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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施法就得入定,非得有人护法不可,施法的当然是天嬉笑,可弦子重伤未愈无力护法,在梁辛等人过来之前,两个丑娃娃正商量着要不要摇铃从家里调派高手过来,所以天嬉笑一见梁辛,第一句话就笑道‘来的刚好’。
挖掘鬼道士的记忆是正经事;挖掘蚁穴另端的大福地是大便宜,梁辛直接把胸膛一拍,对天嬉笑道:“探!赶紧的!”
天嬉笑二话不说,双腿一盘,坐倒在地开始念咒……这番准备时间漫长的很,梁辛从黄昏等到月上中天,天嬉笑才终于动了动身体,饱吸了一口气后,将早就盘结好的手印,缓而又缓地按到了蚁穴上。
半个时辰之后,天嬉笑沉声开口:“十里!”
柳亦脸上一喜:“福地距这里才十里?”
弦子赶忙摇头:“是他的法术已经探出了十里。”
柳亦傻眼了:“半个时辰,探出十里……就是个瘸子,这功夫也跑出十里去了。”
弦子想笑又觉得有点不合适,表情古怪地很:“这个法术最重要的地方是‘绵延千里’,度上么……的确没什么可取之处。”
又是半个时辰,天嬉笑再报:“二十里!”
……
到了第二天晌午时分,天嬉笑‘跑’到一百二十里,蚁穴的尽头却还远远未到。柳亦终于坐不住了,和梁辛商量了几句,与其大家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兵分两路。
护法事大,柳亦的修为怕是力有未逮,就留梁辛在此处,小心看护着天嬉笑。
柳亦和弦子赶往猴儿谷,下到假大眼中,去采集四种命格的生血,不管是修改法阵还是重列夺力大阵,都需要这些生血,而且这些血液放在修士的乾坤袖中,也不怕它们会变质**。
取血、打探下天门在猴儿谷中的作为,再返回此处汇合。定议之后柳亦带上弦子即刻启程,向着苦乃山疾飞而去。
从西蛮跟过来的那个丑娃娃帮不上什么忙,身上的伤势还颇重,梁辛也就不让他再强撑着陪同,打他回去疗伤了……
又等了差不多两天的功夫,在报过‘五百四十里’之后,天嬉笑的眼中终于略过了一丝喜悦!随即他又把双手一番,换过一个手印,他的法术不光是寻根溯源,还有初探端倪之用。
这次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天嬉笑好像忽然现了极有趣的事情,竟于施法之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突兀,再加上丑娃娃的长相比鬼都难看,梁辛立刻被吓出了一声冷汗,脱口道:“笑个啥?!”
天嬉笑随之从入定中清醒回来,丑脸上稍带赧然:“刚刚不是我要笑,而是法术如此……那边确确实实就是一方福地,灵犀动人,才引得我由衷笑。”
梁辛眉飞色舞,心里却嘀咕了句由衷笑都笑成那样……
天嬉笑把神情整了整,继续道:“东南方向五百余里,福地是错不了的,不过法术的探知有限,再想具体了解,总要到实地去探。”
说完,他也不再废话,唤出法宝迅在地上挖掘起来。
梁辛更是大吃一惊,满脸都是愕然,丑娃娃这是打算挖过去?那又何必弄什么束灵成线、找人护法,打从现蚁穴就开始挖不就得了,凭着他们的宗师力气,挖地的度比起‘瘸子跑步’也只快不慢。
天嬉笑眉眼精明,看梁辛的神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先咳了两声,跟着才笑道:“不是要挖过去,我这是先坑后埋,阻断两处异穴见的联系,这边的地势和阵法咱还有用不是。”
不大的功夫,他就挖好了一个数十丈的巨大深坑,继而催动法术,于泥土中揉入丝丝金行脉络,重新把地面充填平整,因为有了淬金相掺,‘降砂’蚂蚁也就再无法挖出小洞了。
就在天嬉笑整理好地势的同时,梁辛真就觉,整个‘诟龟’崖下,陡然变得寒意透骨!不是天冷风寒的凉意,而是……被死人的眼睛死死盯住的感觉!
