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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愈是这样冷漠正经,她愈不肯放过他。何况,他那浓重的男人气息和他的英俊仍是那么令她痴迷,还有她始终摆脱不了的,她对他的崇拜……。
她十分委屈地扣好了衬衫,往他脚边的地毯上一坐,将披萨囿囵吞下,就把身子偎上了成霄的膝盖,哀怨地说:“成霄,你好坏,也不抱抱人家,人家还好痛呢!”
成宵看她,也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勉强露出笑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地说:“你不是不怕痛吗?这一点伤口算什么?”
“不管怎样,你总该在这非常时期对我好一点嘛!”
“我不是来看你了吗?”
“看我?现在的我有什么好看?我要你亲我。”
说完,芷菱把下巴一抬,等着成霄的嘴唇。
“等你完全好了再来吧!碰到伤口不好的。”
其实,成霄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尽管芷菱淤肿的眼眶令人惨不忍睹,他却清楚地明白即使是她那晶莹熟透的诱人胭体都不能触动他任何情欲之弦,而她,却是一个曾经使他动心动情的美丽女子,现在已是他的未婚妻!
芷菱求欢未遂,觉得很无趣,但也有一点点无所谓。她想,反正,他已经是她的,总有一天他逃不掉。她是一个坚信女人的魅力可以无坚不摧的人,眼前的男子,正是活生生的证明。
“哎,我就知道嘛!你现在嫌我丑。”她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成宵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成霄,你是我未婚夫咄!告诉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小器死了。就算你不讲,我也知道,裘明珍拉过皮,苏姗和李仪做过隆乳,郑俐俐和吴小蓝做过下巴整型……反正,多着例!而且还都是你给她们做的……。”
“你还知道什么?麦可杰克逊和雪儿做过十几次全身美容整形?”
成霄厌恶地打所她的捞叨,同时为发现她愈来愈多的真面目而暗自为愕。
芷菱被这一番抢白和训斥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来没看过成霄动怒。她不再开口。
成霄的眼睛还停留在电视上,他怒气未消地看着在屏幕上说着戏词、珠泪滚滚落下的芷菱,不知不觉中,情绪缓和了下来。戏里的芷菱具有将百炼销化为绕指柔的魅力,她的长睫毛一眨、眼眶一红,眼泪加上一脸的无辜无助,真是可以把铁石心肠溶化。人常说美女笑靥如花,而芷菱的哭脸更比花动人,正是所谓“梨花一枝春带雨”。她就是靠着这一门“哭得好看”的本事逐渐走红起来的。
“其是一个天才演员!”
当电视打出广告,成宵从芷菱那泪眼迷离的错乱迷失中醒悟过来时,心中忍不住赞叹和嘲讽。他倒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如假包换的芷菱还在他脚边缩成一团、一声不响。
“芷菱,你怎么啦?”
成宵已忘了适才的不快,唤着她不见响应,才从懒骨头上把自己拔出来,坐在地板上扳起芷菱低垂的脸来看。天,他发现她哭了,这倒好,戏里戏外、真真假假、悲悲喜喜、似幻似真,他有些胡涂,又相当心疼,不知道自己是被屏幕上那虚假的眼泪蛊惑了,还是被身边这真实的哭泣打动了,他把芷菱楼进怀里,轻轻地亲吻她的发丝,温柔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太凶了,请别再伤心……。”
芷菱听到,缓缓破涕为笑。
她再一度觉察自己的胜利。电视上传来她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清清楚楚在说:“即使你拋弃了我,我也愿意为你而死……。”
她多么喜欢当一名演员!
“管成霄整形外科专门医院”的营业状况,可以用门庭若市四个字来形容。然而,管成霄并不像大部分的整形医师一样,从每一个上门求诊的病人钱包中把钞票挖出来。有一半以上的状况是,他劝解病人打消整形的念头,因为这些人想要动手术的动机并不健康,比如为了挽救感情危机或改变命运等等,除了那些信念明确、情绪稳定,只想让自己变得更漂亮的爱美人士之外,他一律诚恳地把他们劝退出整形医院之门。当然,还有一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或是他的老病号,或者是慕名而至─挂号上门只为了一睹这位明星医师的庐山真面目、听听他的珠机良言、诉诉自己的苦闷心事,或者只为再看他几眼……。
对于这些,管成霄自然心知肚明,但他既不会拒人千里之外,更不会借机吃豆腐或拓展自己的风流艳史,也绝对不会乘机敲竹杠,乱收诊查或咨询费。
又是接近昏院休诊的时间。管成霄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为一名病号完成面颊拉皮手术。
精细的皮瓣剥离术消耗了他相当的精神与体力,终于他让病患在亲友照顾下离开了医院,却听到小宁吃吃地笑着提醒他:“院长,还有一位病人在等着呢!”
