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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迎秋和曾子文的大婚顺利落下帷幕,在长宏的游说下;小桃跟着方怀明来到镇子上的学堂;搬出白府。
“打今个起,你就不再是我们家的丫头了。”长宏送小桃出府;笑着说;“往后有方校长罩着你,我怕是不能随便欺负你了。”
这人还知道她被他欺负了啊。
小桃皱皱鼻子;“说得好听,少爷你有什么不敢的啊。有事没事就逗我两下;哼。”
想她自从进了府;被长宏追追打打了多少次啊?要真算起来;她第二次因为撞翻药汁;彻底惹怒韩光烈;导致日后一系列惨状,都是被长宏追打的缘故。
小桃咳了一声,也知道这想法太牵强,再说搬出白府,她多少是有些不舍,不禁拉住长宏的袖子,真诚道,“可不管怎样,长宏少爷,你还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主子,排在小姐后面。”
长宏大笑,“这是第二,怎么能用最字呢?”
而且这丫头,总共就跟过他和迎秋两个主子吧!
瞧那依依不舍的样子!
长宏无奈摇头,他已然把小桃当做妹子宠爱,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成了,别哭丧着脸了,出了府,有阿冬鞍前马后地替你搬东西,还有个满腹诗书的爹爹,你住在学堂里,还能成日与好学的孩子们玩耍,岂不是美妙?”
安慰有些害怕接受新生活的小桃,长宏拍拍她的肩,把她推到马车旁,“成了,快走吧,少爷我会去看你有没有给方校长添麻烦的。”
“我哪里会添麻烦!”小桃嘟囔一句,愤愤跨上马车。
她在府里住了一年多,和下人们关系很好,眼下她出了府,不仅王大厨和吴妈出来送行,连清月等人都来送她。
“小桃,这是福气,可要好好孝敬方校长,知道了?”吴妈拿小桃当半个女儿,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你这丫头性子活泼,如今成了人家的女儿,要勤快些,别再偷懒了。”
“吴妈!”小桃无奈道,“您怎么像在嫁女儿呢?”
“胡说八道!等你真的嫁给阿冬了,我这还有一箩筐的话要说呢!”吴妈好笑地捏捏小桃的脸颊,众人听后,都心照不宣地笑出声来。
小桃在原地跺脚,耳根发烫,“谁、谁要和阿冬成亲了!吴妈你别乱说,我、我上车了!”
不敢迎视大家揶揄的目光,小桃捂着脸跳上车,好死不死的阿冬刚好赶到,来帮小桃抬箱子,听她娇羞地说了那句话,眼眸闪烁片刻,依旧是不动声色地搬起箱子,沉默地放到马车后。
方怀明见小桃坐下,便对长宏等人弯腰示意,“多谢这段日子来大家对小桃的照顾,请受方某一拜,多谢!”
“这我们哪受得起!”吴妈等人面面相觑,忙让方教授站直身体,彼此眼中都有错愕,看来这方教授是真心疼爱小桃,否则怎么会放□段,对他们这些粗人弯腰行礼?
长宏明白个中原因,“方校长,不必如此,小桃惹人爱,大家伙会如此对待她,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方怀明心中积了一肚子话,“不论怎样,当初还是要感谢迎秋和阿冬在后巷救了小桃,否则”
他便无法见到自己的女儿。
气氛顿时怅然下来,小桃不明白方怀明怎么会露出这样伤心的表情,心头一动,便跳下车,试探地扶住方怀明的手臂。
他才三十多岁,却瘦骨嶙峋,面色苍白,有了些许银发,看起来比同龄人要疲倦得多。
小桃动了动唇角,见长宏用眼神示意她,酝酿半天,终是在方怀明温和的目光中,开口说,“爹,小桃能遇见你,也是福气。”
方怀明愣了半晌,不禁热了眼眶,抱住小桃哽咽道,“你唤我爹,好,好!小桃”
小桃虽不明所以,但方怀明热泪盈眶的样子还是让她动容,不禁抬手拍上他的后背,“我、我们该走了,爹。”
在白府门前耽搁半天,方怀明擦去眼角滑下的泪,这份伤怀和愧疚他埋藏了十多年,如今终于能发泄出来。
几人上了马车,照旧是阿冬驾车,小桃掀开门帘,对大家挥手告别,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放下手来。
方怀明坐在她对面,知道她还心存芥蒂,就压下父女亲情,温和地说,“你应该也听长宏说了,我就住在学堂后面的一个四合院里,你要来,我就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里头置办的东西,都是学堂的老妈子帮我买来的,你若是嫌弃老气,尽管说,我让人去换。”
小桃受宠若惊,从认识到现在,她都对方怀明突然的示好保佑警惕,可他说得真诚,长宏又保证他没有歪歪肠子,小桃便稍微释怀,细细一看,这方教授眼中的疼爱,还真是满溢出来,当下便推脱道,“不用了,我不挑的,能住能睡就好。”
方怀明一阵凄怆,小桃这随意的性子,怕是被过去的生活给磨出来的,看韩家那备受疼宠的小女儿,哪次不是撒娇任性,一个不顺心,就闹得天翻地覆?而他可怜的小桃,却是什么都不挑。
他又安慰又心疼,目光紧锁住小桃,叹道,“让你受苦了,这么多年你和你娘,都受苦了。”
小桃不明所以,方教授怎么好好地提到娘亲?
