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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是小打小闹,哪能跟您这大掌柜相提并论!李叔,在我最犯难的时候,您帮了我一把,这份恩情我忘不掉,以后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直说,我一定出钱出力!”
李兴文并未拒绝眼前这个让自己见到第一眼就打心眼里喜欢上的小年轻,开玩笑道:“怎么,巴不得你李叔遇事儿?”说完,李兴文话音一转:“你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得紧啊!公安局的副局长都坐上了,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李叔看在眼里着实感到欣慰,但还是想要多说一句。当官也好,从商也罢,做人不能忘本,这是实话,但也是屁话。李叔是个粗人,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和你说,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惜一切代价地抓住你认为有利于你的东西,从而拼命从他身上榨取利益,不要在意狗屁的人言可畏,更不用去管不值一提的脸面。如果你能做到将每一个人当做是赌桌上的对手,不留丝毫情面,我合计着你距离成功也真的不远了!”
李兴文并未理会满脸惊诧神色的陈清扬,自顾自地品着一壶老酒,满脸疲倦。这份表情与陈清扬先前所认知的李叔有着天壤之别。
良久李兴文叹息一声,道:“好人难做,难做好人,义气往往又会害死人。当你仗义一回的时候,想要不仗义,呵呵,那真的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
陈清扬并不知道李兴文是在无病呻吟,还是在矫揉造作,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位原本洒脱的汉子,仿佛苍老了许多。陈清扬甚至还未来得及品味其中的缘由,李兴文匆匆递上收购大闸蟹的钱,便将他拒之门外。
完全是莫名其妙,陈清扬也并非是刨根问底的人,见李兴文不肯多说,当下起身朝着县政府迈步而去。开玩笑,手中的斑鳜无比珍贵,这玩意儿属于温室里的花朵,倘若不能及时出手,只需两天的时间便会死伤过半。眼瞅着到手的财富,陈清扬自然不会弃之不顾。
杨军正这会儿正在仔细浏览一份文件,手中握着一支钢笔圈圈点点,脸上露出一抹抹喜色。见到陈清扬,杨军正连忙放下手中的钢笔,笑道:“小陈,你总算来了,我可足足等了你两个钟头了哦!”
“等我?”陈清扬不明所以地问道。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简要向你说下目前的形势!港商那边我连夜沟通了一下,不过遗憾的是对方对你的提议略显不满。这涉及到合同,如果我们强硬执行的话,一旦引起对方反感打起官司,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不过我相信那只老狐狸终究是能分析出个利害关系的,你的方案他们早晚都会相中。另外,省委已经审核通过了我们的方案,具体考察将会安排在后天。到时候可能会有一些传说中的大佬过来,这个设想毕竟是你临时提出的,到时候你还是到场为秒。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良机!能在这些大佬跟前抛头露面,以后飞黄腾达也就指日可待了。”
陈清扬并未对杨军正的说法露出太多的期待,相反微微皱眉说道:“这两件事情可谓是喜忧参半,但是我并未觉得喜大于忧。毕竟省里那群领导之所以赶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投资方案的吸引力。说白了经营得好的话,一年可以为省政府增添一个亿的税收。但是您想过一点没,万一港商执意不肯将厂址搬迁呢?如此以来的话,所带给我们的将会是一场深沉的灾难!甚至,港商一怒之下取消投资计划,这样就变相地等同于我们戏耍了省领导。您想过后果没?”
陈清扬的话看似荒诞,并且其中多半都是一些假想和推测,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大,一旦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将会对杨军正造成致命性的打击。但是这时候,杨军正显然已经被加官进爵蒙蔽了眼睛,对于如此简单的现象都未能把握住本质。然而更让陈清扬郁闷的是,杨军正在听闻自己的话后竟然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这方面我也考虑了,但是我并不认为欧阳碧华会半路撒手。要知道,他单单是在调研取证方面就耗资千万有余,这其中还不包括他在这件方案上浪费的巨大精力。欧阳碧华是有钱,但还没富裕到可以随意扔出千万的程度。还有一点,你似乎忘却了,欧阳碧华是个实干家,他一心想要造福乡邻,想要荣归故里,我们中国人的观念有时候是很保守的,尤其是到暮年的时候就喜欢讲究个落叶归根。我的意思你可曾明白?”
