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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我看你早就假戏真做了!”女人气哼哼地说道,一边伸手去揉弄自己的脚趾头,一边道:“我将什么都给你了,你可别耍我!我知道你家里有权有势,可我家里也不是吃素的!”
那男人脸色顿时更是一变,良久才不自然地说:“那是。”
“还有……”女人脸上闪过一抹阴狠,“那个保镖,你去找人将他做了!竟然这样对我,我要他去死!”
做掉他?!
早就打探清楚公孙羽曾经身份的男人一怔,随即嘴角的冷嘲意味不可掩饰地流露出来,心中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看法愈发在降低。
“你不做是吧?”女人恶狠狠地盯了男人一眼冷笑道:“那我自己来!我去求二叔、三叔,不要你帮忙!”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小真,那个家伙跟在北宫灵雨身边,动他和动北宫灵雨没什么区别。这样做会引来什么后果你知道吗?现在警察一直在盯着你们王家,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看……”
女人一怔,随即悻悻然道:“难不成就这样便宜他啊?”
男人淡淡一哂道:“只要金鼎完蛋了,树倒猢狲散,收拾一个小小的保镖还不是轻飘飘的事情?”
女人闻言这才不再继续纠缠,一边揉弄涂染鲜艳丹蔻的脚趾,一边愤懑的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忽然一道巨大的五爪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整个天地为之雪亮,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俄而,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浇打在车玻璃上砰砰作响。
“好大的雨!”女人为之震骇……
豆大雨点前赴后继地砸在地面上,溅开一朵朵小花。很快,水雾喷溅得天地似乎都朦胧起来,街道昏黄的灯光顿时如萤火一般。往来的汽车灯光大开,但照明效果极差,似乎进入了一个水世界。
忽然又是几声巨大的霹雳,条条被闪电照耀得雪亮的雨线不断抽打着大地,整个天地被雨瀑所连接。很快,街道上的车辆急剧减少,行人更是绝迹。忽然一道身影从远处踉踉跄跄地冲过来,而后方死死跟着几个黑影。
终于,几道黑影将这道身影拦住。瓢泼大雨恶狠狠地浇打在众人头脸上,噼啪杂乱的巨大声响竟然让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奇异的死寂中。
又是一道雪亮的闪电,那个被围住的身影显现出来,惨白的脸上不屈的恨恨之意犹存,但身上流下的道道水柱中却带着丝丝猩红之色。
如果北宫灵雨在场的话,绝对会震惊地捂住小嘴:郝俊哲!
确实是军刀社新任社长郝俊哲,这个鹿鸣岐生前最好的兄弟,南京军区曾经的特种兵!
他左手紧紧地握着一柄雪亮砍刀,而右手按在肋部。虽然被围堵,却没有恐惧,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五道黑影其中的一道。
雷声渐渐隐去,暴雨略略稀疏。
“王封义,你他妈死了以后有脸去见鹿大哥吗?”郝俊哲终于暴喝起来。
那被盯着的黑影桀桀地笑了起来:“郝俊哲,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将东西交给我,否则……”
郝俊哲惨笑起来,随即却又咳嗽不已,一道淡淡血痕自嘴角溢出,瞬即被雨水冲洗干净:“我姓郝的是个男人。鹿大哥生前待我跟亲兄弟一样,我为他卖这条命值!不过姓王的,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条毒蛇!”
王封义冷笑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家伙就是不知道死活!当日我就跟鹿鸣岐说,别调查那个案件了,要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可他不信,竟然还怀疑老子……”
郝俊哲的身躯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松开按在肋部的手指着那王封义,颤声道:“你……鹿大哥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王封义冷冷道,“老子给了他脑门一枪!特战部队出身的又怎样?老子照样将他的脑浆都打出来了!”
“嗷——”郝俊哲惨嚎一声,举起砍刀往那他冲去。王封义显然早就防备,往后疾退,而两侧黑影抽出弯刀迎上。
“当当!”随着两声脆响,郝俊哲身形急剧后退,砍刀戳在地上,一手按在肋部喘息不已,但恶狠狠的目光依然盯着叛徒不放。
王封义却毫不在意,冷冷道:“郝俊哲,如果你现在将东西交出来的话,老子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就算你死了,还有你家里人。哦,鹿鸣岐的老婆虽然没搞头,但他家那个大丫头长得挺水灵,要是剥光了,白白嫩嫩的……啧啧!”
