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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1-02-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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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秘人物”。这怕,几乎纯粹是当下生理性的。我弄不明白,我这个人内心怎么这么胆小。结果,老宋死了,我也关起来。在劫难逃。关在里面,我才发觉,真正使我难受的,是老宋的死。不管我的阻拦有没有用,我做了,今天就不会后悔;不做,怕,无论对朋友对自己,脱不干净的是卑鄙、胆小、自私,甚至,老宋的死,也有我的出卖、推卸或逃避……
  老宋的爱人和孩子后来见了我都客客气气。我知道,她们不说,心里是怨我的。我也怕见她们。直到我发病了,她们一家才来看我,我反倒很坦然,报应把我们扯平了。
  我已记不得当时的劝慰,除了说些“别言重了,老宋的死不能怪你”之类,我能劝慰什么?
  王给我们提供的无疑是一个认真“忏悔”的形象。这种事在文革中太司空见惯了,换其他人,可能算不了什么。他和宋的私交并不是很深,也没有特别的派性关系,他完全可以不如此承担责任的。但王却看得很重,因为这件事确实触动了他内心深藏着的怕,而表面上他给人的印象是很沉着无畏的。
  作为现代中国人,王能“忏悔”到这个份上,已属不易。但仔细想起来,它算什么类型的“忏悔”呢?超个人的审视眼光从哪里来?使用的是什么言语?触及而定性的罪感是什么?更不用说后续的承诺与期待。
  一片混杂,但却真实。
  八六年,王也去世了。愿他的在天之灵允许我引证他,允许我引证一些我们当时谈话的内容。
  “如果你不被关,如果你不发病,它仍然有这么重的分量吗?”
  “会是一件事,但可能就压在心底了。平时忙起来也顾不上它。”
  “这么说,你是在‘劫数’、‘报应’的启示下才有更深的忏悔的?”
  “可能是吧。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时间、才有契机进入最内心的反省……啊呀,你逼着我正视一个事实,你肯定早想到了,你认为我是在功利心的驱使下忏悔的?”
  “没有,真的没有。”
  “不要骗我。或许我真的是这样。我是为了我的病好,就像我四处求医求药,我也在内心翻遍自己的罪过,检讨、忏悔,许愿,乞求宽恕。我把忏悔当作与冥冥者交换的礼品了。”
  “我真的没这么想。我只是从你的用语中感到了某种我不能确定的倾向。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相信‘劫数报应’,还是一般说说。”
  “是很糟糕。一场病把我变了,变得迷信。即便我信神,也是完全实用的目的,为了把病治好。要是病真治好了,我可能信神,也可能不信神,多半不信神。糟糕就在这里。”
  “我关心的仍然是,你对老宋的死有很深的内疚,这一点我做不到。我只会从老宋的死引申出社会批判,当时是派性批判,今天是文革批判,或许它是掩藏或转移内疚的最好办法,自欺就是这么完成的。而你却敢于承担罪责。许多问题上,你和我的取向常常有这种外向内向的差别。所以你写小说,我做社会学。”
  “别用损自己的办法安慰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反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时一站起来我就感到了,我知道我是因为怕才站起来要走的。虽然也意识到带走小魏的理由。第二天去看老宋已有预感,已有愧疚,只是不承认罢了。后来老宋出了事,最后死了,内疚才一步一步变成摆脱不掉的罪责。”
  “你是说,它最初就在一种直觉中,无须借什么理论反省的。”
  “怕,我怕了,在当时的情景中,它不仅在场,而且出场了,这是自己无法骗自己的。要装正经也是后来的事。”
  “可能你太敏感了。有的人,比如我,训练有素的意识常常会成为本能情绪的合理武装。也就是说,情绪一出场就已经是有意识的面貌,所以不那么容易察觉本能显示的怕。这也和你平素为人坦荡具有直觉的良知容易自我面对分不开。我的反省总是事后特别是遭受了挫折才开始的。要忏悔,恐怕还得先用理论解除理论,即解除我已习惯了的意识武装,就像‘文革’中的人必须剥掉‘文革’的武装一样;还不够,还得借一种眼光,才能看清自己的罪。我不知道这种眼光,单凭良知够不够?历史上最讲良知的王守仁,杀起农民军来从不眨眼的;现实中,为了革命的利益,饿死再多的人,也损害不了伟大本质的一根毫毛。本质或真理,要在曲折中前进,有时免不了牺牲,甚至无辜的牺牲,难道能因此牺牲而葬送或放弃革命的理想吗?你看,良知的小道理要服从历史必然性的大道理。许多事情,恐怕是良知直观不了的,就像康德的‘崇高’是知性直观不了的一样。所以今天才迫切需要一个任务,那就是,撕掉真理的面具。”
  “结果是再换一个真理,换的总是最好的。”
  “那就清算真理本身。”
  “不要真理,如何知道是非好坏善恶?如何知罪改邪归正?”
