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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
激斗中慕吝垂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层青气,欺到卫天元身前,一掌拍下。
剪一山叫道:“小心他的寒冰掌!”
慕容垂的掌势来得急劲之极,卫天元想要避开已是不能,只好和他硬对一掌。
双掌相交,卫天元好像碰着了一烧红的铁板块一般,登时浑身发热,闷热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只好跃出圈予。
他伤上加伤,已是无力助战,只能坐在地上喘气。
慕容垂笑道:“这是火焰刀,不是寒冰掌。你哥哥中的才是我的寒冰掌!”
剪一山大吃一惊,不觉向哥哥望去。他稍一分神,给慕容垂一轮猛攻,攻得他手忙脚乱,剪大先生在梅清风、王殿英等人合力施救之下,虽然冷碍如坠冰窟,却还可以忍受。沉声喝道:“目中有敌,心中无敌。你忘了么?我还活着呢?”“目中有敌,心中无敌”乃是剪家家传的对敌口诀。剪一山一凛,连忙镇摄心神,凝神应战。
剪大先生喘过口气,和王殿英等人说道:“我知道这个慕容老怪是什么人了。他是白驼山主宇文雷的师兄,寒冰掌与火焰刀正是白驼山这一派的邪门武功!”他是在听见这两种武功的名字之后,方始想起的。
他一说出慕容垂的来历,王殿英等也都恍然大悟了。原来寒冰掌与火焰刀虽然非常厉害,但也极其耗损真气。慕容垂与卫天元交手时候,不敢使用这两种武功,一来是怕暴露身份,二来也是不愿耗损真气之故。因为他用剪家的武功已足应付。
剪一山攻势急劲,心情也是极其焦急。他是深知寒冰掌的厉害的,倘若不能赶快结束这场战斗,哥哥的性命只怕难保。
慕容垂猜透他的心思,守稳门户,冷冷说道:“剪千崖,不错,你现在还是活着,但你是决计活不过三天的了。剪一山,你若姐保全令兄性命,我劝你还是别要和我作对的好。你应该知道,火焰刀与寒冰掌之伤,是只有我才能医的!”
剪一山急怒交加,拐杖打出去,不知不觉,章法已乱。
剪大先生沉声喝道:“弟弟,听着,死生事小,你切不可为我玷辱家门!目中有敌,心中无敌,怎么你又忘了?”
剪一山道:“哥哥,你教训得时。我误交匪人,已是砧辱家门,一错不能再错了。”
但尽管他在说了此话之后,便即强摄心神,但心中有所挂牵,却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目中有敌,心中无敌”的境界。
激战中慕容垂一个“龙形穿掌”,斜身滑步,侧袭剪一山。剪一山横掌一封,挡了个空。慕容垂的掌势已是忽地中途转向,闪电般的就拍到了上官飞凤的后心。他这一下“声东击西”的打法,变化之奇,出手之快,竟是不在上官飞凤的“幻剑”之下。
上官飞凤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剑。这刹那间,双方超卓的武功,都已抖露出来。
她的背后就似长着眼睛一样,剑尖对准了慕容垂掌心的“劳宫穴”。“劳宫穴”倘被刺穿,慕容垂所练的邪派内功,最少也得废掉一半。
慕容垂变掌为指,中指一弹,“铮”的一去,弹个正着。
上官飞凤的剑并没给他弹出手去,但已是不由自己的打了一个寒嘴。这刹那间,她只觉一股冷气从剑尖上传到她的掌心,自掌心迅速侵入她的体内。原来慕容垂已经练成了“隔物传功”本领,只须碰着对方所握的兵刃,便即可以伤人。
慕容垂哈哈笑道:“剪老二,你看清楚了吧,这才是寒冰掌!”
哪知笑声未绝,上官飞凤的剑尖本是在颤动不休,看来已是掌握不牢的,却突然抖起无数剑花,连人带剑,扑到了慕容垂身上!
