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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私下装设,没有一个人告诉一堡之主,不是不告知,而是每个人都以为别人会说,结果在不知晓的情况下,他首当其冲的迎向一波波水花,成为新系统的唯一受害人。
大家的默契配合得太完美无缺,所以才有余兴节目以兹娱乐。
“是谁装的?”欧尼提斯目光忿忿地一扫在座的“人种”。
一伙人不理会他的问话,讨论起茶点的滋味。
“你们……太嚣狂了。”眼球一转颜色,杯子、盘子在半空中聚会。
“喂!你有病呀!于么打扰我们吃……早餐。”凌晨一点半,是早了些。
金玫瑰对男人的评价停留在比较贱和不贱的阶段,要不是因为他是香香的男人,她才懒得搭理。
“好兴致哦!你们在‘我的’城堡中倒是怡然自得。”到底谁才是主人?
“自己人不用客气,我们很有自觉性,不用人招呼。”她盯着头上够不着的枫糖杏仁饼。
少了点心,热茶似乎也失了味。
“容我卑微的请问,那位值得赞扬的伟大人士在何方?”忍着气的欧尼提斯两眼森厉。
六只手,不,是七只食指指向一旁正在打盹的双胞胎。
“推卸责任请找够份量的替死鬼,不要把我当笨蛋耍。”两个孩子能在一座城堡内装设洒水系统?欧尼提斯满脸不信。
“嗯哼!偏见会害死人。”孩子的妈黎紫苑投以悲悯的一视。
“你这个男人疑心病真重耶!你以为我们闲着没事做,无聊到替你的狗屁城堡改造一番呀!”金玫瑰按捺不住的开口。
“你……”金玫瑰妩媚地撩撩发。“不信问问你的女人,她还帮忙递扳手呢!”
“香儿?”欧尼提斯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小人玫瑰,陷害我。霍香蓟睨了一眼好友,“他们是比一般小孩聪明了些。”
她只不过帮忙递个扳手而已;又不是偷渡消防装备,居然把箭往她脑门射,太不够意思。
“嗯——”欧尼提斯不满地轻嗯。
“呃,泛儿、蜜儿是所谓的天才儿童,明年要跳级高中了。”外带无与伦比的好奇心及不可预测的破坏狂。霍香蓟在心中补充。
听到自己的名字,亚蜜揉揉眼睛,可爱的问一声。“批斗大会开完了吗?”
“批斗大会?”欧尼提斯询问的眼神毫不放过每一张泰然的脸。
“未来姑丈,你在生气吗?”好奇怪,人的眼睛怎会有两种颜色变换?值得研究。
“这……我……”他不懂该如何应付小孩子的问话,吞吞吐吐的瞪向一群抿嘴偷笑的大人。
亚蜜天真的说道:“你在怪我和泛儿没烧掉城堡呀!我们可以补救。”烧比救简单。
嗄!她在说什么?欧尼提斯感到难以署信,“你们把孩子当魔鬼培育吗?”居然要补烧一座城堡。
不过这倒提醒了黎紫苑,此计不失为一劳永逸的办法,大家都安心。
“格威特伯爵,你爱香香吗?”开始了,她在布陷阱。
所有人都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每当她语意诚恳。表示得像正常人时,那颗诡诈的脑袋便已运行。受骗而不敢声张,自认倒霉的摸摸鼻子,败兴而归。
她是个阴险的女人,这是众人的心声。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是我和香儿的事。”欧尼提斯不习惯把感情摊在太阳底下一即使现在是晚上。
黎紫苑笑了,笑得令人发毛。“你想娶香香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截了当的说明白。”他最难以应付拐弯抹角的试探。
“今日的一场火灾证明,你有很多致命的敌人,我们不放心香香跟着危险的你。”
欧尼提斯眉头一皱,不悦的沉下脸。“不劳费心,我会保护她。”
“阁下目前的狼狈样令人质疑,你何不先拿条毛巾擦擦一身的水。”看似关心,实则讽刺是黎紫苑的拿手戏。
“你是个恶毒的女人。”欧尼提斯恨得咬牙切齿,香儿有这样的朋友,难怪不惧怕他。
和这群大小恶魔相比,他显得善良多了。
“诋谩解决不了事情,阁下依然是危险人物,你不怕感冒吗?”
瞧他水珠乱用。
“你说话一定要前不接后,莫名其妙地窜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吗?”欧尼提斯快被她怪异的思考方法给搞得错乱。
“我是担心香香还未嫁人先守寡。”黎紫苑不禁在心中大叹,做人真难,好意被曲解。
他暴怒地眼一皆。“你在诅咒我?”
