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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笑道,“这不就结了?小桃无意,阿冬那也就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何必在这担心毁了兄弟情谊。再说句不好听的,阿冬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跟了你,也是小桃的福气。”
这话未免有些刺耳。
长宏皱了皱眉,“娘,别说这种话。人人生来平等,没有谁比谁低一级。而且论生意能力,我连阿冬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您怎么能看不起他。”
见儿子动了气,白母转而笑道,“好好好,是娘说错了,好不好?”随后,也不给长宏反驳的机会,便站起来,慈爱地抚着他的头,“听娘这一次,明天就让小桃来伺候你,你若是不愿意收她,那就不动她,娘不会强逼你,你就只当她是个端茶送水的丫头就好,这下,你可放下心了?”
知道母亲下了决意,说什么也不会变了,长宏心里虽堵得慌,却也只能面上拉拉脸,发发脾气,到最后还是得接受这份“好意”。
但就像母亲说的,他大可以只把小桃当个丫头使唤,不碰她,也就没有对不起阿冬这一说了。只是母亲说这些话情有可原,迎秋今晚会爽快地送出小桃,倒是让长宏措手不及了一下。
他还以为这一年下来,迎秋已经和小桃情同姐妹,没想到
“那我们就先走了,长宏,早些歇着吧。”白母心满意足地出了屋子,白迎秋跟在她身后,婷婷娉娉的背影,莫名有些失魂落魄。
于是隔天一大早,小桃才伺候完白迎秋梳妆,就被告知了这一噩耗。
她还完全不知道白母的用意,也不晓得年轻丫头被调到少爷屋里,多少就是有些桃色身份,只知道她这一去,可得苦死。就长宏那爱逗她玩的性子,她每天鞍前马后地伺候不说,还要耍宝讨主子开心,这不是倒霉催的么!
小桃苦着脸,“小姐,我不想去服侍大少爷啊。”
白迎秋从镜子里抬眼看她,一双眼睛充满疑惑,“为什么?你和大哥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所有的感情都是压榨出来的!她才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小桃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可说了半天,白迎秋都无奈地说,“这是娘亲决定的,我也没办法。”
无奈,小桃只好收拾了东西,往长宏院里搬过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再次哀叹自己的悲剧,为什么人家都是穿成少爷小姐,偏偏她倒霉,成个丫鬟呢。
“哎”小桃长长叹了一口气。
长宏从书里抬起头,“你自己数数,从早上开始,叹了多少次气了?”
小桃哀怨地看着他,“少爷,您怎么不跟夫人说,不要我来伺候你呢。”
“你以为我没说?”长宏挑高眉峰,“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娘她决定了,偏偏要把你塞给我,你不愿意,我也不乐意啊,来了个手脚不麻利的小丫头,指不定要打碎我多少青瓷花瓶呢。”
他可是顶着被阿冬怒视,痛骂“不仁不义,无耻下流”的压力,默认她来他院里的,她倒好,一身轻松地来伺候她,还面容哀怨,叽里咕噜,不识感恩。
“告诉你,我可没迎秋那么好说话,你敢弄坏院里的一草一木,吃不了兜着走!”
小桃泪流满面,“少爷,您是跟韩家的二少爷学坏了吧。”
怎么都这么狠呢!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满意地看到她脸皱成个包子,长宏笑起来,浑身舒爽,“哎,这就对了,本少爷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
她是摊上个多奇葩的主子!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小桃小心谨慎,生怕在长宏面前出什么差错,这天她来厨房端午餐,忽然听见墙角处有人在压低嗓音聊天,顿了顿,她好奇地猫着腰,走过去偷听。
没想到谈话的主角竟然是她。
说话的是府里的几个小丫头,“她可是好了,被夫人相中,去伺候少爷,过不了两三年,咱们就得叫小桃姨太太了。”
“哼,瞧她那得意样,真让人看不顺眼。”
“可不是,从她一进府,我就觉得这丫头不简单,你们想想,这才多长时间,她就让夫人对她青睐有加,不简单啊。”
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小桃站在拐角,只觉得茫茫然一片,仿佛自己是在无边无际的草原里,随手一抓,没抓到答案,只有一缕清风。
混沌间,她恍惚记起搬来少爷院里时,吴妈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哎,小桃,你这一去千万要想清楚,再做事。”
这难道就是在提醒她该想清楚要不要和长宏在一块么?
