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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天生是尤物-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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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上有这么一段,郝思嘉女士的父亲当初求婚时,曾事先跟朋友们研究一番,判断敌情,朋友判断没有希望,郝先生曰:“我每次去她家,她父亲都热诚欢迎。”朋友曰:“作一个朋友,他欢迎你,作一个女婿,他就未必了矣。”这话有其启示性的作用,可借来说明一切。即以上述的那个媳妇而言,柏杨先生为了安定社会,发扬固有道德,并表示我是正人君子,也曾说过她无数好话。可是,嘴上固然如此说,假设该世侄曰:“她既如此之好,让给你好啦。”我也不要。
  毛病就出在妻子没有一点错处上,她早上天亮即起,丈夫留她稍睡温存,她责任心极大曰:“不行,我要烧稀饭!”建议买豆浆以代之,她又节约心极大曰:“那要五块钱!”丈夫上班后,她在家洗洗浆浆,洒洒扫扫,被孩子缠得天昏地暗,等到丈夫刚从衣香鬓影的鸡尾酒会上归来,妻子还没有洗脸,坐在那里气喘如牛。晚饭桌上,她又滔滔不绝的骂张家之鸡,咒王家之狗,对丈夫事业如何,漠不关心,而且也根本不知道。丈夫偶然提及,她也瞠目不知所对。晚饭后下女带孩子去睡,丈夫希望她化妆一番,穿合身之衣,着合脚之鞋,描蛾眉而抹口红,然后双双出去一游,可是太太弄了半天,牙黄黄无可改也,鞋歪歪无可改也,袜子上破了一个大洞无可改也,见人则掩口嘻嘻小家子之态无可改也。万一碰见朋友,就要脸上挂不住,出去之念乃顿然而消。一个男人一旦不愿带妻子出游,或一旦以跟妻子在一起时为羞,这婚姻就响了警报。该妻子就不得不检讨一下自己,若是徒和他打闹,或求把他说服,那就野地掘井,越掘越深,终于会咕冬一声掉进去,活活淹死。
  很多怨偶属于这一种类型,妻子行得正,立得正,简直可以宣付国史馆,谁对她都无话可说。可是却有一股劲硬是别扭,使丈夫消受不了。那股劲便是俗陋,便是自己不知道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自由恋爱
  年龄是人类第一大敌,相传希腊女神雅典娜爱上了一个青年,向周彼得天帝要求赐他不死,天帝慷慨答应。可是问题并不简单,他固然不死,十年二十年,甚至七十年八十年的活下去,他却老啦,满面皱纹,眼睛看也看不清,鼻子嗅也嗅不灵,嘴巴也把不住滑,牙也脱落,发也苍苍,行动也迟缓不堪,坐在沙发上,一天不动都不想动,把雅典娜女士气得发疯,只好再向周彼得天帝求情,还是让他死掉为宜。
  周彼得天帝是不是准如所请,教那人死掉,书上没有记载,我不知道。但由此可了解一点,那就是“老”乃可悲之境,教人伤心落泪之境也。即以柏杨先生而论,无论年轻的女孩子也好,年长的妇人也好,都喜欢与我交往,非因为我是正人君子也,乃因我七十有四,已到了所谓的安全年龄也。呜呼,一个男子一旦到了被女人们认为安全的年龄,活着就没啥意思。
  诗曰:“自古美人如名将,人间不许见白头。”诚血泪之言,男人之老,尚且如此之惨,女人一旦老啦,就更一惨到底。道貌岸然一再强调重德不重色,恐怕是对女人的一种心战,盖德可恃而色不可恃,我既重德,你可大大的放心了吧。历史上最著名美女之一的李夫人,那位绝顶聪明的女士临死时,皇帝刘彻前往探望,她用被子把头蒙住,硬是不肯露面,怎么恳求都不行,刘彻去后,别人警告她恐怕得罪了刘老儿,她曰:“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真是揭穿了底牌,一句话就把臭男人的劣根性抖了出来。
  我想对抗“老”的问题,仅只提倡重德不重色是不够的,不但是不够的,有时候还教人笑掉假牙。从前盛行多妻之制,圣崽们德色双收(我想建议大历史家,真应考证一下孔丘先生是不是也有小老婆?春秋时也,贵族政治和农业经济结合,正是典型的多妻社会,他老人家恐怕不能例外),而现在流行一夫一妻,前已言之,要想不出花样,对“老”的反应,不能不靠另一套,只宣传“色”不重要,不但不能使人心服,而且容易造成家庭悲剧。
