条件,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老两口的棺材墓地都有,这丧事自己贴不了什么钱。要说操办丧事,其实他们身边有龙婶在,又有一些家财,送终是不成问题的,而他故意郑重地把这个作为条件提出,无非是掩饰他前面的目的,这个赠与的最关键关节,其实是落在白芷寒身上的。
左少阳扭头看了看白芷寒,见她红晕已经消失,俏脸上依旧冰洁如霜,不喜不悲,仿佛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心想以她冰雪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外祖父的用意,而以她现在的身份,作任何表态都是不适宜的,装作不知道才是最高明的,不禁有些赞叹这小妮子为人处世的老到。
不过,左少阳不想因为这栋宅院而影响自己对正妻原配的选择,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当下拱手道:“多谢老太爷。请二老放心,二老今后的生养死葬,我会尽心尽力的,芷儿跟着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龙婶是瞿家老仆,为瞿家尽心一辈子,将来二老归西之后,龙婶年迈奉养之事,我也会尽心,不会让龙婶后半辈子没有依靠的。”
瞿老太爷听左少阳这话,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真心所想,不禁欢喜,脸上展露一丝笑意,跟瞿老太太相视一笑,都缓缓点头。龙婶眼中噙泪,屈身施礼道:“多谢左少爷。有少爷这句话,老身就心安了。”
左少阳接着拱手道:“只是,这栋老宅是瞿家祖产,我所做的事情微不足道,不能接受如此厚礼。”
“公子既答应照料老朽夫妻后半身,却又不肯接受这老宅,是要老朽无地自容啊”瞿老太爷情急之下,不停咳嗽。
左贵和梁氏也很为难,望着左少阳。
瞿老太爷跟瞿老太太互视了一眼,听左少阳猜到了真正用意,不禁又是感激又有些尴尬。
左少阳道:“这个二老尽可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先前给你们的粮食,肯定不够支持到饥荒结束。现在大将军规定每人只能有一斗粮食,所以不敢多给你们送来,先前大将军又馈赠了我家一些粮食,所以,保证你们一家两三个月的口粮是没问题的。等几位的口粮差不多吃完之后,我们会再送粮食来,直到饥荒结束。”
瞿老太爷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战乱,这场战争也估计不会短时间结束,四斗米根本不够三人支持多久,瞿老太爷把老宅赠与左少阳,的确正如左少阳所说,一来是想增加左少阳选择白芷寒为妻的砝码,二来,便是想再要一些粮食,能度过这场饥荒。只是这个实在不好开口,想着以左少阳的性格,加上白芷寒在旁,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这话始终没有出口,连提都没有提到。
现在左少阳居然主动明确表态了,说他们吃完了之后还会提供粮食,这后顾之忧就解除了,瞿老太爷悬在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地,当真是又惊又喜,拱手感叹道:“老朽残生,多亏遇到公子,得以苟延残喘,当真幸事也”
左少阳忙躬身道:“老太爷言重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这话本来是随口客气,但说出来之后觉得有些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可是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但见瞿老太爷和老爹左贵他们都面露喜色,把自己这话理解成了会娶白芷寒为妻妾,但要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反正这种可能也不排除,也就不用解释了。
不过到底有些不自然,回头瞧了瞧白芷寒,竟见她嘴角有了一抹笑意,见自己瞧过去,忙把笑容敛了,又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瞿老太爷道:“左公子既然已经知道老朽用心,又答应了帮助老朽一家度过饥荒,这宅院,就请左公子收下吧。”
左少阳摇头道:“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现在饥荒,很多人不得不做迫于无奈的很多事,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即使二老是真心希望将宅院赠与我,但我不愿意让别人觉得我在乘人之危。这点脸面我还是要要的。”
“这个……”瞿老太爷傻眼了,瞧了瞧瞿老太太。
瞿老太太道:“既然如此,那等饥荒过后再行赠与,如何?”
