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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冯晓澄想到另一种可能。
“你家应该很有钱吧?”
“还过得去。”瞿亚焱眸光一冷,语带保留的回答。
才聊了几句,这个贪婪的女人就打探起他的家世来了!
“果然如此!”知道自己猜对了,冯晓澄蓦地笑开了。
他一定有个很有钱的父亲,才能穿得如此风光体面。
瞧他们一来一往地交谈,不远处的卓徜风开始变了脸色。
“不会真给亚焱追到手了吧?”
喔——不!他可不想多一个爷爷呀!
要是让老爸知道,他不但替自己多找了一个爷爷,还替他招来一个爹,他一定会剥掉他的皮,做成卓氏肉酱。
“那可不妙……”他喃喃自语,决定尽快开溜。
如果他走了,至少可以狡赖根本没看见瞿亚焱追到人,要是不走,恐怕他这声爷爷是叫定了!
看来还是走为上策!
这个念头一闪,卓徜风立刻转头寻找最近的出口。
先溜为上!
那小子溜了!
瞿亚焱冷冷地转头梭巡四周,发现早已不见卓徜风的身影。
那小子倒聪明,知道他一旦溜了,自己就拿他没辙。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要一个“孙子”,就姑且饶了他吧!
回过头,冯晓澄还在努力和盘中的食物奋战。
她的吃相可以说毫不斯文优雅,却令瞿亚焱相当感兴趣。
他从没看过任何一个女孩子,敢这样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大啃大嚼。
哪个女人不会在年轻有为又英俊潇洒的男人面前故做形象?而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这种顾忌,依然开怀地大吃大喝。
他很欣赏这种女孩——不矫柔造作,敢勇于面对自己。
他刻意打量了她一下——虽然她戴着半罩式面具,无法窥见脸蛋的全貌,不过她的身材倒还不错,稍嫌纤细了点,但还算修长,丝质礼服下的双腿亦十分修长,胸脯小巧圆润,顺着柔软的布料饱满地隆起,纤腰楚楚,不盈一握。
他想要这个女人!他的眸子倏地转暗,对她的欲望如潮水般来得又急又猛。
“你会参加接下来的派对吗?”瞿亚焱别有含义的问。
“接下来的派对?当然会呀!”有吃有喝、说不定还有得拿,笨蛋才会错过这种好事!
冯晓澄不知道,今天的派对一共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两部分。
上半场是一般的化装舞会,任何人都可以参加,纯交际、聊天,没有任何暧昧的色彩,但下半场就完全不同了!
下半场的宴会完全跳脱上半场的呆板沉闷,成为纵欲者狂欢的天堂。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没有道德的禁忌与礼教的规范,只需要尽情的放纵、尽情的享乐。
只要彼此看对眼,随时可以找个隐密的地方共享鱼水之欢,没有人会加以干涉。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毫无禁忌的狂欢派对!
“你要留下?”
几乎是立即的,瞿亚焱温文有礼的面庞冷了下来。
他原先还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然而事实证明,她和那些放浪形骸的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噢,或许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她够诚实,敢大声说出自己的需求。
也好!她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一个坦然、不造作的床伴!
“好吧,我也留下。”
他向来不参加这种狂欢派对,不过如果她喜欢,他不介意投其所好,为她破一次例。
今晚她将属于他!
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决不容许他人染指,他会看住他的所有物,不让任何男人觊觎。
第二章
“咦,散会了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离开?”
冯晓澄疑惑地睁大眼,看着周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大门。
“因为上半场的舞会只到十点钟为止,接下来是下半场的派对时间。”瞿亚焱嘲弄地勾起唇角,以为她是故意装糊涂。
没想到他以为真诚坦率的女人,居然也会玩这种故作清纯无知的游戏。
他有一点失望,不过随即耸耸肩,告诉自己:不要太苛求!毕竟热衷于参加狂欢派对的女人,品行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噢!”