几道黑影闻言顿时嘿嘿淫笑起来。
郝俊哲脸色剧变,浑身颤抖不已,撑在刀把子的那只手哆嗦起来。
“怎么样?”王封义阴笑道,“郝俊哲,只要你说出来,冲着我们一年交情的份上,我答应放过你,而且不会去骚扰鹿家和你家。否则……”
郝俊哲张张嘴,一道血箭却夺腔而出,身躯晃了晃,竟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整个人在泥水中抽搐不已。
王封义吃了一惊,走近一步,却狐疑起来,止步盯着郝俊哲。
郝俊哲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几次都失败了,浑身溢出的鲜血将泥水染得殷红一片,神情惨厉狰狞,张着嘴嘀咕着什么,但在雨声中却什么都听不见。
王封义身边的一道黑影走了过去,一脚将砍刀踢得远远的,然后踩在郝俊哲胸口处,使劲揉了几下。
郝俊哲惨叫起来,肋部伤口的血更是涌泉而出!
王封义连忙止住黑影的动作,道:“别弄死了,要是搞不回来东西,大爷、三爷、七爷他们那里不好交待!”
黑影不再揉踩,但大脚板还是盖在郝俊哲胸口处。
王封义这才放心地走过来,微微弯腰道:“郝俊哲,只要你说……”
这时郝俊哲突然怒目圆睁,王封义情知不对,但弯着腰已经来不及后退。只见郝俊哲手中竟然握住一柄锋利的匕首,倏地插在黑影的腿上!
黑影厉声惨号,往后一撞将王封义撞倒。郝俊哲如豹子般猛扑在王封义身上,一连七八刀捅在他肋部和胸口处!
这时另几个黑影连忙冲过来,数柄弯刀呼啸而下,郝俊哲头脸、身上连中七八刀,但仍然一手勒住王封义的脖子,一手死死握住插在王封义胸口的匕首!
其中一个黑影觑准了,怒吼一声一刀斜砍过去,竟然将郝俊哲的头颅整个砍下,头颅滴溜溜滚出老远,但仍然怒目圆张!
这时,整个天地突然雪白,一道霹雳砰地劈下,所有人惊吓得几个哆嗦。雨势迅速增大,呼啦啦的浇打在人的头脸上火辣辣生疼!
几个黑影勉力将没有头颅的郝俊哲从王封义身上拖开,但王封义却早已死于非命——虽然身死,郝俊哲竟然还是为鹿鸣岐报仇了!
男人,当记取自己的承诺。郝俊哲这个汉子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在兄长灵前的誓言,虽然元凶犹在,毕竟凶手已被手刃!
“怎么办?”
几个黑影在郝俊哲的遗体上搜找良久,一无所获,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忽然不寒而栗,抖声道:“听说王封义可是大爷的亲信,要是大爷知道了……”
另一人道:“如果东西找到的话还好,现在……”
几人相视一眼,忽然发觉大家尽皆惊恐如鼠。
“不如……”其中一个嗫嚅说,“我们逃吧,胜过被砍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时齐齐点头。很快,几道黑影将两具尸体背起,抛弃到某个角落,然后逃之夭夭。
天雷仍在轰响,暴雨依然倾盆,一切罪恶的痕迹却被雨水迅速洗去……
当北宫灵雨得到郝俊哲惨死的消息后,脸色登时异常苍白。
“就算您不给一分钱我们也会继续调查下去,否则我们军刀社的汉子愧对大哥大嫂大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那个男人上次离开时的慨然话语至今犹自萦耳未去,如今竟已阴阳相隔!
军刀社即将成为历史名词吗?鹿鸣岐、郝俊哲两任社长的相继死亡,定然让余者心寒不已。应该没人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没人愿意继续枉自送命了吧?
“董事长,这件事情怎么办?郝社长是为了调查我们的事情被害,我们总得有个表示……”罗筱惠小心翼翼地问。
北宫灵雨痛苦地闭上眼睛。毕竟是一条生命,因为自己家的事情,就这么被敌人残害,甚至连肉体都蹂躏都不成模样!
良久后她睁开眼睛缓缓道:“给相关公安部门去电话,督促他们缉拿凶手。另外,一定要安置好鹿家和郝家……”
罗筱惠点头道:“知道了。”
北宫灵雨站了起来,毅然道:“我们现在去郝家看看吧!”
