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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恒握剑的手心有些潮湿,但是,宝华阁里面是玉帝,是一个从来就深不可测的万神之神。文曲他们没有一丝胜算,宁可,将他们困死在灵霄宝殿前,也决不能让他们闯入宝华阁……一错再错。
天恒没想到文曲的天罡北斗阵竟然如此之强,没想到缺了武曲的北斗六宫居然能仍然如此势不可挡。九曜的防护在北斗的进攻下,被逼步步后退。天恒蹙眉望着北斗锐气十足的阵法,是了,那个破绽,文曲还来不及补上。可是……天恒的眉头皱得更紧,文曲……不单单掌控着自己的天权星位,还把持着……玉衡星位。
“玉衡和开阳这两个星位变换时受牵制过大,若是敌人破釜沉舟,那玉衡必然不保。”
文曲当初一定不会想到这个阵法会用来对付天恒,天恒也一定不会想到这个“敌人”就是自己。
眼看北斗将逼近宝华阁前,天恒长叹一声,纵身跃入天罡北斗阵中。九曜在外,天恒在内,形成合围,九曜的压力顿时缓解,而北斗的阵形也随之骤然一变,外突内击,并不示弱。
在星位变幻的那一刹那,天恒看见了文曲的眼,两柄长剑一交,墨光白虹同时暴涨,纠缠而上,剑气击穿了灵霄宝殿华丽的殿顶,直冲云霄。殷红的鲜血同时从文曲天恒二人口中喷涌而出,天罡北斗阵破。
九曜乘势分头围住剩余五人,优劣情势顿时逆转,宝华阁前剑似雨,血如泉。
可就在此时,一身浴血的文曲竟然突然跃起。天恒大惊,一片血色的视野中,那道墨光乘九曜来不及反应之时,纵身闯入宝华阁。原来文曲竟然还是补上了那个破绽,原来天恒最终没有痛下绝手。
宝华阁内,玉帝、文曲、天恒,三人对峙。
“是你。”文曲的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是我。”玉帝一笑,帝王的千钧气势隐然夹带了嗜血的优雅。
“晦而不明,初登于天,后入于地。”文曲脸上有一丝恍然。
“这就是命。”
“凭什么!”
一道墨光直劈帝座,天恒从来不知文曲的剑法居然如此精绝,玉帝堪堪避开,眼神中也大是惊疑。
墨光飞舞,宝华阁内,似乎处处都流动着那玄色的锋刃,桌椅、帷幕、烛台都稀里哗啦散了一地。玉帝一避再避却没有出手,天恒知道,那一出手,必是雷霆万钧,无所不灭。
眼看虚虚实实中,剑锋又至,玉帝脸色透出一丝奇异的笑。天恒一咬牙,猱身而上,双剑一击,光芒四射,文曲的脸在天恒眼前一闪而过。
“让开!”
“出去!”
又是墨光一击,穿透了天恒的身体,直刺玉帝。殷红的血从明黄的衣袍中渗出,而同时,一道白虹也击穿了文曲的身体。
文曲从九霄天宫云破处掉了下去。
那时候天恒的视野是血色濛濛。但却分明看见,文曲的嘴角轻轻上扬出一个微笑。
兄弟都不在了,我还留着做什么……
那以后,元始七帝自知无趣的离开了九宵九天,去下界过起了散仙的生活,元始一脉元气大伤,仙界的权力格局重新分化。
那以后,天恒成为了仙界最闲散的人。
———————————————回归现实的分界线——————————————————
赵言这段时间晚上休息得非常不好,每日顶着两个黑眼圈上课。花嫁已经来来回回在耳边念了好几遍“你干嘛弄个烟熏妆”,花错也甚为关怀的主动问了好几次“你需不需要眼贴膜”,可把赵言给郁闷坏了。
这也难怪,如果每天晚上都有同一个人对你讲述所谓历史上的今天,就算是绝世美女,估计你也得崩溃。
赵言不是傻瓜,心内早就知道这么每天晚上梦到同一个人和自己絮絮叨叨肯定不正常。赵言曾经认为是胸前那块墨玉作怪,于是摘了下来放进抽屉,可是美女仍然风雨如晦的不期而至。要扔掉吧?这块墨玉晶莹润泽,宝华流光,一看就知道是极品,是赵言这种地府小仙再做一千年不吃不喝存的俸禄也买不到的极品!