左少阳道:“饥荒过后还不行,等到将来天下太平了,粮食富足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驾鹤仙去的时候,二老还想将宅院馈赠与我,我才能考虑是否接受。”
瞿老太太道:“左公子,你……”
左少阳一摆手,道:“我意已决,二老不必多说了。”
瞿老太爷叹了口气:“那这样吧,咱们折衷一下,我这老宅庭院很大,住我们四人,太空了,也太落寞,年纪大了,就图个热闹,就请左公子你们一家搬到老宅里来住,也算陪陪我们两个老人,如此可好?”
瞿老太太也陪笑道:“是啊,这兵荒马乱的,这老宅墙高院深,躲避盗贼流寇总比你们木房子好。大家住在一起也热闹,宅院里空着呢,我们几个住着,夜里空荡荡的很吓人的,要是你们能住进来陪陪我们就好了。咱们两家也都不是算外人了嘛。”
“这……”左少阳转头看了看老爹左贵和母亲梁氏。
左贵老爹道:“既然老太爷有这个意思,说的也是实情,现在兵荒马乱,住进大宅院里也安全。”
梁氏也微笑道:“是啊,忠儿,老爷说的对。只是借住,等将来太平了再说呗。”
左少阳点点头道:“既然老太爷、老太太如此好意,二老又愿意搬过来,那我们就搬过来暂住吧。”
瞿老太爷喜道:“好好就这么定了西边有一座小院,有房舍十数间,客厅厨房茅厕一应俱全,我们四个搬到住,那里有单独的院门通往外面的。你们一家就住我现在这院落。”
左少阳忙道:“不不,要是这样,我们就不搬了,哪有客人把主人挤走另住的道理。我看这这宅院房舍挺多的,我们随便住在哪里都行,二老不用搬到西园,仍住在这里,两边也好有个照应。”
左贵老爹也道:“是啊,是啊,你们要腾房子,那我们还真不敢搬过来了。”
瞿老太爷叹了口气,道:“那好吧,那我们还住在这里不动,左郎中你们夫妻两还有小徒弟就住西边那个小院,左公子和芷儿住后面花园芷儿原先的小阁楼里。这样如何?”
左贵点头道:“行啊。这样挺好。”
“是啊,”梁氏也微笑点头,对左贵道:“老爷,这样一来,咱们贵芝堂的房间可以改造成女人专用留诊病房,男女病患分开,这样方便一些。乔老爷一家可以搬到病房里暂住照料巧儿姑娘,房中的那些药材搬到园中来找个房间放着。老爷意下如何?”
左贵点头道:“这样挺好。明日就搬过来好了。”
第260章 阴沉木
商定之后,左少阳顺便帮瞿老太爷复诊,发现正稳步康复,口眼歪斜和言语都已经比较正常了,这得益于用药及时准确,特别是那棵千年老山参的功劳。
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出来。
他们回到药铺里,倪智还老老实实跪在药柜后面凳子上抄书背书,草儿依旧躺在地铺昏迷不醒,左少阳开了药铺门,听到响动,隔壁李大壮乐呵呵跑了过来:“老爷、太太、公子,匾额已经雕刻好了”
左贵等人大喜,忙跟着过来观瞧。只见那金边青底的大匾上,凸纹雕刻“拥军楷模”几个大字,还有上下题字,都跟大将军书法形似而且神似。那刀砍斧劈的的气势跃然匾上,如同大将军亲笔题写在匾额上自动生成凸纹雕刻一般。
左贵捋着胡须连声赞道:“好李师傅当真是能工巧匠,刻得栩栩如生。嘿嘿嘿”
李大壮憨厚地笑了笑:“多谢老爷夸奖。”
“挂上马上挂在药铺大堂供桌上,这可是我们家光宗耀祖的宝贝啊,马上挂上”
李大壮答应了,找来梯子,先把挂匾额的撑架栓索弄好了,然后准备上匾。只是苗佩兰出去买药了不在,正好对面杂货店的蔡大叔出来瞧热闹,请他帮忙抬匾,又借了他们家一架梯子,两人一边一个,小心翼翼将匾额抬了上去,挂在了大堂正面供桌正上方。
一众人站在大堂里,上看下瞧,越看越高兴,乐得左贵咧着嘴捋着胡须呵呵直乐。