  “不是不要真理,只是不要真理的意识形态的独断形式。有两难,才有另类选择。不然就会永远重复下去。”

  毛泽东的《贺新郎·别友》是赠给谁的?

  
  ? 彭明道
  问题的由来
  在论述这个问题之前,必得先重温一下毛泽东的原词:
  《贺新郎·别友》 一九二三年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虚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宵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恁割断愁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这是已知的毛泽东最早的诗词作品。在毛逝世后出版的多种版本《毛泽东诗词》中,这首词毫无例外地排列于卷首,由此可见它在毛氏诗词中的重要地位。在此之前,《人民日报》曾经将这首词发表过两次。一次是毛逝世两周年的时候即一九七八年九月九日;另一次是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即毛诞辰101周年纪念日)。这样的情形,在毛去世之后,(即对毛的造神运动结束之后)是罕见的。
  这首词从发表到出版,有一个细微的差别,不知为什么没有引起国内的读者和学人的注意。这个差别就是:发表时词牌下无标题,而在由最权威的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和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诗词集》(以下简称《文献》版——彭注)中,在词牌下却加上了“别友”二字,正式作为这首词的标题。出版者还郑重声明:“本词最近发现作者有一种手迹,标题为《别友》。”《文献》版并且郑重其事地将过去已经公开发表和经过毛本人“校订定稿”的作品,作为“正编”,而将虽然广泛流传,但尚未经毛亲自校定的,列为“副编”,以示区别。这也无可辩驳地说明,毛本人对这首词是何等珍爱,在晚年还对这五十年前的旧作(虽未公开发表),慎重地进行过“校正定稿”。
  然而,这里有一桩天大的怪事:经过毛本人亲自“校正定稿”的原稿上,明明写的是“别友”。而《文献》版的注释却说“这首词是作者写给夫人杨开慧的”。以毛氏的文字功力与行事的精细,怎么可能把“妻”与“友”混淆不辨!
  这就出现了麻烦:这首词,到底是赠给谁的?
  “校订”乎?“修改”乎?
  毛泽东诗才横溢,是无容置疑的。他的诗词,在正式发表前,都曾经过反复的推敲、修改,当然也包括和他的诗友(如郭沫若、臧克家、胡乔木、陈毅等)讨论切磋。大抵是修改后显得更具光彩,更显精绝。如“水拍”与“浪拍”,“杨花”与“骄杨”等皆是。
  《贺新郎·别友》却是惟一的例外。词中的很多句子,在当时的情境下无法解释;另一些句子,又充满了明显的“文革风味”。一般的读者拜服于毛氏的政治权威和诗名之下,不敢仰视,是可以理解的。堂堂的研究机关和权威的出版社的“专家学者”们,要说分不出“别友”与“别妻”之间的差异,看不出这些“马脚”,那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
  首先看看这些无法解释,或无法连贯的句子:
  “人有病,天知否?”怎么能接得上“算人间知己吾和汝”这种两情缱绻的思绪呢?