从主人的记忆来看,这母女二人过得的确凄惨,受人欺凌不说,还被生活所迫,去了花柳街做皮肉生意,临死都还活在众人唾弃不齿的阴影中,如果不是她穿越进小桃的身体里,这小桃活过来,怕也是要自卑懦弱地活下去。
谁说不苦呢?自古都是痴心女负心汉,只能说小桃娘亲没有挑男人的眼光。
叹了口气,小桃闷声说,“我娘她是命苦,可那些苦都是过去的了,娘也去了,她到了极乐世界,而我也被大家伙救济,所以以前的事,我就都忘了,人嘛,哪能一直想着过去的日子过生活?那未免太凄苦了。”
方教授一怔,没想到小桃会如此想,“你小小年纪,看的倒是通透。”
“哈,顺其自然嘛,成天揪心难受的,多可怜啊?”与其那样,她更喜欢没心没肺地生活。
苦楚过去就是过去,未来总归会是好的。
方怀明对小桃越发疼爱,到了学堂,他便一路给小桃解释,“这两间教室一个学文学,一个研究数理,学堂学生不多,加上我也只有三个老师,煮饭的何家老妈子今个回家探亲去,这午餐,你就凑合吃我做的吧。”
“教授你会做饭?”小桃大惊,看不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学术分子居然会碰阳春水!
她自叹不如啊!
阿冬做牛做马地搬完东西,这时终于找到表现机会,“不用劳烦校长,若是不介意,还是我来做吧。”
小桃又扭头看向阿冬,春天将过,天气渐渐暖了,他穿着一身短打,忙里忙外地放置东西,已经累出来一层薄汗,小桃立刻从怀里抽出手绢,给他擦擦额角,“你来帮我搬东西我已经很感激了,要再让你做饭,我还是不是人啊!”
阿冬被她自我唾弃的举动逗笑,温柔地注视着她,“不碍事的,我会做,要不然你来做?”
“呃”小桃讪讪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艺不好”
只会煮面。
在白府里王大厨有求于她,每天换着花样给她送小点心,导致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压根没学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阿冬是真的累到,小桃于心不忍,也不好意思再奴役人家,就挠挠头,“最起码也要让我帮帮你吧否则也太过意不去了。”
阿冬笑道,“好。”
能够两人在厨房独处,他巴不得呢。
方怀明目光扫过小桃和阿冬,这两人情投意合,阿冬还是小桃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他都没办法阻碍。之前他不知实情,想要撮合光烈和小桃,被长宏告知真相,才明白自己是做了错事。
“既然这样,小桃,你便去帮帮阿冬吧,我在客厅里等你们。”
“好的!”小桃对方怀明弯腰行礼,便拽着阿冬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呃爹爹,厨房在哪?”
“”方怀明失笑,“你啊!”
看样子有了这个女儿,他孤寂的下半辈子,不会太寂寞了。
带小桃和阿冬四处转转,知晓了学堂的结构,三人就都来到厨房,煮了面,吃了简单的午餐,有了这么一遭,小桃对方怀明的警惕又放松不少,饭后她主动请缨去洗碗,阿冬便和方怀明坐在客厅中喝茶。
片刻,阿冬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敬地对方怀明行礼,“方校长,阿冬有一事相求。”
方怀明早已了然,阿冬对小桃的心思人尽皆知,那眼神和表情,都是万里挑一的,如今阿冬郑重地下定决心,想来是忍不住了。
他笑了笑,“你要求什么?”
