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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之极,龙将军,本王可差点犯了大错,多亏你一语点醒,先记大功一件。”
他一边说着,一边叫来一名传令官,要他立即去取些马肉马血送到伤兵营去。
两人已无话可说,向昌明皇太子告辞而去。
刚出了府,司马琴沉着脸道:“龙将军,难道你真的赞同太子的想法?”
龙霄道:“太子的想法也没错啊,要是援军迟迟不到,这便是最实用的办法了。”
司马琴不由凤眸圆瞪,恨恨的瞧着他道:“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人,原来你故意装着好心好意答应那些伤兵来求太子,便是怕他们饿死了没有人血解渴。”
龙霄见她真的恼了,连忙笑道:“司马大将军,你也太小瞧龙霄了,这般人吃人的事,我还屑为之,要真是那样,便是胜了这场战争,也变得毫无意义,我刚才那是为了让太子发放食物,不得不用的权宜之计,你可不要生气。”
司马琴虽然外表对龙霄仍然冷冰冰的,但心中不知怎的,特别在意龙霄的一言一行,不愿意他做出让人厌恶的事,闻言心中不禁一松,道:“我生什么子气,你爱不爱吃人,又管我什么事。”
龙霄微微一笑,跟着脸色又沉肃下来,道:“这办法拖不了两天,我瞧太子现在为了保命已经失去理智了,要是一没马肉与马血,定是要打这些伤兵的主意,真要把他逼急了,你这超影飞虹与我这黑煞只怕也要保不住。”
司马琴柳眉双竖,厉声道:“他敢。”接着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过去在皇宫时,我也错瞧了太子,还以为他应该比皇上要英武一些,谁知他不仅刚愎自用,遇到危机又胆小怯弱,到了最后关头更是自私残忍,这样的人要是日后继承了皇位,只怕不是大明百姓之福。”
龙霄道:“什么皇位不皇位,这大明江山保不保得住,还是个老大的问题。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在这两天想到突围的法子。”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将官骑着马,手里拿着一卷纸,匆匆的赶来,见到司马琴立即下马拱手禀道:“司马大将军,刚才东南西北四门城外都有敌军射来乱箭,每枝箭尖上都捆着这样的纸卷,请大将军过目。”
司马琴连忙打开,龙霄也凑过眼望去,却见上面写着“字喻大明官兵:我天煞族三十万大军已将你等重重围住,如今城内水尽粮绝,毫无生路,你等若是有开门受降者可免一死,有生擒太子者则除赏以重金外,再赐大明处子二十名,绝不食言,你等不可一误再误,葬生于此城之中。”后面却是落的天煞族枯罗大王的款识。
两人见到此处,心中皆是一震,在全军如此饥渴之际,天煞族这般的招降书当真可以让军心动荡,难保有人会起不轨之心。
司马琴当下对那将军道:“立即去给大家说,天煞族的人与咱们大明官兵交战,向来不留活口,这是敌人的诱敌之际,就是照着他们的话做了,最后一样要没命。”那将军应了一声,又匆匆的骑马而去。
司马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对龙霄道:“走,咱们上北城楼瞧瞧去,再把顾军师叫来,看他有些什么法子。”
到了北城楼上,没多久顾子通便一路急行过来,司马琴也不罗嗦,等他一走到身边便道:“顾军师,刚才敌人射来劝降书的事你知不知道?”
见顾子通点了点头,她又道:“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
顾子通道:“这劝降书之事,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天煞族与我大明朝六百年交战以来的第一次,这一着敌人走得确实厉害,想要引起咱们内哄,不战自溃。”
龙霄想起过去瞧史书之中,蒙古人与满清人在没入关之前,也是只知道一味的杀掳抢掠,汉人知道城破之后必死无疑,便拼命的反抗,这两族人所失的损失也不少。但入关之后,这两族人都无一例外的用了同一策略,那便是降者不杀,以汉制汉,这一招一出,果然十分管用,投降的汉人远远超过了这两族自己的人马,最后两族人才得以夺了汉人的江山,而如今这天煞族,终于也开始走这条路了。
一思至此,不由暗忖道:“过去这天煞族是一条知道只咬人的毒蛇,虽然凶猛,但咱们人多,又时刻提防着它,自然还可以一时无事,但现在这条毒蛇已有了人的智慧,懂得了如何利用人的弱点,恐怕日后已很难制服了。”
司马琴听两人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片混乱,低头不语。
顾子通望着龙霄道:“龙将军,对现在的局势,你有什么想法?”