还不如杀了她!
怎么可能呢,她对长宏没有任何歪念。他们虽然会拌嘴,相处和睦,但是她又不是欠虐,怎么会找个长宏那样缺心眼的少爷来爱呢?
小桃灰头土脸地疾步走回院中,长宏已经坐在桌旁等待吃午餐,见她回来,就啧了声,“怎么这么慢,你是不是偷吃东西了?”
小桃心中默默流下眼泪,“少爷!”
她放下托盘,把小菜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忍不住脱口而出,“您可千万别和我看对眼,我、我配不上您的!”
长宏惊愕地看着她,手中长筷瞬间落地,“看对眼?我眼睛瞎了,都不可能和你看对眼!”
作者有话要说:瓦们少爷是好少年,不会碰友人看上滴骚女的~!╭(╯^╰)╮貌似大家都有围脖,于是咱也挂上来吧=皿=
☆、Chapter 24
这日,阿冬和曾子文从省城回来,他们带了些新鲜玩意,都是镇子上没见过的,两人迫不及待地来到白迎秋的院子,一进院门,便看到佩儿掀开门帘。
佩儿见到他们,双眼不由一亮,笑嘻嘻地欠了欠身子,“表少爷,您回来了。我这就去告诉小姐。”
曾子文微微一笑,伸手让佩儿无须通报,手上拿着几本书,便径自跨进屋里。
他和迎秋自幼相识,定亲之后,更是期待快快将她迎娶进门,所以这多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向含蓄的他都忍不住想要个迎秋来个惊喜。
女孩子的屋里有沁人心脾的脂粉香,曾子文拐入旁厅,金灿灿的阳光斜射入屋,白迎秋便坐在雕花红木椅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发呆。她手里还拿着未绣好的衣裳,一对戏水鸳鸯刚刚成型。
曾子文目露温柔,他故意轻咳一声,“迎秋。”
白迎秋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浑身一抖,才怔怔地看向他,迷蒙了好一会,掩饰起刹那出神,将女工放到篓子里,笑站起来,“表哥,回来了?这一趟出去,你似乎又清减了。”
“还说我,你也瘦了。”曾子文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他的手向来都是清爽温热的,如同他的人。
白迎秋痴痴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惭形秽,她猛地垂下眼睫,“哪里,我在家里,没受半分委屈,怎么会瘦。”
“别辩了,看看你的手。”曾子文心疼地执起她柔若无骨的细嫩双手,只以为她是想念他,心头一动,便伸手用她入怀,“真想早些娶你进门。”
白迎秋柔顺地贴在他胸口,一颗躁动的,带着愧疚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她挤出笑脸,真诚地叹息,“我也想。”
进了门,就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届时相夫教子,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美景吗?
心湖被突如其来的石子震荡出微微的波纹,但终究还是归于平静,只是
白迎秋胸口发堵,忽然听见屋外响起一声惊呼。
“什么?小桃小桃她”
说话的是阿冬,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他焦急的表情。白迎秋捏紧五指,曾子文也是听到,不由好笑,“阿冬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松开白迎秋,曾子文掀开门帘,还没问清楚,阿冬就已经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院里秋风扫过,佩儿目瞪口呆的,“原、原来是真的。”
以前总听王大厨他们聊天打趣,说阿冬对她的心思天地可鉴,原本只以为是说笑,可看如今阿冬的反应,还能是假的?
曾子文温和地问,“佩儿,阿冬做什么去了,怎么这样着急?”