因此赵言采用了“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毛泽东军事战略思想,继续唯物主义的告诫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物质决定意识,这些都是梦都是青春期涌动的冲动和幻想。
赵言简要的归纳了一下,根据美女所言,自己本来是文曲星君,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反下仙界,在魔界流荡时对魔界的粗放型管理方式大为鄙视,于是击败了当时的魔君并取而代之。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仙界精英,自己事事亲力亲为,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奠定了魔界精细化集约化发展的基石。后来,力敌四方妖王,签订了妖魔友好互助框架协议;在与仙界对抗数万年后,又签订了仙魔停战协定,为魔界赢得了三万年宝贵的和平年代。总之一句话,在自己的光辉指引下,魔界终于走上了国富民强的康庄大道。
赵言心内甚是佩服这个文曲星君,人家在天上是上仙,就算堕入魔道也混得风生水起,这种人才,扔在哪儿都是当老大的料。
不过,赵言觉得自己肯定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
枪打出头鸟,做人要低调——这才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宝。
在那个美女苦口婆心的为赵言上了七七四十九天魔界史后,赵言也顺利的迎来了进修班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
考前三天,赵言在梦中对美女哀求:“大姐,魔君也得要参加考试,您老放我三天假行不?”
美女默然。
于是赵言终于睡了三夜饱觉。
考试结果很快出来:
牧离第一,赵言和梵天分列二三。
赵言很是幽怨,如果不是那个美女夜夜骚扰,他肯定能考过牧离。
不过最令大家跌破眼镜的是,花错和花嫁竟然获得了《理财讲座》单科第一。原因很简单,青帝大人一向心底柔软,最近仙界颇不太平,青帝害怕这次又如孙悟空大闹天宫时一般,大批花花草草被殃及池鱼,于是便委托花错花嫁在公明三界一生保险公司购买了人身意外伤害团体险。仙界竟然有如此具有保险意识的上仙,这令赵公明大人甚是欣喜了一把。
在放假之前,赵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梵天:“如果……我是魔君,你觉得……怎么样?”
梵天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正靠在床背看书,闻言抬头,笑笑:“恭喜。”
“恭喜什么?”赵言楞愣的问。
“恭喜你想像力又大有长进。”梵天笑得极优雅。
赵言囧。
“至于嘛?人家不就是探讨探讨而已嘛。”赵言继续埋头收拾,嘴里嘀嘀咕咕。
看吧,就算真是魔君,也一定要隐瞒身份,低调啊低调。
赵言正在郁闷中,忽听梵天问:“你放假有什么打算?”
“我?”赵言犹豫了一下,道,“没什么。”
梵天“哦”了一声,淡淡道:“有事就用意通术联系吧。”小仙们修习了这段时间,意通术都有了大幅提高,梵天和赵言作为其中翘楚,已经基本能够不受空间阻碍传递信息。
赵言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其实赵言已有打算,赵言打死都不相信自己做梦能编出连续剧,因此,梦中那个女子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那女子给赵言留了个联系方式,根据赵言这么多年看狗血悬疑言情小说的经验,此人应该没有歹意,因此赵言决定孤身探险。
第26章
这是天恒几万年来第三次进入魔界。
第一次,是文曲初为魔君时。青炬崖上,来自崖底的风把两人的衣袍吹得翩然翻飞,还是那张俊朗清逸的脸,只是眼中不再有温暖的笑意。
“上仙还是请回吧。”淡淡的语气,对面是相处了万年的朋友,也是在最后一刻把剑刺入心中的人。
“文曲……”天恒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如今你我身份迥异,上仙……还是不要来了的好。”文曲微微笑了笑,那笑也如冻过的一样,冷得刺骨。
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就不要在一起了。
第二次,是仙界与魔界签订停战协定时。
天恒奉命随太白一起来魔界交换文书。彼时天恒已多年不问世事,太白跟文曲寒暄了两句,天恒站在一侧,只是沉默不语。文曲交换了文书,抬头时,对天恒微微点一点头。
太白道:“文曲啊,天恒真君一直很是挂念你呢。”
文曲惊讶得很真诚:“是么?”
