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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凡,你好酷哟!”六个傻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酷你们的大头啦!难喝死了……呕!我不行了——”话还没说完,她已狼狈的踩着一双五寸高跟鞋摆呀摆的冲往化妆室去了。
蓝之搴猛地拍了一下耳朵,怎么突然间痒得那么厉害,是谁在想他呀?
而且隐隐约约中,仿佛还听见隔墙有人喊他的名字,是他遇见鬼了吗?否则,他只身来台参加高中时期的同学会,况且,又是在那么偏僻的KTV内,应该没人如此的神通广大吧!
就连殷尧他都没通知,更遑论还会有谁知道他的行踪。
殷尧!想起这小子,蓝之搴嘴角就堆满了笑意,想起两年前在纽约分手的景象,恍如昨日。
尤其是在机场时,杵在他身旁那个“恰北北”的女人,老是用似有似无、含愁带怨的眼神瞄着他,至今他依然印象深刻,只是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中,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一晃眼,两年了,他还是那个对女人心如止水的男人吗?
殷尧和孙荃听说已生了个儿子,他有股冲动想去看看他们,可惜碍于那个“恰北北”的女人,他还是将这个念头给FIRE掉了。
“我说之搴,你怎么一跨进这厢房就老是魂不守舍的?真亏你大老远从芝加哥赶回来。”说话的男人是他高中的死党谭立邢,现任调查局主任。
是的,他是觉得这间房不对劲,老是有种让他无法专心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是不是这里的地理风水跟他不合?
“怎么会呢?你们面子大,让我愿意牺牲几万块的来回机票钱,就为了见你们三人一面。”
“什么?你的意思是,刚来又要走了?”康亚东蓦地抬起头,诧异的问。
“这可不行,我已经约了尚美后天一块见见你这位大忙人的。”骆平洋连忙阻止道。
“‘虎落平阳’,你跟尚美约会跟我有啥关系,我可没当电灯泡的嗜好。”蓝之搴双手环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老友出糗。
“这是什么话嘛!见见未来的嫂子有那么难吗?”骆平洋脸都红了。
蓝之搴会意的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吧!我延后三天。”
“真的?我就说嘛!你还是那么够朋友。”骆平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说真格的,咱们也有三年没好好聚聚了,干嘛那么急着回去?哦!我懂了,是不是那边有了人呀?”康亚东暧昧至极的扬起眉。
“去你的,什么人?北京人,还是山顶洞人?”蓝之搴没好气的啐了一声。
“关心你嘛!却得到这种回报。”康亚东无奈的吁了一大口气。
“我们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咱们这位蓝英雄,几时才能有美女相随。”谭立邢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每回只要一扯上女人这个名词,蓝之搴准会退避三舍,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瞧见他这无措的样子,他们三人就忍不住想多糗糗他。
“够了,我们是出来是谈心的,不是谈女人,别拿那种次级动物来刺激我。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嚼舌根吧!”
随即,他开了厢门,想到屋外透透气。
蓝之搴倚在门边,让晚风吹拂在脸上,的确有点清爽宜人的感觉,但偏偏隔壁化妆室里不时冒出一名女子的干呕声。
真杀风景!
若非在女厕,他还真有股冲动想进去将那人给倒立过来重重拍三下,看吐得会不会快些,否则,再这么下去,他倒觉得自己的胃似乎也有点怪怪的。
这女人还要吐多久呀!
算了,算了,回厢房唱歌吧!再怎么说,唱总比吐要好吧!
揉一揉胃,他正想回头时,赫然莫名其妙从女厕撞出了一名女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满身的酒味,刺鼻得很。
现在蓝之搴可以确定了,刚才那个一直令他作呕的女人,准是她!
再瞧瞧压在他身上的身子,虽说是玲珑有致,但挂在她身上的那套紧身迷你短裙,他可就叹为观止、敬谢不敏了。
“小姐,你醒醒!”他努力的想叫醒她。
垂在他肩上的乌黑发丝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像是给黏住了。
“小姐,请你自重啊!你是几号包厢的?我送你回去。”
这可是蓝之搴最大的让步了,虽没看见她的脸,但他隐隐发现到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老天,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小姐,你若再不出声,我可要叫服务生来了!”他试着威胁她。其实,他也真蠢,叫服务生就叫服务生嘛!这能威胁什么呢!
