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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才见过一次面,你就认出我的声音了,不简单呀!鲸鱼。”
从事这行五年了,他们可说是第二次碰面,原因是电鳗自开始一直都是在澳洲一带办案,这回趁着职务空档,藉由鲨鱼的联系,回台湾来见见工作伙伴,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之搴,他是——我哥怎么会让他来?”殷凡困惑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她已确定他必定也是“北海”的一员,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模式,那就是又帅又酷,且充满智慧,似乎全世界的好男人全被他们网罗去了。
蓝之搴瞧殷凡目不转睛地研究着电鳗,一股醋意遽然涌上了心头,他立即挡住她的视线,“他是电鳗,至于真实姓名,那就得问他了。”
对于蓝之搴这种反应,电鳗相当了然,他噙着令人费解的笑意走向殷凡,“殷小姐,你好,我是电鳗,本名裴唛杉,有机会可以做个朋友,共进晚餐吗?”
蓝之搴倏地站在他两人之间,“对不起,小凡晚餐有我做陪,你——不必了。”
“你说的不准,小姐至上,我们还是听听殷小姐的意思,看她是愿意和你这个不着上衣、衣冠不整的人去吃饭,还是和我去!”
“我——”蓝之搴看看自己,这才想到他的衬衫正穿在殷凡身上,只能哑然无言、一时语塞了。
“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之搴只穿着泳裤,我还是会换成泳装和他一块去晚餐的,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所谓嫁鸡随鸡,大概就是这样吧!”
殷凡毫不避讳、天真无邪的说道,然而,眼瞳中却满是爱意。
蓝之搴听她口出此言,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撞击着他;她竟亲口表示要嫁给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唉!没办法,我只好甘拜下风了。鲸鱼,我这么说可不是认输喔!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可是我让你的。”他笑了笑又说:“我替你把人给逮回去啦!趁着今晚月圆花好,好好约个会吧!”
他轻松的将paul往肩上一扛,递给他俩一个暧昧至极,又无懈可击的笑容,随着他那独一无二的狂妄笑声,渐行渐远……
“小凡,你刚才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持蓝之搴确定电鳗裴唛杉走远后,他才忙不迭地开口问殷凡。
“什么真的假的?”殷凡佯称不懂。
“答应跟我结婚的事呀!”听她这么说,蓝之搴仿若挨了一记闷棍,难道是他听错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她一双明媚的大眼骨碌碌地转着,明白表现出她在恶作剧。
蓝之搴再怎么笨也看出来了,他故意恶狠狠的说:“好啊!你竟敢戏弄我,我现在就准备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殷凡双颊立即染上一片红云,她显然是会错意了,“我又不是属于你的,你凭什么要回我。”
“咦!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回你了?我是指你身上的衣服。”他逗着她,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相互调侃抬杠的日子。
“好哇!臭鲸鱼,看我这辈子还理不理你!”在殷凡清灵绝尘的小脸上,闪动着一丝丝怒气。
蓝之搴这下可乐歪了,好久没见到她这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最近两人之间一直是古井无波、恩恩爱爱,几乎让他怀念起她还有这另外一份被隐藏起来的特质,偶尔逗逗她,似乎也满有趣的。
“只是这辈子不理我,下辈子还是要守着我,是不是?”
蓦然,他眉宇间似乎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柔情,在他灼灼灿灿的注视下,殷凡又险些失了神。
“才不是呢!是永生永世都懒得理你!”她形色匆促的转过身,怕让他看见她的失魂。
“这可不行,我的衬衣已在你身上了,这样吧!就拿你来赔我好了,我勉强接受。”
“勉强接受?那算了,我回去洗一洗还给你不就行了。”虽知蓝之搴是在跟她玩两年前的游戏,但她可不准备服输。
“这更不行呀!我的身体你已见过了,你得对我负责。”他委曲求全的语气几乎将殷凡给逗笑了。
她怎么从不知道他还有耍宝的本事,他凡事都是以一种慵懒、云淡风轻的调调去处理,眼前这个风趣执着的他远真让她吓了一跳。
“当牛郎的人还怕身体让人看到啊!若真是如此,该负责的人就不只我一个了,我慢慢排队好了。”话虽如此,但其中的酸味正浓呀!