大将军亲笔题写的墨宝,自然不能挂出来,万一损毁了那可是大罪过,所以,左贵已经请装裱匠把墨宝装裱起来,放在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交给左少阳自己保管。
挂好匾额之后,李大壮便回病房开始制作病床了。他觉得不赶紧把活干完,愧对左少阳给的那么多的馍馍。
乔巧儿在父母的搀扶下,也来到药铺大堂瞧热闹。左少阳忙道:“你的伤不宜挪动,赶紧躺回床上去”
乔巧儿笑道:“我不反正你说了这夹板只是暂时的,等你想好了用什么替代之后,就更换过来,既然要更换,那就不妨了。”
“什么话这夹板固定不牢固,一旦错位,又得重新整骨,很痛很麻烦的”
“还没呢。”
“你准备怎么固定?能说说吗?我一起帮你出出主意。”
“行啊,”左少阳在腿上比划着,“我要用几根骨针这样穿过你的大腿,然后外面做一个支撑套和牵引杆,用来固定和牵引,现在问题是,我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来制作这种骨针。”
乔巧儿想了想:“用铁或者铜会生锈,用木头最好。”
“是啊,这我也想到了,当初华佗就曾经用柳枝接骨。但是,我们现在需要固定的是大腿骨,需要承受很大的重量,而骨针又不能太粗,要比筷子头还略小一点。这种木头必须足够硬,而且潮湿环境下不会腐烂。”
乔巧儿歪着头脑袋琢磨着,望着大堂上挂着的匾额,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李大哥不是木匠吗?他应该知道什么木头适合你的需要啊?”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左少阳一拍脑门:“我当真是闭门造车,都忘了请教专家了,对这种事肯定要问木匠才最有权威了走,咱们过去问李大哥。”
乔老爷夫妻搀扶着女儿,跟着左少阳回到隔壁李大壮正在做木匠活的留诊病房里。
李大壮想了想,道:“很多木材都耐潮,这个好办,就是硬度。做硬弓的柏木,硬度很大,一般的刀剑根本砍不烂。不过,做成筷子还要小的木杆,我估计还是能折断的。硬度比柏木还高的木材,听说南海一种叫铁檀的,树心的硬度非常高,比柏木还要硬得多,做成的硬弓,一般大力士都拉不开的。不过咱们这一带没听说有这种木材。对了,我听说北疆一带产一种叫铁桦的木头,非常坚硬,比钢铁还硬,可能是最硬的一种木材了。只是我从来没见过。合州也没听说有这种木材。”
左少阳苦笑:“你就说咱们合州有的木材。”
“这个,让我想想啊。”李大壮思索着,“要硬度够硬的话,——阴沉木只有这种木头符合少爷的需要。做成筷子,一般人绝对折不断而且耐潮,放在水里几年都不会腐烂,剖开了里面都还是干干的。”
“阴沉木?”
“嗯,阴沉木是地下挖出来的木材,非常坚硬,因为太硬了,所以做家具相当困难。一般的木匠师父都不敢接这样的活。怕做不好还损坏了这价值连城宝贝。”
李大壮所说的阴沉木,是一种很独特的木材,是万年之前的名贵巨型古木因为地震、山洪等埋在了地下,在缺氧高压环境下,经过上万年时间的挤压碳化而成,跟石头一样坚硬厚重,色泽乌黑发亮,木质油性大,非常耐潮,不腐不朽,而且还有一种异香。
这种阴沉木是做极品家具的最佳材料,但是因为非常难得,所以价格昂贵之极。
李大壮道:“没见过合州和附近州县有卖这种宝贝的,听说京城倒是有一家,但是价格贵得吓死人。”
“有啊”李大壮笑道:“咱们合州余掌柜家有这么一张阴沉木做的茶桌,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是啊我听说的,说是有个农家老头,有一天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