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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得顾炎脸色黑沉,妹妹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哦,也暗地里不知劝了多少回,这一次出门临走前的大早上还特地说了她一回。一直以为她已经死心,毕竟大哥娶小嫂子之前,她一直都帮着义母打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小玉见顾炎眼神阴霾冰冷,不禁心头一跳。其实小玉对顾炎的印象不算差,只觉得他不过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罢了,如今知道他的身份是这样,而且他还能在顾家生存的如此好,定不是面上瞧见的那样吊儿郎当不成气候。
这会子见他的目光,由冰冷慢慢转变为悲痛,心里竟然有些难过,暗怪自己不该冲动地对他说这些话,可显然大夫人吕氏已经被秀珠吃的死死的,老夫人估计大夫人的身体,和祖上的恩情也不便对秀珠怎样,顾炎是秀珠的哥哥,如果他开口,一切就容易的多。。。。。。
只是,这样一门心思地对付秀珠,倒显得自己和二奶奶是那般狠毒。一时之间,小玉褦襶乱哄哄不知如何是好。
隔了半晌,顾炎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屋里响起,“小玉姑娘放心,我绝不会让几年前的事儿再度发生。”
几年前?小玉抬起头,只看到顾炎气愤离去的背影,很快就从青松院消失。留下小玉怔怔地站在原地,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炎倒了百寿堂,只进去简单给吕氏请了安,说了两句话就出来。倒了院子里,随便找了个丫头问清楚妹妹住在什么地方,就一路寻过来。
顾老夫人已经发了话,吕氏的病没有好起来之前,就不许她出来,偏昨儿她听说顾炎回来,趁人不备就溜出去找哥哥。香雪过问之后,那两位看守她的婆子就不敢再偷懒,晚上都是轮换着在门口的屋檐下彻夜守着。秀珠纵然心急如焚,也无计可施。
一想到吕氏突然昏厥过去的摸样,心里害怕,晚上又做噩梦,如今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忽听到外头哥哥的声音,忙推开门出来。
两名婆子正站在顾炎跟前,拦着他,“请九爷海涵吧,老夫人发了话的,奴婢们不敢违抗。”
顾炎心里凉了大半,老夫人竟然派人将妹妹看守起来,定是妹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否则也不会这样。
秀珠见到哥哥寻来,身后又有人撑腰,不禁挺直腰板,朝两位婆子呵斥道:“九爷和我不同,我是奴婢,九爷却是主子,你们怎敢对九爷无礼?”
两婆子心里本来就没底,老夫人喜欢九爷胜过喜欢四爷和八爷,这会子听到秀珠呵斥,不觉浑身一顿,却强撑着道:“奴婢们也不是有意要冲撞九爷,实在是老夫人发了话的,不许任何人见秀珠姑娘。”
顾炎见妹妹虽清瘦了不少,自己一来她便飞扬跋扈,抬头看一眼就准备离开。那两婆子偏见他神色不好,对视一眼道:“要不九爷进去和秀珠姑娘说会儿话吧。”
“算你们识趣!”秀珠冷哼一声,朝顾炎笑道,“哥哥进来吧。”
本来就想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儿,顾炎顿了顿,大步流星进了屋。秀珠忙去倒了一杯茶,和往常一样嘘寒问暖,“哥哥此次出门路上可顺利?一直没有消息回来,妹妹在家里着实挂念,哥哥回来了却也不能去见一面。。。。。。”
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刷刷地落下来,自觉委屈的事儿一股脑儿全清晰地在脑海里闪过。顾炎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心头的怒火去了大半,只绷着脸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秀珠一怔,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道:“哥哥定是听了那些狐媚子编排的话,我并没有做什么?其他人不信就罢了,偏哥哥也不相信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你没做什么,老夫人为何关着你?义母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儿?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秀珠抬起头,满是惊恐地看着顾炎,“哥哥,连你也这样说。定是范妈妈,夫人突然发作那日,范妈妈也在里头。我和范妈妈无冤无仇,实在不明白范妈妈为何要诬陷我。。。。。。”
顾炎心里早已软了几分,又恨妹妹不明事理,“老夫人是怎样的人?若是你没做什么,难道范妈妈一个人的说辞老夫人就能相信?”