“虽然是很多啦!但我可以让你挥队当第一个。”
蓝之搴不要命地递给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俊逸非凡的脸蛋、狷介不阿的气质、傲岸不屈的个性,简直像极了艺术家手下完美的艺术品,且注入了生命与活力。
殷凡早就相信会有许多女人为了他的笑容自愿拜倒在他脚底下,排队等着他的青睐,而自己也只不过是运气较好,是让他看上的那一个。
蓝之搴敏感地察觉到殷凡眼底那不经意泄漏出来的失意,以为自己的信口瞎掰惹她伤心,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楼住她娇小的身子。
“不闹了,我是开玩笑的。老实说吧!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不喜欢与女人纠缠,我总认为她们是种不可理喻的动物,对她们好,她们会贪得无厌;懒得理她们,她们又像是只八爪鱼般的死黏着人不放,所以,我一向对女人抱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然而,有时为了任务,我仍必须和一些女人逢场作戏一番。但是,自从见了你之后——”他轻轻拂过飘在她额前的秀发,“我才相信女人也有这么可爱不矫情的,虽然有时我们会针锋相对,但我要告诉你,我是故意的,因为我喜欢看你青春飞扬、毫不掩饰的真性情。”
“你是说,你是故意找我吵架的?”殷凡杏眼圆睁,难以置信的问。
“也不尽然啦!坦白说,你也是挺凶的,刚开始虽然是我故意挑衅,但后来我发觉你真是个吵架的好对手,有够泼辣的!害我最后不得不打退堂鼓。”说了她那么多坏话,他还好意思伪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并以受害者的口吻阐述着。
殷凡一边听,眉毛一边往上扬,“我本来就凶嘛!早知道,我就再狠一点,根本不用管你的死活,害我差点被那个paul给……”
蓝之搴迅速地攫夺她的唇,不费吹灰之力的软化了她原本僵直身子,当他离开她的唇,即紧紧拥抱着她,想将这一切镌镂在心版上。
“我就是希望你能对我狠心点,以后不要再如此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了,你知不知道地下室的那个‘蓝之搴’是假的,当我得知你被Paul给骗走的那一刹那,我有多心急,你能体会吗?在毫无线索可循的情况下,我简直像疯了般的在找你,最后的一丝理智让我想起了Monica,这也才让我在最后紧要的关头赶来你身边,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以自己安危为优先,我不能容忍你再遇上任何危险了。所以,千万记得——除了爱我,也必须对我狠一点,这就是身为北海成员妻子的必要条件,懂吗?”
殷凡赶紧捂住脸,从指缝中偷瞄着他,难以置信,“那人不是你?地下室那个被五花大绑吊起来的男人并不是你?可是,Paul有和你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录音带呀!”
“我会学别人的声音,自然别人也会学我的,要不,现今也有一种声音合成的科技,想要摹仿一个人的声音是十分容易的。”
蓝之搴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脸上捉摸得到的表情只有疼惜、怜爱。只要一旦想起她为他所做的牺牲,不求回报的付出,他的心就好痛,深怕还有下一次,唯今之计,只有教她狠,使她放得下他!
“我现在才知道老哥为什么那么疼老婆、爱家庭了。”殷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话。
“你说什么?”