龙霄见他眼光闪烁,嘴角微笑,立刻明白他必然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心念飞速转动,结合当前之事,已隐约猜到一些,含笑道:“顾先生,有何妙计,还不快快献出。”
顾子通不想他居然瞧出自己的心事,不由一愣,也笑道:“什么妙计不妙计的,我可没有。”
龙霄大笑起来道:“顾先生,你不必装了,来,看我猜得对与不对,咱们背过身去,用石头在地上写几个字,瞧一瞧彼此可有相近之处。”
顾子通便点头答应了。两人背过身蹲下,各拣了一块小石子在手,草草书写。
司马琴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是又惊又喜,见两人已写完站起,忍不住先走到顾子通身边向地下瞧去,却是“诈降”二字,再走到龙霄身边下望,“诈降”二字也霍然映入眼帘。
龙霄此时与顾子通已心意相通,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拉在一起,相互哈哈大笑起来。顾子通一边笑,一边道:“龙将军,顾某一生没服过人,现在总算服了你啦,我什么事也瞒不过你。”龙霄则道:“顾先生,龙某一生没服过人,现在总算服了你啦,我什么事也比你想得慢了半分。”说着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司马琴也不是愚顿之人,见到地面写的字已全然明白两人的用意,微一思索,也觉得此法确然是目前唯一的一个机会,精神不由一振,微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人就先别忙着互相拍马屁啦,还是来商量商量具体的细节罢。”
两人停住了笑,龙霄心思慎密,走到自己写的字上方,伸出右腿,在地面上一划,那城楼上那青石铺就的地面,便如豆腐般的被划出一寸来长的深痕,将那字迹已完全抹掉,跟着他又走到顾子通的字迹上方,如法炮制,擦了个干净。
司马琴见他内力精进如斯,想是这段时间来每日都勤练那“天残地绝魔功”不懈,芳心一阵暗喜。而那顾子通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神功,不由得瞧得目瞪口呆,舌头一吐,半天缩不回去,心下更是对龙霄敬如天人,暗庆自己投对了明主。
三人走到一无人之处,开始商议细节,龙霄道:“敌人非常狡猾,要他们相信咱们,可是不易,要想一个好法子才是。”这一节顾子通早就想好,说道:“咱们先射一封书信下去,信上就说咱们的无畏军士兵已断了两天水粮,全军上下饥渴难忍,已有士兵开始死亡,龙将军不忍心见到手下的将士白白送死,又不满太子怯弱无能同,故而决定开城请降。”
司马琴道:“要是对方要求咱们将太子绑了献出去,又该怎么办?”
龙霄道:“这倒好办,就说咱们兵力太少,根本无法靠近太子,只能开城而降,倒是无畏军曾经消灭过八千天煞军的事,对方不会没有耳闻,这其中恐怕有些难办。”
顾子通则是一笑,满有把握的道:“没关系,无畏军战斗力越强,敌人只会对咱们越感兴趣的。”
司马琴道:“好,若是敌人上当,率队来到城外,咱们就组织军队保护着太子从北门冲出去,到时两军混战在一起,那些火牛也无法发挥威力,我军就有机会获生。”
她想到一事,心中一阵酸痛,闭目叹道:“要是这么一来,那城里的这十万伤病员却落在敌人手中,只怕性命难已保全。”
龙霄知道她心中不忍,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一般,长长的吸了口气道:“这十万伤病员死在敌人手中,总比做了自己人腹中的食物强,现在咱们已经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只有尽力保全其他人的性命了。”
三人商议完毕,司马琴走到城楼边俯视着外面一层又一层,密如蚁阵般的天煞军队,忽然间,微闭起双眸,祈祷般道:“敌人上不上这个当,便是咱们最后的一个机会了,希望苍天开眼,能保佑大明官兵死里逃生。”
当下龙霄找人拿来笔墨纸砚,照顾子通所说的话写了一张纸条并附上再次联系的方法,又令人去叫赵如风来,将大约意思给他说了,要他将信射到敌人的了望台上去。