  “要似昆仓崩绝壁”两句,倒确像一个大政治家的口气。然而,一九二三年以前的毛泽东,还没有生发出他在六十年代中那种狂热的“世界革命”思想和蓝图。遍查毛氏此前的著作,也找不到类似的遣词造句的先例。而且,这充满了“革命豪情”的句子,从诗词的起承关系而言,与整首词以及下阕的意境,也是风马牛互不相及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句子带着典型的“文革”印记。这又如何解释?
  原来,这首词在七十年代修改过多次。而最后的一次修改,竟是在全面内战,乱得不可收拾的一九七三年。词的本来面貌是这样的: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重感慨,泪如雨。今宵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恁割断愁思恨缕。我自欲为江海客,更不为昵昵儿女语。山欲堕,云横翥。”
  照原词读下来,就顺畅多了。不论是讲人情,感情,还是爱情,都少了许多矫柔做作,多了几许真情。照《文献》版的注释者说法,这首词有两件手稿,不同之处即有无“别友”二字标题。事实是不是这样,外人就无从了解了。据有关人士透露:毛泽东于一九六一年曾将此词亲手书写,交给贴身卫士张仙朋,叫他好好保存。十二年之后的一九七三年冬天,毛又将修改后的这首词,加上“别友”的标题,交给保健护士吴旭君抄正保存。两种抄件中的词句是否完全一致,不得而知。但一九七三年交吴抄正的内容,即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内容,却是无疑的。
  一九二三到一九七三,整整五十年了。看来当时毛并无发表此词的意思。因为一九七三年是“文革”中期政局最混乱最危急的关头,也是毛泽东最心烦意乱、焦躁不安的时候。了解“文革”史的人大概不会忘记接二连三发生在那几年的大事:
  一九七一年,“九·一三”事件,林彪叛逃;
  一九七二年,周恩来发现癌症,国民经济处于崩溃边缘;
  一九七三年,江青利用公布毛在滴水洞给她的信的机会,抬高自己,大造舆论;张铁生、黄帅等造反英雄跳出来“反潮流”;毛氏自己提出“批孔”,开始批周恩来;“十大”召开,王洪文和大批造反派代表人物进入中央;江青找毛泽东要钱,气得毛泽东掉泪……
  在这样乱糟糟的日子里,毛泽东真是心劳力绌,焦虑无穷。他有没有心情去修改他五十年前的一首风月骚词,是实在令人怀疑的。
  这里存不存在另一种可能?是毛的某一位诗友,或为受毛之托,或为自作多情,将词中颇有点凄凉(重感慨,泪如雨)和有点灰暗(我自欲为江海客)等句子,改成“豪情壮志冲云天”的样子。毛对此也未置可否,只是交“保健护士”抄正了事。倘非如此,他老人家既然如此珍爱此词,为什么不用那龙飞凤舞的笔写一横幅,或是将他修改过的原稿交给秘书存档呢?
  虽然毛泽东对这首词的处置有些反常,有违常理,也有违中共中央办公厅关于保存党和国家领导人文稿的规定,但在旁人,却只是一种分析和猜测。
  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毛在何处?
  既然《文献》版的注家肯定这首词的写作时间是“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那么,我们可以考证一下,此时,毛泽东究身在何处?他的妻子杨开慧,又在哪里?也就是说,“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这对恩爱夫妻,是否曾经有过这样一场情绵绵的别离?
  毛氏早期的行踪,暂以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著的《毛泽东年谱》为准。查《年谱》中的一九二三年,有如下一些记载:
  四月:离长沙去上海,到中央工作。
  ……
  九月十六日,回到长沙……
  十一月二十四至二十五日,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三届一中全会……
  十二月底:奉中央通知离开长沙去上海,准备赴广州参加国民党“一大”。作《贺亲郎》词赠杨开慧。(词略)
  由于《年谱》和《文献》版两书出自同一编者,对这首词的写作时间铆合得很严密。但仔细推敲一下,就发现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首先,毛是否参加了在上海召开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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