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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不以为然。“非烈,不用对他们心存感激,反过来他们还得感激你。”
“感激?!”他不懂。
冷玉邪插话,“小气云,你也太小心眼了,欠我们一次人情又不会少块肉。”真是的,就算是实情也不用说出口。
“就是嘛!做人不要太计较,有来有往才是人生。”向景天搭着他的肩膀,颇像一回事的说着禅语。
旁边的龙烟、龙霞、龙雾相互一望,眼中露出神秘之光,心灵相通的察觉龙云的变化。
“两位说完了吧!很精彩,小女子真是佩服至极,原来狗也会说人话。”在她面前还敢嚣张。
霸风寨的人一听到龙云的讽刺,忍不住笑成一片,引来两只像“狗”的男人一阵“剑光”横扫。
“土匪就是土匪,一点礼貌都没有。像我这般风……俊逸挺拔的翩翩美男子,有人就是不识货。”冷玉邪本来想说风流潇洒,可是继而一转,他现在是爱妻爱家的新好相公,不能再风流,不然他的亲亲娘子会一刀砍了他的……命根子。
“唉!雾,你家的黏人精似乎太长舌了,让我想手下留情都很难……”龙云指尖一弹,细如沙粒的小丸直落他胃袋。
“你做什……唔……唔……”冷玉邪比手划脚的猛拍胸口,看能不能把害他失声的玩意弄出来。
“云,你很调皮哦!”龙雾说着边掏出一小片细黄叶片让夫婿含着。“对了,云,我在此先谢过。”
谢?!好奇怪的字眼。“你确定说了个谢字吗?”龙云狐疑的问。
龙雾肯定的说。“不要怀疑,就是你。而且不止我要言谢,烟、霞一样得感谢你。”难怪她会怀疑,因为自己从没说过这个字。
“没错。”龙烟、龙霞眉间带笑的点头。
向景天似乎闻出一丝诡异,小心翼翼的发问。“可以请问一下三座冰……不不,是三位大美人,你们在谢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飞来横财。”龙雾淡淡的说着。
横财……横财……横财?!哦!不会是……“不可能吧!谁会看上毒辣冰美人。”他才不相信呢。
龙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赌怡情、大赌败家呀!可怜的琉璃妹妹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相公典当掉。”
咦?!向景天觉得这句话好熟悉哦……好像……对了,在他赌输龙云的那一日,她曾说过同样的字眼嘛!“龙云,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次我不可能输掉。”只是众人眼光为何是……同情?
“有没有听过天算不如人算,不如掐指算一算,哎!害我忍不住想叹气。”龙云见同样的坑洞,他又照常往下跳,心想,不二过似乎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向景天惊慌的指着她。“你……你……你不会知道……不应该知道……不!是绝对不可能知道。”
“人若太聪明是很辛苦的。”龙云佯装十分烦恼的样子,然后眼神轻抛。“你,赔定了。”
雷非烈看得莫名其妙,听得胡里胡涂,想必他的一干弟兄也是如此认为,所以他悄悄的扯着龙云的衣裳,想问清楚。“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看到雷非烈温柔的表情,没等龙云开口,向景天就“悲惨”的垂下头,眼前是长了翅膀飞走的银两。
知情的人忍不住为他一掬同情之泪,只是该拿的赌金,他们绝不会心软。
第十章
天下事真是可谓无奇不有,土匪头竟然摇身一变,被当今圣上封为“镇国将军”?!