成霄纳闷着正要开口,果然一名女子推门进了门诊室,又甜又嗲地向他撤娇:“管院长,你还没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怎么可以下班呢?”
成霄一看,原来又是芷菱。她穿了一件玛丹娜内衣式的背心和牛仔裤,脸上薄施淡妆,却涂着桃红色的口红,新割的双眼皮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疗养已完全恢复自然,果然使她的眉目之间更为明朗亮丽,她整个人洋溢着青春颠奉期的美艳,教医院里的护士和工作人员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舍不得把视线移开。
话才说完,芷菱也不理会成霄的反应,风情万种地扭着娇臀走向成霄,搂住他迎面印上一个香吻,一旁的小宁和小杜偷笑着正要退开,芷菱却放了成霄,扬了扬手上一双纸袋,对她们说:“别走别走,我请大家吃樱桃!”
等护士们出去,芷菱才去端详成霄的表情。
“咦?你不高兴啊?成宵。我特地带了礼物来祝贺我们的手术成功,有什么不好吗?”
说着,身子又扭动着欲向成宵黏过去。
“芷菱,在这襄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你让我很窘,知不知道?”
成霄脸色很难看。
“嘿,我的大院长,你的外表很现代化,骨子里可真是个老骨董!我是你的未婚妻咄!这点亲热算得了什么?只有你才会大为小怪!”
芷菱的措词毫不客气,声音却是又柔又软,以致听起来毫无火药味,只有令人无法抗拒的爱娇。
“好啦!人家以后记住你的话就是了嘛!哪!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美了?”
芷菱堆了一脸的灿烂笑容,真是叫成霄发不出脾气来。
“嗯。”成霄拉着脸放了下来,平平地说:“怎么,选了今天这个黄道吉日,复出江湖啦?”
见成宵不再生气,芷菱兴高采烈地回答:“就是嘛!成宵。你不知道。人家在小套房里闭关一个月,差点就疯掉!今天终于重见天日,你可要好好陪我去逛逛!”
说着,芷菱同时作出委屈万状的表情,心里却在暗笑,其实她半个月以来即常常戴着墨镜出门乱跑。这么说的用意,当然为了博得成宵的爱怜。
“去吃个晚饭再说吧!我觉得很疲倦了。”
成霄一脸倦容地回答。
芷菱也不继续需索或坚持,反正她有自信让成霄吃过了饭乖乖跟着她走。
在一家称得上台北最高级华丽的日本料理店里,芷菱自在任性地享用昂贵的日式料理,她点了大明虾、鲑鱼子、奶油螃蟹、茂笋手卷、茶碗蒸、花寿司、时鱼汤……一张桌子摆满了精美的餐具和料理。她吃得津津有味,成霄却只有坐着欣赏的份,因为他不喜欢日本菜,而芷菱做事,向来就是只顾自己,我行我素的。
“成霄,你要吃啊!不然等一下怎么有力气陪我逛街呢?”
芷菱硬把一个手卷塞到成霄嘴里。
成霄勉强把手卷吃完,问说:“你妹妹是不是确定今天晚上会去教靓君弹琴?”
“应该是吧!说好了嘛!”
“应该是?芷菱,我要你确定!”
“咦,我怎么确定?教琴的是她,又不是我!”
“芷菱,你能不能用认真一点的态度来处理事情?这件事是你主动居闲促成的,现在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成霄又拉下了脸,沉沉地看着她。
“是啊!算我倒霉,一时冲动把她扯了出来,简直自找晦气上身嘛!”
“你怎么说这种话?她不是你亲妹妹吗?”
“哼!亲妹妹!”