不过,这招蠢招似乎有效了,她有了动静,也慢慢地抬起头,“噢,真糟糕,先生,对不起,我醉了吗?”
她勉强张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眼前是个男人……不,是好几个男人在晃动,甚至还有好几双眼睛在瞪着她看呢!
看着看着,她却吃吃的笑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她遗漏了一点,她疏忽了那男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愕然,以及随即而来的怒潮。
“你是醉了,想不到你还会喝酒。”他话中有弦外之音。
“哪个人喝酒不会醉的?就像我那些姐妹淘们,不是各个逢喝必醉。”她又笑了。
“姐妹淘!”殷凡是指她们那群“七仙女”,但蓝之搴可就不这么想了,再看看她一脸的浓妆艳抹,比演歌仔戏的艺旦还要略胜一筹,这可更加深了他的误会。
“对呀!要不要来跟我们一块喝杯酒?”她邀请他,因为她很信赖他,就好像……某人。
“不用了!”他声音大的可以吓死一只象,但殷凡并未被吓着,反而有股甜甜的滋味涌上心头,因为她将他当成了——他。
就在这时候,一位服务生被蓝之搴的大嗓门吸引过来,“先生,有什么事吗?”他又望了望蓝之搴怀中醉沉沉的女人说:“她不是八号包厢的客人吗?是不是给你惹了什么麻烦?交给我吧!我扶她过去就行了。”
蓝之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是不希望别的男人碰她。“不用,我送她过去。”
到了八号包厢门外,殷凡这才又抬起头,“先生,我觉得你好面熟喔!你的脸为什么要一直晃呀?让我看清楚点好吗?”
她一双小手不规矩的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时教蓝之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抓住她的手,疾言厉色的说:“你对陌生男人都是这样吗?”
殷凡摇摇头,“不,只对我看顺眼的。”
“顺眼的?”蓝之搴眉毛上的结打的更紧了。
“咦,这是哪儿?”殷凡为了想看清楚门上的号码,整张脸都快贴上门了。
“这是你的包厢,进去吧!”
他这才松开搂住她腰上的手,让她进去。
“谢谢,bye!”一个火辣辣的飞吻,结束了这短暂的交谈。这到底算不算是交谈呀?蓝之搴摇头兴叹。
当他正犹豫着该不该跟着进去时,却被刚才那位服务生堵住了去路,“先生,看样子,你满喜欢她的,是吧?”
蓝之搴一派从容地看着他,并不作答。
“告诉你,这种女人千万爱不得,她可是只——鸡。”服务生自以为是在帮助一些为女色沉沦的男人。
“砰!”一记响亮的拳头声,自那服务生的下颚响起,然后又“砰!”的一声,那人倒在地上了。
“不准你这么说她,她不是!”
蓝之搴犀利愤懑的眼光直扫向他,那服务生也只好自认倒楣的爬着跑了。
他很懊恼为什么要来这儿,让他看见方才的一幕,她为什么要糟蹋自己?为什么?
不会的,她不会去做这种事的,算算时间,今年她该从警校毕业了,怎么会——
警校!
王八蛋,他怎么没想到呢!一定是出任务,是哪个老鬼叫她出这种任务的,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天,这么说,那间八号房不就聚集了一些危险人物吗?
殷凡一个弱女子,能应付得了吗?
虽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但只要有一丝差池,可就会害了她的一生,不行,他要救她!
一阵石破天惊的踢门巨响,惊醒了“七仙女”,她们倏地做着同一个动作——拔枪。
“谁?”
以门板挡住身子的蓝之搴简直不敢相信眼见的事实,他遇上什么了?红粉兵团!偏偏殷凡还是其中之一。
虽然她的眼神还是半醉半醒的,可是,拿枪的手还是一丝不苟,稳稳的扣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这种动作说明了她正在尽力瞄准前方的来人。
“蓝之搴,你是蓝之搴?”
