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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声点儿。歌笑在睡觉呢……”楚河愁眉苦脸地告饶道:“我坦白还不行吗?本来就没打算瞒你们的……那个,我刚才……”
他结结巴巴,期期艾艾地把他与石青璇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他倒是没说是石青璇强推他的,只说是两人孤男寡女相处之下,干柴烈火一点就着,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奸情。
楚河好歹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再怎么怕老婆。却也不会把责任都推到青璇身上。
“果然是石青璇!”婠丫头语气凉凉的,小脸儿上也没什么表情,瞧不出现下是什么心情,“我早说过,你就算是偷香,也会找石青璇这档次的。看来人家倒是很有几分预言地天分。”
小暄暄也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地说道:“那石青璇蒙阿河搭救两次,以身相许倒也不算过份。依小妹看,阿河以后倒是可以常常出去行侠仗义,多关注那些需要搭救的女子。说不准……还能多让几个女子以身相许呢!”
“你们。你们这是啥意思?”楚河听得心里发毛。俩妞若是暴怒地海扁他一顿,他这心里还好受些。做错事了,就应当受罚。楚大将军再驼鸟,还是有勇气承担责任地。
可是俩妞现在这表情,这语气,着实太平静了些,平静得让楚大将军毛骨悚然了都。
“没什么意思。”婠丫头轻巧地伸出右手,抓住楚河的胳膊肘儿。轻描淡写地说道:“石青璇既然不会进咱家的门儿,也就不会来碍着人家与小暄暄的眼。她这么识趣,人家又怎会那般小气呢?若与你、与她斤斤计较,岂不显得人家这个当家人太不大度了?说起来,像你这样的豪杰。有一两个情人倒也算不得什么……”
楚河越听心里越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暄暄也在一旁用同情眼光瞧着他……
呃……为什么是同情的眼神?
“……可你就算要找情人,也必须争得我的同意。偷偷摸摸算什么?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吗?”婠丫头地语气陡然转厉,眼中那因天魔功运转爆发出来的幽蓝光芒,刺得楚河小心肝儿缩成一团了都。
“给我出去好好反省!”婠丫头抓着他胳膊肘儿的手猛一用力,刷地一声将楚河从床上掷了下去,极为准确地令他撞出了窗口,滚落到阁楼下面。
婠丫头手法极巧妙,以天魔劲封住了楚河那浅薄的内力,令他不能凭着不死印身法轻松落地,只能老老实实地砸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却又未曾受到丝毫实质伤害,连油皮都没破。
“老老实实给人家面壁拿大顶背三从四德!不叫你停不许停下!”
婠丫头彪悍的声音传进楚河耳中。
可怜的楚大将军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带着满身尘土,孤零零地伫立在初冬冰凉的夜风中。飘零而下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到他飘逸的长发上,一只不安分的夜鸦从他头顶飞过,呱噪地唱着优雅地夜曲:傻瓜!傻瓜……
“老婆凶猛……”楚河呆了好半晌,泪流满面地发出地无声地控诉——强烈抗议!我要去男权保护协会投诉!我要告你虐待老公……
楚大将军怀着满腔的悲愤,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了围墙边,倒立着拿起大顶。谁让他做错事了呢?谁让他把持不住给逆推了呢?还是给石青璇逆推的,有这等好事,想必天下男儿冒着杀头的危险,都会甘之若怡……
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
他先豪气干云地唱了一首歌:傲气傲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愤图强,做好汉……做个好男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谨以此歌自勉及自我安慰。唱完后他便开始默默背诵起传说中的“新三从四得”——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背着背着,他便又悲愤起来。唱了另一支歌: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唱完后又背,背了又开唱:我无自由,失自由,伤心痛心眼泪流……我行错步,叉错步,此餐心伤透……
在将楚河扔出去后,婠丫头重重地躺下,拿被子蒙住脸,眼泪却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死楚河。臭楚河……贪心不足的大坏蛋!吃着碗里地想着锅里的大色狼!你又不是花间派的,干什么学人家纵意花丛?坏蛋色狼流氓……”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骂着楚河,眼泪却淌得如同小河流。
正流着泪,骂着大坏蛋楚河,小暄暄的手伸了过来,在她小脸上轻轻抚摸着,抹去她的眼泪。
小暄暄将小嘴凑到婠丫头耳边,小声道:“姐。别哭了……你这一哭,害得人家也想哭了……”
“你想哭就哭,关人家什么事了?”婠丫头抽噎着说道:“那个死没良心的,就知道欺负人家……我好惨的……”
小暄暄心里暗自好笑,心说被欺负得好惨的,应该是阿河才对吧?