对于杨军正的解释陈清扬并不十分认同,碍于情面,却也无法做太多的辩解。杨军正似乎很不满意陈清扬的态度,脸色略微阴暗了下去,问道:“小陈,你是否知道在我心目中将你当做什么?”
“忘年之交?”陈清扬试探着问道。
“不、不,忘年之交只适用于朋友之间,一方面我将你当做是我的忘年交,另一方面我又将你当成是我的心腹,无话不谈的亲人,甚至将你当做是我的儿子。”
陈清扬略显惊讶,实在想不通这位在开原县一呼百应的老者为何会对自己青睐有加。
杨军正点燃一支香烟,笑道:“我并没有忽悠你,也完全用不到。或许连你自己都在想,你这身警服能穿多久,这个局长是否会在一个月后撤下。更或者你还在想是不是还要去读那些枯燥的书本。我所说的没错吧?”
杨军正此时的谈话已经隐隐有些市侩,其中无处不在充斥着对权力的向往,可实际上陈清扬虽然在意权力可以转化而成的好处,但绝对不是太过热衷。
“是想过,但仅仅局限于想,不牵扯到具体的做!”
杨军正也不在意,爽朗大笑道:“那我今天就给你一个结论!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我之间已经紧紧地捆绑一处。我这么说,可能会给你带来误解,可实际情况正是如此。只要你愿意,你不仅仅会继续担当副局长一职,甚至还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坐上我今天的这个位置,我并没有在吹嘘,有位高人告诉我,不久的将来我将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陈清扬差点笑出声,极力忍耐笑意:“怎么,您还信这个?”
“怎么,很可笑?这位高人很利害,师从一位年过耄耋的活佛,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嘴中的这位高人今年不过二十余岁。据说是被那位活佛给踢出山门的,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经过此人点拨之后,十有八九都已如愿以偿。他为我预言过两次,四十岁之前官运不会亨通,四十五岁的时候人生会发生一次巨大的变动,运气好的话将会飞黄腾达,运气不好,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说他的预言是不是很准?我有理由不去相信吗?”
陈清扬此时不禁想起在看守所里媚娘嘴中所说的江中天。那位被号称普度活佛的神仙爷爷,这位高人是否和他有着某种关联?
第057章 无限膨胀的欲望
陈清扬并未对杨军正相信世外高人的论断发表丝毫看法,迷信也好,事实也罢,这和陈清扬的关系并非很大。陈清扬和杨军正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并不热衷于做官,早在前生陈清扬便已经看透浑浊不堪的官场,想要在官场中如鱼得水,自身又不肯同流合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没有自甘堕落的心思,又何须迈出不堪回首的一步?
“杨叔,我相信您的眼光,既然是您认准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多加揣测。您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办即可。”
杨军正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出自己的筹码,声称要让陈清扬三十岁之前坐上自己的位置,这一切绝对是有预谋的。打心眼里陈清扬确实感激杨军正,毕竟是他带给自己眼前的一切,但是可别忘了,两人终究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甚至,这种关系是以彼此相互利用为前提而树立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杨军正很欣赏陈清扬这一点,脑袋精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别人点明,有时候这样反而会省却彼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清扬,我把你当做是自己人,有些事情也只愿意和你一个人说。钱景图这次是倒下了,即便不蹲监狱想要提升也是千难万难,可以说已经对我构不成足够的威胁。但是这仅仅是三两年的时间,县委领导任期一般是五年一届,但是能做到五年任期的又有几人?钱景图和市领导之间的勾当我不想妄加评论,但是张嘉源一直是力挺钱景图的,对我的位置也一直是虎视眈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是担心在下届任期里,张嘉源会连同钱景图给您下绊子,这将会影响您的仕途?其实我并不这么认为,钱景图是精明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落败的原因在哪,说到底这是因为他走错了路,站错了梯队。还有一点,私自藏匿机密文件占为己有,这并不是个小的罪名,况且您手中又握有他的把柄,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毕竟,这并不是落马那么简单。”
“不!不!不!”杨军正突然连连摆手,接着说道:“事实是钱景图的把柄一样也未曾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他的犯罪事实一丁点也未能掌控手中。清扬,你说呢?”
