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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验证、贵宾电话邀约,把人当什么啦?”
“他们竟然对表姐你这样?!”公孙羽虎目闪过一抹寒光,他早就在对这里洋溢着的贵族气息感到不大舒适了,“我想我的身体已经愈合,这里……确实不适合我这样的普通人。”
不顾表姐的阻拦,公孙羽执意要离开这座所谓的贵族医院。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出奇的是一直没看到关玉雪的影子。
“表姐,你们到这里是……”
张起运不耐烦地站在走廊外等候,而华萱无奈地在房间里帮着公孙羽收拾。
“哦,金鼎集团一个姓胡的董事在这里住院,我是陪起运过来看他的。”华萱解释说。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来,那个姓胡的老家伙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姓胡的董事?公孙羽脑海中浮现胡易那副倨傲而阴鸷的面孔,随即去覃雅玫的病房中告别。
“你……你要出院?!可是你的伤……”
覃雅玫急眼了。她的腿至少还要一个月以上才能彻底痊愈,最近一段时间关玉雪一直缠在公孙羽的身边,就算顽石也知道她醉公之意不在酒了。是否自己出院的那一天,就是他们之间定情之时?覃雅玫不敢想象。
“是。”公孙羽苦笑着扫视装潢精美的病房,“这里,并不适合我;况且,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那个……不行!”虽然伤腿让她无法下床,但覃雅玫还是急切地伸手,似乎想将公孙羽拉住一般。
公孙羽有些困惑地看了这个奇怪的女孩子一眼,随即微微鞠躬,默然而决然地离开。女孩颓丧地倒在柔软的病床上,一滴泪珠自眼角沁出。一抹不安在心底溢出,貌似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小羽,和表姐一起回去,我好好给你补一补身体!”
在张起运汽车的后排座位上,华萱亲热地紧紧攥着表弟的大手,搞得正在开车的张起运斜睨的眼角有些发红,一不小心竟然超速,随着暗藏的摄像头闪光,两百大元和两分就这样随风而去。
“什……什么,他……出院了?!”
在樱花医院公孙羽的病房中,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关玉雪如被电流击中般遍体如酥。挥手让护士出去的她,扑倒在病床上,心中百味纷呈。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吗,让你这样弃之如敝屐!”
虽然平素看起来大条,但女孩却分外能钻牛角尖,悄然泻下的泪浸湿了犹自带着男人体味的被褥。
良久,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关玉雪拨通了北宫灵雨的电话,将公孙羽突然离开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她。
放下电话的北宫灵雨脑海中一片茫然,本打定诱惑公孙羽爱上自己然后将他抛弃的女皇,此刻却心乱如麻。“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医院?他的伤怎么样了?看小雪伤心的语气,好像……难道是另有隐情?”
北宫灵雨拨通了院方电话,半刻之后知晓了大致的情形。原来竟然是和一个美女一起离开医院的!
和大条女孩一般,北宫灵雨钻入牛角尖,一股酸涩的醋意瞬间几乎将她击倒,大颗珠泪滚滚而下,犹若潇潇雨点。
“我……我干嘛要为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哭,我不是不在乎他吗?”
女皇不断扯纸巾擦拭泪珠,然而眼泪却如涌泉般,酸楚和伤痛让它无法抑制地溢出伤心的潮水。
“死木头,你好,我会让你好看的!哼哼!我真的会让你迷上我,然后……再抛弃你!看你还傲不傲!”