原先地面上残留的一些蚂蚁,此刻也开始没命地狂奔,飞快逃出‘诟龟崖’笼罩的范围。
这种地方任谁也不愿多待,梁辛等人也退出此地,天嬉笑神情满意:“这里的阴重势子应该是复原了,等弦子回来,先让他主持法阵,把我关下去试试看,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动手修改阵法。”
梁辛急于知道结果,本来想让天嬉笑去主持阵法,自己去当囚徒试探监狱,话到嘴边又悬崖勒马,总算没说出来。万一自己被关押下去之后天嬉笑跑了,这事就麻烦了……连用掩都逃不脱的监牢,梁辛自忖也够呛能越狱。
等人无聊,眼下又没事可做,梁辛和天嬉笑之间的最大谈资,自然也就是东南五百里外的那处大福地。梁辛入世时间没多长,对中土各地基本没太啥概念,而天嬉笑搜尽记忆,也想不起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名堂。
其实想不到更好,越没有名堂,也就越说明那里还是片处*女地。
再有就是关于大福地的用途,梁辛问过天嬉笑:“那里除了能当祖坟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天嬉笑乐了:“其实,这种福地最大的用处也就是埋死人,不过,这个地方的祥福之意实在太…太惊人,我怀疑其中怕是有真正的宝贝也说不定!”
有宝贝,梁老三听懂了,记牢了。
让梁辛颇感意外的是,他又足足等了九天,也不见柳亦回来,事情就是这样,总以为马上就回来,所以也就一直拖着、等着。要是从天嬉笑探出福地时,他就起程去找柳亦,现在早都到了苦乃山好几天了。
天嬉笑也挺郁闷,他想的是有这个时间,都足够他去探一探五百里外的福地了。
梁辛越等越心慌,可细细一琢磨,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也牙根酸。
大眼虽然是假的,可时间却货真价实跑得飞快,当初他把众多昏迷修士带回猴儿谷的时候,自己根本不曾下到其中,只是托请天猿代劳。而这次柳亦回去,到了大眼内,先别说就地采血,就算弦子只从千多人中辨认那几个硬格之人,最快也得小半个时辰吧……
大眼的半个时辰,就是凡间的三个月!
幸好,就在梁辛相通这个道理的时候,柳亦回来了。
第三一八章 大福之地 豆子惹的祸
柳亦是自己回来的。
他到猴儿谷的时候;先前那个被葫芦安排着、送昏迷修士进入大眼的天猿还没上来呢。
梁辛先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算还真是这么回事;上次他带过去的人着实不算少;随便摆放一下怕也得个把时辰……
柳亦多聪明;当然不会去把时间耽误在大眼里;就请天猿带着弦子下去。他探望过葫芦和丑娘之后。便折返了回来。
天门到现在;在苦乃山内还没有太多的动静;想来他们要布置的手段非同一般;进山之前还要大大花上一番准备功夫。
家里没什么事情;柳亦没进小眼;凭着他的速度;从牢山往返猴儿谷;有三四天功夫也就足够了;梁辛更觉得奇怪:“怎么耽搁了十来天?”
柳亦从师父赐给他的乾坤袖里掏了掏;取出一卷又粗又长的画轴;画轴贴有封条;方方正正的几个大字写得明白:大洪国蜀州详版——九龙司松阳镇抚。
柳老大做事细致;估摸着天嬉笑施法之后;大家多半要查找具体地点;在返程时特意从去了一趟附近的九龙司衙门;取了这幅精绘的眉州版图过来。
这幅图来的正是时候;天嬉笑大喜;连声道谢中忙不迭展开地图;去对应查找自己的探测结果。
柳亦的神情里;却没有往时那种做了一点小事就神采飞扬的得意;对梁辛道:“我去司所取地图;由此也知道了一件事;这才耽搁了时间……福陵州的青衣;伤亡惨重。程七爷被人打成了残废;高老大带人赶去;也落了个重伤昏迷;到现在还未醒;随行的三百多个青衣大都惨死。至于当地兵勇、铁骑;就不用算了!”
福陵州地处东南沿海;从梁辛第一次落海归来时;高健和程七链子两大游骑就被指挥使派到了那里;一是为了侦办海匪;二是要追查先前青衣精锐被杀的案子。
梁辛的额头上立刻跳起了青筋!
他和高、程两位青衣共处的时间很短;但都是用性命拼出来的交情;这两个游骑狡猾、市绘;可也是真正的好汉子。
柳亦嘴角一抽。似乎是笑;古怪且阴狠:“凶手也是咱们的老熟人!”
