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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儿,快抵住你爹头顶百会穴,输出功力!”
小刀不敢怠慢,马上照办。
真是逼人,公孙楼脸色通红,身体似乎胀肿少许,像充了气一样。
百里奇马上借小刀儿深厚的内力,寻找穴道,只见真力过处,穴道就长了小肉瘤般凸起,真气一边,肉瘤则跟着流窜。
半刻钟已过,百里奇已满头大汗,小刀儿也差不多,但他不敢分心,没有神医指示,不敢松去功力。
“奇怪……”
百里奇似乎找不到应该有的症状,而皱眉头。
“照理来说,精神失常,其中会一定有所反应迟钝才对……”
他又再从头索寻一遍,情况仍是一样。
“少商脉和少护脉虽然较弱些,但也不是该有症状……”
苏乔拭去三人汗珠,问:“神医,公孙老爷的病因很难找?”
百里奇轻轻点头:“有一点!”转向小刀儿:“你改反向运气,行动稍微加快。”
小刀遵行指示,改反方向行动。
公孙楼身体又胀了许多,也更红润,就像个面人一样。
百里奇凝神揣思,反复在其身前、身后找气,足足又过了两刻钟,仍不得要因。
“难道会是……”
突然他撤回指劲,拿出金针,似要做一项决定,深深吸口气,平静一下稍累之心情。
“小刀儿,快撤功力!”
他叫得很急,小刀儿有点愕然,但马上照他指示,撤回双手。
公孙楼此时因内劲往头百会穴道,身形抖颤了一下。
此时百里奇迅捷地将金针插上百会穴,五寸长的金针没入脑中。
小刀儿和苏乔不禁皱起眉头,须知脑部最为脆弱,若受到伤害,尤其是有个东西插入,十次九次是死定,百里奇却如此快速地将金针插入。
慢慢来,倒也是能让人接受。如此快?除非百分之百准确,否则就有丧生之险。
百里奇不只插上一只,还在公孙楼眉心神衣穴插上一支。
昏迷的公孙楼,此时陡地张开眼睛,射出青光,像把利刀,但随即消逝,眼皮也合上了。
百里奇再点他数处穴道,替他推拿一阵,公孙楼殷红肿胀的身体才慢慢恢复原状。
他抽出两枚金针,针头俨然有半寸是透明水冰东西,像要滴出的小水珠,极小,差不多像毛发的尖端那么细小。
百里奇凝视后,马上拿出白绢,又从屋旁摘下一片通白竹药形小药片,拧出汁液,滴在绢布上,然后将金针往上面一沾。绢布变成紫青,十分明显。
百里奇此时才有了笑容,“是了,原来如此!果真是如此。”
“前辈……”小刀儿亦喜悦的脱口而出:“我爹的病……”
他知道百里奇会说出原因,是以并未再说下去。
百里奇长叹道:“好一个梦魂玉露,实在让人防不性防。”
苏乔愕然道:“神医,您是说公孙老爷中了梦魂玉露,才精神失常?”
“嗯!”百里奇叹道:“太狠了!”
小刀儿虽关心谁下的毒,但他更关心另一样,急道,“神医,我爹能不能救治?”
“治是可以治的,但有点棘手,你不必太过于操心,我们好好商量。”
三人走向那张用巨木切成的像是秋海棠叶子的桌子,坐了下来。
小刀儿急问:“那梦魂玉露又是何种药?它的药性如何?”
百里奇道:“梦魂玉露只产于天山寒冰崖那万年冰窟中,十分难求,汁液如露珠,是以有玉露之在。其功效则能使人神智失常,如梦如魂,故而叫梦魂,花叶六瓣,透明如冰,状如星星,又叫做星星亮,大小不及一颗齿大珍珠,其量又少,而且在皑皑白雪中,难寻程度可想而知。”
小刀儿问:“除了能让人神智失常,还有其他功用吗?”
“据我所知,没有了。”百里奇道,“大凡是精纯于某种药效者,其他功效则相对减少,而梦魂玉露,正是此类最佳者。”
小刀儿闻言,稍加放心。
苏乔问:“这毒药该如何使用?”
