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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满就像无足轻重的一泡狗屎,跨过它就是了,没必要较真,甚至淡淡一笑就能冰释掉。但更多的时候,不满会像一颗种子,盘根于心底日益壮大,渐渐蔓延整个心脏,被仇恨所代替。
幸好,悦溪的不满正被蒙坤的一次次行动所磨蚀,就像一枝娇嫩碧绿的叶子被春蚕一口口吞掉,又像一个妙龄女郎被一个无赖死缠烂打乃至终成姻缘……
此时,悦溪对蒙坤彻底心服口服,为蒙坤行动大于语言的魄力。
蒙坤的确是个行动派。
这一路的追踪,他默默地指挥三十名青锋营剑卫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减少不可能减少的损失,创下路遇十几波凶兽袭击而无一人伤亡的佳绩,他的指挥才能已被所有人认同,没人会怀疑他,反驳他。他的指示,得到的必然是保质保量的最佳完成。
蒙坤不在意这些,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满意笑容。
他的确是个低调之极的人物,只在必要的时候,抓起一撮泥土,就可以判断敌人的方向;嗅一嗅空气,就能知道前边到底有多少的凶兽埋伏,甚至只凭皆只觉就可以追赶上气味和痕迹全无的敌人。
在悦溪的眼中,张岩所掩盖的手段极其巧妙,若不是有蒙坤在,他根本对这些毫无察觉。
试想,当一场暴雨冲刷掉敌人所有的痕迹和气息之后,身处这苍茫茂密的丛林,别说追踪敌人了,辨别方向就成了困难之极的事情。
但蒙坤做到了,且不止一次精准地甄别出敌人的踪迹,悦溪如何又能不服呢?
此时蒙坤就立在三棵巨大粗硕的针松前,手中捏着一撮灰尘,皱眉不语。
悦溪走上前,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蒙坤把灰尘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咂咂嘴,半响才说道:“那小子在这里呆过。这些粉末是一些被煮沸榨干药力的药草。”
他的声音依旧阴柔得像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悦溪早已习惯,皱眉问道:“他们受伤了?”
蒙坤想了想,摇了摇头。
悦溪怔然道:“不是受伤了,难道他们还借助药草修炼功法不成?”
说着,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以调侃的语气说道:“呵,怎么可能嘛,都惶惶如丧家之犬了,还有闲暇去修炼?他,就不怕被我们抓住?”
让悦溪诧异的是,蒙坤竟点点头,极其严肃地说道:“的确是修炼,这些药草大多是一些淬炼身体的药物,并且颇为珍贵。他们……”
顿了顿,他才接着说道:“过得很不错哦。”
悦溪突然觉得很荒谬,自己还为人家担心呢,谁知人家却在安逸之极的修炼!?他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目中已全是冰冷之色:“他们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狭长的双目亮起一抹精光,蒙坤瞥了眼悦溪,幽幽说道:“不远啦!”
悦溪忍不住问道:“不远有多远?”
“按直线全速奔行,只需半个时辰,但途中颇为凶险,要经过五六个凶兽群,和那些凶兽拼命,划不来。”蒙坤拍拍双手,把掌间的灰尘拂去,随即看了眼悦溪,轻轻笑道,“不用心急,你不觉得这追逐的过程,也是一次颇为让人愉悦的体验吗?”
悦溪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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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范围的湖泊的确很美,美得让人不忍疾行。
但在张岩的坚持下,一队五人却不得不走,并且已经和这座美丽无人识的湖泊越来越远了。
之所以说五人,自然是多了一个穿红裳的少女夏兮薇。
夏兮薇是个很活泼很开朗的女孩子,很快便和张岩四人熟络起来,没一丝的生分。
当然,她对张岩和马冲是没什么兴趣的,大多的时间是和娇柔的雪柔姑娘呆在一起,她就像一个逃出牢笼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雪柔姑娘就在一旁听,也不说话,只是噙着笑,默默地听。
夏兮薇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没一丝解释此次不远万里跋涉于此间丛林的原因,她只是跟雪柔介绍着万渊城,告诉雪柔万渊城哪个地方有最华美的衣裳,哪个地方有最美味的佳肴,哪个地方又是剑修不得不去的圣地……
张岩依旧走在队伍的后边,听着夏兮薇清脆如银铃的声音,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并没有拒绝夏兮薇,不单单是她模样长得实在好看,也不因为她那让人惊诧的金丹初期的实力。
只是因为,她夏兮薇是万渊城之人,知晓如何以最安全的方式、最短的路径、最少的时间踏进万渊城。
只此一条,就足够了。
这样的观点很现实,没一丝邂逅美女之后将要产生的浪漫调调,张岩在内心也承认此点。
可是,面对一个能安然无恙在凶兽肆虐的丛林中活得很开心的少女,面对她肩上名头甚是不凡简直可媲美神兽的龙鼋幼崽,谁又敢有过多的想法呢?