佩儿恭敬地把小桃被调到长宏院中的事说出来,“阿冬一听完,就跑出去了,吼得可大声了。”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曾子文安慰佩儿,“没事的,你且先下去休息吧。”
难怪他一进院门,看到的是佩儿而不是小桃,原来小桃被白母相中,调去给长宏做大丫鬟。面上说是丫鬟,可实际上,多少都是任主子玩弄的,阿冬会如此焦急,是情理之中。只是他不明白,迎秋明明知道阿冬对小桃的心思,怎么会松口将小桃送出去。
“迎秋”斟酌片刻,曾子文看向白迎秋。
她唇色略显苍白,笑中似有五分牵强,“表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是只是”咬咬嘴唇,她笑道,“我以为,这是对小桃好的。长宏是我的哥哥,他的为人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小桃若是跟了他,下半辈子能过的更好。若是不跟他,凭大哥的性子,定是不会动她分毫,她和阿冬,也就还有机会。”
她不急不缓地说,一双眼睛温和而柔弱,曾子文不疑有他,点头道,“你想的也没有错。”
只是,伤了阿冬。
而阿冬一路飞奔至长宏院里,心脏扑通通狂跳,他不过是出去办了几天事而已,怎么回来后,小桃就跟了长宏?他对小桃的喜欢,连李大叔都看出来了,何况是长宏。而长宏也是帮他撮合小桃的,可是
他几乎要没出息地哭出来,生怕到了院里,看到的是小桃温温柔柔给长宏喂糕点的情形。早知道他就该把心意说出口,就像小桃教他的,他该步步为营,把猎物小心地圈在陷进里才是。
好不容易来到跨院,阿冬一顾不上主仆礼仪,冲到门口,也没停,急冲冲地跑进去,“小桃!”
他这一喊,带着七分的仓皇和三分后怕,嘹亮得屋外草木都跟着沙沙响了一阵。
许久,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阿冬期待地看过去,从雕花隔断里走出来的,真是一脸茫然,手端茶水的小桃。
四目相对,阿冬忍不住向前大跨两步,“小桃”
“你回来啦?!啊呀,好像又黑了点,在外面风吹日晒,没吃到好东西吗?”小桃一笑,两个眼睛便亮晶晶的,娇俏可人。
阿冬面上一红,他当初就是看见这张明亮的笑脸,才不可救药地载进去,生怕她已经和长宏有了关系,阿冬顾不上害羞,脱口而出,“听、听说你被调到长宏少爷的院子里,我我我想问,你、你和他没有”
小桃好奇地盯着阿冬,他吞吞吐吐的,心思表露无遗,小桃憋笑道,“嗯?你想问什么?我和少爷有没有有没有什么?”
阿冬也知道自己是被小桃看穿了,不由赧然,声音越来越小,“你和长宏少爷他、他配不上你,你千万别和他在一起。”
这话一出,小桃快要笑疯了。谁配不上谁啊,这民国时代,就是个傻少爷,也是丫头高攀了。
小桃险些打滚,而站在屏风后偷听许久的长宏脸色铁青地跳出来,“好啊阿冬,枉费少爷我一番苦心,你这白眼狼,居然背地里藐视本少爷!”
亏他还担心阿冬会横眉竖眼地臭骂他夺人所好,没想到这小子动口不动手,一句话就戳伤了他的小心肝。
他哪里配不上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没想到当事人在场,阿冬慌了手脚,“长宏少爷?不是的,我、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臭小子,看上这只烂桃花,还以为她是天仙呢?罚你一个月不许进府!”
阿冬一听,脸色一变。一个月不能进府?一个月那么长,保不齐又要发生他不想发生的事。
阿冬强自冷静下来,走到长宏面前,压低嗓音,“长宏少爷,您这么做,是故意为难阿冬。”
可不就是为难你。
长宏得意地扬扬眉,“正是如此,你能怎样?”
阿冬一声不吭,只是看着长宏。他常年和曾子文在外从商,许多少爷们不愿意做的苦差事,都是他去做的,收账、打发癞皮狗,他好歹也历练了些许气势来,只要不是面对小桃,他也算是从容自得,沉着冷静的。
小心地瞥了小桃一眼,见她好奇地瞅着这边,便对长宏比了个请的手势。
长宏纳闷地来到屏风后,小桃的视线被隔断,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偷听,只好悻悻地把冷掉的茶水送出去。趁这时,阿冬对长宏说,“长宏少爷,您先前定的洋人西装,皮鞋,还有怀表,我已经找裁缝给您做好,备齐了。”
长宏摸不着头脑,“备齐了就拿来啊,我等了好久了。”
白家作风古板,不像韩光烈的老子,他家老子才不会给他带西装回来,他看得眼馋,就自己拨了些银子,让阿冬帮忙置办。
阿冬向来质朴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知道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