  主要的问题是,“老”对“美”固有影响,但并不等于葬送,中国人因为上述的那些宣传,往往有一个误解,认为“十八岁姑娘一朵花”,流行歌曲中不就有这一首乎?实际上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除了她的对象也是一个尚不懂事的小伙子,否则她的那一套仅只不过表面上飘浮的那一点,而真正的魅力则产生在年龄较大的女人身上。君不见历史上的美人儿乎?把殷纣帝子受辛先生逼得自焚而死的苏姮己女士,把西周王朝四百年天下断送了的褒姒女士,把唐王朝江山搞得乱七八糟的杨玉环女士,她们当时的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就是最年轻的西施女士,范蠡先生发现她在河边洗衣的时候,即令那一年她十八岁,十五年后,到了吴王夫差自杀之日,她已三十三岁,也进入中年了矣。
  “老”对女人的威胁并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样严重,因为一般人想象得太过了火,以致连谈都不敢谈,甚至希望最好在观念中一笔抹杀,结果因它违反人性之故,既行不通,还矛盾百出,不能自圆其说。一个年轻妻子如果为了避免三十年后“老”时不漂亮,便现在也不讲究,那真是自掘坟墓的怪事。盖人的年龄像一种旅行,到甲地有甲地的良辰美景,到乙地有乙地的良辰美景。柏杨先生十岁时,常为二十岁的人悲,认为他们对“撒尿和泥”都没有兴趣,有啥意思;到了二十岁时,又为三十岁的人悲,认为他们不知道向女学生吹口哨,又有啥意思;以此类推,到了六十岁时,更觉得七十岁简直无聊,并常发表言论曰:“我到七十岁就自杀!”盖万不料能活到那一天也,想不到而今不但活到七十,而且还活过了头,不但没有自杀,简直还快乐无穷。前天和老妻争吵,我又发誓曰:“我要到八十岁不死,就买包巴拉松。”今天气平,看情形届时仍不肯善自罢休。
  一个女人的外表美丽可能因时间而消逝,好比她的皮肤不再细嫩欲滴,不再白里透红;她的头发不再乌黑发亮,不再光鉴照人。但她的吸引力却与年龄而俱增,二十岁的女孩子像一朵没有香味的花,年龄渐长,其香才渐浓,才能捆男人绑男人。十八岁女孩子能颠倒众生乎?使英王爱德华先生放弃王位的辛博生夫人,那一年已三十七岁矣,难道爱德华先生是一个白痴哉?还是刚才那一句话,一个女人必须不断培养自己,训练自己,感情意境,才能成熟,身上才有磁性,中年妇人的爱深入骨髓,而少女的爱则如浮光掠影,因她们美的地方不同也。
  怎么样稳住丈夫,于此又得一契机。
  在古老的婚姻中,没有恋爱,法律和习俗把两个互相陌生的男女衣服脱光,让他们的身和心,同时赤裸裸相见,并且还要过一辈子那种生活,简直不像是真的,而像是一部传奇小说。在洋大人之国,古时候的儿女婚姻,也多由父母包办,但程度上却大大的不同,父母即令再专制蛮横,也总会安排一个机缘,或舞会焉,或宴会焉,使年轻男女能够单独交谈。只有中国不然,大概是圣崽太多之故——呜呼,一个孔丘先生已受不了啦,再加上孟轲先生,后来又冒出程颢、朱熹,那么多的圣人之崽,男女间的关系,便更束缚死人。素不相识的男女,被纳入一个笼中,说它有趣则可,说它戏剧化则可,说它惨无人道亦可也。
  但是在表面上,那种婚姻是稳定的。而现在的婚姻似乎有点像儿戏,夫妻们一言不合,随便拉两个人,就可公证拆伙。而从前的离婚却难如上天,妻子要求丈夫离婚固然绝无仅有——五千年来大概只有一位朱买臣夫人,还闹得满城风雨,青史留名。便是丈夫向妻子提出离婚,也不多见,盖他们没有那种必要,看不顺眼时,尽可再娶十个八个。因之现在有很多道貌岸然之徒,或圣崽之辈,每兴怀古之情,认为还是古时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那一套好。
  呜呼,古时那种婚姻,乃血泪婚姻,其所以表面稳定,基础乃建筑在女人对男人的绝对屈服上,女人好像狗皮膏药,一旦粘到丈夫身上,就一辈子紧贴,她自己固然不会脱离,便是丈夫硬要掀之,也掀不下。记得有一同乡,在京师大学堂刚读了一年,便和一个女学生相爱,该女学生言明嫁他可以,但不能作妾,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但实行起来却如赴汤蹈火。该同乡的妻子沿街哭闹,到县衙门用头猛撞石狮子,观者落泪,该同乡亦落泪焉。但他仍要求离异,他的意思是,只要名义上分开,有个交代,实际上固和往常一样。可是妻子则恰恰相反,只求保持名义,你在外面随便搞你的,三千年不回来都没有关系。