杨军正冷不丁的一句话顿时让陈清扬吃瘪。杨军正并没有说谎,事实确实如此。钱景图虽然犯了罪,罪不可赦,但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一直都是陈清扬,陈清扬究竟与钱景图之间发生了什么,杨军正并不知晓,但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杨军正又怎么会猜不透陈清扬与钱景图之间的猫腻。
陈清扬呆坐半晌,额头隐隐生出些许汗珠,脸色异常难看。钱景图的用意,陈清扬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他心中很是矛盾,生怕杨军正会说出让自己难以拒绝的言辞。而事实证明,陈清扬的担心并非多余。
“清扬,我一直将你视为己出,将你当成心腹来对待,我同样也希望你能将我当做是自己人。钱景图像是一柄利剑一般悬挂在我的脖颈上,不解决此人,我即便是睡觉也睡不踏实。希望你能成全我!”杨军正的脸上一片诚恳,眼神热切,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真挚。
陈清扬忽然想放纵地大笑一场,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刚刚自己痛扁过的张君明。此时的自己无比弱小,杨军正完全可以瞬间操纵自己的生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陈清扬对他产生了一种深沉的畏惧。陈清扬不怕他,也用不着害怕。
“可否说一下您具体的意思?我可被您说得有些迷糊了呢!”
面对陈清扬半开玩笑的脸颊,杨军正并未买账,相反阴森着脸,沉声说道:“你是否在想我这个人的欲望是不是太强盛了些,为何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杨军正的话刺中要害,陈清扬不想辩驳,也无法辩驳,陈清扬并非是擅长撒谎的人,杨军正冷笑道:“这并不怪你,或许我实在太急迫了些。其实,我并非是对我现在的位置耿耿于怀,始终难以舍弃,只是我心有不甘啊!我真的不甘心我经营了二十余年的成果就败坏在一个钱景图的手上!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刚退伍的时候,我是心怀赤诚来的这座县城,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用了五年的时间在百姓面前立了口碑。我并未因为所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骄傲,相反一如既往地埋头苦干。二十年啊,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却把我毕生的精力灌注在这片热土之上,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依然是一贫如洗,甚至我的儿子出国读书都要在餐馆里做些刷盘子的苦力活,我除了两身工作用的西装之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出。你知道当我面对唾手可得的钱财的时候所付出的坚韧和毅力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样如履薄冰地惶恐度日的吗?而你又是否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到头来换取的却只是退居二线!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杨军正说到最后,几乎是朝着陈清扬吼出声来。面对几近抓狂,满脸忿忿不平的杨军正,陈清扬选择了沉默。他无法去向杨军正阐述人不求扬眉吐气,只求问心无愧的道理。陈清扬做不到,毕竟后者几乎大了自己整整三十岁。
久长的沉默过后,陈清扬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杨军正,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愿意将钱景图的犯罪证据交到您的手中!不为其他,只为您过去二十年里为黎民社稷所奔波劳苦!”
有一刻,陈清扬的心在滴血,甚至事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轻易说出这么幼稚的言辞。将钱景图贪污受贿的证据交给杨军正可谓是简单之极,但是他背后所交出的东西又何尝不是数百万的资金,以及钱景图这颗棋子!陈清扬并非善人,相反他一心想要通过掌控钱景图为自己的前路做垫脚石,他恨不得将钱景图所有的钱财人脉揽入自己胸怀之中,然而遗憾的是,这一切只可能成为幻想!原因无他,只因为突然冒出的这句足以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