芷菱嚼着明虾,脸上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说是八点要过去的吧?现在……”
成霄看看腕表,话还没说完,芷菱就先发制人:“哦,原来你今晚不肯陪我去逛街,是为了要急着赶回去陪你的宝贝女儿练琴!拜托,她今天晚上上第一堂课,根本玩不出什么名堂来,你别瞎着急了。何况,保母也在一边陪着,用不着你凑热闹。又不是上国家音乐厅表演,紧张什么!”
吱吱喳喳好一番数落,叫成霄简直招架不住。他反问:“芷菱,你还真奇怪,不仅对靓君的事不关心,连对自己妹妹的事也不在乎!”
“我拜托你,以后尽量少在我面前提邰芷英这个人的事,尤其在我吃饭的时候,我会倒胃口!”
芷菱轻视和鄙夷的态度,真叫成霄莫名所以。虽然他和芷菱已订婚半年,却从未见过她的妹妹邰芷英。只知她是音乐系毕业,是个专业钢琴教师,其它一无所知,也因邰家二老都住在南部乡下,他并没有很多机会去了解她们的家庭。
面对着芷菱的轻浮和幼稚,成霄再一次觉得两人的观念和处世态度竟是如此地格格不人,他深深苦恼,当初那个楚楚动人的解语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乏善可陈的浮俗女子?
芷菱不管成霄在想些什么,吃了个大尽全兴,然后说:“好舒服啊!真好吃。成霄,你还吃不吃?”
成霄揪着她,不吭气。
“不吃,那走了。”
芷菱戴上墨镜,挽着成霄走人灯火灿烂的繁华街市中。如果不是不愿意让别人认出她这个窜红中的电视明星而被指指点点,连逛个街都不方便,她倒真希望把她更美丽的脸蛋展示出来以博得别人爱慕艳羡的眼光!
她拖着成霄往SOGO百货的方向走,成霄只担心他们离停车的地方愈来愈远。
“去哪里啊?”
终于,他忍不住问。
“逛精品店啊!我又拿到下一档戏的签约金,买一个都彭的纯金镶钻皮带头和领带夹送你!”
芷菱说得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心领了,我敬谢不敏,不想要那种派头。”
成霄立即拒绝她。
“少土了!像你这样的大医生,竟然能容忍自己用那些便宜货!你知道,稍微象样的人哪个不用名牌、进口货?简直是逊毙了嘛!”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用那些东西,你要买,我是不管你的。”
“好,算了。你不要,我要,这总可以了吧!我可要好好买几样东西缟赏自己。”
说着,芷菱拖着成霄进了一家欧洲精品店。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绝不在成霄面前坚持己见。
成霄看着她在衣架前恣意挑选、乐而不疲的背影,不禁想起了他的前妻。
用信用卡付清了一张巨额帐单,企鹅般地提着左右两堆袋子,成宵悲伤地体悟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错误镑成的泥淖。
而芷菱却是兴高采烈,声音如沾了蜜糖似地对成霄说:“成霄,你真是好慷慨!送我这么多东西!接下来,该让我表现一下了,我请你去跳DISCO,然后看午夜场……。”
“不了,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成宵不由分说,招来了一部出租车,把芷菱和购物袋统统一古脑儿塞进后座,“碰”地开上车门,连声再见也不说。
第二章
很快地,芷菱开了新戏,回到摄影棚去继续表演她所热爱的戏梦人生,管成霄这也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摆脱了她的纠缠和黏腻,终于能每天准时回家陪靓君吃晚饭,还有,看她练琴。
当成宵第一次看见邱芷英的时候,正是他和芷菱又一次约会回来,靓君练琴到半途的时刻。邰芷英和靓君并排坐在钢琴前,并不理会有人进门来而继续进行教课。她正在教靓君初步的指法,只见她修长白净的一双手柔若无骨地在琴键上抚触滑动,自手腕以至每一吋指节都充满了极度的美感以及极度的认真和尊重,对琴键托付着她全心全意的
情感与信仰。她也不在意背后有人驻足观赏,只是陶然而专注地示范着。她的声音和她的手一样极度柔软婉约,轻言轻语地配合着示范动作而解说。时而,她的柔夷款款轻滑,便如同微风一阵拂动风铃,落下一串令人神为之神驰的曼妙音符,教伫立在后的管成霄只觉一阵阵飘飘然的感动与沉醉,他高高俯看着那一双手,几乎出了坤。
待到一小时的课程结束,邵芷英不慌不忙地擦拭了琴键、阖上琴盖、收好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