在石青璇这件事上。小暄暄倒是比要看得开。她天生就是个大气地女子,看事情地角度向来是从大局着眼。她固然也很爱楚河。得知他与青璇偷情时心里也很不舒服,但这件事从大局上看来,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石之轩就石青璇这么一个女儿,他百年之后,皇位地继承人就算不是石青璇,也应该是青璇的儿子。
小暄暄是有大慈悲心的。在二十一世纪走上一趟,让她眼界大开,让她真正明白了想要天下太平,想要百姓安居乐业,光是依靠明君是不可取的。
封建社会制度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的隋唐时期的确是先进制度,但是现在世上有了他们几个穿越者,已经有了生产力大发展地契机。以他们几个尤其是蓝胖子的知识储备,蒸汽时代必能提早到来。
这样一来,封建社会制度势必成为社会进步的阻碍,必须有一个崭新的社会制度来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变革。
而从公元前的祖龙赢政开始,皇权制度绵延八百余年,皇权已深入人心。
想要突然之间创立一个没有皇帝的政权,在现阶段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甚至如果蜀中势力无人称王称帝,则可能连吸引大量人才投靠都做不到——便是那些早期投靠蜀中的寒门士子、武林人士、旧隋官员,又有哪个不是打着从龙发家的心思?
所以现阶段的大争之世,蜀中势力必须有人称帝。而称帝地人选,也绝对不可能是毫无根基人脉,空有盛名的楚河。
只有石之轩,只有这位经略西域、分裂突厥、熟悉政治、人脉深厚、武功卓绝、思想开阔的裴矩裴大人有这个声望,有这个能耐!
但是……小暄暄内心深处还是很不相信石之轩。
毕竟她出身静斋,从小接受的,便是魔门不可靠的教育。
纵然现在有一定的改观,可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对她有一定的影响。
她很怀疑——石之轩称帝后,是否真地能做到毫不眷恋帝位,是否真的能改变家天下的传统局面?
他固然没有儿子,可他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与别的男人生下地儿子,以石之轩地强势,必能令其改姓石,延续石家香火的同时。继承其石氏帝国,延续封建制度下地石家天下。
但是……若石之轩的女婿是楚河那就不一样了。
以楚河的能力,石之轩再强势,也无法左右楚河的思想和行为。
那么当楚河和石青璇地儿子继承石氏帝国之后,在楚河的影响下,绝对地皇权制度也能改变成君主立宪,做到还政于民。
在这个时代。完全废除君主制是不可行的。实行君主立宪,便已能极大地适应生产力的地进步。最大程度地改变封建王朝数百年一轮回的怪圈!
所以,小暄暄在她那真正为国为民的大慈悲心支配下,对楚河与石青璇之间发生的事,并非不能接受。
爱归爱,但个人小爱怎能与天下大爱混为一谈?小暄暄向来便将这公私分得很清楚。
为了中国脱离那轮回的怪圈,为了华夏百姓不再受异族奴役侵略,石之轩帝国地继承者。只能是楚河这个崇尚法制的穿越者与石青璇的儿子!别人,绝对不行!
