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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非凡。
方练完此招,飞燕已香汗琳清,十分疲倦。
“剑走天庭……腾云入海……化作万爪金龙……”
时间不多,他只练了几遍,知道技巧所在,马上又要飞燕教他最后一招地毁天沉。
”地毁夭沉是拼命的打法,因为这招再蠃不了敌人,也就不能自保,所以全在实招上,先以虚诱敌,再以实攻,没有守势。“
飞燕勉强练完,以她功力,自无法全部达成功力之要求,一些腾空高度,含盖面积都不如理想。纵是如此,此招威力,连小刀儿都觉得煞气逼人,自非柳西湖那种不求上进的人所能使得出来的。
练完后,飞燕已快虚脱,她已两夜没睡觉,但仍不敢怠慢,不厌其烦地向她爹解说。
小刀儿觉得飞燕仍是如此乖巧听话,和童年印象中一点都没变。
飞燕也陪笑不已:“爹,柳家的摇风散手和裂天十三掌,女儿都替您学会了!”
“好!很好!”公孙断并无太多赞扬飞燕,食指慢慢地抹向剑身,“花了四年时间,总算有了代价!燕儿,苦了你!”
好象他说话就是那样子,连看飞燕都懒得看,而飞燕好象也很习惯,浅浅一笑道:“只要爹能高兴,女儿就满足了。”
此时公孙断才转向她,眼神中露出狡黯意味:“自从你大哥受伤后,就只有你最了解爹了。”长叹一声:“爹多么不甘心!”
却不知他为何事而不甘心?飞燕也不愿去猜,她道:“现在二弟的武功,应该很高了,爹您要看开点。”
“看开?”公孙断掀起嘴角冷冷一笑:“看开的是我?还是他们?谁又那么容易看开?”
飞燕默默无语,她并未换下衣服。只是将衣服扎紧些,寒风吹起。不禁打了个哆嗦!
“飞燕,你能再帮爹一次吗?”公孙断眼神如电,直射飞燕,口语却如乞丐在求人家一般。
飞燕不敢触及他的眼神,低下头,突地用力点头:“只要爹需要女儿,女儿哪有不帮之理!”
说完话,她嘴唇已咬出血丝,已轻轻抽搐起来。
“我知道不该一直让你做事,但为了爹,为了雾儿,只有委曲你了。”
“爹……没关系……”
公孙断叹道:“象上次,你本该说小刀儿扯下你的衣服……”
飞燕突然抓紧衣服,冷颤道:“爹……小刀儿他……女儿不忍……”
公孙断苦笑道:“事情过了就算了,若那时小刀儿不被放走,今天柳西湖不会死。”
小刀儿闻言,心中不是味道:“难道他为了那件事而一直怀恨在心……是的!又有多少父母能忍受女儿受到伤害!”
苏乔却不这么想,他觉得公孙断脸色阴晴不定,变化莫测,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爹……”飞燕感到一丝怯意。
公孙断安慰道:“放心,爹不会让你去做困难的事。”顿了一下声音,又变深沉:“听说柳西风他师父仍活着!”
飞燕突然畏惧地打个冷颤:“爹……您……您要女儿……女儿不清楚。”
公孙断冷森道:“你想想,这几年里面,可有他师父的下落?”
飞燕哆嗦一阵,终于说道:“那个老人,好象十分偏激。”
“你见过?”
“见过……”飞燕道:“有一次和西竹到后院……好象另一条秘道,到了另个地方,他说那位老人是他师父……他还带了一位姑娘去……然后……那位姑娘就没再出来了。”
“所以你才怕他!”公孙断道:“别伯,恨天魔仇三他虽然喜欢女色,却不会逼人,而你又是柳家媳妇,他更不会打你的主意,你不必过于担心。”
“是……爹……”飞燕仍难以处之泰然。
公孙断有点暧昧,笑了笑:“爹是要你设法,从他身边弄出一些武功招式秘本。”
看来他为了造就自己儿子而不择手段。
飞燕微微点头道:“是,爹……”
公孙断含笑道:“一切都着你了,将来你二弟成了第一高手,爹会告诉他,是你的功劳。”
“女儿自该如此。”
“回去行动要小心些!”公孙断道:“昨天驼子己被小刀儿杀了!”
飞燕突然如触了电,惊叫道:“小刀儿已知道我的事了?”