梁辛先是一愣;随即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声音干涩;语气里一千个不情愿:“是胖……胖海豹?“
柳亦点了点头;目光阴鸷。
这桩案子大到骇人听闻;但是其中的过程却异常简单。胖海豹和轱辘岛闹翻;领着!群拥更返回中土;算起来。梁辛和柳亦到了牢山的时候;他们也才刚刚入港、上岸。
轱辘岛孤悬海外;但也和大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吖系;胖海豹这一伙子人要想悄然上岸本来也不难;可‘穷人乍富’之下;行事也就没了分寸;首领是一个六步宗师;他们又哪还会将凡人差官再放在眼中。
近百名满身水锈、满目凶光的赤膊大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靠栈登陆。
青衣如何能不重视;刚一上岸就截住了他们加以盘查。
程七链子就在当地;接到传讯后也赶了过去。他是暗线;本没打算爆露身份。只在暗中观察。
胖海豹这一伙人本来就是海匪;一个两个还有希望蒙混过关;这么多人凑到一起;怎么可能瞒过青衣;何况……他们本也没打算去瞒;且不说胖海豹;单说那群拥蹙;就是石林、洪熙宗站到面前;他们现在也敢一个巴掌扇过去。
而且从司老六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轱辘岛的海匪虽然是青衣后人。但他们对青衣只有敌意。
还不等缉拿、法办这些手段;在盘查时双方就冲突了起来;胖海豹回护自己人、对青衣也没什么好印象;他一出手;青衣立刻吃了大亏;整整一旗差官尽数丧命。
程七链子职责所在;出手救人;可他又哪是胖海豹的对手;中了对方一击天音吼;七根银链全被震断;一条右臂也被炸了个粉碎;所幸胖海豹先前不知道他的修为;还到他也是普通青衣;在天音吼中几乎没怎么用力;这才算保住了性命。
高健闻讯;统御福陵精锐赶来围剿;要论起正面攻杀;数百个差官在六步宗师眼中也不值一提;但青衣还有机关术、江湖术等种种奇门手段相辅;
反观胖海豹;他的巨大力量是突然获得的;在使用起来还不够得心应手。何况他的天眷神力刚刚觉醒不久;身体还在提升、适应的过程中;尤其是灵觉、轻身等方面还差得远。算起来;他有六步之力;但却没有六步的战力。
高健指挥的这一仗打得无比惨烈;随行高手大都阵亡;自己也被天音波及;昏迷至今。胖海豹身边的拥更尽丧;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不过还是凭借他的纵声大吼;冲出重围;逃走了。
大案惊天;指挥使勃然大怒。各地青衣尽数被调动起来;务必缉拿凶手归案;而胖海豹边战边逃;几次突破围捕;手上不知又添了多少人命;从沿海跑入内陆。柳亦去到松阳人字院司所借地图的时候;得知了此事。
梁辛明白;单只这个消息;不会耽误大哥几天的行程;柳亦出手了。
柳亦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在凶岛上胖海豹偷吃过天地岁之后;两人之间就不怎么再说话了;不过也不是全无交情;这次出手对付胖海豹;并不是故意针对;也只能说明:九龙司在柳黑子心里;比着胖海豹要更重得多。
梁辛叹了口气;问道:“胖海豹死了?”
柳亦摇了摇头:“活捉的。胖海豹本来就伤的不轻;老爹的咒法才刚传给他几天;还来不及学;他不是我的对手。”说着;柳亦翻起双眼;望向了梁辛:“还记得在杂锦孤峰的时候;拓穆和咱们说过的话吧……他的话;应在胖海豹的身上了。”
拓穆曾明言;天赐神力之祸。比着修士之祸犹有过之!
梁辛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轱辘岛对九龙司早有怨恨;这次碰了个正着;打杀起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以前他是普通人时怎么不打?”柳亦神情淡漠:“不想在轱辘岛受气;走就是了;又何必带上一群喽啰;这么做没什么;只不过会让几个首领威信松动罢了;一群草莽聚在一处;首领的威信松了;大乱也就不远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懂么?他懂;不过他飘了;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吧!青衣盘查时;他要护着手下脱身易如反掌;何必开口就杀人;还是那句话;他觉得自己有个这资格。”
他截住胖海豹的时候;后者破口大骂全力出手;想置柳亦于死地。可回顾过往;柳亦不曾欠过他半分人情;相反;还在对付苦栗子、逃避海底恶炎时几次救下了他……
这个事情柳亦没对梁辛提起;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胖海豹拼命反抗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在事后;一向没心没肺的柳亦;也难免有些感慨了。
梁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分不清胖海豹到底是对是错。
“我只是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