冯晓澄傻傻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其实她根本不明白。如果没有在此时离开,就表示她将继续参加第二阶段的狂欢派对,那么人人都会把她当成一个性观念开放的淫娃、荡妇,可以任意玩弄,没有人会尊重她。
他们会做出她根本想象不到的事……
十点十分,该走的客人都走光了,现场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宾客。
服务生们鱼贯进场,把原本放置在白色长桌上的佳肴美食全部撤下,换上男性喜爱的高级洋酒和颇受女性欢迎的水果鸡尾酒。
“啊——他们把好吃的东西都全收走了!”
冯晓澄瞠大圆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她最爱的食物搬走。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吃的东西,因为……他们饿的不是肚子,而是另一个滚烫发热的部位。”
瞿亚焱附在她耳边,煽情挑逗的低语。
冯晓澄没听懂他的隐喻,一心只为那些消失的美食伤心。
“呜……鱼子酱饼干,我只吃了五块而已……还有生蚝,我连动都还没动呢!”
“以后会有机会吃的。”
如果她经常参加这类型的派对宴会,那么吃遍世界美食绝对不是问题,因为这种派对经常变换餐点口味,而且通常免费招待女性。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嘛!”
现在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被学校的课业和家教缠死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参加这种免费吃到死的好康舞会,所以今天没捞够本,可能得再等上好几年,才有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唔,不管了!”没鱼虾也好!
既然没有美味的餐点可吃,那么多喝一些高级的饮料填肚子,也是一样的!
总之,今晚她就是要捞够本,回去才不会懊恼得睡不着。
她要吃到撑、喝到吐,晚上做梦才会偷笑。
嘿嘿!
打定主意,她便和刚才一样,继续厚着脸皮赖在餐台前,霸着甘甜可口的鸡尾酒不放,一杯接着一杯,一口气就喝了三大杯。
此时——明亮的灯光忽然一暗,浪漫的晕黄灯光取代了原本灿亮的水晶吊灯。
“咦?电灯坏了吗?”
冯晓澄诧异地仰高头,审视昏暗蒙胧的天花板。
“不,只是换了几盏灯而已。”
灯光一换,现场的气氛倏然改变,音箱里播放浪漫的抒情音乐,随着逐渐加温的激情,流荡在幽暗的空间里,双双对对的情男欲女随着轻柔的乐曲,缓缓摆动身躯。
当然,他们不会让彼此的手间着,情绪激亢的男女热情狂野的拥抱彼此、抚摸彼此,他们纵情狂欢,享受激情的欢愉。
“嗯……”
“碰触我……噢!宝贝,就是那里……”
“怎么回事?”冯晓澄觉得好奇怪,周遭的人好像愈来愈不对劲,不但脸上的表情变得浮浪,就连声音也变得很……淫荡!
“陪我跳支舞!”
瞿亚焱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来到舞池中央,加入那些如蛇般蠕动的男女行列。
“可是……我不会跳舞耶!”
她惟一会跳的舞蹈,就是高中时在运动会上表演的大会舞。
“你不需要跳,只要跟着我,随便摆动你的身体就好。”
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搂着她的纤腰,缓缓款摆身躯,轻柔而缓慢地左右移动。
摇呀摇,晃呀晃……慢慢的,现场的人数逐渐减少,沙发上、吧台后、甚至户外的草丛中,都是大家尽情狂欢的好场所。
冯晓澄在瞿亚焱的引领下,跟着和缓的旋律摆动身躯,不知不觉,她的眼皮愈来愈沉重,好像挂了铅块似的,沉重得抬不起来。
最后,她只能靠在瞿亚焱厚实的肩膀上稍事休息。
“我不太舒服……脑子昏沉沉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她将手伸进面具下,抚着又热又烫的脸颊,不晓得自己为何这般难受?