会是什么事?使得飞燕如此紧张?当然这件事也是小刀儿最想知道的。
“小刀儿不知道!”公孙断道:“驼子将一切推给你大伯,后来不知怎么,他把驼子给杀了,尸体还是我埋的!”
小刀儿现在才知道,原来尸体是他埋掉,难怪找都找不着。
“小刀儿来了,那我怎么办?”飞燕十分惶恐。
公孙断道:“你照平常那样应付就可以。没有确实证据,他不敢拿你怎样!”
飞燕苦涩的睑,更显痛苦。
公孙断似乎也不愿多看她如此模样,安慰道:“巳快天亮。你回去吧,一切事情有爹替你作主,不会有事的!”
“是……爹……”
飞燕收拾一下东西。已默默离去。
公孙断忽然叫住她道:“西湖出殡那天我不去,你大哥会去,爹半个月以后再来着你。”
“知道了!”
飞燕淡然回答,步向林中。
公孙断昂天长叹,若非黑夜,他必会啸出巨声。传出一阵得意笑声,他也转入树林。
公孙小刀儿有点沮丧,听到公孙断那番话,他真为飞燕叫屈,同时他也不愿接受,公孙断会是这样一个人。
苏乔叫醒他道:“此事一定和公孙断有关,你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你要我怎么办?”
“捉住飞燕,问个明白。”
“她……好可怜……”
苏乔道:“你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再说我们只是想问清楚事情,不会对她怎么样。不问,你永远背着黑锅。”
小刀儿无奈道:“好吧!”
两人已追向飞燕。
飞燕走得很慢,低着头脚步好象拖着大铁块,一步比一步沉重。每走一步,心中就多一块铅,重得叫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发现碰上了东西一抬头赫然发现小刀儿端正的容貌就在眼前。
“啊……”
她突然地惊骇急叫,人往后退但声音只叫出口,已被苏乔给封住嘴巴。
小刀含笑道:“大小姐,是我,小刀儿。”
苏乔道:“公孙姑娘,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而已。”
她松开飞燕。
“你们都看到了?”飞燕又叫起:“不!不!我没有!我没有!”直往后退,眼泪也急出来。
苏乔娇笑道:“我知道你没有……”
“我,我……”飞燕十分委曲地哭了起来。
小刀儿不忍,叹口气道:“大小姐你走吧?我不问就是。”
苏乔想阻止,但触及小刀儿眼神,她也软化了。
飞燕抓紧衣服,逃了几步,又停下来,悲感道:“小刀儿我……没办法……”
“我知道。”
苏乔赶快追问:“是你爹要你如此做的?”
“不不不!”飞燕矢口否认:“是驼子……驼子……”她又流泪,十分怜人。
苏乔不放松,叹道:“其实,我们早知道是你爹要你如此做的了。”
飞燕哭得更伤心:“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他要对付小刀儿……否……我就……”
“你就不会听他的是不是?”苏乔追问。
“我……我……不是我爹!是西竹!是西竹!是他要我如此作的!”
飞燕啜泣不已,飞奔而去。小刀并没有拦住她,事情都己十分明显,又何必再逼她呢?
苏乔轻叹道:“果真是公孙断搞的鬼。”
小刀苦笑不已:“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如此?”
苏乔瞥向他,轻轻一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真的不懂。”小刀儿道:“要是柳西竹,我倒比较相信,因为当时我和他起冲突,而飞燕也说是西竹。”
“你真相信飞燕的话?”苏乔道:“很明显,她是不愿说出此事是她爹要她如此,一急之下才随便胡乱找个人垫底,当时除了公孙断,还有柳西竹兄弟,现在西湖死了,她只好说是柳西竹了。”
小刀苦笑不已,这种事可能性不大,因为飞燕不是个会说谎的女人。
苏乔继续道:“至于公孙断为何要如此做,我倒可猜出一个大概。”
不等小刀儿问,她接着又道:“你没看过他为了寻求武功而有点不择手段?”小刀默然点头。
“这就是了!”苏乔道:“可见他对武功十分重视,而他发现你武功过人时,难免心生嫉意,要把你赶出公孙府。”
小刀儿回想过去,刚开始公孙断还对他不错,后来为了救湘雨,而和柳西湖起冲突以后,他就有点变了样,不禁有点相信苏乔的说法。
“其实,当时我只想安心地呆在府中,替老爷尽点微薄力量而已。”
苏乔笑道:“问题就出在此。他知道秋月寒在传你武功,而你又为他做事,将来很可能也是帮助秋月寒,你忘了公孙断一直想逼秋月寒退位给公孙飞雾?”