“很筒单!”百里奇道:“此药无色无味,就像清水,而且除了还珠草以外,任何方法都检验不出来,只要将它倒入茶中,水中,让人服用,药抵脑髓,自然形成精神失常。”
他指向方才所采的如竹叶的小草:“那就是还珠草。”
两人顺目瞧去,再收回目光,小刀儿问:“可是听秋月寒说,我爹是渐渐加重病情的。”
“这好解释!”百里奇道:“玉露药量较少,发作症状较慢,较多则较重。”
苏乔道:“也许那人不让你爹一次就严重失常,才分批下的毒,因为突然的病发,很容易引人注意,或许那样,他就不能得逞什么诡计了。”
小刀儿稍带怒意:“那人好可恶!”
百里奇轻轻一叹,复又道:“我将此药在人体内的作用告诉你们,因为它很特殊。”
小刀儿和苏乔凝神倾听。
“梦魂玉露本身并没什么毒性,但它能滞留脑髓,并分泌一种物质以麻醉……或者说控制脑神经,因而使人失常。”
“但为何苏姑娘的琴音可以暂时治好我爹……”小刀儿问。
百里奇道:“一方面是苏姑娘的琴音有种种功效,用来杀敌则用残字诀,可震破耳膜,若用来治伤,可用顺、畅,两字诀。诸如种种,都是以琴音影咱人们心绪而达到目的。我想,苏姑娘对你爹所弹的,是静字和愁字两诀,可对?”
苏乔颔首:“没错。”
百里奇又道:“这又得扯回玉露的药性。它平常聚集脑髓而形成病状,疯癫则生,既是疯癫,整个生理和心理必定失常,也就形成了玉露的更加聚集力,则玉露聚集力将会松驰,甚至随血液流窜全身,直至下次凝聚时,病再复发。”
难怪公孙楼时好时坏,原因就在此。
小刀儿问:“后来苏姑娘和琴音快治不住,是否因我爹功力增强而抗拒了琴音,跟药物无关?”
“可以这么说!”百里奇道:“但另一方面,也因你爹功力加强而使本身体内自主力增高,无形中影响了玉露的凝聚更坚强,发病时也就更不好治。”
苏乔问:“可是当时您要小刀儿行功催气,不就是加重它凝结。”
百里奇笑道,“那是先前,后来我要他倒行真气,就是要冲散玉露的凝结力,然后以金针取治少许,方知此为何物。”
他补充说明:“当时我只是假设而己,幸好不负揣测。”
小刀儿突然眼睛一亮道:“老前辈,您的金针能沾出少许,如此用多几次……”
百里奇摇头轻笑:“理论上是可以,但实际上有许多困难。”
他说,“其一,金针插入脑中,危险性大,其二,每次要倒运真气,对你爹身体受损不小,其三,金针每次只能沾出少许,不知要沾多少次方能奏效。有了这三点,除非万不得已,不该用此方法。”
小刀儿脸颊一红,他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幼稚。
苏乔立时接口,想替他解窘,她道:“那该如何解去梦魂玉露之毒?小刀儿的雪神丹和赤眼丹能不能?”
百里奇笑道:“这件事,似乎他娘早知道,是以要小刀儿去寻人间奇药。”
他又道:“不错,只要有这两种药,玉露之毒自然可解。”
小刀儿急问:“少了一样赤眼丹能不能解此毒?”
百里奇神情转诧异了:“你没找到赤神丹吗?”
他明明看见小刀儿猎着赤眼狐,见他如此询问,心情十分讶异。
“掉了!”
“掉了?”百里奇苦笑:“如此珍贵的药……”他突然觉得不该说这番话,马上改口:“若少了赤眼丹,恐怕无法奏效。”
小刀儿望着床上的父亲,怅然地叹了口气,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百里奇道:“要解玉露之毒,先必须以赤眼丹之毒性溶合玉露之中,那时赤眼丹之毒将会运行全身,也将玉露之毒引出脑髓,然后用解毒圣品雪神丹中和毒性,则可痊愈,若少了赤神丹,恐怕无物可溶合玉露了。”
他再补充:“你娘要你找许多药,最重要的还是雪神和赤眼两味,其他的可能是养脑固身之类,以便和着主味药一起,使你爹身体少受损伤。那些药,我想我能配制,你不要操心。”
“多谢神医。”
小刀儿并没有多大欣喜,因为少了主味药,副味再多也起不了作用。
“唉!”他长叹,转向窗口。
忽然他眼光落在墙角一堆药,似觉很眼熟,不禁走了过去。
是的,就是这些药保住了他的雪神丹,是这些药让秋月寒中了毒。
虽然下毒的是公孙断,但他一生也忘不了这点药。
“神医,这些药……”小刀儿在问:“它从何处来?”
