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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满头黑线,公主殿下俏脸通红,明明很严肃的场面,被这样一个不荤不素的段子破坏了气氛,而小皇帝也顺势下台,话锋一转道:“李千基朕在问你,你在这绥宁县为官一年,都做过什么损害朝廷利益,辱没朝堂脸面,伤天害理之事没有?”
听了小皇帝的问话,李千基等一众犯罪嫌疑人还没反应过来,而羞怯中的公主姐姐却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小皇帝这一问,是有意避重就轻,不想继续往上追究了,处置了李千基就算对自己有个交代了,作为一个帝王,遇到问题竟然选择了躲避,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竟然连揪出毒瘤的勇气和魄力都没有,他这样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只会助长歪风邪气,等你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得到了大臣们的拥护,到时你将会失去百姓们的拥戴,自己的地位好稳定,可百姓的心浮动了,该如何稳定?
366 皇帝也为难
公主姐姐对小皇帝感到很失望,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连官员都要烧三把火,何况九五之尊。
其实,在封建时代,皇帝登基也有三把火,第一,祭天。第二,给先皇守孝。第三是册封皇太后。整的声势浩大,昭告天下,却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当然这是明面上,而暗地里,凡是新登基的皇帝都在暗自整合自己的势力,排除异己,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当一个皇帝,没有能力扶植自己的势力,又没有魄力去排除异己,那他不是昏君就是亡国之君。
既然完全相信了他的智慧,已经决定放手让他独立去锻炼,公主姐姐忍住了没有多说,也该到了交接的时候了,若非当初父皇忽略了对他的培养,但姐姐的始终把他当成孩子护在羽翼下,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练,恐怕现在也不会如此,只希望现在放手为时未晚。
这边小皇帝并没有意识到姐姐的变化,只看到她和男人秀恩爱,也确实有放权任他自由决断的意思,同时也说明,公主姐姐认同了他的处理方法,这一下他更放开了,逼问李千基道:“李千基,从实招来,你为官一任,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滥用职权之事?”
小皇帝这是铁了心要将大事化小,不提上面索贿受贿,买官卖官,只追查李千基一人,当然,他也希望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上面的人看看,我已经查处了李千基,说明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勾当,若不及时收敛,并对我感恩戴德,随时可以查处你们。
他息事宁人的态度是好的,但也要分什么事儿,他如此行为,非但没有杀鸡儆猴的效果,反而会助长歪风邪气,巨大的利益可以蒙蔽人的双眼,蒙蔽人的心智,让人心甘情愿的铤而走险,只能说小皇帝太过单纯,没有经验。
而李千基虽然大字不识,但好歹也是商贾出身,见多了人情世故,社会经验丰富,一听小皇帝只追问他的情况,立刻明白小皇帝要息事宁人,杀一儆百的心理,其实这样对他也是一个解脱,而且小皇帝没有要处置他儿子的意思,上面的人也不会来报复他的家眷。
李千基想通了,也豁出去了,不管有的没的,他都准备添油加醋的说一番,让自己的死罪坐实,给皇帝一个逞威风的机会,也为了保全上面的人和自己的家眷,可就在他准备交代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那一声声闷响让人的心都跟着沉闷起来。
也不知道衙门的鼓到底是什么材质,与寻常的鼓不同,敲击出的声音很是低沉,就是给有冤情的人们准备的,击鼓鸣冤,鼓声越低沉,冤屈越深。
衙门内所有人都在这儿跪着,生死未卜,谁敢动弹。小皇帝不发话,只能任由鼓声持续,沉闷的声音让人心情郁闷。
小皇帝并不了解基层部门办公的方式,对鼓声也是反感,这影响了他即将展示帝威的心情,就在他准比开口命人去把击鼓人赶走的时候,小德子连忙把击鼓鸣冤的工作特点,小皇帝恍然,点点头示意小德子去看看。
小德子快去快回,告诉小皇帝,并说给其他人听:“启禀陛下,门外击鼓之人乃是黄员外,同来的还有数百老百姓,他们打着条幅,口中喊着‘还我公道’的口号,声势浩大,全城都惊动了。”
嗯?小皇帝紧紧皱起了眉头,数百人,全城轰动。这就是煽动群众外加大规模集会呀,是历朝历代的皇帝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小皇帝自然不例外,他也接触过黄员外,因为一批价值万两的丝绸被逆权侵占,又被歹人威胁敲诈,忍无可忍,但却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竟然聚众而来,还有统一的口号,这件事要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千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皇帝逼问。