“我在陈述事实。”
先点火,再灭火,不死不伤,只会痛。
“苑儿。你别要弄他了,大家都困了。”霍玉蓟不忍妹子投来的求救目光,开口缓和气氛。
困?天方夜谭。
那一双双圆睁的晶亮瞳眸闪着兴味,他们相信真正的高潮在后头。
黎紫苑略微抱怨的瞟了霍香蓟,又接着对欧尼提斯说:“格威特伯爵,你想摆脱恶魔之名吗?”
“你有办法?”他用着嗤鼻的语气发问,不信任女人的能耐。
“看你能牺牲到何种地步。”她一副不强迫的模样。
霍香蓟握紧欧尼提斯的手,意思要他妥协一回。
“你要怎么做?”他尽量不表现出不屑,妥协只是为了心爱女子的请求。
“你得死。”
“什么?”一道轰然声乍响。
于是,一场已熄的火再度焚烧,火光哗哗直透天际。
当地救火中心连续出动了上百辆消防车,动员千名人力抢救了三天三夜,在周末来临前,英国当局发布一则消息:格威特伯爵宅邸发生大火,无人生还。
格威特伯爵死于一场无名火灾中。
消息像风般扩散,传遍整个欧洲,好奇的英国人民扶老携幼,人手一台相机,怀着戒备和畏惧一窥鬼堡风貌。
有人绘声绘影的传说,倾毁的废墟中有一道银白影子晃动,他在找寻他的城堡。
在盛暑的季节有这么一则流言——恶魔死了。
第十章
“什么?你再说一遍。”
抽抽噎噎的伊诺坦娜手握一叠文件,两眼哭得红肿犹似核桃,比当年死了丈夫还凄惨,一条手绢还不够擦干成串的大洪水。
在格威特家族另一处产业,犹自沉醉即将大权在握的德克脸色微变,瞠目以对。
眼前的权势尚未到手,赖以生存的后盾却在股市大崩盘之际化为乌有,在这段过渡时期难道要他举债度日,束紧腰带?
不,这不是真的,是谁开的恶劣玩笑,存心要他难看不成?
“令夫人把蓝道家所有资产变卖投入股票市场,如今股票跌到谷底,因此买卖文件形同废纸。”
身着褐色西装的律师推推鼻粱上的眼镜,一头红色的头发十分夺目。
“怎么会,一个月前光是股利就有近百万英磅,才一会工夫就跌得这么修,我不相信。”他的豪宅、名车和女人都要落空了吗?
“股市变化莫测,不是人力所能掌控。”
德克一个耳光朝伊诺坦娜甩过去。“贱女人,瞧你的猪脑袋,不会留点底吗?”
伊诺坦娜一个劲的哭,她哪会知道股市会一下子跌滑到今人咋舌的地步。
一个多月前,有个名闻华尔街的股票大亨找她投资,当时她抱持着观望的态度,先投入几万英磅玩玩,谁知一转手净赚了三倍,她一时利欲熏心就愈下愈多,最后便把全部财产拿来玩。
就在她等着坐收成果时,股市一夕大变,一泻千里的赔个精光,叫她找谁哭诉去。
“呃,格威特先生,这是银行清单,希望你们在三日内缴清。”
“缴?”德克激动的大喊大叫。“我口袋里连二十先令都没有,你叫我拿什么缴?
律师神色严谨的说:“如果你们不在三日内缴清,银行依法可以接收蓝道家所有资产。”
“你土匪呀!这么短的时间叫我到哪筹钱去。”哼!叫他抢银行吗?
“抱歉,大英律法明文规定,请不要为难银行。”有趣,合法的债权人。
律师眼角有抹诡异的笑。
德克一急,抓起妻子手臂。“康茜亚不是有一笔信托基金,把它领出来。”
“我……我把监护人的权益卖给她叔叔了。”也就是说无权动用信托基金。
“你卖……”他气得想掐死她。“你是不是把卖断权益的钱砸入股市?”