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平静下来的北宫灵雨脸孔忽然红了起来,将最后一团纸巾抛掷在字纸篓中,原来在阿Q式幻想中,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在诱惑这块岩石的时候,需不需要付出她的初吻……
“小雪……”她拨通了蜜友的电话,此刻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可怜的岩石保镖,此时正在表姐家满心欢喜地享用亲人一流的手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某些绝世美女心中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罪恶渊薮,并因此给他带来诸多的烦扰……
第三卷 溯洄 第三章 龙华
虽然吃了张起运不少白眼,但公孙羽心情还是相当不错。拒绝了他假惺惺相送的提议,公孙羽与表姐温情脉脉地拥别——于是,张起运的无名妒火再一次迸发,在阴暗中疯狂燃烧。
“小羽,以后经常过来哈,表姐给你炖老家的香菇土鸡汤!”华萱拉着表弟的大手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了小区大门外。
公孙羽刚刚来到地铁站,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电话手机中便传出关玉雪那冰冷如寒冬的话音:“公孙羽,你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玩失踪很爽是吧?如果伤彻底好了,请现在立即回公司报到,公司不会养吃闲饭的人!”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一声,道:“知道了,关副总,我马上到。”
由于此去兰盾需转车,故而公孙羽出了地铁站,乘坐一辆的士飞速来到兰盾公司。自他敲开关玉雪办公室的房门后,冷若冰霜的女孩便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浑身不自在时才点头让他坐下。
“灵雨那里最近有警方在保护,安全方面应该没问题。不过你拿了她的钱,在家里闲着总不是个事吧?”关玉雪双手按在桌子上,盯着公孙羽缓缓说。
公孙羽点头:“请吩咐。”
关玉雪迟疑一会道:“你也知道,最近军刀社鹿小幽一直在查爆炸案,据说还有些进展。我的意思是干脆你去她那里……”
公孙羽问:“去保护鹿小幽是北董的意思吗?”
关玉雪点头说:“当然。毕竟你和她签了长期合约。”
公孙羽点头说:“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呢?”
关玉雪翻看了一下资料说:“你现在就去徐汇区龙川路155号军刀社,鹿小幽的手机号码是×××××。”
公孙羽记下后正准备离开,关玉雪却叫住他:“时间大约一周。你……伤口真没什么事情吧?”
“哦,谢谢,不碍事了。”公孙羽回首点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那个粉红色手机呼地飞了过来,狠狠地砸在房门上,然后落了下来,在地上翻滚几下,无辜的张大嘴巴委屈地盯着正在爆发中的主人。
“我干嘛要关心这个坏东西,臭家伙?竟然敢这样对待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我……我恨死你了!坏蛋!恶棍!”
大条女孩叉着小蛮腰,愤怒地暴吼起来,而门外的公孙羽却一脑门冷汗。
当公孙羽来到位于龙川路155号的军刀社楼下时,那里却正乱成一团。
“搬家?”他有些讶异。
正背着一个资料柜的大汉努力将柜子送上货车,擦擦汗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有人半夜三更扔石头砸侦探社的玻璃,还在整栋楼到处泼油漆,搞得别的公司都怨声载道,房东只得赶我们走了!”
公孙羽眉头一皱:“报警了吗?”
大汉苦笑起来:“报警有什么用?这样的无头公案,又不是什么大事,警方会理我们?最多转转就走了。其实我们也派人值班了,但那班孙子太歹了,竟然用迷烟将我们值班的人迷晕,然后变本加厉地在楼里瞎搞一气!”
“是你?你来干什么?北宫灵雨叫你来的?”这时鹿小幽抱着传真机从楼上下来,盯着公孙羽冷冷道。
公孙羽微微有些诧异:“北董没给你来电话?”
鹿小幽没理会他,将传真机放到车上后,转头朝楼上走去。公孙羽跟了上去。侦探社里更是一片狼藉,十几名大汉都在搬东西。
鹿小幽抱起一台饮水机,然而脚下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拌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一支有力的胳膊将她扶住,随即饮水机被接了过去。女孩子盯着他冷笑一声,转身抱起一捆资料,呼呼地朝楼下走去。
公孙羽苦笑着将饮水机送到楼下货车上。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鹿小幽刺了一句:“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更多的搬运工。”
“你可以建议北董将我调回去。”公孙羽淡淡道。
一个小时后,三辆大货车装载着军刀社的全部家当晃晃悠悠地来到徐汇区与闵行区交界处的龙华镇。
龙华在东海的名气一是龙华机场。虽然衰败了,但曾经的东海地标,老一辈子的人还是记忆犹新的。
二是龙华烈士陵园。鲁迅先生的《为了忘却的记忆》和《七律·无题》让世人知晓了当年烈士淋漓的鲜血。而革命者张恺帆的诗歌至今犹自振聋发聩:龙华千古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穷。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
此地处于东海市近郊,近年发展一般,颇显衰败之气。军刀社在这里租赁了一处三层楼房,已经打扫干净,甚至就连牌匾也挂好了。
将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虽然鹿小幽依然神色冷冷的,但军刀社的那些汉子却一个个和这个手脚异常利落的年轻人打得火热。
晚餐时,大家一起来到附近一个小餐馆里,二十来人摆了两桌,大鱼大肉的端上,一时呼三喝四的饮了起来。
“小公,我敬你!”一个叫刘盘的汉子举起盛满烈酒的二两杯子。
小公?这都什么称呼!公孙羽苦笑举杯,饮下割喉烈酒。
接连三杯之后,坐在身边的鹿小幽忽然盯了他一眼,冷冷说:“慢点喝,没人逼你!”