眼尖的杨芊涵立即认出了他就是殷凡照片上的意中人。
哇噻,百闻不如见照片,见照片不如见真人,最好还能吃吃这种结实俊美的大豆干,真是他妈的难得一见的大帅哥,什么汤姆克鲁斯、马克威柏革,全部滚到一边凉快去吧!
蓝之搴微眯的双眸,灼灼逼视着她们每一个人。她们究竟是谁?而他又何时变得那么出名了,怎么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七仙女一听见“蓝之搴”三个字,马上收回了枪枝,笑脸迎向他道:“嗨,过来坐嘛!别老站在那儿呀!腿会酸的耶!”(哼!谄媚极了,见风转舵嘛!)
只有殷凡还是傻傻的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直到五分钟过去后,她才愕然的出声道:“你是蓝之搴?”(想当然耳,她的酒也醒了一大半。)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虽不算长,但也足以改变一个人了,常听人说:相由心生,若心情思维变了,是不是容貌也会有所改变呢?
“你没事?”他尴尬的笑笑。
她摇摇头,满是遗憾,为什么他们会在这种气氛下重逢呢?随便算一算,也有六个电灯泡。
他又望了望那群娘子军,“她们是?”
“电灯泡……哦!不,是同学。”她粉颊酡红地道。
蓝之搴点了点头,彩粉胭脂虽掩盖住了她的本来面容,但还是无法遮住她隐约表露出来的清新柔亮之美。
她比两年前更成熟,也更漂亮了!
“你哥殷尧还好吧?听说他当爸爸了。”
说起这个,殷凡可就开心了,表情也变得自然些。“他是当爸爸了,仔仔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有空你可以去看看他呀!”
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藉此机会了解他此次回国的动向。
“不了,告诉殷尧,过两天我就得回美国了,实在挪不出空,请他见谅。”
遇见她并不在他原先所预定的计划内,虽说有点意外、有点喜悦,但又能怎么呢?还是按照原有计划进行吧!
他不想让她坏了他一向平静的生活,然而,他却不知,他的平静在两年前早就弃他而去了。
“什么?千里迢迢回来,就算再忙也该拨空去看看他们,你还大言不惭的说‘挪不出空’!你到底有没有这份心嘛!亏我哥还与你相交一场,你的良心是给狗吃了是不是?”
殷凡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可是,她就是气不过,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
“殷凡!”六仙女都惊呼出声,她们难以想像,她这种态度该是对思念已久的人说出来的话吗?
程珍小声的对其他人说:“气氛不太对哟!我们先出去好了。”
“不用!”蓝之搴喝止住她们,然后回过头对殷凡说:“我想,该走的人是我,很抱歉坏了你们欢愉的时光,还有你!”他指着殷凡,“两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没变哟!还好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再见了。”
他露出一个帅气十足的笑容,深奥的眼神中看不出藏了些什么,而后很有礼的对她们颔了下首后,也不给殷凡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跨出了厢房。
“怎么回事呀!殷凡?”六仙女面面相觑,最后,游乃融忍不住问道。
“他……他不是人,永远只会对我颐指气使的,看不起人嘛!”
“不对吧!我看凶的人是你耶!”林葳菱很老实地发表她的感想。
“什么?你们……你们是被他那张‘虚有其表’的脸蒙住了眼睛是吧?”殷凡面临这种骑虎难下的矛盾场面,只好在言词上逞能了。
“不对吧!小凡,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人可是你哟!”杨芊涵将她给调侃回去,只见其他几个女人头如捣蒜般猛点着。
“好哇,我不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色女了。”随即,她悻悻然地也踏出了厢房。
“奇怪,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欣赏赏心悦目的男人也犯法吗?小凡也未免太小气了。”方羽侬不能理解的直摇头。
因为她不知道,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砂子的。
“小凡,没事为何老拿玫瑰花出气?你瞧,已是满地花瓣了,看起来还真有些不舍。”打从殷凡昨晚一进门就嘟着一张小嘴,杀气腾腾的,孙荃就发觉不太对劲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想来探个究竟,没想到一进花园,所见的竟是这片光景。
“荃荃,你说我和玫瑰花哪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