没想法,也不至于产生忌惮心思,距离把持得恰如其分,这便是张岩在接触夏兮薇之后要做的。
虽说有点过于戒备和谨慎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一天没走出丛林,这种态度就必须坚持下去。
其实,谁又不愿她真是个美目盼兮,粉光致致,没一丝叵测之心的好少女呢?
这一切,都需要走出丛林才能丈量出。
第五十一章 大骗子
“唔。”
夏兮薇吞了口大蜜桃,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她一边吸溜着甘美的桃汁,一边眯着漆黑的眼睛,乐呵呵指点道:“这一招用得不错,深得我的三分精髓,不过下次记得,剑尖的幅度不要摆动的太大,那样力量就分散了……唔,别看我,别看我,你继续呀。”
雪柔正自挥剑练习的倩影一滞,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四周,见张岩他们并没注意到这里,这才舒了口气,嗔怪地瞪了夏兮薇一眼,素手轻摇,再次练习起剑技。
她此时所练并不是马冲传授的英火剑诀,而是另一套颇具美感的剑技。
只见她素手执剑,皓腕转动间,剑光霍霍,轻灵矫捷,宛若青烟带雾,缥缈细密,而她娇柔的身子便在这寒光剑影中来回移动,青丝轻摆,莲步碎点,飘若柳絮飞扬,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此时的她当真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张岩正自琢磨剑术,听闻空气中传出的剑锋呼啸之声,也不由讶然望了雪柔一眼,这小妮子所习剑技,似乎颇为了得啊。
剑技是夏兮薇所授。
按她所说,此剑技名为【射鸿】,乃是她家传绝学,若按品阶划分,【射鸿】足可列入顶尖剑技的行列。
让人遗憾的是,夏兮薇只是把【射鸿】传给了雪柔,理由很充足,“咱们非亲非故,也不能一见面就把我家的压箱底的玩意儿传给你不是?传给雪柔呢,是因为我和雪柔姐姐结为异性姊妹啦。”
姊妹啊,这理由还不够强大?
当然,这话时冲着雪楼这个渴慕绝技的少年说的,张岩和自不会贪念人家的剑技,再说,恬着脸向一个集清纯俏丽活泼娇美于一身的水灵少女摇尾乞求,这样的举动,他俩自问谁都做不出来的。
雪楼贼心不死,并没有被夏兮薇击溃,不甘心道:“我是我姐的亲弟弟,你既然成了我姐的干妹妹,那也就是我雪楼的干妹妹了,咋就不可以传给我?”
夏兮薇乜斜了他一眼,问道:“你多大?”
“今年就十五岁了。”
夏兮薇伸出白嫩如青葱的手指头,皱着精致的眉毛,很严肃地说道:“我今年呢十六岁,所以呢,我不是你干妹妹,所以也就不能传授你剑技。你懂吗?”
雪楼嘁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虽说我比你小那么一点点,可也是能做你干弟弟的呀!”
夏兮薇哎呀地叹了口气,瞪着如点漆般的眸子,不屑道:“干弟弟?我告诉你,我夏兮薇才不会认什么干弟弟呢!”
雪楼愕然道:“为啥?”
夏兮薇冷笑一声:“我对小屁孩不感兴趣。”
呃……
张岩和马冲互望一眼,这小丫头似乎有点太过早熟了吧?
雪楼想了想,很认真地答道:“我不让你对我有兴趣,也不奢求你真会产生兴趣,哪怕你传授完剑技,就不认识我也行。”
夏兮薇睁大眼睛,愕然少许,依旧断然决绝:“不行,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更不能传授你剑技了。”
雪楼气得差点吐血,有点羞恼:“这……又是为啥?我要真正的原因!”
夏兮薇歪着脑袋,大眼睛转了又转,突然被她想出个绝妙的借口,她清了清嗓子,幽幽一叹道:“我是女人,女人天生就可以不讲理的,你难道不知道?”