“这件事我有所闻,不过那是主人之争,和我这下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苏乔道:“是没有关系,但以公孙断的为人,他会留下你这眼中钉?”
照苏乔所说,那么公孙断的心胸,未免太狭窄了。
“他不应该如此伤害飞燕和那名被奸杀的女婢!”小刀儿道。
苏乔道:“他可能还是下毒陷害秋月寒的人。”
小刀儿恍然道:“难怪我的药会医不好老爷的病,原来是被掉了包,我得将此事告诉老爷才好。”
“你不揪出公孙断的假面具?”
小刀儿面有唯色,好歹公孙断也是公孙世家的一份子,若事情闹大了,不只他丢人,秋月寒也没面子。何不将此事告诉秋月寒。让他去解决。
三天后。
早晨,清露溅出凉意,小刀儿已抵达公孙府。
府门依然高耸,巍峨屹立,威风依旧,门上旗杆红旗以龙为图,风在吹,龙在动,直如活生生的青龙在张牙舞爪。
小刀儿换上青布棉衣加短祆,这是他用一两银子在镇上李家铺买来的,和铺店的小二买的。
想混入公孙府,装束总不能太明显,尤其是武林打扮,更易引入注意,所以小刀儿换了个佣人装束。
他还提了一篮腌酱罐头,几坛好象泥封了几十年之久的美酒。
他很快混入府中。
佣人多,而且分有东院和西院,碰上了东院人。就说西院,税上了西院就说东院。
如此躲躲藏藏,他巳混入西院那座三层楼,白漆石,红瓦栏的巨宅。
他知道公孙秋月的书房就在三楼靠右,因为此处不论光线、晨引夕、暮送霞或者空气,以及视野都是最好的。
从书房到三面窗口,可看清周遭数十里,风翔镇更能揽入眼帘,活活地一幅美画。
小刀儿找好角度,先从左侧连着高楼的厢房檐柱翻上屋顶,再匍匐贴着屋瓦爬向楼角,稍一用力,靠着阳光暗影处,壁虎般地爬向二楼,再一个倒窜,好像溜滑梯般,倒溜入三楼,一点声响都没发出。这手功夫,若有人瞧见,非得自认眼花不可,极不可能,而又快速。
秋月寒并没练剑,这几天他都窝在书房,似在读古籍,也似在沉思,他坐在书桌前,大部分都在冥想,眼眸死盯向窗外,看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刀儿走进一排贴墙高的书架,才开口:“老爷……”
秋月寒登时如临大敌,自然地挥起右手,能无声无息地靠近他的人并不多,纵使在发呆时。
神经绷紧,突见是小刀儿,这才松了下来,而其动作只是将手掌放下,并如小孩吓着般,那么失态。
“是你?小刀儿?”
秋月寒马上起身,走向三面窗口,想瞧瞧是否有异样,觉得并没人发现小刀儿来此,方自带起上白绢的窗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
小刀儿道:“有急事。”
“什么事?你快说,别耽误了!”
秋月寒拉过一张黑木而铺有红棉垫的椅子,让他坐下。
小刀儿答谢后坐上椅子,道:“是有关于二老爷的事……”
“他怎么了?”秋月寒稍急地追问。
小刀儿一五一十地将所见之事说了一遍。
秋月寒长叹不已,不时徘徊在铺了蓝地毯的书房。右手拂了又拂长髯。
“二弟!你这是何苦呢!”
他说出这句话,眼眸儿已发红,脚步也为之不稳,心中沉痛更不必说。
小刀儿偶尔瞥向他,也感到一丝悲怅和不怨,拭默地坐在椅上,望着书桌宣纸刚写不久的毛笔字“人生何所求”的隶书字体。
秋月挽起青袍衣角,坐回椅子上,恢复镇定,问:“依你之见,该如何?”
小刀儿回答:“老爷,我只是想通知你,没有想过要如何。”
秋月枨然一笑:“害你蒙上了不白之冤,你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