此事说来还真匪夷所思,简直是平空掉下来的奇迹,只因他们“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不顾自身逼近的危险,还奋勇捕获为害乡里的狂风寨“暴徒”。
这话说来好笑,雷非烈一直待在寨子里,当狂风寨的人摸上崖顶时,他还一无所知的“哀吊”那逝去无踪的紫香蔓草。所以这段历经一刻钟即告结束的“战事”,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怎知“镇国将军”的头衔会落在他的头上,实在很讽刺。
唐太宗驾崩,高宗李治继位。龙云深知李治耳根子软,日后定遭武后控权,所以她劝雷非烈婉拒高宗皇帝的厚爱,毕竟伴君如伴虎,一有差池,为官的就首当其冲受迫害,而且当官没什么自由可言,还不如无官一身轻。
“大将军,你在看帐簿呀!”向景天“非常”谄媚的靠近。
“你很闲是不是,拿去。”雷非烈很不厚道的把一“叠”帐簿扔给他。
“酬劳?!”他更厚颜无耻的伸出手心。
“要云儿赏你两颗毒丸当糖吃?”虽这么说,雷非烈还是付出不少银两。
实在不能怪向景天贪财,而是这阵子连续严重大“失血”,为了妻小他不得不折腰,但实际上他还是很富有,只是不甘两次都受挫于龙云,多少要从她未来相公那儿“挖”回一点本,以资安慰受创的自尊。
向景天摇摇头。“你哦!这样不行,怎么把毒娘子那套也学着了,一点男子气慨也没有。”真糟糕,土匪头纯净的心灵也被染黑了。
“想要我将你这一番话,真实无误的转告云儿吗?”雷非烈转转酸疼的脖子,反将他一军。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斜剑山庄那群“异人”的脾性,雷非烈大约都摸清楚了,也能接受他们七弯八拐的讽语。而他更了解一点,四冰美人外表虽然冷若冬雪,但是内心却是多情的,只是对待旁人习惯冷淡淡,言词尖锐了些,不易表露真实的自己。更好玩的是,他发现斜剑山庄的男人都非常畏惧四冰美人,只要她们一个眼神或一句冷哼,他们马上哈腰曲膝,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向景天怔了一下,横瞪着他。“你的个性愈来愈不可爱,毒云的口水吃多了吧!”
向景天是仇上加仇。第一次和龙云赌龙雾的感情归向,被她一句双赢赢走庄家――他的银两。第二次的赌注也是因为她,害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久久抬不起头。他老奸巨猾的狐狸个性,一下子被人嘲笑是失了爪子的乳猫。
“奇怪,她从没真正对你下过毒手,干嘛毒云、毒云唤个没完。”雷非烈不冒火,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彼此表示关怀的方式之一。
他们关心的方式很奇怪,不用言词,不用行动,全都使诡计,搞破坏来表现出深厚情谊,就算被整也得含着黄连吞下去。当然他们也大方的展开双手,等你反整回去。
“她是看在我妻柔子幼的份上,才未加害于我。你没看过她对别人下过毒吧!又狠又毒绝不留情,冷眼看人中毒而亡,连解药都不肯给。”
雷非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但看过,而且中过她下的毒。“云儿身上不常带解药。”而且也不会解。
像这次大唐的官兵中了阴阳美人泪,还是有劳龙雾绞尽了脑汁,费时七天七夜才研制出解毒剂,只不过功劳还是归他。而那些中毒军士,以为身染怪疾,反过来谢害他们中毒的人,真教人啼笑皆非。
“这我知道,云是炼毒高手,雾是解毒高手,两人相辅相成,所以她是毒娘子云呀!”向景天简称她为毒云。
毒娘子?!名副其实。“不谈这些了,古风和莫残的表现如何?”雷非烈转移话题。
“比你好多了。”不是他在落井下石,而是实情。
“我承认自己天分不够,所以你才有机会‘敛财’。”雷非烈逼不得已,才找他当“枪手”。
“什么‘敛财’?太难听了,咱们是各取所需。”他不是很认命的审核帐本。
雷非烈有些疲惫。“做生意挺累人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琐事,想停下来歇歇都没时间。”忙到有些日子没见过云儿了,他真想她。
向景天安慰他。“凡事起头难,熬过这段日子就天下太平了,而且你有四方帮忙呀!大将军。”如同斜剑山庄有四大总管在,而他们这些男人形同废人。
“别再叫我大将军了,听起来很讽刺。”他哪一点看起来有将军相?
所幸皇上虽不准他辞官,但是却不赋予他职务,他只是个没有兵权,名存实虚的假将军,用不着带兵打仗,空有将军头衔的商人。
而霸风寨也更名为镇国将军府,密林中有毒的沼气也被龙雾化解了。林中高大的树木在经过一番修剪之后,不再见不得日光,恢复往日光彩,绿意中有金色的光芒,美如画中的景致,好像世外桃源。
“是有点讽刺,前些日子你还是朝廷喊打喊杀的土匪,今日却贵为将军,的确好玩。”
“好玩?!”这种情况叫好玩?雷非烈才不这么认为。
“难道不好玩吗?想想看,现在县官知府见了你,都得向他们曾经追捕过的土匪头下跪,不是很好笑吗?”向景天说得头头是道。
雷非烈受不了,只有他会这么想。“云儿这几天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才得空见她一面?”