掌风剑影之中,两人倏的由合而分。慕容垂一声狂号,好像受了伤的野兽,上官飞凤则已倒纵出三丈开外。
原来在这瞬息之间,慕容垂身上已是受了三处剑伤。
上官飞凤冷汗湿透衣裳,心里也在暗暗叫了一声“侥幸”。这一招她用得险极,也幸亏慕容垂的“隔物传功”尚未练到炉火纯青境界,隔着一把长剑,阴煞之气传到她的身上,威力已是打了折扣。否则,她虽然练有独门内功,只怕也得大病一场。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幕容垂寒冰掌的厉害,固然令人震惊;上官飞凤的“幻剑”之奇幻,更是令得场中的剑术名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一浪高于一浪,众人心神未定,眼前又已出现了更其惨酷的场面。
慕睿垂好像发了狂的野兽扑上前去,剪一山的铁拐竟然给他震得飞上半空!
紧接着只听得“蓬”的一声,两人都是双掌齐出,硬对硬的碰上了!
慕容垂晃了一晃,好像一根木头似的倒下去。口里还在叫道,“你,你们还、还不赶快……”但这句话他己是说不完全了。“动手”二字叫不出来,鲜血倒是从七窍之中流出来了。他在地上动了两下,身躯忽地蜷缩,好像变成了一团肉泥。
也不知剪一山是否受伤,不过他的嘴角已见有血流出。他抹去血迹,哼了一声冷笑道:“剪家的武功,你还差那么一截儿。你冒充我,也只是差这一点你还冒充不来!”
原来慕容垂身受剑伤,已是不能使用火焰刀与寒冰掌了,只能用他练成未久的大金刚手与绵掌合而为一的掌力,一用到剪家的武功,他当然是比不过剪一山了。
不过,剪一山伤得虽然不算很重,但亦已疲态毕呈,当他转过身向他哥哥走过去的时候,身子已是摇摇晃晃。
忽地众人只觉眼睛一亮,原来是一支蛇焰箭射上空中。蛇焰箭通常是用来作讯号的,箭一射出去,就带者一溜蓝色的火焰直上遥空。
有经验的江湖人,一见蛇焰箭,就知必将是有大事发生了。
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像预先约好似的,四面八方,许多人异口同声喝道:“飞天神龙为患武林,作恶多端,咱们决不能将这大魔头放了!”
于是有的人在叫要报“杀父之仇”,有的人喝骂要报“夺妻之辱”,有的人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有的人要为师门换回面子。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的师长和朋友都是受过卫天元欺侮的。
四面八方,少说也有几十人之多,一窝蜂的抢上前去围攻卫天元。
这些人说碍好像煞有介事,其实都是一派胡言。
在此之前,这些人十之八九和卫天元还是未见过面的,哪来许多仇恨?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在他们背后的主子就是御林军的统邻穆志遥。穆志遥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露面。
剪一山正在向哥哥跑去,剪大先生用尽气力喝道,“救朋友要紧!”
这件事情是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始料之所不及的是,不但他自己受了伤,卫天元和上官飞凤也都受了伤了。上官飞凤的“幻剑”若是使不出来,她的“幻剑灵旗”还能有效么?现在他只能寄望于弟弟了。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弟弟也是受了伤的。
说时迟,那时快,已是有三个人抢先跑到了卫天元身边。
这三个人是穆志遥手下的一等卫土,但若把他们的武功拿来与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相比,则还是相差甚远的。
穆志遥这次请来对付卫天元的人,其中也不乏真正的一流高手,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是真正的一流高手,多少要顾着一点身份,自是不屑与卫士争功,去打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卫天元盘膝坐在地上,恍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三名卫士,口中喝着要报父母之仇,手里刀枪齐举,向卫天元斫戮!
卫天元蓦地一声大喝,双臂一振,一支长矛,一杆花枪飞上半空。
“你们见鬼去吧!”大喝声中,卫天元已是把左右两名卫士抓了起来,好像抓着稻草人似的抛了出去。第一名卫土摔得头破血流,爬也爬不起来。第二名卫士更惨,他给卫天元抛出去,恰好碰着第三名卫士,额头碰着额头,一声惨呼,两个人同时毙命。
跟着跑来的几名卫士,不觉都是大吃一惊,急忙止步。
卫天元冷笑道:“你们有多少个父亲,好,都算是我杀的吧,我也不在乎多杀几个!要报仇的赶快来!”
这几个人都是穆志遥的卫士,抱着同样心思,以为卫天元业已受了重伤,这才敢来争功的。一见卫天元居然还能发掌毙敌,哪里还敢向前?卫天元作势反击,顿时把他们吓跑。
但接着来的两个,却不是等闲之辈了。一个是少林派的还俗弟于印新磨,一个是崆峒派四大弟子之一的司马都。这两个人可是真正的一流高手。
卫天元冷笑道:“你们是来报杀父之仇还是来报夺妻之辱?”