“哈……”马冲再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楼闻言,彻底失去挣扎的念头,苦笑摇头,“我服了你,能够讲出这种缘由的女人,我怎么能不服?”
说道最后,他还喟然一叹道:“女人啊,还就是奇怪……”
噗!
张岩也忍俊不禁。
他妈的,现在的这小屁孩,也学会女人战争方面饱受沧桑的汉子了!
被拒绝后,雪楼发狠似的要回去跟马冲重习英火剑诀,被马冲撇嘴讥讽道:“呦,你学不到人家的绝学,就又回来啃我老马家的家底儿啦,你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嘛……”
这话听在雪楼耳中,不知心中会如何作想,但张岩总觉得这话里头除了幸灾乐祸,还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莫不是马冲这厮也很羡慕那小妮子的【射鸿】剑技?
张岩好奇了。
马冲可是悟出剑术的金丹期剑修啊,甚至马上就要突破金丹中期了,他又怎么会产生如此让人费解的情绪呢?
夏兮薇不知道张岩的心思,也不稀罕你了解,只不过她在跟雪柔姑娘吹嘘自家剑技如何厉害的时候,无意间解决掉了张岩心头的疑惑。
原因其实很简单。夏兮薇所谓的压箱底儿的绝学,也就是【射鸿】剑技,它是四品顶阶的剑诀。
在万剑界,关于剑诀的品阶划分,也是颇为严谨的。剑技的品阶分为一二三四,四个品阶,四品剑技又被称为顶阶剑技。
剑术、剑法、剑意也同样如此,被分为四个阶位,只有最高水准的剑道不同,确定说,剑道已经代表了剑修的最高水平,修炼到这一步,大致就是最顶峰阶段的强人了。
简而言之,剑道只有深浅之分,是没有阶位的区别的。
像英火剑诀,在夏兮薇眼中就是不入流的二品剑诀,还是份残次品,若不是这部剑诀来自炎火剑崖的外门,甚至连二品都算不上。
这也是为何夏兮薇很傲娇的于自家【射鸿】剑技的缘由了,四品顶阶剑技哎,还不够拽?
这些常识张岩和马冲这两个穷乡僻壤的小门派之人,大致是没听过的。
所以说,马冲羡慕【射鸿】剑技,不无缘由。
从中,张岩也愈发地断定,这夏兮薇小姑娘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朦朦胧胧的丛林里空气清冷而潮湿,乳白色的雾气将散未散,凶兽嘶吼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众人却早已习之以常。
离开那座美丽幽谧的湖泊已经一日了,此时又是傍晚十分,虽说四周无论白天黑夜都是黑魆魆的,但对于白天和黑夜的感知,即使瞎子也辨别得出。
依照惯例,张岩再次拿出足够撑上一晚的灵石布下了一个禁锢虚阵,十丈范围,恰可以摆放两个木桶和供给三个人盘膝运功。
木桶里清水盈盈,添了一大蓬的各色珍贵药草,其下以文火烤焙,渐渐沸腾起来,烟雾袅娜,药草的味道飘散而出。
做完这些,张岩看着雪氏姐弟很自觉滴踏入木桶闭目运功,不禁松了口气,他也不看身后像个好奇宝宝的夏兮薇一眼,径直来到一角落盘膝于地,打算修炼。
打算修炼,也就是还没有修炼。
趁此功夫,夏兮薇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刚才在张岩不知禁锢虚阵的时候,在张岩以木桶药草打熬雪氏姐弟筋骨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瞅啊瞅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她倒也识趣,没有问,没打扰到张岩一丝一毫,此时终于被她逮着机会了,一屁股坐在张岩身边就叽叽喳喳地问起来。
问的内容无非虚阵是什么玩意儿,雪氏姐弟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丢进木桶里给炖了起来……
张岩知道,以这小妮子有点不按规矩出牌的脾气,在看到足够令她好奇的东西之后,必然会忍不住开口询问。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没一丝别的情绪,只是轻叹了口气。
他一字一字解释道:“那些线条复杂,以灵石为支撑的是虚阵。雪氏姐弟俩也并不是被我给炖了,而是在锻炼体魄,至于你提出的想学虚阵的想法,我暂时还没有收徒的打算,所以……”
夏兮薇皱着玲珑小巧的鼻尖,说道:“那好,我也不学你什么破虚阵,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