赵如风将纸条卷绑好在一枝箭上,并将前面的箭尖折断,取下背上的铁胎硬弓,搭箭向一个了望台上瞄准,却一时不见有人。原来这些天来,了望台上的天煞士兵被他射死了不少,不敢再大摇大摆的抛头露面,在高台的木栏内都隐藏得极好,只是不定时的探出头来窥视城中的动静。
好不容易等到一名天煞士兵从木栏中探出头来,赵如风立刻引弦射去,那箭流星赶月般的正中这人的胸口,那人“啊”的叫了一声,习惯性的向后仰倒,没多久,又见人影幌动,那人从木栏中站了起来,对着下面接应的天煞士兵摇旗示意了一阵,跟着就将那枝箭扔下,一名天煞士兵接住了,飞身上马,向军营中疾驰而去。
龙霄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离去,那纸条上约定一个小时后天煞族向此射来回信,也不知对方是否有所反应。
这一个小时似乎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天煞族军营中忽然间冲出了数百名手挽硬弓的骑兵,飞快的向城墙奔来,要到城边,蓦地作扇形状分散,各自引弓向城内射出箭羽,似乎又是劝降书之类,而在龙霄约定联系的城段,只有一名骑兵奔了过来,仰首引弓,一箭射入城内,跟着便转身而回。
龙霄叫一名士兵将那箭拾了过来,果然见上面也绑着一个小纸卷,龙霄一打开,大家凑眼望去,却见上面写着“若有诚意,派要人至我营祥谈。”的字迹。
司马琴见了,首先道:“这些天煞狗贼,好生狡猾,竟要咱们到他的军营里去。”
顾子通道:“敌人有所顾忌,也是正常的反应,只是派去的这人言语中稍有破绽,处境就十分危险,能安然返回的机率便不太大。”
龙霄早就打定了主意,说道:“管他是龙潭虎穴,我都要去闯一闯,好,今晚一入暮,我就到天煞军营去一趟。
顾子通道:“不行,你是无畏军的首领,不能以身犯险,还是我去走一趟好了。”
龙霄微微一笑道:“顾先生,你就别和我争了,论起计谋策略,你比我高得多,在城里的用处自然也要大些。况且论起条件来,一则我是无畏军的首领,若是亲自前去,定会增添几分敌人对咱们的信任,二则我身负武功,万一事情败露后,厮斗起来也多了几分生还的机会。行了,顾先生,你就别和我争啦。”
司马琴见两人争着要去敌营,心中顿时波澜起伏,论起条件来,龙霄的确是不二人选,但她芳心之中却不知怎的十分不愿意他去冒险,甚至可以说极为害怕他陷身敌营,无法再回,但这样的想法此时她又如何说得出口,一时只有沉默不语。
在龙霄的一再坚持之下,顾子通也只好顺从了他的意思,两人又不停的猜测在敌营可能要面对的事乃应对之法,司马琴还是一直没有说话。
等到天黑,天空中月隐星沉,视线甚微,只见得天煞族的军营里灯火如织,灯影下不时可见一群群的士兵在穿梭幌动。
龙霄已整装完毕,就要下城而去,司马琴与顾子通前来送行,两人皆知他此行危险重重,一颗心都是高高的悬着。
龙霄与顾子通说了一阵子话,见司马琴沉着脸不发一言,便向两人一拱手道:“司马大将军、顾先生,你们多多保重了,龙某这就去啦。”
说着这话,已站在了城墙之上,就要施展轻功向下跃去,正在此时,司马琴再也忍不住了,脱口叫了一声道:“龙将军。”
龙霄回过头来,昏矇的夜色之中,却见到一双充满着关切与不舍的眼睛。
司马琴凝视着这张英俊的并渐渐成熟起来的脸庞,这段时间来,两人每日都要见上好几面,她己经习惯了这个人的相貌身形与言语举动,睡梦里也不知何时起有了他的影子,过去的厌恶与轻视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想起龙霄与朱芷贞在一起的情景,她心中便是又酸又痛。这样的感觉,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是令她迷茫的,也是令她牵挂的。
司马琴走到他的身边,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半天才轻轻说道:“你自己小心些,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龙霄想不到竟听见她所说出如此温柔的语言,这短短一句话,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