“只要……他能一直在我身边,他永远不会离开我们母子便行……”
这是小暄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她同样非常理解婠婠。
因为功法的作用,练天魔功的女子,性情向来非常极端。无论爱恨,都是生死与共。
婠婠其实并不自私,只是她对楚河确实爱得太深,那极端的性情已然让她眼中容不下沙子。
小暄暄有时候挺羡慕,因为她爱得比自己更加纯粹。不像自己。纵使爱着楚河,可是那份爱中,仍始终放不下对华夏万民的牵挂。
接受的教育不同,导致了俩妞在爱情观上的细微差别。当然,俩妞地爱情观虽然有异,却也不可否认,她俩对楚河的爱同样深厚。
只是前魔女因爱而变得极端,前仙子为爱学会容忍。
因为理解。所以小暄暄才会劝慰她。
她轻轻抚摸着丫头沾满泪水的小脸,柔声道:“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骄傲才是……那可是石青璇呢,邪王石之轩与静斋最优秀的传人碧秀心的女儿,其出身何等高贵?可是这么优秀的女人。却也逃不过咱家阿河的手腕。这不正说明我们地选择没错吗?这不正说明。我们家阿河是最好的男人吗?这么想呀,非但心里不会生气。还会让人高兴哟!”
说着,她又把关于石之轩和皇权的猜想跟丫头说了一通,最后说道:“所以呀,阿河和石青璇的事是好事嘛。反正石青璇又不会进楚家的门,也不会碍着你霸占阿河。等将来她和阿河地儿子做了皇帝,你就算做不成女皇帝,也可以过过女太上皇地瘾头哦!”
“胡说,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急。”婠丫头嘴上这么说着,却也不再抽噎了,“我倒宁愿阿河是个很挫的男人,最好你们都瞧不上他,让我一个人宝贝着就好……”
小暄暄嘻嘻一笑,“若阿河是个很挫地男人,师姐你还会看上他吗?江湖上挫男辈出,也没见师姐你随便找个人嫁了……”
婠丫头无言以对,沉默一阵之后,她忽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捏住小暄暄的咪咪,使劲一揉,故作狠厉地说道:“好你个师尼姑,胆子不小嘛,居然敢调戏本姑娘这大当家!该当何罪?”
“婠师姐饶命,小妹知错啦……”小暄暄被魔爪袭胸,小脸儿涨得通红,一边告饶一边施展擒拿手去擒丫头手腕。
“哇哈哈哈……你是斗不过我的!”婠丫头另一只手飞快地格开小暄暄的手,捏着她咪咪的手始终不断地用力揉捏……
“呀,你这女色狼,把人家的……”小暄暄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脸红得发紫了都。
“咦,湿湿的,这是什么?”婠丫头缩回手一看,顿时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哦,人家没想到你这么不经逗,才捏了两下,就把楚歌笑的粮食给捏出来了……”
小暄暄狠声道:“你莫得意。等你生下楚留香,出了奶水,我迟早要报复回来!”
“哼哼,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婠丫头得意洋洋。
俩妞闹了一阵,婠丫头早就不哭了。虽然心里仍很受得紧,但念及楚河对她的好,以及她常常欺压楚河的往事。也觉得说楚大将军欺负自己有点说不过去。
不是有歌这么唱吗?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这都人人爱了,歌里还号召姐妹们跳出来,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一个好男人那么多妞都来争,楚河确实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要互相理解嘛!
当然,绝对不能纵容!
必须让他面壁到天亮,等天亮了还要让他拿大顶唱征服。必须掐灭他自由主义的恶劣苗头,必须让他死了纵意花丛的心。
否则,楚河那家伙还不真成种马后宫了?
当俩妞静下来后,一阵若有若无地歌声从窗外传了进来,却是楚河那哀婉的声音: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却是楚河唱得兴起,不知不觉忘了控制音量了。
俩妞相顾愕然,随即同时卟哧一笑,若不是怕吵醒了楚歌笑,说不准已经放声大笑。笑到打滚了。
婠丫头小声的咯咯笑着:“那个大坏蛋,居然把自己形容得那么惨,咱们有那么彪悍吗?又不是坐牢来着……”
“婚姻啊,就是那无形的牢笼……”小暄暄以咏叹调感慨。
俩妞对视一眼,都蒙头大笑起来。
“哎哟,不能再笑了,再笑就动胎气了……”婠丫头摸着自己的大肚皮,忍着笑说道。
“婠师姐。阿河刚才给你丢出去的时候,好像没穿衣服耶!”
婠丫头以为然地说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