天恒笑了笑:“太白就是爱说笑。”
这是第三次。
天恒站在浮罗宫外,青衫飘飘,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浮罗是魔界最核心的宫殿,也是传说中魔君的居所。天恒不想伤人,以他的速度,普通魔兵最多只能看见一道青光从面前一晃而过,根本还来不及反生了什么。因此直到天恒闯入浮罗站定,众魔兵才发现敌情,赶紧纠集起来,在宫门外形成了三道密密的人墙。
伊显一袭红衣,像朵红莲一般飘飘的落在魔兵与天恒中间。
“上仙贸然闯入,不知有何贵干?”伊显笑颜如花。
“烦请文曲出来,我有事找他。”
“我家大人外出,目前不在府上。”伊显笑了笑,“上仙可有话需要转告?”
天恒淡淡一笑,清晰平和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浮罗:“文曲,我知道你在。七星有变,不可一错再错。”
沉寂了片刻,浮罗宫中忽然传出大笑,似在嘲讽,稍后,再无声息。
伊显笑了笑:“上仙请回吧。”
天恒默然转身,又是一道青光闪过,便没人影。
浮罗宫。
伊显看着曜日,笑道:“你学魔君的气场倒是越来越像,连天恒真君都瞒过了。”
曜日蹙眉道:“看来,仙界还不知道文曲已经转世的消息。”
“瞒了三千年啊。”伊显叹了口气。
“七星有变……”曜日挑了挑眉,转头看看伊显,“应该不止是文曲……”
“七星聚天,命像逆生,破立纠始,一念万年……照这样说来,七星应该都出世了。”伊显皱眉道,“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你呢?”曜日看着伊显,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你又想要做什么?”
“我?”
“那个赵言,修为不满三千年的小神仙,你把他带回来又能怎么样?”曜日缓缓道,“让四方妖王对着一个小神仙顶礼膜拜?还是……要守着这个所谓的魔君转世者慢慢修炼成下一个统治者?”
伊显没说话,一双深栗眼眸对上另一双深墨眸子。
“魔界从来只会对力量崇拜跪服,但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屈服于身份。”
“……”
悬罗宫。
伊显望着窗外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紫苁陷入了沉思:文曲,到底是谁封印了你的记忆和力量?七星转世,这其余六星又散落在哪里?到底……你要做什么?
三万年了,可能是实在太久了,久得连记忆都开始生锈了。文曲那张脸是什么样子?当日树下读书练剑,花瓣漫天飘飞,那是桃花还是杏花?再接下去,快要不认识了吧?天恒模模糊糊的想着,冷不防,一团白影“嗖”的一声,窜到了怀里。
天恒下意识一甩手,那团毛茸茸的东西一屁股墩儿跌到地上,“哎呀”惨叫一声。
“是你。”天恒端详了片刻,不由失笑。
地上,一只小白狐正拿两个小爪子捧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露出半张小脸,眼泪汪汪的瞪着天恒。
“摔痛了?”天恒蹲下来,那小白狐又“噌”的一声,跃入天恒怀里,蹭蹭天恒的衣服,缩得更紧了些。
“怎么了?”天恒拉了拉小白狐的尾巴,小白狐“啊”的一声惊叫,窜了下来,一脸通红,正是紫眸少女迦陵。
“你……你干吗揪人家尾巴!”迦陵跺跺脚。
“谁让你变成狐狸?”天恒笑笑。
“我本来就是狐狸!”迦陵又变了回去,小小的一团毛球,在地上吧唧吧唧眨着眼睛。
天恒摇摇头,敛了笑容:“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白狐蹦到天恒前方:“我跟你一起走。”
“你?”天恒一愣,“现在隔五百年还早,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知道那天雷什么时候劈下来啊?我当然要时刻跟在避雷针身边啦!”小狐狸回答得理直气壮,两个爪子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一般拖出来一个几乎和它身体一般大的包袱,“你看,这里面都是我几千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金币!金币哦!就是一个可以兑换一百个银币的那种金币哦!”
天恒目测了一下包袱的体积,笑道:“不错,比我多。”
“不会吧?”小白狐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挠挠头,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唉,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果然离不开一个贤惠的女人。”
一群乌鸦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