郝俊哲浙西农村出身,在东海租住在宝山区南部一处简陋的楼房中。由于涉及凶杀案件,并且现场还不止一具尸体,警方暂时并没有发还遗体。
郝俊哲的妻子大约30来岁,此时正蓬散着头发,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斜坐在地上哀哀的哭,而鹿家的人蹲在一旁劝慰。
至于军刀社其余的人,据说现在都在各处奔忙,徒劳无功地妄图找到凶手。
她们的心是相通的。当北宫灵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泪眼朦胧中忽然这么想。
“你又来了?”鹿小幽盯着北宫灵雨冷笑起来,脸上淌着泪水。
这时,地上郝俊哲的妻子忽然抬头看了北宫灵雨一眼。
北宫灵雨的心咯噔一下。这一眼竟然充满着刻骨的羞辱、妒恨、厌恶!
当北宫灵雨默然想去郝俊哲简单的灵前鞠躬时,那个妇人忽然倏地站起来。
“出去。”她盯着丈夫的相片,没看北宫灵雨一眼。那张相片是郝俊哲在部队时照的,身着绿色军便装的他显得相当帅气,满脸阳光。
北宫灵雨转过身来,有些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下。
“出去啊!”妇人将孩子送到鹿小幽的手中,跺脚惨厉地嚎叫起来,逼视着北宫灵雨,眼中竟然犹若野兽般露出凶光!
北宫灵雨心中一突,被这可怖的凶光吓得全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撑在灵台上,不小心竟然碰倒了摆放着的遗像!
妇人的脸登时变得狰狞如魔鬼,竟然合身扑了过来,两手十指的尖利指甲恶狠狠地朝北宫灵雨的脸上挠去!
一时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包括北宫灵雨、罗筱惠和站得稍远的覃雅玫。
眼看倾城倾国的丽人就要惨遭破相,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呼地闪了过来,挡在那妇人与北宫灵雨之间,那妇人的手指狠狠地抠在男人的脖子上!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醒悟过来,覃雅玫冲过来拼命将那妇人拉开,而鹿小幽将孩子送到妈妈怀里,过来抱住妇人。
妇人没有挣扎,觑着北宫灵雨的眼中溢满仇恨和厌憎:“出去,滚出去!”
北宫灵雨浑身软绵绵的乏力之极,如果不是罗筱惠过来扶住,或许就会摔倒。她泪流满面,一步步挣扎着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边,她扶着门板转过身来,拭去眼泪,哽咽几声道:“郝嫂,我懂你失去丈夫的痛苦。其实,大家都是不幸的人,我失去父亲,你失去丈夫,鹿嫂子失去丈夫,鹿小幽失去父亲……”
鹿小幽扶着那妇人冷笑道:“为什么我觉得是你凭借着金钱,将不幸散布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身上呢?”
北宫灵雨的身躯剧烈晃动几下,泪如雨下。
是我将不幸带给他们吗?因为我,他们失去了丈夫、父亲;因为我,他们的家庭的天塌了下来。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听凭敌人杀害我的亲人?!
她精神恍惚地走出门,而房内那妇人从牙缝里迸出的“狐狸精”三个字更是深深烙伤了她的心。
狐狸精?原来我在世人眼中就就是这个模样!
罗筱惠扶着北宫灵雨低声说:“董事长,别和那个女人一般见识,她刚刚失去丈夫,有些不理智。”
北宫灵雨凄然摇摇头,心中酸楚不已。
在金鼎的大力干预下,警方很快发还了郝俊哲的遗体。
根据警方初步判断,郝俊哲是在杀死那名叫王封义的军刀社员工后被人乱刀剁死,就连头颅都被砍断。至于他们之间为何发生仇杀,原因不明。由于是夜恰逢雷暴雨,现场脚印、毛发、指印等证据都被破坏殆尽,也没有找到任何人证,这使得警方一筹莫展。
至于郝俊哲为何杀死王封义,警方判断为可能王涉及鹿鸣岐案件,警方已经正式将鹿案与郝案进行并案处理。
虽然事情告一段落,但次日整天北宫灵雨精神都恍恍惚惚的难以集中,那个妇人恶狠狠如野兽般的目光就像烙在她脑海中,时时浮现出来。
中午在用餐后回办公室路途中,北宫灵雨忽然在公孙羽的脖子上看到几抹淡淡的红痕,心中忽然抽搐一下,于是挥手将他叫进办公室。
“请坐。”她一边朝办公室内间走去,一边柔声说。
公孙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