李千基哆哆嗦嗦道:“小人实在不知,当时两拨人带着一批丝绸而来,都说是自己的,可他们谁也拿不出真凭实据,小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暂且将丝绸扣押,等他们举出证据再行判决”
“哼,暂时扣押?”小皇帝冷哼,从李千基躲闪的眼神就看出了端倪,他早已被歹人蛊惑,也起了侵吞丝绸之心,花了几千两银子买来的官位,以钱换权,现在也到了以权换钱的时候了,小皇帝恨得牙根痒痒:“李千基我告诉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引起民变,你们全家万死难辞,来呀,把他们都给朕压下去。”
“陛下开恩,陛下明见呐。”一般皇帝说了压下去,最起码也是终身监禁了,因为他很可能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儿忘记,又没有集体交代处理方法,而且,他还没说具体把谁压下去,现场除了李家父子,还有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师爷,十几个战战兢兢的衙役,那师爷和衙差们连忙叩首道:“请陛下明察,我等都是本本分分的小吏,李千基的一切事情我等都不知晓,也不曾参与啊。”
小皇帝已经不耐烦了,现在黄员外以及他带来的百姓大军才是重要的,取信于民,维持稳定才是当务之急,而李千基注定是平息百姓怒火的棋子,但若将整个县衙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处置了,反而会让百姓更失望,还是擒贼擒王效果更好。
小皇帝点点头道:“朕相信你们,都是被李千基说蒙蔽胁迫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的,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说说,黄员外这件事到底试对谁错,该如何处理呀?”
这众人心里松了口气,但对于小皇帝的问题却是满头雾水,师爷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此时我等没有过多参与此时,但也知道,这件事双方确实都没有实质性证据能证明丝绸属于谁,所以,这件事很棘手。”
小皇帝冷静下来了,听着那沉闷又急促鼓声,他的心也跟着急切起来,百姓已经被煽动起来,大举来衙门讨说法,若没有明确的说法,不能妥善解决,就要失信于民,可事情无凭无据,双手各执一词,该如何评断呢?
367 一笔勾销
小皇帝急得额头冒汗,下意识的看了姐姐一眼,只见刘李佤正撕扯着一块绢丝手帕,用来塞公主姐姐的耳朵,以免那讨厌的鼓声影响公主姐姐安胎。
小皇帝暴汗,他也知道姐姐有心锻炼他,可这刚经历一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失望,他一咬牙,起身道:“朕亲自去处理,倒要看看,谁敢在朕面前装傻!”
“陛下,万万不可呀!”小德子一听皇帝要亲自出面,立刻挡在其身边,跪在地上,一副忠臣死谏的摸样:“陛下乃九五之尊,管理的乃是整个东宁江山,千万百姓,怎可因为一介商贾之间的纠纷便亲自处理,岂不辱没了身份,若此时传扬出去,世间繁杂之事何其多,若人人都来请陛下做主,决断,岂不是累坏了龙体,术业有专攻,这类事件还是交由地方官员处理吧。”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小皇帝一脸惋惜的点点头,重新坐了下去。
不远处的刘李佤见状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一对主仆真本事没有,一唱一和的本事倒是很娴熟。什么辱没了身份,分明就是怕小皇帝处理不好,丢了皇家的颜面。这件事没有实质性证据,双方各执一词,轻易无法判断,何况,这年月,间谍遍地,卧底横行,若皇帝在此献身,被敌国奸细顶上,恐怕还会有生命危险。
小皇帝就坡下驴,也不再强出头,可是这件事情若不能完美的结局,那老百姓将会对官府的办事能力失去信任,事态升级的话,黄员外的维权队伍还会增加,继续上告,上面是府台,再往上是郡守,而且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要么受理,秉公处理,要么黄员外继续上告,直奔京城,要么就地把事情压下去,暗地里将黄员外镇压。
以伟大天朝五千年历史经验来看,这种情况,第三个选择占巨大多数,特别是这个年月,没有设立驻京办的情况下更为多见。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宛如闷雷想在耳边,憋屈在心里,这黄员外也够不是东西的,明明是他自己的事儿,他却煽动起了老百姓,当然,也许是为了壮大声势花钱雇来的,但不管怎么说,数百老百姓是跟着他来了,如果事情解决不了,必然会留下坏印象,这几件事必须要妥善处理。
小皇帝目光落在那头破血流的师爷脸上,此时头上的血已经自动止住了,他还是一脸凄惨,失血过多的惨白,摇摇欲坠,再看那些衙差,一个个五大三粗,看他们就像打家劫舍的歹人。
现在小皇帝不能出面亲自审理,县官李千基已经被捕,临时找谁去审理此案呢?而且还要有妥善处理的能力,
小皇帝第一反应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在他心里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公主殿下虽然垂帘听政,掌握实权,但毕竟是一介女流,上不了台面。转头再看小德子,这是他第二个最信赖的人,可他是个太监,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溜须拍马是强项,对他更别指望,而身边的几个侍卫,若是派他们出去直接把黄员外一行人格杀肯定易如反掌,但事情能这么解决吗?