  我们无意讨论这件悲剧的是非,也无意讨论它的结局,只是想说明一点,古老婚姻之所以是稳定的,全靠狗皮膏药,那狗皮膏药由女人的血和泪组成,没有女人的血和泪,婚姻就很难维持。站在一个男人立场,最欢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从一而终”。一个大学堂校花一时鬼迷了心,嫁给一个一字不识的强盗,婚后发现他还染有国际梅毒,且有三期麻疯,并且每天抽她一顿皮鞭,她如果忍耐,圣崽们认为那才是美德,这种礼教,不是吃人是吃啥。
  自由恋爱乃二十世纪新兴的玩艺,但最初仍是偷偷摸摸。至五四而一变,成为半公开状态,未婚男女即令并肩而行,也没有人失惊打怪。至抗战而又一变,女的虽挂到男的臂上,也不保证她一定嫁他。至台湾而又一变,简直可以和美利坚相比,同居者有之,玩一些时作鸟兽散者有之,情奔私奔者有之,形形色色,叹观止焉。这里面有一种自然的趋势,那就是民国初年的恋爱,差不多都是林黛玉、贾宝玉之型,缠缠绵绵,持之以恒,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他的太太相恋达十四年之久,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教人吓一大跳。而以后每变一次,恋爱的时间便缩短一次,将来总会发展到早上认识,中午即爱得不可开交,晚上就去法院公证,吹吹打打兼急急忙忙的入了洞房。
  婚姻的稳定与否,很多人以为跟恋爱的久暂有关,恋爱的时间越久,把对方认识得越清,善者娶之嫁之,不善者踢之使滚,如此便万无一失。假使只认识三天就行婚嫁,婚嫁后再发现毛病百出,那才真正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何如当初多想一想哉?这种理论,猛一瞧真可以置诸四海皆为准,俟诸百世圣人而不惑。但问题是,天下根本就没有那种能够四海为准,百世不惑的学问。
  记得抗战开始的那一年,柏杨先生在某衙门当官,请了一位专家讲演防空之术,讲了足足三个小时,他讲得满头大汗,台下听众频频昏倒,然无人开小差,盖他口才极好,内容亦极丰富。讲到最后,他指定一同事,问之曰:“当敌机投弹时,你正在马路上,将如何哉?”答曰:“我赶忙跑到路旁排水沟里趴下。”问曰:“然则跑到马路左侧乎?右侧乎?”答曰:“不管左侧右侧,只赶忙趴下。”该专家大怒,厉声斥之曰:“如此你就死定啦,你应该站在马路当中,镇静第一,定神细看,看炸弹如落向马路之左,则你向马路之右躲之;如落向马路之右,则你向马路之左躲之,包管平安无恙。”语毕掌声雷动,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窃语同僚曰:“无怪人家当专家,真有一套。”可是,一直到后来,真正挨上了大日本帝国堂堂皇军的炸弹,才知道迥然不是那么回事,不要说站到马路当中,便是站到半空,都看不清炸弹落向何方。婚姻专家的理论,固如是也。
  自由恋爱
  历史上有一项困惑,即“忠臣”与“奸臣”如何区别。哪一个皇帝肯用奸臣乎?他们用的全是忠臣,不要说稍有智能的皇帝,便是白痴如晋惠帝司马衷先生,他也知道忠臣的可爱,拒不洗掉稽绍先生的血。再奸的家伙,皆是后世给他的判断,在当时固都忠得不得了也。以明熹宗朱由校先生的昏暴,他之用魏忠贤先生,不是因他奸而用他,乃是因他忠而用他。
  女孩子择夫,跟皇帝择臣一样,都是拣好的挑,从没有拣坏的挑。挑来挑去,而竟挑上一个坏的,只能怪自己智能不够,不能怪别人骗之也。试想只要皇帝哼一声,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不使天下都疯狂的往里钻耶?有些人拼命读书,以求金榜题名,有些人走门路拉关系,以求一官半职,其方法虽不同,其目的则一焉,只看当皇帝的有没有智能在那些乱糟糟的人群中挑出忠心而有干才的人,挑对了是他的福,挑错了是他的祸。
  女孩子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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