另一个叫陈小柏的汉子笑道:“小幽社长,你放心,我们不会灌醉他的!”
鹿小幽冷笑一声说:“你们灌不灌他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怕到时候喝醉了没法安置他!”
刘盘笑说:“这个没问题,我去和小柏挤挤,让他睡我的铺!”
这时一个年约三旬的汉子小心地看了公孙羽一眼,低声问:“小公,你也是部队里出身的吧?”
公孙羽点头:“是,特种兵。”
这个叫李重田的汉子慨然道:“其实,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当兵出身的。七八年前转业安置可不像现在这样能得一大笔钱,当时城市兵呢有工作安排,我们这些农村兵就可怜了,就像没爹没娘的孩子。是鹿教官收留了我们,创建了这家侦探社,让我们在东海这个大都市有了落脚安身之地。”
说到这里,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地呵呵笑说:“所以我们这帮兄弟就算是将命卖给鹿教官了。鹿教官被人害死了,我们这些家伙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会放过那些凶手!”
听到此话,喧嚣的劝酒声渐渐平息,所有的汉子眼睛都通红起来。鹿小幽忽然端起公孙羽身前的那一满杯酒倾入喉中,但烈酒入喉如刀,女孩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李重田平复了一下哽咽的喉咙说:“鹿教官死了,郝社长也死了。小公你回去给北董说,只要我们军刀社的汉子没死绝,就决不放弃这个案子!”
“我不是来劝你们放弃这个案子的。”公孙羽淡淡道。
“那你来保护我们的?”李重田落寞地笑了,笑得很凄凉,“或许在你们看来,军刀社竟然没落到要人保护的地步,是该完蛋了!”
公孙羽盯着他,正色地问:“你们需要人保护吗?”
李重田拍着胸膛站了起来:“我们军刀社的汉子一个个都是在部队里雪里爬雨里滚熬出来的,没一个是孬种!”
公孙羽淡淡地笑了,转头看了看鹿小幽:“你们不需要,但她需要。”
鹿小幽冷笑起来,盯着他问:“你认为我怕死?”
公孙羽摇头笑了:“不,你不怕,可北董怕。”
某种生硬的警惕感逐渐从女孩子的眼眸中卸去,她默然扭过头,良久回头冷冷说:“你还是回去吧。告诉北董,鹿小幽谢谢她的好意,我会珍惜自己生命的。”
这时李重田忽然插嘴说:“小幽社长,让小公留下来也好。最近咱们有行动,小公是从特种兵出身,对我们会有帮助的。”
正吃到酒酣处,忽然大群赤膊的混混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小酒馆,为首一个上身刺了一副九龙图的塌鼻大汉抱着胳膊满嘴酒气的晃荡到酒馆老板面前:“老程,这个月兄弟们打饥荒,从现在起保护费增加一倍。一万块,拿来!”
酒店老板脸色登时蜡黄,苦着脸叫起来:“九龙老大,你们上个月才涨了三千,这个月又涨一万,还要不要我们活啊?”
塌鼻大汉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冷笑说:“怎么,不肯给?大爷罩你们,不得流血流汗啊?前几天斧头帮砍过来,我们弟兄死了两个,伤了五个,丧葬费、抚育费、安家费、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怎么算?啊?”
酒店老板急眼了,辩道:“九龙老大,这就是你们不讲理了!钱你们不是已经收去了吗?每月从龙华路你们少也得收上百万的保护费,又来割我们的肉,还有天理没有?”
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