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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贵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难免的让聂秋感到有些不适应,但却仍然站在十一师兄的身边,手摁着如月,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七大宗门都知道你们是斥候,任务是侦查。三百悍狼卫,两个真传弟子,其中一个还是一个炼气的废渣,能把攻下一处壁垒,这事情传出去谁相信?”段纯阳策马上前,冷笑的看着聂秋,手握绳鞭冷笑的看着聂秋。
“蜀山和雷霄峰取头功,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段纯阳转过身后,看向四周,众多蜀山剑修纷纷冷笑。
“呵,亏了你们也是正道天宗。怪不得出现的这么及时,怕是早就在这周围埋伏好了,坐收渔翁!”陈子越冷笑一声。
却突啪的一声脆响,夏苍南手中扬起鞭子,便落在了那陈子越额脸上,顿时那陈子越脸上裂开一条血印子!
“出言不逊,掌嘴!”夏苍南冷笑一声。
这一鞭抽的突然,连段纯阳,唐破军等人也不曾料到。
“小杂种,你他妈找死!”
陈子越行伍出身,那里受的了被人鞭挞的羞辱,当即暴起,抽出妖刀,便朝着那小怪物夏苍南冲了过去!
“陈侍卫小心!”朱富贵大吼一声,便要试图伸手拦截。
然而却为时已晚,霎那之间,一道剑光已从众人眼前掠过,撕扯起的真气和剑气,卷起一道隐隐的白色光弧。虚空之中,有一青面獠牙,嗜杀恶兽的虚影闪烁,狰狞的血盆大口张开,却是那饕鬄古兽的幻影!
吼!
一声吼声过后,那虚影便落了下来,瞬间的便将陈子越整个人埋没。
第一百五十五章 嚣张跋扈
虚空之中,那饕餮张开血盆狰狞大口,牙齿锋锐如刀,整头巨兽浑然的在那虚空之中露出狰狞之气。虽说是虚影,却看似如同实质一般,血盆大口张开来,便是有着一股吞天的气势,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那饕餮巨兽的残影,犹如那漠北的狂沙风暴一般,瞬间便将陈子越的身体所埋没。
吼!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怒吼的声音响起,紧跟着,那饕餮巨兽的影子,变化做一团铁砂,瞬间在那陈子越的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风沙大网!
“啊!”
陈子越大叫一声。
一旁的众多悍狼卫根本反应不及,还未出售,那铁砂风暴已经在陈子越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股旋风。
那黑风刮起的铁砂之中,饕餮巨兽张开狰狞大口,好似一口要把陈子越给囫囵吞下一般!风砂之大,好似那万钢铁残渣的碎屑一般,不过多是,便看到那陈子越的半壁肩膀便被那铁砂吞噬。
滋滋滋滋!
铁砂划破肌肤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就好似那群虫啃食皮肉骨头发出的摩擦声一般。
陈子越惨叫连连,那卷起的黑沙风暴,眨眼便吞噬了他的肩膀,血肉模糊,只留下那暗红色带有血腥的少许骨肉。当真是刮骨一般的疼痛。
“师弟,够了!”
一旁唐破军眯起眼睛,勒着坐下的神骏大马。他的一声令下,眉头微微皱起,本来放在鞍鞯之上的手,松了开来,右手摁着腰间的长剑。
夏苍南是剑宗的弟子,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小怪物。唐破军虽然也是剑宗弟子,更是剑圣坐下的大弟子,但是对于这个小怪物的师弟,他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如果不是夏苍南出身不凡,有那夏皇后的家族背景,单凭这小怪物的一身嚣张蛮横,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哼!一个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今日饶过你,来日再若让我遇见,便不是费你半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夏苍南的这句话,后半句显然是说给那已经重伤打的陈子越听得。而那前半句,却是话里有话,多多少少也是给自己的大师兄唐破军听的!
显然,这个剑宗剑圣的关门弟子,已是嚣张到了极点!天底下能够镇得住他的,恐怕也就只有当朝天子,大唐的夏皇后,以及他那师傅夏白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小怪物如此嚣张,显然也不一日养成的
唐破军冷目之中精芒四射,一句话掷地有声,却有一种开山劈石的震撼之感。
小怪物夏苍南收了收,虽说没有要了陈子越的性命,但这天策府的鹰卫半边手臂,却是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了。
唐破军脸上有些许的不悦,但却也清楚,师傅为什么放着小师弟下山!