阿冬脸颊微红,略略紧张地捏紧拳头,“我我是想请您同意,把小桃许配给我。”阿冬抬眼与方怀明对视,“我知道如今小桃成了您的女儿,是瞧不上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人,但是,请相信我对小桃的心意,我会拿她当成宝护在掌心里,好好待她。”
他自知身份卑微,虽从未自卑过,只是在方怀明面前,还是有些怯意。任谁嫁女儿,都是要千挑万选,生怕女儿在别人家吃亏的。
他够踏实,也努力,更重要的是有心,所以,定会给小桃一个圆满的未来。
一时间,房内都没人说话,方怀明沉默地与阿冬对视片刻,压下一口茶,淡淡道,“我只希望小桃能开开心心的就好,阿冬,你该求的不是我,而是小桃。”
阿冬猛地抬起头,“您的意思是”
“嗯。”方怀明含笑点头,“我不是老古板,没那么些讲究,只要小桃乐意,我就给她准备嫁妆。”
阿冬不敢置信地愣了片刻,才忍住笑意,抱拳弯腰道,“不、不要嫁妆,小桃能嫁我,就是最好的了!”
“你这小子,成年在外做生意,倒是会说话。”
阿冬激动不已,顺口喊道,“爹,我说的是实话!”
方怀明喝茶的动作一滞,“阿冬,爹不要乱认。日后再喊也不迟。”
他只想要个可爱小巧的女儿,可不想这么快连带来个五大三粗的儿子
于是当小桃洗干净碗,端着水果回到客厅,便看到阿冬那张绷不住的笑脸,“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阿冬难得卖关子,“过几天再告诉你。”
获得老丈人批准,家中父母也在姐姐的帮助下同意了他的婚事,他现在就该去想些法子,给小桃一些惊喜,让她措手不及地答应求婚才是。
然而没等阿冬想出和无声电影里一样浪漫的求婚法子,就逼不得已,为了生意的事要去省城跑一趟。曾子文刚刚大婚,自然是不能出去,这曾家的生意有一大半都交给阿冬打理,虽然是在节骨眼上,他还是不得不坐船出了镇子。
他走那天,小桃前去送他,“要去多久啊?注意身体,别着凉了。”
阿冬碍于码头上人来人往,只好飞快地抱了小桃一下,就恋恋不舍地放开,“放心吧,等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
小桃瞪他,“哪有人问别人想要什么礼物的,一点新鲜感都没了!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阿冬失笑,这样的小桃是最有活力,最可爱的。
“好,那你在家等着我,也别生病。”
“我吃得好睡得好,没病没灾的,倒是你出门在外,小心行事。”
两人你来我往地担心了半天,终于到了开船的时间,小桃站在码头上,目送阿冬靠在甲板上渐渐消失不见,头一回体会到怅然若失的情愫。
过去阿冬出门,她都是期待着他快快回来,带些新鲜玩意来,可如今,她开始担心他。
叹了口气,小桃往学堂走。
学堂建在镇子西边,和码头也就隔大半个钟头的路,她发发呆,慢慢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从她搬来和方怀明同住,就认识了不少学生,那些个小男孩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调皮的很,总是爱和她打闹,搞得她精疲力尽,无比崇拜能够镇压这些孩子的校长和两位老师。
想着又要回去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小桃就一阵头痛,磨磨蹭蹭地走到学堂门口,却见到外头停了一辆华丽马车,不由愣了愣,“谁来了?”
学堂很是破败,少有会来这样豪华的访客,而长宏每次都是骑自行车来,完全看不出少爷架子。
小桃狐疑地走进学堂,正是上课时间,童稚的读书声从窗口溢出,衬得后院愈发的冷清。她来到后院,走到客厅门外,“爹,有客人来了?”
小桃看也没看地跨进屋内,环顾四周,没看到方怀明,反倒在朱红木椅中,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威严老人。
她的心,没由来的咯噔一跳,被那位老人凌厉地上下扫视,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法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撸到现在,更晚了,对不住/(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