秀珠哭着吼着:“哥哥若是不相信,为何不去问夫人?我在夫人屋里,我也不知道二奶奶为何不喜欢我,范妈妈在二奶奶身边待了些时日,说不定。。。。。。说不定都是二奶奶的主意。哥哥才回来还不知道,二奶奶已经把红袖都打发走了。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在二爷屋里,她为什么连我都容不下?”
原本顾炎心软了几分,这会子听妹妹说小嫂子的坏话,失望之余更多地是愤怒,“大哥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还不了解?早劝过你多少次了,你偏不听。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大哥一点儿都不知道么?这样的你我也觉得没脸,心里明白大哥是因为我才没有挑明白了,你却这样不知悔改。。。。。。”
话没说完,秀珠哭着打断,“我到底做什么?我细心照顾夫人,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做什么?”
顾炎此刻看妹妹,除了失望就是心痛,他不想说,可他明白再由着妹妹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变得比魔鬼更可怕。故而忍着心痛和不忍心,冷声道:“你还有脸说你细心照顾义母,连我都觉得臊!是谁把义母的药偷偷换掉,耽搁义母的病情?”
这话如雷电击让秀珠彻底呆住,坐在椅子上,浑身忍不住地颤抖,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圆圆的。顾炎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皆被人重重大了几拳头,疼的几乎无法呼吸,“义母对你我这般好,你却这般歹毒。大哥容忍你是不想让我难堪,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你可曾想过当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后,是怎样的心痛。恨不能没有你这样歹毒的妹妹!”
吕氏心慈手软,妹妹摸透了她的脾性,让吕氏对妹妹信赖有加。顾炎早就想让妹妹离开吕氏,偏吕氏因疼爱妹妹,怕她受委屈,一直留在身边,殊不知是养了。。。。。。
顾炎又痛又悲,幸而大哥顺利将小嫂子娶进门,否则他就是一死也谢不了这个罪。现在,对这个妹妹,已经绝望。
匆匆擦去眼角的泪,盯着妹妹哭花的脸,道:“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做主!”
没想到连自己的哥哥也这样,自己多年的努力竟然这般轻易的就功亏一篑,秀珠忘记了哭,脸上亦没有一点儿血色。当初不想认吕氏做义母,是知道一旦成了顾廷煊的义妹,什么都没有可能了,将吕氏的药偷偷换掉,是不想吕氏的病好的那么快,因为只要吕氏病着,她就有理由一直留在吕氏身边。留在吕氏身边,就有机会去顾廷煊身边。。。。。。
可是,家里突然来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说——她是顾廷煊的打小定下的未婚妻。
她和自己一样,父母对顾家有恩,亦是家破人亡,孤零零剩下她和她的养娘。
后来希夷知道一些,当年大老爷卷入的那件案子,牵扯了许多人进去。这些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继续留在顾家,只有留在顾家,才有嫁给顾廷煊的可能,同样都是有恩的,凭什么她就有可能光明正大地嫁给顾廷煊,而自己就只能羡慕地望着她。
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嫁给顾廷煊的却是童若瑶。而自己的年纪,已经不知不觉地耗进去了。。。。。。她只委曲求全,收敛自己,等待时机。可看到童若瑶容光焕发,刺得叫人睁不开眼的时候,她嫉妒地发狂,不甘心再等下去。岁月不饶人,如花的年纪即将逝去,而童若瑶开得正艳。
“既然有事儿要出门,就早些去吧。”吕氏放下茶杯,慈爱地笑道。
顾廷煊站起来行了个礼便告退,走到门口,便有丫头心惊地进来福福身道:“九爷让奴婢转告二爷,他去老夫人那里了。”
屋里吕氏听得,不觉松了口气。之前顾炎来了就匆匆去了,必定是去看秀珠。老夫人一直以为自己的病是因秀珠而起,故而不自己替秀珠说好话,老夫人向来喜欢顾炎那孩子,说不定顾炎去说了老夫人就不会继续为难秀珠。
心情好起来,起色随着也好了,童若瑶笑道:“母亲这一记药吃下去瞧着又好了许多,待会儿让二爷去把张大夫请来,让张大夫诊个脉象,看看可不可以换换药方子。”
吕氏回过神,笑着点头道:“我也觉得好了许多,以前多说几句话总觉胸口闷,今儿说了这些话,还没那感觉。”
“那就说明母亲好了,再吃上几方要,病愈了老夫人也能放心。”
提到老夫人,吕氏想着儿媳对自己,而自己对婆婆却万分不及,心中倒觉愧疚,“今儿天气暖和,不如你陪着我过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童若瑶巴不得如此呢,忙笑道:“老夫人见了母亲定然欢喜。”
那一日,吕氏病重老夫人悲痛的摸样童若瑶永远也忘不了,对老夫人而言,顾家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人,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比她早一步离开人世。对吕氏的包容,让活着的所有人住在一起,以前按时去请安,老夫人看着下面的人眸子里的各种欣慰,无一没有触动童若瑶。她也只是希望一家子和和美美,好好地生活下去。
吕氏笑了笑,让范妈妈进来重新梳洗打扮一番,又换了颜色稍微不那么暗沉的衣裳,这才从百寿堂出来。童若瑶和范妈妈一左一右扶着,后面又跟着好几个丫头和两名壮实的婆子。
阳春三月,天空蓝的一望无际,熙和温暖的风带了绿意,那些沉睡了一个严冬的枝头,冒出了一丁点儿嫩绿。呼吸着这洁净清爽的空气,吕氏只觉得体内浑浊也被风吹走了似地,一阵神清气爽,笑着朝童若瑶道:“没想到已经这样暖和了。”
童若瑶笑道:“这样的天气最合宜,不冷也不热。母亲倒还是要注意些,风多少有些凉意。”
“不碍事,我在屋里待得久了,这会子倒觉得好!”