司马都面上一红,喝道:“我是看不过眼你的猖狂,嘿,嘿,听说你的武功是齐勒铭所传,我偏不信邪,倒要看看你这号称天下第一的齐家武功有多厉害!”其实他也是被穆志遥收买了的,所谓要见识齐家武功云云,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一流高手的面子而已。
卫天元冷笑道:“你的武功如何。我不知道。你的面皮之厚,我却是甘拜下风。不过,看在你面皮厚的份上,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就让你见识见识齐家的十分之一的武功吧。”谁都听得懂他的意思,这话的弦外之音是,他如今所施展的武功是只有原来所学的十分之一了。
王殿英愤然说道:“不要脸,收负别人受伤,才敢讨教,崆峒派的面子都给你丢尽了。”
司马都满面通红,只当听不见,沉腰坐马,使出“通臂拳”,就向卫天元小腹掏去。通臂拳乃是长拳,拳重力沉,他是蓄意和卫天元硬碰硬打的。
卫天元小腹一收,像一张纸似的贴在石壁上。手掌轻轻一拨,反切司马都脉门。司马都一拳打歪,几乎碰着石壁,慌忙收招。卫天元这一招虽然占了上风,但印新磨却已看出他的确是受伤不轻了。否则这一发就能借力打力,令得司马都整个人都摔到那块凸出的崖石上。
印新磨倒是比较坦白,他见司马都抵敌不住。挥舞禅杖,便即加入战团,喝道:“我和徐大侠是好朋友,用不着别的理由我就可以杀你!”
卫天元哼了一声道:“那你最好先给自己念往生咒!”他贴着石壁,避免背腹受敌,和两大高手周旋。
秘魔崖形如狮子张嘴,卫天元站在咽喉部位,背靠石壁作战,地形倒是对他相当有利。要来攻击他的人虽然很多,却是插不进手去。
不过所谓“有利”,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即使他能够击败印新磨和司马都,跟着必定有人补上。敌方高手源源而来,在车轮战之下,终须还是丧命无疑。何况他就是对付眼前这两个强敌,亦已渐渐支持不住了。
唯一可以替他解困的,就只有上官飞凤了。但可惜她亦已是被人堵截,闯不过去。
那些人早已知道上官飞凤的厉害,蛇焰箭的讯号一发,立即分出入手来对付她。而且堵截她的都是一流高手。
上官飞凤被慕容垂的“隔物传功”所伤,侵入她的体内的阴煞之气虽然不多,伤得也不算重。但“幻剑”的威力却是不免打了折扣。她伤了两名高手,随即便给困在核心。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打起她父亲的旗号。
剪一山回过来;向上官飞凤走去。他走得很慢,显然受伤也是不轻。
不过,他来得却也恰是时候。
那些人见他走路都好似有气没力的样子,根本就不理会他。
只有一个与他有点交情的人冷冷说道:“剪二先生,你已经报了兄仇,这件闲事,你就不必理了。”
剪一山咳了一声,说道:“不错,闲事我是不会理的。”
哪知他说了这话,却突然挤了进去。声如霹雳,陡地喝道:“矛老六,诸老三,你们两个也算得是成名人物,怎的如此无耻,欺负一个受伤女子!”
大喝声中,他已是双掌齐出,把这两个人打得变成了滚地葫芦,转眼之间,又从滚地葫芦,变成了瘫作一团肉泥。
这两个人是正在向上官飞凤痛下杀手的那一刹那,被他以绵掌和大金刚手台而为一的掌力击毙的。
他回过头,对那个和他相识的人说道:“不错,我不会多管闲事,但这位上官飞凤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不能不管!”一掌又把这人打翻。
说话之间,他已经和上官飞凤站在一起,上官飞凤看得出他乃是强运玄功,其实已是强弩之未的,说道,“剪二先生,我不想连累你,你让我单独应付吧。”
剪一山道:“好,随你的便,我也不想多管你的闲事了!”说罢,突然反手一掌,向上官飞凤的背心拍下,拍个正着。
这一下突如其来,令得众人都是吃惊不已。剪二先生怎的忽然把朋友当作敌人,打起上官飞凤来呢?
但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这一掌拍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