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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自信的神态,他一贯他说干就干。他奉行的已经很坚定的主要办事原则是,如果你发现某件事需要去做,你不要浪费一年时间去了解有些什么障碍;你只要动手干就行了。他就是凭这股劲办起《长跑新闻》杂志的。早在中学读书的时候,他对马拉松长跑就产生了兴趣。他在当地的图书馆中,找不到关于怎样进行训练以参加二十六英里的长跑赛的书籍,他就给一些著名的马拉松长跑运动员写信,问他们怎样进行训练。安德森告诉我说:“他们几乎都给了我复信,因此我自忖;有这么多的熟人,为什么不出一份杂志呢?我花了一百美元在一九六六年一月出版了第一期。
那一年我出版了两期,每期一千份。总共卖了五百一十三美元。很快我每年出四期,接着出六期。到亨德森开始在这儿工作的时候,我们的发行量已增加到两千份了。”
安德森在州立堪萨斯大学选读几门经济课,但是杂志老是妨碍他上课。他说:
“我在杂志上花了这么多时间——花的时间跟实际经营一个企业一样多——以至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那些理论性的东西。”他最想做的事是要把《跑步者世界》——
在一九七零年改用这个名称——办成在任何地方都算是最好的跑步杂志。
当然,他正是做到了这一点。主要的原因很可能是,他这个发行人具有采用非正统观念的强烈本能。一个典型的发行人关心的主要是财务问题,而安德森从一开始就非常注意《跑步者世界》应刊登些什么。他说:“我的观点同大多数发行人有点不同,主要因为我先是个跑步者,然后才能成为发行人。一九六二年以来我一直跑步,而且我已经参加过八次马拉松。我办《跑步者世界》是因为我要得到那些谁都没有提供的有关跑步的消息。当初,刊登上去的每一个字我都过目,现在对有争论的文章仍由我作出最后决定。”正是安德森吸引了该杂志的许多非常重要的作家参加这一行列。正是他,在妇女跑步运动达到目前这样普遍程度的许多年以前,预见到必定要发生什么情况,并且开始刊登有关女马拉松赛跑运动员的文章。
然而,安德森最显著的与众不同之点是,他公开宣称鄙视金钱。他对我说:“当然,我需要足够的钱,使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但金钱不是第一位的,跑步才是第一位的。我认为,如果我的工作做好了,钱也会来了。”
几年前的一个周末,安德森静静地考虑着他如何能够使他的公司——世界出版社——得到发展。他陆陆续续地草拟出三十二种体育杂志名称——包括从举重到滑雪橇的各个方面。最后他把这些刊名删到了七种,而且依着他的个性,干脆就把这些杂志办起来了。它们是《水上世界》、《自卫世界》、《体操世界》、《足球世界》、《自行车世界》、《北欧世界》以及《顺流而下》(没有世界字样)。安德森说:“那时候,对于跑步的长期效果没有人知道得很多。如果公共卫生局医务主任站出来宣布跑步对人有害的话,我们就要有一种可以依靠的东西。于是我们先办起了《自行车世界》,接着办起了其它杂志。”在一九七六年底,他断定先出版的三种杂志吸引不到充分的广告和订户续订时,他毫不惋惜地放弃了它们。然而,其它几种杂志销路仍然很旺,不到十年前,世界出版社只有两名雇员,现在已经有大约八十名,一年有将近三百万美元的收入。
安德森出版书籍的业务也兴旺起来了。他在一九七零年开创这个业务时,出版的书籍大多数是一百页或者不到一百页的小册子。但不久,他就开始出版整部的书籍了。这家公司现在每年大约发行十五本书,其中六、七本是关于跑步的书籍,其余的是有关别的运动项目的书籍。大多数书的销路都很好。《希恩博士谈跑步》是最受欢迎的书籍之一,它在最初的一年半中,销售了三万五千册,即使按第一流的出版标准来衡量也是很可观的。