百里奇道:“这药是公孙断配的,上次在替公孙飞雾治伤时,他已经用此帖药医好他儿子内伤,我觉得其中几味十分神奇,才将它留了下来。”
小刀儿道:“神医,那是我配的,公孙断可能从我那里……”
突然他愣了一下,“难道偷我药的会是他?”
百里奇道:“这些药引,是你送给公孙断的吗?”
“不是!”小刀儿道:“当时我将药堆在那间黑暗房屋,他可能事后才去。”他又道:“以前煎药时都是湘雨姑娘,我想公孙断不至于掉包。”
不管如何,赤神丹失窃,他们已认定一定和公孙断有关。
百里奇回想公孙断在房中研究药经,己觉得他对药十分内行,即是内行,自然对某种药物有所偏好,对于奇药当会窥视。
“我看你还是对公孙断开始查起,说不定会有结果。”
小刀儿也如此认为:“可是他已经不知去向,要找他……”
苏乔娇笑道:“你忘了他那个奴才?就是引没了进府的那个。”
“柳源?”
“嗯,他既是公孙断心腹,多多少少会知道他的下落。”
小刀儿觉得很有道理,得赶快去,但……父亲在这边,十分不安全。
苏乔玲珑心,已猜出他的心思,笑道:“你去没关系,春神师父临行时还吩咐我,要将你爹带回雾山,你走后,我们就去,只是……”
她瞧向百里奇,不知他是否愿意同行?
百里奇笑道:“素闻春神笑乃人间奇女子,老夫心仪久已,若能随同行见上一面,亦可了却多年宿愿。”
苏乔笑道:“春神师父当然欢迎您,她时常提及您的医术和功德,都如此景仰。”
“岂敢邀功自居!”百里奇含笑回答。
小刀儿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我想先行告退。”
苏乔道:“记着,别去找公孙秋月,因为他名气大,目标大,你找他,说不定泄了秘密,而后让柳源逃了,最好暗访。”
小刀儿报以感激眼神:“我会小心。”
三人分手,小刀儿近奔渭北,苏乔和百里奇托负公孙楼,返回雾山。
离开将近半年的住处,缠满了蛛丝,结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踩在上面清清楚楚的脚印,冲向那心头那股荒凉、寂廖意,让人感慨万千。
小刀儿立于已经久封多日的母亲神位,感触良多。
拜过三拜,他已将神位拿下,然后点燃烛火,将它焚去。
“娘,孩儿不能带您走,又不愿您在此受孤独,只有火化您,等孩儿治好爹时,再请您回去……”
火花闪烁,晶莹如母亲眼睛,含情地瞧向小刀儿,慈祥笑容挥挥不去。
焚化灵牌,小刀儿再拜三拜,然后开饴寻找床头——以前失窃的地方。
结果还是一无所有,自和上次一样。
“看来只有找柳源了。”
心意想定,他已穿窗而出。
月色挂竹摘,别有一番清静。
掠过东院,他很快找寻到柳源下落。
柳源竟然会在公孙断的书房,坐在那张雕有龙纹的紫檀木太师椅。
龙腾欲飞,就在他头上,依然他就是此间主人。
小刀破窗而入,快逾飘风,脚点桌面,右手截,左手掩。
柳源惊愕,方要瞪眼,起身,小刀右手已戮向他巨阙。左手掩住他正喊叫的嘴巴。
“别叫,否则有你好受。”
柳源惊愕眼神已慢慢退去,他点头。
小刀儿松手,含笑道:“问你问题,最好老实给我回答!”
“什么问题?”
“公孙断在哪里?”
“老爷不是被你逼走,你还来找我?”
“你该知道!”
“我不知道!”
小刀儿冷笑,一手截向柳源眉心。
柳源象是脑震荡,在抖、在抽搐,脸已苍白得吓人。
截搜指果然厉害,中者,则脑袋似要裂开,脑浆好象是被刮光,一刀一刀地慢慢刮。
“我说!”
柳源忍受不住,只好认栽。
小刀儿收回指劲,笑道:“刚才问你,说了不就没事?”
柳源瞪目冷笑:“小刀儿,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