范妈妈笑道:“所以张大夫也说夫人多出来走动呢!”
这个时辰,千禧堂一般都安静下来了,没想到今儿倒热闹,她们到了的时候,顾廷煊和顾炎才从这里离开,黄氏还在里头和老夫人说话。往日这会子院子里也是没什么人的,今儿倒站着好几个丫头。
大伙见到吕氏,先是惊讶,最后才反应过来,忙过来见礼。
里头黄氏正和老夫人说起八爷顾廷紘的病情,一脸的担忧,“也不知道怎么就这般厉害,他是八月生,原就比别人差些,平日里也没少补身子。若是廷煊能说动张大夫,倒是好的。”
老夫人对那些奇人向来尊敬,如今也拿不准张大夫到底肯不肯,只道:“先请其他好的大夫瞧着。”
“昨儿就找了好几个大夫,今儿一早又去请了。方才去瞧了一眼,只怕。。。。。。”
说到这儿,忽听到外头丫头叫喊大夫人来了,黄氏忙止住话。门上帘子撩开,之间童若瑶和范妈妈扶着吕氏进来。
见到她们,方才满脸忧心的顾老夫人,立刻又惊又喜,忙叫钱妈妈搬椅子,“怎么突然来了,身子不好就养着,走这么远的路做什么?”又看着童若瑶,佯装生气地道,“若瑶也是,你婆婆要来,也不知劝着。”
童若瑶笑了笑垂下头,吕氏忙赔笑道:“不是若瑶的过错,是儿媳觉着好些了,想出来走走。”
老夫人见吕氏维护童若瑶,心里也欢喜,待她坐下,又细问感觉如何、睡眠和胃口如何,吕氏一一答了,拉着儿媳妇的手,道:“多亏了她照顾,让老夫人操心,实在是儿媳不孝。”
黄氏笑道:“只要大嫂子病好了,老夫人安了心,比什么都好呢!”
吕氏惭愧地垂下头,丫头上了茶水,黄氏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站起来道:“八爷还病着,我先过去瞧瞧。”
老夫人点点头,待黄氏一走,老夫人突然朝童若瑶道:“上次你做的那道点心倒是不错,听钱妈妈说,你婆婆也爱吃,我这里没有那么能干的人,想留你婆婆坐坐,你且回去做一些送来。”
童若瑶知道老夫人是要支开自己,和吕氏说话,忙点点头行了一礼从屋里出来。
回到青松院,之间小玉呆呆坐在门口回廊的栏杆上发呆,她和香雪走到跟前都没回过神,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眼神没有焦距,眉头蹙着,心事重重。
香雪悄悄走到她身边,一把拿走她手里的盒子,小玉恍然回神,匆匆朝童若瑶行了一礼,就过去想把盒子抢回来。
那香雪抱着盒子跑的大老远,嘻嘻笑道:“这盒子我怎么没见过,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
说着就要打开,小玉急得红了脸,一边追着香雪,一边道:“别闹了,这东西是别人的,倘若弄坏了,叫我如何还给人家。”
春雪哪里肯依,笑道:“你告诉我和二奶奶是谁的,我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