“放心,那些女人最擅长折磨别人让自己快乐,你不在她身边约束她,她会玩得更有劲。”
“喂!向兄弟,你的帐簿核审完了吗?”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雷非烈实在想念云儿的……冷言冷语。
“有点志气好不好,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真猜不透你和玉邪为什么会看上那两个又精又悍的冰山。”向景天嘲弄的。像他的琉璃娘子多好,温柔善良又没有心机,不会强出头,更不会与男人争锋,乖乖巧巧的当个温顺妻子。
雷非烈有点傻气的笑道。“没办法,爱上了嘛!也许我命里犯贱,喜欢被管。”
“你的意思是我作风太强悍了?”一道紫色身影,背靠在门板上斜睨着他。
“云儿?!”他立刻兴奋的奔向前,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绵长的吻。“我想死你了,小云儿。”
“我收到了。”她被吻得唇都有点痛,能不知道吗?“你又在偷懒了。”
“我不是偷懒。你不是告诉我要物尽其用吗?所以我才把你们斜剑山庄的废物拿来用。”他可是好学生。
“啐!你说谁是废物。”虽然很接近事实,但向景天还是要维护一下男性的自尊。“要不要打一架试试。”妻债夫偿,天公地道。
龙云很“诚恳”的搭腔。“我和非烈比试过,他的武学修养在我之上,请问身为我手下败将的你,还要试试吗?”
嗄?!他有那么厉害吗?真看不出来。大丈夫是能屈能伸,说出口的话绝对可以收回,反正这阵子脸丢得够多了,不在乎多一件。“我是说最近天气很好,很适合捉蝴蝶。”向景天立刻见风转舵。
她嘲讽道:“哦!你的兴致真好,在秋末冬初的季节扑蝶哦!”打哈哈的本事真不高明,这个季节里有蝴蝶才怪!
“你们夫妻要聊点贴心话,小生在下我先告退。”向景天暗忖着。一个雷非烈好应忖,自己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可是多出个龙云,自己就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位。
“等等!”一只纤纤玉手拎着向景天想逃的后衣领。“领了银两就跑的行为很无耻,乖乖做你的苦工。”
他佩服的说:“哇!你也太厉害了吧!云。我刚收了酬金,你一眼就看透。”有够贼,难怪想嫁土匪为妻――一对贼妻匪夫。
“谁教你有个单纯的妻子,举一能反三。”龙云才从挽花阁回来,而那里正是向景天和冷琉璃现在的居所。
卑鄙!向景天只敢在心骂。“琉璃是没什么心机,所以老是被些城府深的女人给拐了。”
“你可是在变相的骂我心眼多、奸诈、狡狯、卑劣、虚伪又很阴险呢?”她邪笑着。
他心想,讲得真贴切。“哈!你太多虑了。我拿人钱财定当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那你就留在这里做到死好了。非烈,咱们别打扰向奴才工作。”
向……奴才?可恶!向景天咬牙切齿的瞪着帐簿,没胆用目光杀死那亲亲蜜蜜走出去的一对俪人。
离开帐房,一走进鲜少有人的幽静小道,雷非烈低下头,热情的拥吻怀中的可人儿,一解多日来的相思,倾吐满怀欲泄的情衷。
她的衣衫被轻轻推开一角,他舔吻着柔细如绵的雪玉肌肤,大掌在她背后隔着衣料,摩擦她的椎骨。
一阵不甚能灭火的摩挲后,雷非烈有些气馁的只是拥着她,未再有进一步的缠绵,因为他们在屋外,随时会有人走过,他不想让外人看见她美丽的胴体。
“云儿,年底快到了。”他提醒她允诺的婚期该实现了吧!
龙云把头偎在他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轻笑。“我知道你在催什么。”
“那你为何什么都不说?”害他以为她又要敷衍拖延成亲的日期。
她安抚道:“快了,姐妹们已在筹备中,你就安心的当你的新郎官吧!”看他活像被虐待的怨夫,一脸哀愁。
“真的?!你没骗我?”他惊喜的脸上抹上欢愉。
“骗你有糖吃吗?傻瓜。”
他不安心的问。“什么时候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