她哭得浙沥哗啦的点头。“一个……傻子女儿多……多难带……既然她……叔叔想要……就给了……”
“你去死吧!成事不足,败事有徐的蠢女人。”还好,格威特家的产业快到手,忍一阵子就可扬眉吐气。伊诺坦娜只回以哭声。
德克厌烦了妻子的哭声,心想该趁法院拍卖前先变卖首饰、古董,身边先攒点钱好应付日后之需,反正蓝道家的烂摊子和他无关,他姓格威特。
临危之际,他倒分得很清楚,可惜事兴愿违,太早预设立场了。
“还有一件事……”律师还未说完,德克怒目以视。“一次说完,别拖拖拉拉。”
“关于格威特伯爵身后的遗产及头衔承继……”蓦然,德克眼睛发亮,一副大势已定的热切模样,等着律师宣布财产总数。
“呃,我请正统继承人出面一下比较好。”较有戏剧性。
“正统继承人?!”他惊讶地跳了起来,欧尼提斯哪来的私生子?
当一张熟悉的脸孔跃入视线,德克的嘴巴张得不能再大,怎会是他?
律师扬起一抹笑,“请容我介绍,奈尔·格威特伯爵。新任的格威特族长。”惊奇吧!
当奈尔在城堡外被一群“放火”的无聊份子救起,他的记忆几乎被人洗去了一半,少了过往的爱欲仇恨;干净得像个新生儿。
并不是说彻底忘怀,而是选择性地剔除不美好的一面,亲友、知识仍然保存。
若问起恶魔伯爵和萝娜,他一脸茫然,不记得曾经爱过或恨过这两人,仿佛他们是人生的过客,了无印象。因此,恶魔遗下的缺由他来补最适当。至少他不像其他格威特家族的人憎恨欧尼提斯。
“为什么是他?我才是格威特家族的正统继承人,他的血统不纯正。”
又不是名种狗,哪来血统问题。律师不禁摇摇头,“无关血统,是遗嘱上注明……”
“等等,谁的遗瞩?〞德克不失谨慎的问。
“是我疏忽了,先生。”他取出一只牛皮纸袋。“欧尼提斯·格威特伯爵生前立下的遗瞩,将伯爵头衔承继于奈尔·格威特阁下……”
律师每念一个字,德克的眉头便纠一下,愈念他脸色愈苍白,一手颤抖得厉害,缺了胳臂的那手空荡荡。
财富和权势眼睁睁地遭人夺去,两边落空的德克不甘心。
“不可能,遗嘱一定是伪造的,他不是那种会预立遗嘱的人,你拿来我瞧瞧。”是他的东西,谁都不可夺。狼子野心太明显了,一眼就叫人看透,不过防小人有招式。
“你请看,已故的格威特伯爵在我们律师楼预留了十份亲笔签名的遗嘱,这份就送你留念。”
“十……十份?!”才想撕裂的手骤然停住,德克眼珠都凸了。
“是的,他担心族人过繁不敷使用,所以用心地填了十份。”律师在心头大笑。
十份若是不够用,还可以请本人多签几份,这招够绝、够狠吧!
“恶魔,天杀的恶魔,他存心要断我后路,啊——”德克气得挥拳狂吼。
律师站起来挪挪戴不惯的眼镜。“还有,你所处的土地属于奈尔·格威特伯爵所有,请即日搬出。”
不等德克做出回应,律师和奈尔——新任的格威特伯爵相偕离开。
“亚雷小弟,干得不错。”亚雷·卡登苦笑地睨睨身边的奈尔,他又降了一级,都是卡芮拉害的,人人叫他亚雷小弟。
隔天,传出德克·格威特脑溢血中风的消息,全身瘫痪无人照料,遭人丢弃暗巷中。
毕竟,伊诺坦挪是个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的女人,岂会收容一个没用的男人,何况她已自顾不暇,只能卷了细软潜逃下乡去,可想而知她的下半生并不好过。
此时,原本已成废墟的鬼堡开始大兴土木,挖出不少死人骨头,皆以中国念经的方式超渡一番,改葬在一块风光甚佳的土地。
听说前格威特伯爵生前把一大半土地卖给一位台湾人,而且是名享誉全亚洲,名扬海内外的超级天后。
钢筋、水泥、红砖、瓦片堆积成山,来来去去的建筑师和工人忙着构图及搬运,附近的居民围成一小圈指指点点。
一旁搭建的临时休息棚里坐了一对情侣,两人的发长过肩,乌亮如黑木,甜蜜地相偎。
“觉得可惜吗?”
握着一撮黑发,男子笑吻她的唇。“是可惜了点,不过自由值得付出一丝代价。”
“人家说完全建设前要彻底破坏,我们做得不赖。”一把火就解决了。
蜜儿真是天才,开启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