蜀山剑宗之中有不少的高手,比夏苍南狠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比夏苍南背景强硬的还真是没有!
“现在我们可以去那壁垒取这头功了吗?”夏苍南盯着血葫芦一般的陈子越,骑在马上。
兀自半空中铮的一声,剑芒收入剑鞘之中,他冷笑的看着陈子越。
“你好大胆!”
一百多名悍狼卫眼见着陈子越重伤,却也立刻围了上来,虽然无人敢上前,但一百多名悍狼卫围在一起,却也是气势十足!
他们可不管这小怪物是不是夏皇后的族中弟子,他们是行伍出身,此番前来,只认陈子越一人!
如今陈子越伤了,加上这小怪物当初说过的那一翻,要挑战人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这些悍狼卫就更不能允许这小子在这里横行无忌了!
“哟哟哟哟,这是要比人多?哼,一群西京神都洛阳的看门狗,领头的都被我斩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夏苍南冷笑一声,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滚开!”
那些悍狼卫虽说是行伍,一身整整钢铁一般的气性。但此时,那小怪物身后的蜀山剑宗的剑修,也立刻抽出手中长剑,更是助长了这小子的嚣张其实。
那些悍狼卫说到底只不过是比寻常兵勇强悍一些,却也抵不住这十几名剑修,却也是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路。
“这还差不多,回去跟你们的大将军需要学一学。他是大唐的狗,你们是神都洛阳的狗,都是狗,可为什么范尧就能当上天下第一,你们却只能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
说完,小怪物策马前行,却还没走几步,马自动停了下来。
聂秋正在小心翼翼的拿着绷带替重伤的陈子越包扎断臂,鲜血淋漓,他那长袍下摆上,也都满是鲜血。
夏苍南一愣,坐下的小红马却也是发出一声嘶嘶的名叫。
这虽说比不得身边师兄唐破军的那匹东莱神骏,但却也是那草原之上脚力十足,速度极快的北荒马。从小喂养草料,虽然年纪小,但若是长大了,必然也是一匹神骏。
自有在那大唐皇宫之中长大,饶是一匹马也是有脾气的!
眼见前面有人拦路,这小马驹立刻发出一声嘶鸣。好似叫嚣一般,一双眼睛之中,有着和那夏苍南如出一辙般的力气和冷意。
“刚说过当狗要有当狗的觉悟,你这小子竟然还敢拦路?一直没工夫理会你,你叫啥名字?”夏苍南持着缰绳,一双冷目看着聂秋,嘴角轻笑道。
“聂秋。”
简单的两个字,聂秋抬起头来。
唔
嘶
那小马驹立刻马失前蹄一般,背上鬃毛跟着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好似看到了极恶之景一般,那小马驹立刻受了惊吓!饶是夏苍南如何安抚,这小马驹也不由分说,嘶鸣连连!过了好久,夏苍南才将那小马驹安抚了下来。
一双冷目看着聂秋,想了一下道:“七大宗内传闻许多,听说唐渡厄收了一个炼气初阶的杂鱼当徒弟,以前不相信唐渡厄老了犯糊涂,但是今日见到你,我信了,唐渡厄是真糊涂了。”
聂秋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
的确不管炼气一层还是二层,在这小怪物眼中,恐怕都一样,对他构不成太大威胁。聂秋只是安静的给陈子越包扎好了伤口,并交到一个悍狼卫的手中。
而后站起身来,看着那夏苍南,冷冷的道:“我和那个天策府的鹰卫不熟悉,你伤了她,处于好意替他包扎,你不用多想。”
“怎么怕了还是怂了?这就服软了?”小怪物夏苍南冷笑一声,看着聂秋,挠了挠太阳穴,道“听说你和徐晚那个小寡妇关系不错,我一直在西蜀剑宗的山中,没机会见到那个天底下最美的寡妇。可惜范尧的儿子命薄没这个福气。回头有机会了,老子一定替范尧的儿子开了小寡妇的苞。”
这番话语若是从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人口中说出来倒也合适,只是这小子小小年纪,不过十三岁,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却也是让周围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看着他那脸上一股子阴鸷的表情,没来由的让不远处剑修之中的薛猫儿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这小子不简单,若是未来五年无人阻挡他修行,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剑圣的真正传人,下一代的剑圣也非她莫属了!