对于象《跑步者世界》这样的杂志来说,主要的问题是让人们知道它。它不是那种通常在报摊上销路很好的刊物,而且也没有非常合适的邮寄单,所以安德森主要依靠口头宣传。他还依靠一种新发明的他所谓的娱乐跑步运动会。这种娱乐跑步运动会经常在地方报纸上宣布召开,现在美国各地大约有七十五个城市中举行;甚至在几个外国城市中,由于特别热心的跑步者们愿意广为宣传,也都举行这种运动会。娱乐跑步运动会特有的优点是:不需要号码,不需要缴费,不需要登记,不需要在运动会结束后长久地等待结果——这些因素使得大多数竞赛都显得乱糟糟的。
在一场娱乐跑步运动会上人们所能看到的是许多穿短裤的人,一个人拿着起跑枪,另一个人在终点线报时间,其嗓门之高足以压过吃力的喘气声,而且必然设一张桌子,上面满堆着《跑步者世界》和世界出版社的各种书籍。很自然,第一次娱乐跑步运动会在加利福尼亚州举行,而且是在离《跑步者世界》编辑部不远的地方举行。
现在,从华盛顿州的沃拉沃拉一直到佛罗里达州的因弗内斯都举行娱乐跑步运动会,安德森甚至准备了一套特殊用具,寄给那些想举办自己的娱乐跑步运动会的人们(见附录A )。
很清楚,《跑步者世界》不仅是一种娱乐,而且是一种真正的企业,它有同任何地方的企业一样的焦虑和担忧。但是它还会受到来自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的古怪的、难以捉摸的侵袭。有一天午餐时分,亨德森同一个叫埃里克·埃文斯的同事——前奥林匹克选手、《顺流而下》的主编——一起去跑步半小时。他们在办公室换了衣服,然后朝旧金山湾跑去,一边轻松地跑着,一边谈论着他们的杂志所遇到的问题。他们既在工作又在玩耍。突然一只有家猫那样大的褐色长耳大野兔从草丛中蹦出来,跳到了他们前面的土路上。亨德森紧紧追上去,他的双臂象个短跑运动员一样摆动着,他的双脚踢起了阵阵尘土。直至长耳大野兔逃进了草丛为止。当他同埃文斯又会合到一起时,他含笑说:“我们要是在一块开阔的地面上。我就能抓住它。长耳大野兔跑得快,但不能持久。”
《跑步人生》——22 理论家
22 跑步理论家
乔治·希恩不同于你遇到过的任何医生
如果一个跑步者发现自己在一个荒岛上,而在那里只允许有一个人陪伴他,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不管怎么说,来自新泽西州雷德班克农村的名叫乔治·希恩的心脏病专家将是可能性最大的人选。在整个跑步世界,没有人达到象希恩那样的地位,当然没有哪个人的跑步知识以及对跑步的影响有他那么大。在他并不实际外出跑步的时候,他就写关于跑步的文章和作关于跑步的报告,他出席与这项运动有关的会议和座谈会,并在电视节目中发表关于跑步的谈话。他还在运动员更衣室愉快地向跑步者谈医学知识,同世界各地脚部受伤和感觉不适的运动员保持着大量的通信联系,并制订了一套在第十五章中介绍过的、现已广泛采用的跑步者体操。有些人说,他想干的事情又多又琐碎,有时不免要流露出烦恼的情绪;然而他所做的好事是不可否认的。
希恩身高五英尺十英寸,身体很瘦,体重一百三十六磅,将近六十岁了。他说话温柔,举止文雅,脸上刻着皱纹,看上去显出一副疲倦的样子,但他身体却象三十岁的人。几年前他创造了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一英里长跑记录(四分四十七秒六)
和五十四岁的老人两英里长跑记录(十分五十三秒)。但是他与众最不同的地方却是他那种对待医学和跑步运动的态度。
希恩在一个合群的职业中显然是不合群的。有些医生说,跑步会刺激人的脊椎,使人体重要的器官松动,造成大脑混乱,他就经常直言不讳地批评那些医生。他说:
“这些人应当出去跑跑步,亲身体验一下,而不要想当然。”他甚至还直言不讳地批评那些不很了解情况的好心的医生。(一般的内科医生对体育医学并不感兴趣。他们告诉由于运动而受损伤的人们不要进行体育运动,这样的治疗方法是够简单的。如果病情不见好转,这些医生便把病人转到矫形外科医生那里去。)然而,跑步者特别喜爱希恩的一点是,他坚持认为跑步并不仅仅是一项运动——它是一项经常使人看到其深远和永恒价值的活动——他的这种态度是有感染力的。
事实上,希恩不仅仅是研究跑步的医生,而且是这方面的理论权威。不久前,他在为《内科医生和运动医学》主编的一个专栏(这个专栏有一个自贬的名称:《跑步狂》)中发表文章说:
在体育运动中,人的整个生命压缩到几个小时以内;在体育表关于跑步的谈话。
他还在运动员更衣室愉快地向跑步者谈医学知识,同世界各地脚部受伤和感觉不适的运动员保持着大量的通信联系,并制订了一套在第十五章中介绍过的、现已广泛采用的跑步者体操。有些人说,他想干的事情又多又琐碎,有时不免要流露出烦恼的情绪;然而他所做的好事是不可否认的。
在体育运动中,人的整个生命压缩到几个小时以内;在体育运动中,能够在一英亩大的场地上体会到整个人生的情绪;在体育运动中,人会在贯穿纽约市某个公园的六英里小道上感到难受,死过去,然后复生。体育运动是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上罪人能变成圣人,一个平凡的人能成为不平凡的英雄;在这个舞台上,过去和将来能同现在溶合在一起。体育运动妙不可言地能使我们得到登峰造极的经验,在这样的境界中,我们感到自己同世界混为一体,并超越一切冲突,因为最终我们发挥了自己的全部潜力。
跑步者很欣赏这种见解,因为它使一项令人汗流浃背、筋疲力尽的运动具有人们通常不会赋予的意义。读了希恩的文章就会使人重新相信,跑步确实具有象它表面看来那样的重要性。如果他能一贯地表示这样肯定的意见,那我们当中谁还会抱怀疑态度呢?
如果希恩目前不是象他本人这样的医生的话,他是不会享有跑步理论家这样无容置疑的声誉的。跑步者看到他这样乐意免费向人传授大量医学知识常常表示惊讶。
一名中年马拉松赛跑运动员向我谈到他写信给希恩后遇到的情况,他说:“我参加波士顿和杨克斯的马拉松长跑时受了些伤。后来情况恶化了,我的髋部不能动了。我的膝盖也痛。我真正陷入了困境,所以我给希恩写了一封信。他一接到这封信立即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这看来象是肌平衡觉缺失,并且告诉我一位足病医生的名字。我去找了那位医生,他给我治好了。”另一个跑步者问希恩为什么当他跑步时,肚子里的气体老使他不舒服。他说:“我肚子里的气体老是翻腾。希恩叫我少吃新鲜水果和生蔬菜。第二天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希恩开始参加赛跑是在一九三六年至一九四零年,那是在高中和大学时期,他跑一英里的速度是四分十七秒,半英里为一分五十五秒,这样的成绩在那个时期算是很好了,无论按什么标准看都是不错的了。后来他进入医学院,结了婚,做开业医师,有了十二个孩子,体重增加到一百六十磅,就放弃了这项运动。一九六二年他四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他打网球把手骨折了,于是他决心试一下他是否还能跑步。结果他还能跑步。他的想法是要用五分钟跑完一英里,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参加了在纽约范科特兰公园举行的山地越野赛跑。他说:“我着了迷,这显然是我要参加的赛跑。如果你想快跑,那你尽可能这样做,但是没人催你快跑。你是跑步穿过树林,如果按自己的速度跑就会受伤。”
一九六八年的某一天,雷德班克的地方周刊《纪事报》的体育编辑请希恩对当时正在墨西哥城举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写一篇文章。希恩几乎没有给公共报刊写过稿,结果他发现,他不仅有写作的才能,而且从写作中得到了乐趣。不久他便为《纪事报》的定期专栏写稿,并且为《内科医生和运动医学》、现已停刊的《健康生活》杂志和《世界网球》写稿——自然不用说还为《跑步者世界》的医学顾问定期专栏写稿(他现在就是该报的医学编辑),他有时还为《纽约时报》写些文章,并且著书由《跑步者世界》发表(其中有《体育医学百科全书》和他写的极为成功的《希恩医生谈跑步》)。
在墨西哥城举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上,他初次遇到了《跑步者世界》后来的负责人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