小皇帝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皇帝有苦自己知啊,关键时刻谁能替他分忧呢?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刘李佤的身上,此时刘李佤依然在口沫横飞的讲述这关于怀孕的故事,公主姐姐都麻木了。
尽管公主姐姐从来没真正介绍过刘李佤,没有公开两人的关系,但昨晚两人已经住在了一起,今天又毫不避讳的大谈特谈怀孕话题,傻子都能看出这俩人属于非正常男女关系。
公主殿下处在权利的巅峰,在东宁没有任何人可以对她指手画脚,特别是一个女子最难掌握的婚姻大事,对于公主姐姐来讲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她原本准备和亲或者政治联姻,但没想到,被刘李佤截了胡,又‘一击制命’,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
小皇帝自己还要靠公主姐姐扶持呢,自然没有资格去干涉公主姐姐,不但不能干涉,反而她身边的人还要受到重用,这也是向姐姐示好的态度,甚至表示效忠的一种表现,毕竟公主姐姐手握象征皇权的玉玺以及象征兵权的虎符,自古皇家最无情,尽管他们姐弟关系很好,但谁又能肯定,在无上皇权的争夺上,不会出现骨肉相残的惨剧呢?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小皇帝现在的状态,他根本就离不开这亲爱的姐姐,也希望姐姐不要抛弃他被别的男人所迷惑,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讨好姐姐,讨好姐姐的男人,何况,这位刘先生这一路走来,抛开人品和猥琐的性格不说,在学问和见识方面都是非同一般,可以说是有真才实学,正好趁这个机会,讨好他,牢笼他,相处好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和姐姐拉近距离。
打定了主意,小皇帝站起身,亲自走了过来,微笑道:“刘先生近前听封。”
刘李佤和公主姐姐始终在观察着小皇帝,甚至他神情变化都没逃过他们的眼睛,但他如此开门见山,直接封赏,还是让刘李佤觉得有些例外,还以为他顶多是请教一下自己,没想到竟敢公开的拉拢自己,许以高官厚禄。看来不仅是公主姐姐,连他都低估了小皇帝的智慧。
刘李佤看了一眼公主姐姐,见她面带微笑,不想插话的样子,刘李佤有些为难的看向小皇帝道:“皇帝陛下,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乃是先皇驾前第一大学士,前朝宰相刘忠宏的独子刘李佤,被贬到临榆县醉心楼为奴,身背贱籍,戴罪之身,断然不敢受封。”
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小皇帝微微一怔,不自禁的看了姐姐一样,见她丝毫不意外,说明公主姐姐找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当时肃清党派,诛杀,流放等指令都是公主姐姐发布的,如今他们都混到一被窝了,小皇帝还有什么顾忌的,当即笑道:“没想到,刘先生还是名门之后,上一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况先帝曾不止一次教导朕,要任人唯贤,既然先生有才学,有能力,又有为国效力之心,朕自当听从先帝教诲,任人唯贤,委以先生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