聂秋没有说话,站在马前,手放在如月剑上。一旁不远处,朱富贵蓄势以待。
刚才陈子越被废掉了半壁胳膊,朱富贵本可以出手。但他没有,原因很简单,他是泥犁宗的弟子,不会为了一个天策府的兵将就去和剑宗的真传结下梁子。
但现在不同,小师弟他接触的不多,却也并不知道,外表内敛的聂秋,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他不能让小师弟成了第二个陈子越,否则回了宗门,师傅那边不好交代!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很重要,这个小师弟,他朱富贵很喜欢,见不得别人伤他。
“第一,我没有怂。”聂秋安静的说着,看着小怪物夏苍南,不缓不急的说出了下面的话:“第二,徐晚的确是我的朋友,你这样说他我很不开心。第三,你辱我师门,无论如何,今日也要留下一个交代。”
“哈哈哈!”夏苍南冷声大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就算废了你我也不用给唐渡厄什么交代!”
言罢,那剑鸣之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夏苍南拔出了剑,大师兄唐破军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马上,事不关己的隔岸观火。
天策府的人杀不得,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天策府的兵将,小师弟杀也不得。因为那等于打了范尧的脸。废了手臂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了的,宗门之间的争斗,难免有受伤乃至于致残的。
范尧如果为此大发雷霆,反倒是显得气度不足。
但是一个泥犁宗刚入门的真传弟子,根基未闻,朝中无人,就认识那范尧家没过门的儿媳妇儿,这样的废渣不除掉,当真是坏了七大宗内真传弟子的名声。
所以唐破军乐得看这一场热闹。
段纯阳冷笑不止,他得知这蜀山的小怪物下山之后,便知道此番颤抖半岛之行必然不会平静,但今日小怪物和聂秋若是真拼一个你死我活,他是最愿意看到的。
嗡!
一声金鸣爆响,天际之上立刻化开一道弧,夏苍南出手了!
他一跃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轻功如燕一般缓慢落地,身体周围风风沙走石,一派杀伐之气弥漫开来。手指绕在半空之中,剑芒四射,一道剑影划破疾风,撕裂虚空,直奔聂秋面门刺去!
方才世人的饕餮之影再次从虚空之中一跃而出,陡然之间如同肆虐的洪水猛兽,一口张开,似是要把聂秋一口吞下!
周围的悍狼卫看到这般饕餮巨兽,想到陈子越在风砂之中,瞬间被磨去的半边手臂,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有心好的悍狼卫,却也无力去帮助聂秋,当下也只能是暗暗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聂秋被那饕餮巨兽所吞噬。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爷愿意
朱富贵的那双眼睛似乎从来不愿完全睁开,不知道是因为这谷中阳光太盛,还是周围空气潮湿的让他感觉到好似沁在水里一样。额头有一滴汗珠顺着他那宽大脑门儿就往鼻尖上滑落,末了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冷汗很快就在空气中挥发的干干净净。
他一只手摁着身前的巨剑,剑身上面的螺纹散发着幽幽光泽。泥犁宗千岁寒上,不算上聂秋和朱富贵本人,其他十一个真传弟子,从未见过老实人朱富贵的剑染过血。
憨厚的如同一个老黄牛,他从未和别人动怒。出身于一个打铁世家,很晚的年纪才进了山门,拜了唐渡厄为师,这些年,老十一的修为究竟几何,没人知道。
但整个千岁寒峰都晓得,自从几年前唐渡厄交代老十一朱富贵背石碑开始,这头老黄牛就兢兢业业,每天将那注入了二十几个七大宗门的天赋高手神念的英才石,从山脚下背到星峰山顶之上,来来回回,却也有了几个春夏秋冬。
此时,老实人朱富贵的眼神之中难得的看到了一抹戾气,好似是那荒原之上横行无忌的野牛看到了一朵鲜艳的红一般。朱富贵的眼睛红了,他跃跃欲试,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救下聂秋,不让聂秋被那小怪物所伤。
老实人就是如此,因为师傅交代过,小师弟修为不深,出门在外全凭师兄弟的帮衬。
二师兄白桥不在,那自己便要站出