“让我看看。”瞿亚焱取下她的面具,看见她的面孔,当时有几秒钟的目眩神迷。
她比他想象中年轻多了,也更清丽、迷人,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星眸半闭的醉态娇憨可人,乖顺得惹人爱怜,柔若无骨的身子软软地挂在他身上,引起他下腹一阵一阵的抽痛。
“你的脸很红,可能是喝醉了!你刚才喝的鸡尾酒,里头的白兰地成分比外头一般的鸡尾酒多了一倍有余,虽然好喝,但是相当容易醉。”
“我喝醉了?”原来这就是她不舒服的原因。
“想不想找个地方休息?”他诱惑地轻咬她的耳朵。
她晕醉的双颊红艳似火,美得让人惊讶,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火热的欲望,迫不及待想占有她。
“嗯。”她恍惚地点点头。
晕眩的感觉愈来愈重,她必须尽快找个地方,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我们……要去哪里?”
发现他将她带离会场,她虚弱的问。
“我在附近正好有间公寓,我们过去那里。”
“好。”
她发现自己连站都快站不住,看来白兰地的后劲,果然非常强劲。
她的步伐虚软无力,瞿亚焱自然也发现了,他索性抱起她,大步走向自己的银色轿车。
“我……好热……好难过……”
此时的他是冷漠疏离、令人难以亲近的!
在外人面前,他是无所不能的股市之神,人们称他为“神脑”——意思即是,他拥有天神一般神奇精确的头脑。
凡是他所预测的股市行情,准确度近乎百分之百,而大部分的失误,都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所以故意虚报利多,整人取乐。
数不清有多少人,用尽一切方法想从他手中获得所谓的股市明牌,却仅有少数人能够如愿。
因为他不是慈善家,要他提供情报,一定得付出相当的代价做为交换。
金钱——他已经够多了,所以拿钱来买他的情报,他并不稀罕。
女人——他的外在条件太出色,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多不计数,就算献上天仙美女,他也没时间享用,只怕那美女等到发苍苍、视茫茫,他还没空接见!
至于古董、宝物、名画,他也没什么兴趣。
如果连这些都无法打动他,那洋房、名车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他什么东西都不缺,那么那些幸运获得他指点迷津的人,究竟是拿什么东西来交换呢?
答案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尊严!
性格高凛古怪的瞿亚焱不稀罕那些财大气粗的庸俗物品,他认为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人的自尊。
所以想要瞿亚焱开金口指点迷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愿意出卖自尊,他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赚个几百、几千万,如若不然,则休想从他嘴里挖出一言半语。
所以即使受他刁难愤而离去的人很多,但等着膜拜他踩过土地的人,还是一大票。
光是他家的马桶,就有几十个人排队等着刷,说不定连他要求他们用舌头舔干净,他们都会毫不考虑的照做!
人对财富的欲望呀,是永不满足的……
他讽刺地摇摇头,用脚踩熄了烟蒂。
回到卧房,他从保险箱里取出支票本,随意填写一笔金额,然后撕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这笔钱,足够她花用好几个月了!
用这笔钱买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实在有点可惜,不过她取悦了他,他一向不吝啬,对于让他满意的女人,他自然重重有赏。
他另外抽出一张便条纸,龙飞凤舞的写下几句交代的话。
为了避免麻烦,同一个女人,他绝不碰第二次,虽然她取悦了他,但是同样不能例外。
抓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瞿亚焱漠然瞄了瞄沉睡中的冯晓澄,立即转身离去。
他不和任何女人共睡一张床,情欲宣泄之后,不管再晚,他都会着衣离去,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以前从未破例,今后——
也不可能破例!
第三章
清晨,冯晓澄头痛欲裂的醒来,她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躺在床上呻吟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撑着手肘爬起来。
她头痛、浑身酸痛不说,下腹部还有一种陌生的奇异疼楚,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转动头颅审视四周,首先注意到的是——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里是……”
她眨眨眼,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记得初次的痛楚,还有肉体交缠的双人之舞……她猛然一惊,拉开薄被低头一看。
啊!她没有穿衣服。
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怔忡地望着粉嫩身躯上,斑斑驳驳的紫红色吻痕,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失身了!
怎么会这样?
她羞愤交集,眼泪霎时直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