“原来他跟你一样,就担心自己迟早会遇上危险,所以,平日都把精力、思绪全都放在妻子身上……”
“不是的。你这句话有语病,倘若殷尧不是北海的一份子,那你就认为他不会疼老婆、爱家庭了吗?”篮之搴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进殷凡所设的陷阱里。
“当然不会!”殷凡笑得好灿烂。
“那你——”当他发觉这种笑容很诡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和上回喝她泡的咖啡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爱不爱你?”殷凡依旧改不了抢话的习惯。
毫不犹豫地,蓝之搴重重的点点头,她如此不顾自我的对待他,任谁都肯定她爱他!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出现的一直是问句。
“两年前。”蓝之搴亦像着了迷般的乖乖回答,即使知道事有蹊跷。
“不,我是说咱们感情有交集的时候。”
“三个月以前。”
“所以说,无论两年前,或是三个月前,或是现在,我都一直清楚明白你是北海的人……生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但我却从没退缩过,因为我知道我爱的就是你——蓝之搴。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担心自己的职务让我感到委屈,所以才以爱及关心来做弥补,或是发自真心的爱我?”殷凡含泪的眸光与他的交缠在一块儿。
“当然是真心的,就是因为真心,才会觉得于心难安。”一声咆哮从他宽广的胸臆间涌出,他无法让她污蔑他对她的感情。
“这就对了。你以为我会听你的片面之词做个狠心的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永远狠不下心,你知道吗?就让我们学哥和荃荃他们,做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眷属,问题来了,我们一齐解决,或许,我们还可以搭配成一对密探夫妻档,为人世间的不公、不平奋战到底。”殷凡说到这儿,变得异常兴奋,她就是这样,一旦想到什么主意,就想跃跃欲试。
“和女警搭配,这主意不错哟!我可以向鲨鱼提议看看。”蓝之搴听殷凡这么说,一颗心也释然了许多。他伸进裤腰袋,拿出一只红色锦盒,从中拿出一颗亮闪闪的钻戒,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套进她手指上,“不过,在这计划前,是不是得先成为夫妻?”
殷凡掩住口,难掩兴奋,她欣喜若狂的攀在他的颈子上,送给他无数个令人心醉神迷的唇印……
蓝之搴难耐地将她压在床上,将她的玉腕箝制在头顶上,炽烈炙狂的落下他火烫的吻痕。
“你的伤?”
“没问题,我决定现在就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他不疾不徐地偷偷解下钮扣。
“才借我穿一下而已,你不能那么小气!”她假意挣扎着。
“不,这衬衫算什么,送给你好了,我要的是——你!”
一股战栗的兴奋穿透他俩全身,此时无声胜有声……(哇,竟然还压韵耶!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尾声
“殷凡,组长找你干嘛?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
现在大呆已是殷凡很好的工作伙伴,不再是损友了。
“他要我去‘星麓’。”她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天呀!是‘星麓大酒店’吗?你答应了?”大呆站起身,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颗保龄球。
“答应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自从与蓝之搴历险归来,她一直以“北海密探”自居,还自个儿取了个外号“娃娃鱼”!(天知道,北海成员都是堂堂七尺之躯的铁汉,哪容得下她这个小女人。)
“你当真要去?”大呆以为他听错了,非常有耐性的再问一次。
“麦烦漏啦!”殷凡说了句不标准的台语,拍了拍大呆的肩膀,“我走了,羽侬若回来了,麻烦帮我告诉她一声。今天实在太委屈她这个伴娘了,为了替我挡驾,铁定累坏了。”
“你的婚礼呢?蓝之搴呢?他会怎么想?”
“婚礼只好延期罗!至于之搴,你放心吧!我相信他会了解的。”她回报他一个迷人的笑容,拎起皮包就出门了。
“喂——”
来不及了,她已经去完成她的“密探梦”了!
走进三楼一间隐密性极高的房里,殷凡突然觉得忐忑难安,组长说这间房今晚是一位名为Dona的女人订下的,她身上有着一份非常机密的文件,可能就藏在这里面,但是,怎么连个人影也没呢?
突然间,一阵短暂的电铃声将殷凡拉回了现实。老天!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吧?
她强制钢定的走到门前的窥视孔一探。哇!是个男的!由于他带了顶鸭舌帽,且帽缘低垂,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半晌后,那男子似乎按捺不住地开口道:“里面是Dona小姐吗?我是特地来为你服务的。”
服务!殷凡张口结舌愣了好一会儿。该死!她当真遇上牛郎了!这可真应验了一句话——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到鬼!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个叫Dona的女人,也未免太不安于室了吧!没事找什么牛郎嘛!偏偏找了又不乖乖待在房里,这下可好玩了。
屋外的牛郎又开口了,“Dona小姐,请你开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